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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啜狠狠一拍桌子,怒道:“赶紧派人增援!柴梦山相当于本汗的一只臂膀,泰王也在他营地里面,他是本汗的另一只臂膀,雄鹰依靠坚硬的翅膀才能翱翔于天空,猛虎需要锋利的利爪才能称霸于山林,本汗不能少了柴梦山和泰王!”
达塔塔眼中闪过几分嫉妒之色,弯腰恭声道:“伟大的可汗,达塔塔愿带领我们英勇的战士,去增援柴梦山,达塔塔向您请示,带多少人马去?”
默啜冷冷道:“如今我们的主力不多,本汗给你五名万夫长,让他们听从你的命令,快去!”
“是。尊贵的可汗,我会用敌人的头颅和鲜血,来证明我对您的忠诚和服从。”
达塔塔恭谨的退出了王帐,很快,帐外便传来喧闹声,马嘶人喊,短暂的混乱后,一阵如闷雷般的马蹄声响起,渐渐朝远方奔去。
默啜坐在王帐内,脸色阴沉得可怕,若柴梦山真的被方铮歼灭,那么他的主力便完全暴露在方铮和默棘连面前,而且他再也不能派出诡异莫测的骑兵,对塔山大营进行侧面攻击,一切只能明刀明枪的来。
这还不算最坏,最坏的是,若失去了泰王这个多智善谋的军师,他的大军行止将会更被动,默啜知道自己的缺陷,他手下有勇敢的战士,有可挡万夫的将领,可他缺少足智多谋的军师,自从泰王投奔他以后。他终于尝到了使用计谋的甜头,他的亲兄长,生死仇敌骨禄咄可汗,便是死在泰王的设计之下,如今若骤然失去泰王,他与方铮和默棘连之间的战争还有胜算吗?
默啜端起硕大的酒碗,狠狠喝干了碗中的马奶酒,然后暴跳着将碗重重摔在精美的地毯上,吓得一旁侍立的几名突厥姑娘急忙匍匐在地,一动不敢动。
“去!去叫王妃来!本汗喝酒要她作陪!”
侍女急忙出帐去了。
未多时,一名白衣素裙的绝色妇人走进王帐内。微微朝默啜躬身,淡淡道:“严杨氏见过可汗。”
默啜一见到她,小小的眼中便冒出淫邪的光芒,在她姣好的娇躯上贪婪的打量了一番,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听到她仍自称“严杨氏”,默啜的脸上又浮起几分恼怒之色。
“哼!五年了,你还自称严杨氏,莫非你还在思念你那死去的华朝丈夫?本汗待你不好么?你的心为何还系在一个死去五年的男人身上?”
严杨氏垂下眼帘,神色淡漠依旧,不言不动的站在王帐正中,依旧年轻白皙的俏脸露出不可屈服的坚毅之色。
默啜盯着她绝色的脸庞,半晌,他长长叹了口气。
天之骄子又怎样,拥有广袤辽阔的草原牧场又怎样,大小部落奉他为黄金可汗又怎样,这一切光环笼罩在头上,却仍得不到一个平民女子的心,默啜觉得很颓丧。
有时候他真想像麾下那些勇士一样,毫不留情的将抢来女子的衣服撕成碎片,然后在她们无助的哭喊声中肆意狞笑,将自己健硕的身躯狠狠压在她身上,任意强奸发泄。
可他舍不得,他甚至不敢这么做。
他知道,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实则性子比野马更烈,她的衣袖中永远藏着锋利的尖刀,若他有任何不轨之举,她会用那柄尖刀毫不犹豫的割断自己的喉咙,五年前,当塔罗部落的首领将她送来献给自己的那天起,他就明白,这个女人已经不想活在这世上了,他不敢,更舍不得断了她的生念。
颓然的叹了口气,默啜招了招手,道:“罢了。本汗今日心情很差,你来陪我喝几杯酒,这不算过分吧?”
严杨氏轻轻点了点头,如果默啜不逼她,她也想活下去,五年前,当丈夫死在突厥人的刀下时,她的心已经死了,如今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理由,是当年才十二岁的女儿小绿,她只希望在有生之年找到她,好好看看她。
款款走上前,严杨氏端起酒壶,给默啜的酒碗斟满了马奶酒。
默啜贪婪的注视着她婀娜窈窕的身材,暗暗吞了吞口水,总有一日,你会心甘情愿的躺在本汗的王帐内,在本汗面前脱下你的外衣,一如褪去你高傲孤绝的冷漠外表,在本汗的怀内呻吟承欢,这是本汗的目标。
仰头喝干了碗中的美酒,默啜想起柴梦山遇袭的事,忽然狠狠拍了拍桌子,恨声道:“方铮!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恶魔!竟敢偷袭柴梦山的大营,真神会惩罚你的!本汗若抓到你,誓要把你绑在烈日下,让秃鹫啄瞎你的眼睛,让苍狼咬噬你的皮肉,让你堕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方铮?”正在给默啜倒酒的严杨氏微微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美目疑惑的看着默啜。
默啜一楞,随即惊喜不已,这个惯来冷若冰霜的女人,她绝色的容颜终于出现了淡漠之外的表情,这令他仿佛看到了冰山将融之前的一线曙光。
“你知道方铮?”默啜粗犷的脸上露出了笑意。
严杨氏轻轻摇了摇头,她很快便收起了诧异的表情,又恢复了以往淡漠孤绝的模样。
默啜哈哈一笑,开始热心的介绍道:“这个方铮,听说是个才满二十岁的年轻人,但他在华朝权势极重,年纪轻轻已是当朝国公,官拜二品,这次华朝派出十余万北伐大军,连同默棘连麾下那些残兵败将一起征讨本汗,这个方铮便是北伐军的元帅……”
说着默啜轻蔑的笑了笑:“派个二十岁的年轻毛孩子做元帅,华朝真是无人可用了,王妃,你且看本汗率领大军将他歼灭殆尽,从此草原上,我便是唯一的王,整个草原,甚至是华朝,都将收入我突厥的版图,哈哈……”
严杨氏仍旧神色淡漠的垂头倒酒,丝毫不为默啜言语所动,低下头的一瞬间,她的眼皮却忽然不自觉的跳了一下。
“元帅,元帅!”温森兴冲冲跑进了帅帐。
方铮正独自在帅帐内皱着眉头,此时已是寅时,若秦重在子时对柴梦山的大营发起突袭的话,这会儿应该结束战斗,五万大军该往回撤了。
方铮很担心,他怕出现什么不可预知的意外,这五万大军可是华朝北伐军近一半的兵力,若有个闪失,他该如何向胖子交代?
见温森兴冲冲的进来,方铮立马站起身,惊喜道:“秦重顺利撤回了?”
“啊?”温森一楞,苦着脸道:“元帅,现在才寅时,消息哪有这么快传回来的,最少也要等到天亮才有战报啊……”
方铮顿时沉下脸,冷冷道:“那你高兴什么?将士们在前方浴血奋战,咱们帮不上忙就算了,还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你还是人吗?”
温森马上收回表情,摆出一副凄然悲痛的模样,愁眉苦脸道:“元帅,您如夫人娘亲的下落,属下已经打探清楚了……”
方铮楞了楞,反应过来后不由大喜:“找到了?小绿母亲的下落找到了?”
见温森肯定的点头,方铮“哎呀”一声,狠狠的拍了拍手,兴奋的冲到帅帐门口,向着浩瀚的夜色,方铮一脸深情状,大声喊道:“丈母娘,我想你……你……你……”
夜色下,狼嗷般的叫声在辽阔的草原回荡不绝。
温森大惊失色,赶紧将激动得不能自持的方元帅拉回了帐内。
“元帅,别喊!大半夜的,小心将士炸营……”
“……”
“说说,怎么打探到的,我丈母娘现在还好吧?她漂亮吗……”方铮兴奋的搓着手道。
温森笑道:“元帅,论打探消息,咱们影子还是很有几分本事的,如今您丈母大人正在默啜的主营内,听说默啜对她很是中意,凭着默啜的中意,她在营中很受突厥人尊敬,除了不准她出营外,营内一切行动均不干涉……”
方铮脸沉下来了:“默啜中意她?那她……”
仿佛看出方铮所想,温森急忙道:“元帅放心,您的丈母没有受到强奸,听默啜帐下的牧民说,她被掳五年仍不丧其节,身边时刻藏着一把尖刀,若默啜对她不轨,她便以死明志,默啜垂涎她的美貌,倒不敢强逼于她,五年来一直相安无事……”
方铮叹了口气,道:“一介妇人,尚知保全名节,甚至不惜以死惧之,咱们很多男人都比不上她啊!你看看那些一遇到危险就跪地求饶,或者抱头鼠窜,或者嚎啕大哭的男人,跟我丈母娘比起来,你说他们会不会觉得汗颜?会不会觉得羞愤欲绝?这种人简直是我华朝的耻辱,败类啊!”
温森听得两眼发直,讷讷道:“元帅,您说的这种人,属下觉得……好熟悉啊……”
貌似眼前这位元帅大人就是这德性吧?
方铮一楞,沉思道:“嗯……我也觉得很熟悉……哎,不管了,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打探到我丈母消息的?”
温森骄傲的笑了笑:“属下跑到默棘连的大营里,劫了一个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