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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次的苏阿之战,空军到目前为止似乎并非最耀眼的,甚至并没有出现什么让人惊叹的战绩,只能说是很寻常的行动,但这并不能让人否认阿拉斯加空军的吸引力。这些列车上的移民不是新移民,而是从美洲领土上转移过来的老移民,确切的说应该是正式的阿拉斯加公民,其中数年十年以上,甚至建国前的移民都有。对于自己国家的飞机,他们比新移民更了解,也更有信心,也更有骄傲感。
望着空中的机群,普林斯拿起相机拍了一张照片,作为《华盛顿邮报》的记者,依靠着美国和中国之间的那有些难以完全道明的关系而目前还算“良好”但还未曾接受考验的国际友谊,获得了前往阿尔泰前线的直接采访权,对这里普林斯可以说根本没有任何了解,要不是苏阿开战,这里是主战场之一,正发生着一场惨烈的攻坚战,他甚至都不知道有一个阿尔泰山口的存在。
普林斯更不知道山口城堡到底是什么模样,现在阿尔泰山口城堡无疑是此时全阿拉斯加最令人熟悉的名词,就像现在的列车上,普林斯已经听到无数次阿尔泰,无数次阿尔泰山口这样的名字从很多人的嘴里吐出,之所以如此,原因非常简单,人们渴望知道阿尔泰战场此时的战况。
阿尔泰战役已经打响了四天,而就在这四天中,几乎每天都有喧嚣的《战捷号外》出现在报纸上,阿拉斯加的各大电台更是即时专题跟进报道,两峰防线,日涅斯克防线,攻克巴尔瑙尔,别洛库里哈,伊尼亚等等消息,都会和中路大军突破鄂毕河防线,击溃德斯克狙击等等战果一样,在胜利的数分钟后,从各大电台就能听到战捷的欢呼声。
事实是这样吗?是的,阿拉斯加可不存在什么谎报军情的情况,各大报社,各大电台,也不可能胡乱报道战况,阿拉斯加的公共新闻委员会可不是吃素的。
战争连连获胜,这是事实,只是人们也可以看到一些来自阿尔泰战地的报道上配发的向前线运送弹药的火车挤满了铁路公路,而这些列车汽车返回时又挤满了后送的伤员的图片,由此可以想像此时的阿尔泰前线的战斗之惨烈,几乎每一天都有数百上千封阵亡通知书从总参发至全国各地。
战争的胜利是用无数的战士鲜血换来的,古来战争莫不如是,只是普林斯也隐隐感觉到阿尔泰战事的艰难程度,似乎这里的战争可能会成为阿拉斯加有史以来付出最大代价的战争。
几十分钟后,在火车即将到达崭新的库兹涅茨克火车站时,火车的刹车器嘎嘎一响,列车象碰上什么障碍物似的突然停住了。车厢内并不宽敞的走道里开始响起了军人的皮靴声。
顺着靴声看去,普林斯看到几名阿拉斯加士兵走了过来,他们头上戴着的不是普通的绿色军帽或者钢盔,而是白色的头盔,普林斯倒是知道,戴这种头盔的应该就是归属阿拉斯加国防军总政治部管辖的政保部队,在国外,一般称为宪兵。
这支宪兵每人胸前挂一支乌黑的冲锋枪,看起来相当壮实的士兵们眼中带着此许警惕,右手食指虚扣着冲锋枪。一名神情严肃、举止规整的政保军官走了进来,眼睛里不时闪动些许精光。
车厢内的乘客们,在看到这些突然出现在政保宪兵后,仿佛像听到命令一样同时收起了所有声音,车厢内变得极为安静。
军官嘴角一扬,他的声音并不大:“很抱歉,担误了各位行程,麻烦各位遵守秩序,现在检查证件”
随后他从第一个递过证件的女乘客手中接过他的证件,头也不回地交给身后的一名士兵。士兵再递给一个穿便衣的人,那人看起来应该可以分辩出证件的真假,只见他一丝不芶地核对着证件上的照片。
车上绝大多数都是移民局安排的移民,所以他们出示的也是移民证和迁移证之类的,虽然属于政府移民局审核的,又堪称移民专列,不般不会在中途上下,出现假冒移民的可能性很低,但是这些政保宪兵仍然一丝不茍的逐个收起检查证件。
普林斯将自己的采访证件递交过去时,觉得那个便衣的目光足以看穿自己的灵魂。
军官收完这节车厢内所有人的证件后,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
“先生们,现在是战争时期,东俄自治区包括库兹涅茨克都划为战区,进行检查是我们的职责,为此担误了你们宝贵的时间感到非常抱歉,非常感谢您们的配合,接下来请你们遵守秩序,保持安静,不许走动。”
“不妨事,不妨事”普林斯注意到车厢内的人们并没有因为检察证件而露出任何不快,反而非常配合军方的行动,在美国或是在西方任何一个国家,人们多少都会表现出一些怨言。
向车厢内的乘客道了个歉后,那名政保军官离开了车厢。但那几名士兵们依然端着枪留在门口,神情警惕地望着车厢里的旅客。他们一个个戴着齐眉的钢盔,叉开双腿,似乎随时准备射击。
不一会,那名军官带领一名中士和那个便衣回到车厢里来,把证件发还给旅客。这时的普林斯注意到不远处,一个身着唐装的中年站起来,挺直身子,两手紧贴裤缝,乐呵呵地直视着军官的眼睛。
军官对那个中年人报以温和的一笑。
“先生,请坐下。”
那个中年人似乎没有听到军官的命令一样,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式。
“您并不是军人吧,坐下吧”军官声音依然不够响亮,声音中带着些许亲切。
这时站在那里的中年人突然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中国闽南口音,声音显得有些激动。
“长官,我曾经也是国防军一员,曾在国防军第三旅一团三营二连服役”
中年人的话让军官愣了愣,似乎在想这是哪支部队,好半天似乎想起什么,神情和蔼的地用左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第三旅?您是独立战争时期的老兵吧三营二连?那您认识弗莱彻将军吗?”
旅级单位曾在很长一段时间并不普遍使用,实际上独立战争后期,旅级单位就被师级单位取代,师以下也不设旅而直接设团,直到科雷马河战役之后扩军时,才开始在师以下,团以上增设旅级编制,且除了集团军直属旅级部队外,师以下的旅并非常规编制,和平时期是会取消的,这个中年人看上去有近四十岁了,不可能是这一两年的退役新兵,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他是独立战争时期的老兵,而且还是独立战争中前期的,那时候旅级编制是最高陆军编制,就像现在的集团军地位一样。
而这个不过少尉军衔的政保军官之所以会清楚的记得营连单位,就要感谢将军录的出版了,那上面可是有那些将军的履历的,而弗莱彻这样有数的高级将领,自然也是受关注最多的人之一,他的履历被人记住的自然也多。
那个中年人闻言显得更为激动一些,点头道:“是的,那时弗莱彻将军正是我的连长,不过我退役的时候,弗莱彻将军已经去了当时的卑诗省组建自卫军。”
政保军官肯定了这个中年人的身份后,神情似乎变得有些尊敬,又有些好奇的道:“您退役很久了?为什么退役?”
提起这个,那个中年人似乎有些伤感,右手捞起右腿的库管,在右小腿上拍了拍,嘟嘟作响,这时大家才注意到,这个中年人右小腿居然是一截假肢。
“斯卡圭战役时,我被炸断了左小腿,不得不退役,我退役不久叶长官就率军越过了海岸山脉,攻入了卑诗,现在想来,不能在战场上亲自体验国防军的逐步强大,亲自体验到国防军的辉煌,有些遗憾”
“向功勋老兵,敬礼”那个政保军官却是突然对着这个中年人敬了一个端正的军礼,便是门口的那几个士兵和那个便衣都举手着向这个中年人端端正正又满情崇敬的敬了礼
那个中年人也马上神色严肃的回了军礼,看着这中年人似乎很是缅怀当年的岁月,这时那个军官关切的问道:“您现在的生活还好吗?”
中年人闻言脸上露出笑意,点了点头道:“国家没有忘记我们,在国家的帮助下,我读了大学,个人家庭都得到了很多的帮助,我虽然无法在战场上感受到国家的强大,但在现在我做为一个教师,却能从各个方面感受到国家现在的繁荣与强盛,感受到我们这个年青的国家的勃勃生机。”
那个政保军官听到感觉到了中年人所透露出来的深情,也放心的点头说道:“你们是国家的功臣,没有你们的贡献,也许就没有现在的阿拉斯加,所有人都应该感谢你们的付出,我们这些后辈军人也会时刻牢记你们的功绩我们以你们为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