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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牛筋索勒的太紧,手脚都麻木的没了知觉。
蒙白纱的女子一挥手,一个打头的侍女朝着倾城走了过来。
从腰间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弯刀,刀锋的冷光里是阴森的冷笑。
倾城想这次怕是要死在这里了,女人的妒忌真的是时间最可怕的凶器。
那青衣侍女唰的扬起弯刀,倾城认命的闭上了双眼。
却没有预想的疼痛,反而手脚上的牛筋索都断开了。
倾城揉着麻木的手脚正在想是个不是自己误会了人家。
却被青衣侍女一把抓住了长发,摔倒在地,揪着她的头发像拖一个麻袋一样朝着深潭走去。
地上锋利的碎石划破了她单薄的衣衫,直透脊背划进皮肉,血流了一地,
伸手去挥头上的手却被一块突出很高的石尖自肩部直滑到腰下。
倾城痛的倒吸冷气,痛的锥心。她觉得整个身体像被生生划开。
脸上冷汗直冒,痛的浑身哆嗦,恨不得一死了之。
潭边的一块空地上,划着一个巨大的六芒星。每个星尖上放着一件法器。
青衣侍女将倾城扔进六芒星的中心。
倾城痛的蜷缩成一团,像陷阱里遍体鳞伤的弱小猎物。
空气里是腥甜的血。幽深的潭底不断的冒出巨大的气泡。
似有什么在巨大的生物躁动的想要挣扎着泅出水面。
白岚!
白纱女子的眼里蓦然一紧,里面有阴毒的冷笑。
她优雅的转身,走到倾城身边,低头似有无限怜惜的望着躺在血泊里的倾城,
“倒是个美人,但是你用错了地方。别人的东西是不能乱碰的,但是你明白的有些晚了!”
倾城挣扎着转身,撕裂的痛楚让她几次欲张口说话都未能说出。
“你想说什么?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你平日里就用这副样子来勾引他的吧!
哼,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我还不知么?名动一时的沧都夜来,
彼时便是个不容于世的狐狸精,狗改不了吃屎,即便是失魂重生依旧是个骚狐狸。
轩辕连城没到手就改勾引清穆了么?你真当他是喜欢你?你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
用来牵制轩辕连城罢了!也只有那个痴情种才会为你放弃江山社稷。
只可惜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他了。哈哈哈——”白纱女子仰天笑得狷介。
倾城原本苍白的脸上血色全无,夜来?夜来?原来自己真的是夜来!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咬紧牙关一字一字的颤抖着发出声音:“你是谁?想要做什么?”
白纱女子缓缓俯身,微微蹙眉,淡灰的眸子里竟是戏谑。“我的倾城妹妹,你竟然认不出我么?”
倾城的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疼痛,脑海里闪现出那个总是笑得温婉的身影。
她缓缓抬起满是鲜血的手不死心的去扯那白纱,似乎不亲眼看到白纱后的那张脸,
她依旧不能相信这样狠厉的一个人竟是那个曾与自己耳鬓厮磨,同床而眠的女子。
那女子也不躲避,白纱落地一张再熟悉不过曾给过她无限温暖的清丽脸庞。
此刻正一脸嘲讽的望着自己。
倾城看着近在咫尺的熟悉脸庞,此时竟是如此陌生。
白岚,那些初醒时在碧落宫里寸步不移的陪着自己的女子,
曾是无助的自己在碧落宫里唯一的温暖寄托。
那些过往的温情!
那些暖软的安慰,细心的体贴,真挚的笑颜,依旧真实的浮现在眼前。
她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白岚姐姐!”她一如从前的轻声唤她。
“不要这么叫我,我从来都不是你的白岚姐姐,我那时处心积虑曲意逢迎,
对你百般呵护也不过是为了讨他欢心。你当我真的是喜欢我将你当做妹妹么?
这世间除了我没有任何女人配站在他的身边。我对你一忍再忍不过是为了他的一腔抱负。
没想到你居然敢觊觎我的男人,那你就该死!”
她厌恶的起身拂了拂衣袖。“沧垩最喜欢漂亮女子的血肉了,你看他都按捺不住蠢蠢欲动了!
白岚的脸上是残忍的快意!
倾城无力的俯身在地,月白的锦衣被鲜血染透,背上衣衫尽碎血肉模糊,
右侧一道极深的口子自蝴蝶骨直至腰间,皮肉外翻,露着森白的骨头,
她趴在血泊里,微弱的呼吸也能牵动伤口,痛的浑身痉挛。
白岚森冷的看了痛苦万分的她说:“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马上给你个痛快。”
说罢转身向外走去,倾城自嘲的笑,嘴角还未扬起便痛的不能自已。
“有句话要对姐姐说,下次暗杀他人时,莫穿蔷薇色鞋子,不然容易暴露身份!”
白岚脚步一顿,有些意外,“原来,你早就认出是我!”
“整个南疆除了白家郡主,哪家的姑娘能将蔷薇踩在脚上?只不过我当时不愿相信罢了!”
倾城说罢,缓缓的闭上了双眼,苍白的脸,血红的衣,鸦色的发。竟是凄美如画。
白岚立在六芒星外望着原本应是狼狈不堪垂死挣扎的人,却美得令人不能直视。
她的眼里是怨毒的妒火,她自小便爱慕那个如仙人一般的男子,
他那么美美得让身为女人的自己都自惭形秽,他又那么冷,像天上的神仙一般遥不可及。
妒火!
她爱的卑微而虔诚,愿意为了他而献出自己的一切,他的身边只有自己一个女人,然而这么多年,
他对自己依旧把握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她以为他天生情薄,她知晓在他英俊、睿智、风雅,的外表下有一颗足够铁血,冷酷,无情的心。
他一腔热情用在了复国之上,没有心思顾及儿女私情。自己便苦练法术,为的是能为他做些什么。
然而直到一年前倾城出现。他对自己坦诚的讲出这个女子的来历。
不过是为了将来利用她来牵制轩辕连城。她信以为真,悉心照料。只为赢得他一句赞叹。
自己第一次见到倾城她躺在冰冷的水晶棺里,脸色苍白毫无生气,宫里的巫医说没救了。
他却不信,派人遍寻南疆奇人异士,劳师动众,历时三月,将她救活。
她醒来后前事尽忘,他竟然为了他处心积虑,碧落宫圣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那样小心翼翼,温柔缱绻,耐心周旋。是她从未见过的君清穆。
他为她取名倾城,她的确是有倾城的容色,可除了容貌以外,那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她还有什么!
但当自己看到他对着倾城那样微笑,宠溺的为她绾发,揽她入怀,那种真心的温柔,是自己最大的悲哀。
自己一直以为那疏离是高位者的威仪使然,却未曾想过是他没有对自己真心。
原来他也可以那样笑,连眼底都是愉悦的欢喜。
原来他也可以那么用心,仿佛天下诸多大事,只有她才是天大的事。
原来他依旧无情,只是除了倾城。
他望着他一身中衣从月华殿大大方方,不顾人言的样子。
指甲将手心抵得生疼,藏在暗处,一种恨意自心底肆无忌惮满溢,浸入喉头,浸入眼中。
她想杀了她。
虽只是瞬起意,却像被谁使了巫术,一点一点扎进脑中无法驱除。如同一场熊熊燃起的大火,将整个人炙烤得理智全无。
沧垩!
她手握法杖,立在一块巨大的青石上。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咒语越来越快,六芒星尖上的法器发出刺目的光直射星中的倾城。
只听得倾城一声惨叫,四肢像被人拉扯一般摆成大字。
血从伤口里汹涌而出,浇灌了整个星痕。
平地里卷起狂风将倾城卷上半空,血红的六芒星印也拔地而起将倾城困在其中。
碧潭里卷起巨大的漩涡直捣潭底,只听得一声嘶吼,巨大的水柱从漩涡里拔地而起。
冲上半空,水柱里是一条青色巨蟒,青碧的眼睛浑浊不堪,身长十丈,周身青鳞翻着寒光。
竟是被云景知封印的沧垩。
他怒吼着似乎要挣脱出来,然后那水似乎长在了他的身上随着他左右摇摆竟不散去。
它愤怒的怒吼,血盆大口,尖利的獠牙,艳红的芯子。整个山洞都在摇晃。
白岚将手中的法杖直指倾城,血红的光直射心脏。
一滴七窍血自倾城心内剥离。嘴角溢出更多的鲜血。
白岚手一挥,那滴七窍血飞向沧垩的口中。尝到鲜血沧垩变得更娇狂躁起来。
它在半空中左右摇摆似乎是在寻找什么。原来它的双眼当年被云景知刺瞎不能辩物。
只能靠嗅觉分辨,循着血腥味,它猛地扑向半空中的倾城,血盆大口洞开似乎要将倾城一口吞下。
倾城望着那森白的獠牙,和有扑面而来的腐臭。
她下意识的挣扎了双手慌乱的想要遮挡,一抬手却挂住了腰间白日里云景知送她的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