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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直震大地。小梁都尉微笑着站在正中,听着这震耳欲聋的呐喊,泪光闪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忽然,他单膝跪下,抱拳向所有的人施了一礼,起身上马,在呼喊声中打马而去。
“若雪——若雪——”小梁都尉飞马直奔回府,跳下马来一边向府里跑,一边高声叫着。沈若雪愣愣地走出来站在那里看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小梁都尉飞扑过来,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直转了好几个圈,脸上犹有泪痕,笑着道:“我终于可以走了!我终于可以带着你走了!”沈若雪惘然道:“你要去哪里?”
小梁都尉抬手拭去脸上的泪痕,笑着道:“我今日终于成功的干掉了宁王,若雪,我终于可以兑现对你的诺言,我要带你一起走,一起到青山绿水之间盖一座小茅草屋,跟你安宁的一直生活到老!”
“真的?你说的可是真的?”沈若雪蓦地惊喜万分的叫道:“你没有骗我?”小梁都尉抱着她亲了又亲,笑道:“我不骗你,真的不骗你!你不用再担心了,我们没事了!”沈若雪登时又是泪流又是欢笑,忽然紧紧地搂住了小梁都尉的腰,埋头在他胸前不语。
接着,小梁都尉换了便服,将合府的人都聚拢在一处,拿出银两财物,恳切的道:“我要带了我的妻子——就是沈姑娘,离开这京都,再也不回来。你们在我自幼时就侍候在这府中,这些年辛苦你们了,也为了日后不至于连累你们,拿了钱财,关了府门,各自都去吧!”总管诧异的道:“大人,难道你连家也不要了吗?”
小梁都尉看了看沈若雪,微笑着道:“只要她在,哪里都是我的家。”沈若雪幸福的看着他,那幸福满满的,满满的充满了整个心房。家人们相互看了看,终于拿了东西,各自洒泪向小梁都尉依依不舍的拜别。曹胜却排开众人忽然道:“我不走,也不回营里,我要跟着都尉!”
小梁都尉笑道:“傻小子,我这一走就是布衣百姓一个,哪里还有什么都尉!”曹胜倔强的道:“那我也不管,你永远都是我的都尉,沈姑娘是我姐姐,你们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反正,就算是你踢我几脚我也不会走的!”小梁都尉果真抬脚踢了他一下,笑骂道:“你还讹上老子了!好,你就跟着我们吧!”曹胜大喜地看着沈若雪扮了一个鬼脸。
不久,府中就清清静静的一个下人都没有了,只余下总管慢慢地走到小梁都尉身前,恳切地道:“大人,我从生下来就长在这个府里,几十年了,这里就像我的家一样,就让我在这里守门吧,万一有一天大人你还回来,家里总算是有个人在。”小梁都尉看着他轻道:“也许,我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总管道:“人事无常,即便是大人真的这辈子都不回来,总是有人为你守了一辈子家门。”小梁都尉感动的拍了拍他的肩,用力点了点头。
不知何时,司文德已静静地站在了阶下,小梁都尉看到他,默然片刻,微笑着走到了他的面前。司文德冷冷的道:“你要走,为什么事先都没有跟老子说一声?你还把老子当兄弟吗?”
小梁都尉低下头,笑着道:“其实,其实老子跟逃窜差不多,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司文德道:“谢太尉已经有回音了,明日大军即到,你这次立了奇功,为什么非要走不可?”小梁都尉的笑容渐渐收敛,他叹了口气,道:“好兄弟,功归功,过归过,难道你要我等在这里被清算旧账吗?”司文德道:“你的功大于过!我们都可以为你作证,过,是逼不得已,功,也高不可没!”
小梁都尉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低估了这些朝臣了,也低估了皇权的冷酷决断。我心里清楚的很,也是我杀了太多人,若是再不走,会死的很惨。现在我只想抓住自己的这点幸运,可以带着我的爱妻远离。对了,一会儿,你陪我喝杯酒吧,那可是小弟我的喜酒,尽管没有在这里办酒席,但是我给你破个例,让你先喝了,好不好?”
司文德的眼睛微微湿了,伸手打了小梁都尉一拳,动情地道:“梁超,你果真执意要走吗?你走了,我怎么交代?兄弟们服谁管?”小梁都尉拍了拍他的肩,微笑道:“你!你一直都跟着我出生入死,行事谨慎,他们其实也是很服你的。只是拜托你一件事,大军回都,不要在他们面前说起我的名字,说起我做的事,就当我已从这个世间消失。”
“那怎么成?”司文德失声道:“这些功劳都是你策划的,你让我怎么讲?”小梁都尉笑道:“放心,我给谢太尉写的那封密信,落款是你的名字,只要你不提我,他绝不会想到是我,你会是这场未能进行的京都会战中的第一功臣,坦然接受吧,兄弟。”他仰头看着天空道:“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带了若雪远走,去过我们想过的那种日子。”
司文德震惊地看着小梁都尉,百感交集,良久上前紧紧抱住了小梁都尉的肩,骂道:“你这个任性的王八蛋,永远都是一副没良心的鬼样子!”一行眼泪却直掉了下来。小梁都尉抿嘴强忍眼泪笑道:“不管我走到哪里,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兄弟!祝我幸福吧!”司文德用力点了点头道:“离开的时候告诉我一声,让我和银枪都旧部的兄弟们送送你。”
喝了几杯酒,司文德依依不舍地告辞走后,小梁都尉收拾了一些简单的衣物,将剩下的一些银两带上,向沈若雪笑道:“我从今后要学会过穷日子了吗?”沈若雪笑着故意道:“你不喜欢可以不过啊?”小梁都尉不服气地道:“什么能难得倒我,老子就是当老百姓,也不是穷命!”说着顺手将宁王赐的那把价值连城的逍遥剑丢到一旁,却将佩刀重新系在了腰间。沈若雪不禁道:“还带那劳什子做什么?”
小梁都尉看看她,笑道:“我的小姑奶奶,连这你都不懂啊,行路人要防身,哪能少得了刀啊?再说了,即便是将来住在茅草屋里,砍柴割肉的也还是我这把刀锋利啊!”沈若雪掩口笑了起来。小梁都尉坏笑道;“还有啊,等到哪天我们有了儿子,我这做爹爹的总还要教他一些文武艺吧!”沈若雪顿时红了脸,转身便跑了出去,小梁都尉忍不住大笑起来。
吴春平和曹胜早已整好行装等在门外,凤珠忽然从府门外失魂落魄地走进来,看到眼前情景,心事重重的垂着头。沈若雪轻轻走到她的面前,拉住了她的手道:“姐姐,我正要找你,你肯不肯跟我们一起走?”
凤珠见她问起,垂泪不语。沈若雪无言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小心地道:“没有关系,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个人?这些天你都跟他在一起吧?”凤珠蓦地面色惨然的道:“若雪,我现在已然知道了他不叫王大郎,他全是在骗我的,那日他……他还把我骗进……我终于认清了他的真面目,可是……我已经是他的人了。”
沈若雪大吃一惊,愣了片刻,道:“那他呢?他会正儿八经地娶你吗?”凤珠登时哇的哭起来,边哭边道:“我已经几天都找不见他的影子了,我咽不下这口气,我要找他说道说道!大不了一头碰死在他的面前!”小梁都尉听见哭声,走出来一边将收拾好的包裹系在身上,一边奇道:“怎么回事?”沈若雪忙低低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小梁都尉眉头微微一皱,道:“就是贺兰明那厮的舅子吗?”
曹胜听见,急忙道:“都尉,那小子现在在云骑都混着当队正呢,上次就是他带了人满街追打我和姐姐!”小梁都尉看看凤珠,轻轻向沈若雪道:“若在往常,我会找那个畜生去,可是现在我们要赶快离开京都才行,迟了就来不及了。”没等沈若雪说话,吴春平突然粗声道:“凤珠妹子,像这样的人你留下来又有何好处?不如跟我们离开,我拿你当亲妹子一样看待!”
凤珠哭个不停,沈若雪轻轻地揽着她低声劝慰着,末了抬头微笑着道:“凤珠姐姐说她跟我们一起走啦。”小梁都尉点点头,笑着上前拉住了沈若雪的手,回头道:“吴大哥,曹胜,咱们走吧!”五个人一起出了府门,总管直送到阶下,跟小梁都尉拜别,小梁都尉快乐的朝他挥了挥手,转身往城门而去。
刚刚走出京都的城门,忽然一阵号角声响起,小梁都尉吃了一惊,一把将沈若雪护在身后循着号角声望去,只见司文德率领着所有银枪都旧部,明盔亮甲整齐的列队站在高大的城门楼上,一声令下,数百人忽然高举银枪,齐齐的向小梁都尉致以注目军礼,初冬的阳光下,大旗迎风招展,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