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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怎么了？是不是额尔赫去皇宫的事儿让你太担心了？”
觉罗氏缓缓移过视线，紧盯着费扬古那张脸，他怎么就能瞒了她这么多年？若不是今儿她不小心走到桂林轩，她是不是还要被他瞒上许多年？
觉罗氏冷冷地对费扬古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了我许多年？”
费扬古心里一咯噔，很想把觉罗氏的话给圆过去，但是他心里实在是心虚！难道是当年那件事儿让她知道了？可她给他生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应该、可能、大概不会追究他当年的欺骗吧！
费扬古此生最得意的事儿，除了自身成就外，就是娶到觉罗氏这个夫人了！只是，当年他娶到她的事儿，当真不是很光彩啊！
费扬古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你都知道了！当年为了我能娶到你，的确是花了些手段！但天地良心，绝对没有半丝对你不敬之处！而且你看，你这么多年才知道，那当年我办的也够隐秘的了，一点儿都没有破坏你的名节！”
觉罗氏看着费扬古那得意洋洋地样子，气都不打一处来，好哇！原来他竟是这般能瞒的？搞不好还有其他什么事儿？
觉罗氏脑子一转，板着一张脸，“你说没有影响就没有影响了？那我现在是怎么知道的？”
费扬古很纳闷，是啊！当年那件事儿，除了他，就只有费馨知道了！到底她怎么知道的？
窝在京城一角，正变装查案的费馨连打了两个喷嚏，郁闷不已。
这大冷的天儿，还让爷蹲在外面！那些败类倒是在这勾栏院里吃香的喝辣的，还能使唤着爷！呸！不要让爷在这儿找到你们的证据，不然爷宁愿背着这身龟公装，也要当场将你们抓获！
“阿切阿切！”
“死奴才，叫魂呢你！想传染给你大爷？那也要看你大爷心情爽不爽？”一个满脸脂粉唇印地嫖客，指着费馨大骂，满脸酒气熏得方圆二米成了真空，“给爷打！”
连叫晦气地费馨可不知道，他的这场无妄之灾始于他老大对他的怨念，而他老大费扬古此刻正在他媳妇面前，老老实实地忏悔着。
“夫人，当年是我轻浮！是我不对！不该将你的闺誉置之脑后！更不该这么多年也不知会你一声，竟然让你从旁人嘴里知道这事儿！你告诉我是谁，我去好好感谢感谢他！让他好好记着，以后一定要为夫人的命令马首是瞻！”
觉罗氏看着费扬古那般咬牙切齿地样儿，心里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只是，面上仍板着，“还有什么瞒着我的一并说了吧！以后我再从别人嘴里知道，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儿了！”
第八十一章拳打天下
费扬古语塞，他夫人究竟知道了多少啊！要说这么多年，一件事儿瞒着还说得过去，若是说多了，会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啊？
“夫人，你好歹给我点儿面子！我发誓，以后有什么事儿绝对绝对不瞒你，但是以前的事儿能不说吗？”
觉罗氏无语，看来当真还是瞒了她不少事儿！她就纳闷了，咋从来没看出他还是这么个有城府的人呢？当年那种遇到事儿整宿整宿都睡不着觉的人，究竟还是他吗？
罢了罢了，觉罗氏摆摆手，“我只想知道两件事儿！一、你刚才说的那件事儿！二、满桂的事儿！”
费扬古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费馨你个兔崽子！爷让你办的事儿一件都没办好！瞧瞧！这就是你当年给爷保证的，你嫂子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的两件事儿！这下子全都知道了！
再次受到无妄之灾的费馨表示亚历山大，他实在是有些忍受不住，一把拔下那个该死的嫖客那鲜亮的外衣，“噼里啪啦”反过来把那人好一顿胖揍之后，牛气哄哄地憋着嗓子道：“小的也是有骨气的！”
“你个刘老憋！”老鸨气晕了，赶紧把费馨拉开，看着那个嫖客满脸青肿的样子，脸都绿了！
费馨见势不妙立马溜了！只是逃之夭夭地他，立马为着自己这一时的忍不住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连叫晦气的费馨抖抖身上的寒气，骂骂咧咧地在大街上到处逛搭，不留神溜到费扬古府上来了。
“大哥！老大！有酒吗？外面冷死我了！”
径直闯进来的费馨，如同往日一样，大大咧咧地往正房堂屋里闯了进来。只是，刚迈进左脚地他见到费扬古喷火的眼睛，立马儿转身就想跑！
费扬古一把跳起。牢牢抓住了费馨，然后跑到觉罗氏面前邀功，“夫人，当年就是他出的馊主意！本来我是想光明正大地上岳丈大人家去提亲的，可他非要说不保险，一定得让你在非嫁我不可的情况下才好！所以我当年才在私底下做了那么点儿小动作！”
“那么点儿小动作？”觉罗氏的语调一下子高亢起来，“费馨！你们当年只是做了那么点儿小动作？”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大哥你也太无良了！好不容易刚出狼穴又入虎窝的费馨，看着觉罗氏这架势，一下子计上心头。
“嫂子！大哥当年那么喜欢你，那咱做小弟的出个主意也实在是应该的。只是大哥他把握分寸这方面太不恰当了。竟然惹到了鳌拜的干弟弟！无可奈何之下，咱们只有参军躲避一二。嫂子你不知道，大哥当年在军营里当真是九死一生啊！多少次差点儿被那人给玩完了！而您说大哥都这样子了。小弟我当年的处境肯定是只比他更差的啊！可天知道，小弟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惹到人家的？”
“胡说八道！费扬古你都60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胡闹！”觉罗氏气极，指着费馨道：“太宗文皇帝当年讨伐朝鲜的时候，费扬古就去参军了。鳌拜他干弟弟？你们也真会编！让老娘直到20岁才嫁给你这个傻大汉的事儿，当真以为老娘不在意？”
费馨干笑，“刚才不过是想跟嫂子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觉罗氏越想越是生气，“老娘可是爱新觉罗家的多罗格格！你们是不是想让老娘直接找皇上评理去？”
找什么皇上啊？皇上虽然是你堂叔，可人家到底是比你小的啊！咱这可是家务事。内部解决一下就好了！要找就找你叔公庄亲王，他那么疼你，不给你做主才怪呢！费扬古忍不住沾沾自喜。当年怎么就让他捡到这么个便宜了呢？只是面对发飙了的夫人，费扬古可什么都不敢说出口。
觉罗氏一甩袖子，当年的事儿隐隐约约中她知道那么点儿，若不是费扬古当真是九死一生过，她额娘才不会把她嫁给他呢！可如今看着他那样子。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独自一个人生闷气去了！
“老大。你就不怕嫂子不让你好过？”
费扬古冷哼一声，“别的我不知道，但是你小子不好过是肯定了的！”
“可如果不是我这么一掺和，嫂子这会儿能饶得了你？而且当年也是我出的点子，你才能娶到嫂子这么好的人！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啊？”
“啊！”
家里的尖叫声可传不到额尔赫耳中，摇摇晃晃中被冻醒的额尔赫，刚睁开一双迷茫的眼睛，就看到一掌之间的胤禛，混乱不已地脑子一下子抽了！
怎么看都想象不到，他们之间竟然是亲戚关系！让人欠抽的是，胤禛还是他的表叔！
额尔赫表示压力山大，他们可是没有出五服的亲戚关系啊！而且还差了辈分！虽然跟他们各自相关的两个努尔哈赤的儿子不是一个娘生的，但是……
额尔赫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胤禛甜甜一笑，“表叔好！”
“噗！”胤禛很是惊悚，“你叫我什么？”
“没听到就算了！”拍拍屁股，额尔赫率先跳下马车，调笑下胤禛果真很爽快。天还是黑的，但是他都不怎么瞌睡了。
额尔赫蹦蹦跳跳地跑到翻身下马的费扬古那儿，“阿玛，今儿你送我去上书房吗？”
费扬古拍拍额尔赫的头，“呃，我只能把你送到这儿了，有专门的太监把你和四阿哥一起送过去的。今儿是你头一天去上书房，阿玛得向皇上回话！”
额尔赫眼珠子一转，“那代我向皇上表叔公问好！上书房里，有四阿哥罩着我，我不会有事儿的！”
费扬古怎么听怎么奇怪呢？用力锤锤自己略显僵硬的腰，难道他当真老了？跟额尔赫有代沟了？
下朝后，康熙照例前往无逸斋，可往日里皇子们到斋外面台阶下迎接的场景却没见着。纳闷不已地康熙下意识地看了眼儿后面跟着的费扬古。
费扬古老脸挂不住了，“今儿小儿初次上学，可能不懂规矩。还请皇上恕罪！”
康熙浅笑一声，“这还没影儿的事儿呢！怎么就是额尔赫的错呢？且看梁九功怎么回话再说不迟。我这个做表叔公的，怎么着也要给孩子一个辩论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