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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姬,把手抬高些。”火鸿君道,他脸上全然没有一丝情欲,就像对待一个孩子般,双手轻轻地从她肩头拂过。
雪姬便应着,突然把手往下一压,让水面激起一片水花。
大片水花一下子就钻到了我的眼中,只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我双腿一蹬,脚下本就光滑的石头一下子将我送入了水中。
一股水流顺着我的鼻腔往下,呛得咽喉很痛,我的脚扑腾着,却怎么也够不到岸底,我竟然在水中睁开了眼睛,看到一脸惊愕的雪姬,接着一双大手离我越来越近,水面就像是阻隔了两个世界的屏障,那双手果断地穿透了那道屏障。
我的胳膊一下子被箍住,下一瞬间,我就被那股强大的力量带回了水面。
“没事吧。”火鸿君放开了拉着我的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水珠。
‘奇‘他在说这句关切的话时眼神都还是冰冷的。
‘书‘在回铁匠台的路上,我又遇见了欧阳谦。
他的衣摆简单地在腰上扎着,裤腿卷起,从背后看去,他的上半身还是翩翩公子,下半身就跟村头的欧阳土豆没有什么差别。
他的腰弯成一定程度,定定地盯着地下的什么,过了好一会儿,突然吸了一口气,双手猛地往下一收,再忽的往上一挥。
于是我看到一个灵活的条状物体从他手心弹了起来,在月光下猛地一摆尾一下子窜到了前方的池中,原来是一条鱼。
欧阳谦听到了我的脚步声,扭头匆忙地对我笑了下,接着又吸了口气,揪住在地上扑腾的又一条鱼,把它丢到了旁边的水桶里。
“你这是……”我走近,看到他左边放着个木桶,一根钓竿歪歪斜斜地靠在两块石头中央,几条鱼正在岸边可怜的积水上扑腾着。
那几条鱼浑身透着金红,嘴巴惊讶地一张一合,光滑油亮的身体上泛着一股金色。
“这是……锦鲤吧?”我说,以前欧阳鱼儿捞到过一条,据说就一条就换了能够他家吃上一个月的粮食。
欧阳谦双眼睁得大大的,无奈地看了眼在旁边扑腾的鱼。
“大概吧。”他道,也许是捉鱼捉得累了,他干脆一揽袖,把那些鱼又全都赶到了池子里,他想了想,又把木桶里的鱼放回了池中。
他见我一脸莫名的样子,脸上马上又露出了习惯的微笑。
“上官锦来过,她跟我说了几句,又把桶里的鱼踢翻,然后就走了。”
我点头,拿起放在石头上的钓竿:“你无聊到来这钓鱼,火鸿君没有吩咐你什么事吗?”
“恩恩。”欧阳谦似乎被我夸奖了似地点点头,接着不无遗憾道,“看来我还是不如那个叫狐岚的家伙嘛。”
突然他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三两下把周围的东西收拾好,拉着我往小径上走去。
“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他偏头,桃花眼中的眸子在黑夜中似乎闪着光芒。
“什……什么。”我舌头突然有点不利索了。
他停下脚步,正对着我,脸稍稍向前凑过来一些。
“我要告诉你。”他顿了顿,我看到他的喉结动了一下,夜风吹得他的发带随着发丝微微飘荡,我闻到他身上发出的微甜的香味。
“用那些骨头是不可能打出你要的铁剑的。”他说。
我感觉我和他之间刚刚似乎静止的时间又开始流动起来,我重新听到了竹林沙沙的响声,听到他的竹竿与木桶碰撞着的有一下没一下的声音,他的眼睛眨动了一下,灵动的眸子被遮掩了一瞬间。
我轻轻地舒了口气,仰头对上他的眼。
“今天其它铁匠们已经试验了一天,不知道是不是那些骨粉里的东西和白虎骨粉差得太多,撒的少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用多了,就会变成你白天打造出的那样,而不管怎么调配,那些骨粉,没有用。”欧阳谦笃定地说着,眉宇间透着认真。
“所以,铁花,看来你必须要想个别的办法。”他最后说完,又扬起笑容,双手拍着我的肩,“不过你放心,有我这个翻手能生火,覆手能降雨的人在,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呐。”
我感觉我自己的心跳了,而且是十分真切地感到了它那样毫无节奏的,狂乱地跳动着,欧阳谦的笑容是会让人迷醉的,他足有融化一切的力量。
“我说。”我低头,把他盖在我肩膀上的手轻轻拿开,我真切地想知道一个问题的答案,他之前有回答过我,但我想再确认一遍。
“你到底是不是欧阳签,是不是来自欧阳村的欧阳签?”我抬头,看着他。
他被我突然的问题引得一愣,接着又恢复到原先的笑容。
“不是,我真的不是。”他哈哈说着,从旁边折了一支花,轻轻放在我的头上,轻松地说,“不过如果你很期望我是的话,我愿意假冒一下,呵呵。”
我哦了一声,心中残存的那丝希望完全破灭了,我把那朵花摸索着从头上摘了下来,放回到他手心。
“以后不要对谁都送出那种笑容了,不然会有更多人把你的鱼桶踢翻呢。”我嘴角咧了咧,但清楚自己现在的样子很怪异。
欧阳谦莫名地点着头,还是一脸无辜。
我转身,快步朝自己的住所走去,伴随着狂乱的心跳,泪从右眼流了下来,我背对着欧阳谦挥了挥手,一点也听不到自己哭的声音。
人欲之至
人欲之至“为什么我们今天要来这?”我不安地环顾着四周黑压压的人群,问晴奴。
这是一片比我们村中十个学堂拼在一起还要大的地方,这块空地上全都由竹席一块块拼成,所有人脱了鞋坐在榻上,它的摆设像是硬生生地把学堂拉大了几十倍,一眼看上去,全都是一张张崭新的漆木案桌,还有一叠叠的竹简,所有人都端正地坐着,前边的夯土台山也放着几张案桌,几位银须白发的老人端坐在上边。
火鸿君的位置在那些案桌的旁边,他也端正地坐在那,大大的袖摆垂下,向那些老先生行了个礼。
“听说是火鸿君府上的规矩,每月都有一次讲学,只要是火鸿君的门客,无论是从事哪项技艺的,都要来这听讲。”晴奴神情严肃地说,她还穿着素朴的一身衣裳,由于她厨艺精湛,令食客们赞不绝口,已经小有名气。
“今日我们要探究的是,何为人至高之欲?”坐在最中央的老者发话了,他一字一顿地说着,每个字后面因为唾沫而延长了一段。
“最高之欲,就是讨个漂亮老婆,生个大胖小子呗。”我后边传来一个声音,我一回头,发现是和我一起打铁的匠人。
他的话引起了前方一阵鄙夷的笑,一群青衣子弟齐刷刷地扭头,瞪着他。
“请随意各抒己见,不必拘泥。”台上的又一慈眉善目的老者道,我才发现,上官先生也坐在那几位老者中,看来上官锦说她爹深得火鸿君敬重的话不假。
上官锦这回坐在欧阳谦的旁边,她捂着鼻子在席间的位置上转了一圈后,硬生生地在欧阳谦和晴奴间腾出了一个座位,插在他们俩只间,欧阳谦面带笑容地往旁边挪了挪,突然拿起竹简往下一抖,一条金鱼从里边窜了出来,吓得上官锦惊叫了一声。
她骂了欧阳谦几句,身子却没有一点要挪位的意思,晴奴坐在我身边,身板挺得直直的,冷漠地看着台上,似乎对他们之间发生的事一点也不介意。
我把目光从欧阳谦身上别开,虽然现在看到他心里会猛地涌起点什么,但我已经能很快将这种感觉压制下去,我千万遍对自己说,他是一个很好的伙伴,仅此而已。
“我想人的欲望之至就是能成为统一天下的霸主吧。”一名剑客答道。
他的说法让许多人频频点头,我看到这个时候许多人都看着火鸿君,希望从他严峻的脸上看到一丝赞许。
火鸿君只是看了那名剑士一眼,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试问这位先生,从盘古到今日,有几人称王,有几人称帝?再细数那些朝夕间被覆灭的小国,帝王多如天上之晨星,成为帝王又如何?”一个下巴上留了长须的男子起身答道。
剑客的脸色有点发青:“那你说,还有什么比成为帝王更好。”
那青衣男子捋捋稀疏的胡须,道:“饱读圣贤书,明天下礼,才是终极之道。”
他的看法引得周围一排穿青衣的男子啧啧称赞,几位坐在上位的老先生边抚摸着手中的竹简,边眯着眼点头。
我听到一片“然然然”的声音,太阳晒得我有些发困,我昨夜试着将那些骨粉两两合到一起做实验,可真如欧阳谦所说,没有一点效果,我甚至还往里面加了水,搅拌出一种黏糊糊的东西,那些东西除了让我的手像青蛙蹼那样连成一片之外,一点效用也没有。
“那,且再听听其它人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