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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管如何,王锦添的妻子肖氏还是顺顺利利的进了门。肖氏进门的嫁妆比不得曾氏,刚刚好与聘礼打平,三千两银子。但与曾氏比起来,肖氏却是面容姣好的美人,且带点江南女子的娇小玲珑。见礼的时候显得有些局促,常常不经意的看向丈夫,显得有些依赖人,并不如曾氏的大方聪明。不过对于庶子媳妇,家人要求的就是她老实本分,不会撺掇着丈夫搅得家宅不宁,因此也不需要她多聪明大方,所以肖氏的这点缺点也算不得缺点了。
肖氏进门的第三天,二房的湘姨娘足月生下一子。二老爷显得很高兴,给这个儿子取名王锦涛。
因为是庶子,在如今王家不缺儿子孙子的情况下,这个孩子的出生并不让人多稀罕,王老夫人是照例问上一句“这个孩子生得好不好?”,在得到报信的人的肯定回答之后,点了点头,然后给湘姨娘赏了些药材就算完事。裴氏和蒋氏亦只是送了些药材。
涛哥儿的洗三礼亦没有大办,都只是自家人聚在一起添了个盆,在家里体面的下人中找了个福禄双全的麽麽来做收生婆婆,给涛哥儿又唱又吟的洗了个澡就算完了。
王檀没有见过刚出生的小孩子,涛哥儿刚出生的时候,王檀曾去湘姨娘的院子看过他。小婴儿的小手小脚都是肥嘟嘟的,长得跟莲藕一样一节一节的,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人,常常不知道他为何就突然咧着嘴笑,长得极是可爱。
涛哥儿出生的第五日,二老爷一个怀孕的通房绿萝小产了,原氏跟二老爷说,湘姨娘生的这个儿子命太硬,将绿萝的肚子里的孩子克死了。又跟二老爷叹气说:“涛哥儿命格这样硬,刚出生就将自己的弟弟克死了,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将他的父母克死了。”
结果二老爷没信原氏的话,直接将原氏大骂了一顿,说她见不得庶子好,且在咒他死,还问她:“绿萝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又是你害的?”然后二房又鸡飞狗跳的闹了一场,将王老夫人气得个半死。
不管别人如何,二老爷快四十岁得了涛哥儿,在这古代来说已经算得上是老年得子了。涛哥儿就是他还老当益壮的证明,二老爷对这个庶子还是非常稀罕和喜爱的。
王锦源和王锦添的婚事办完,接着就是王桢的婚事了。
王桢与唐缙已经合过八字过了婚书了,合八字的钦天监说这二人是天作之合,二人的婚期就定在十二月十二。本来王清和王老夫人都不想将婚期顶得这么急的,但云阳侯夫人急着“娶个媳妇回家好过年”,王老夫人想着王桢毕竟是嫁到唐家生活的,现在多迁就云阳侯夫人一点,有利于婆媳和谐,再加上王桢今年已经十六了,年纪不小,所以答应了将婚期定在了年前。
其实王清对唐缙并不是太满意,一来他觉得唐家娶王桢有些太过功利,二来他看唐缙,觉得他太过有些自负自傲。官场讲究圆滑,这种品性以后在官场混,其实是很不利的。
但一来这门亲事是秦氏生前定下的,二来王桢自己期待着这门亲事,王清也就没有说什么了,只让人给她准备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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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京城已经开始冷了,昨晚又下了一场雨,地上都是湿嗒嗒的,风吹到人的脸上也越发的冷。
唐缙从王清在外院的书房里走出来,刚走没多久,就看到进内院的垂花门前停了两辆马车,穿了一身绛紫浣花镶毛小袄的王楹就扶着丫鬟的手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下来后又转身看着穿了一身杏色对襟小袄的王檀从马车上下来,接着牵了王檀的手在几个丫鬟的拥簇下从垂花门前走了进去。
唐缙驻足望了那背影看来许久,直到那背影已经消失不见,仍还是有些移不开眼。他身边的小厮见他停在那里望着垂花门的方向,显得有些好奇,不由也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只看到跟在后头的几个小丫鬟的身影。小厮提醒般的喊了一句道:“少爷。”
唐缙仿佛这才反应过来,“哦”了一声,然后才提起步子往外走去。
这些日子,他常被云阳侯夫人追着多来王家找王清,打的就是让他多到准岳父面前多刷存在感的主意,好让准岳父以后能在他的仕途上多提携。唐缙对自己母亲的主张是多少有些不以为然的,他觉得自己在武艺上是有真才实学的,并不需要依靠别人。更何况王清所在的是文官系统,而他以后要走的是军功路子,王清能帮到他什么。
他虽对自己母亲的主战不以为然,但不知为什么,他却并不排斥来王家。
他虽来王家找的是王清,但每次来自然也是需要到内院给王老夫人请个安的。去内院时,他除了每次能在王老夫人院里见到桢姐儿之外,偶尔他也能在路上碰上王楹。王楹对他还是如以前一样冷冷冰冰的,除了礼节性的跟他见个礼之外,并不大愿意与他多说话,哪怕他试着跟她找话题聊,她对此也没什么兴致。
而在这之前,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王楹。他知道王楹和她的妹妹王檀每个月都会被蒋氏送到威北侯府住上几天,有时候是四五天,有时候是*天也不定。而刚刚,她们应该是刚从威北侯府回来。
唐缙不知道自己对王楹是一种什么感觉,他说知道自己要娶王桢的,也从来没有想过不娶王桢,但他也确确实实希望能常常见到王楹。
另一边,唐缙走后,王清抱着一个紫檀木匣子去了蕖华院。
蕖华院是个两进的小院子,王桢住在院子的第一进。院子之所以取名为蕖华院,就因为院子的庭院中央挖了一个小水池,池上种了睡莲。此时池上自然没有开花,池面上浮着几片碧绿的叶子。
从搬到这座宅子里来,这几乎是王清第一次走进这个院子。他一路上了台阶,进了院子,穿过庭院,然后到了正屋门前。门上的小丫鬟见到他显得有些惊讶,连忙福身给他行礼,然后撩起帘子请他进去。
王桢本来在屋里绣着一个荷包,浅蓝色的底,上面用金丝绣线绣着白鹤展翅,一看就知道是给男人绣的。然后她便突然听到丫鬟来禀报:“三老爷过来了。”在接着她便看到绕过帘子从外面走进来的王清。
对于王清的到来,王桢也显得有些惊讶。但惊讶归惊讶,她还是起身过去给行礼问安,又请了他到榻上坐下,再从丫鬟手中接过茶碗给他送上一碗茶。
王清坐下后,抬起头看着还站着的王桢,指了指榻上另一边的位置,对她道:“你也坐下吧。”
王桢道是,然后在榻上坐下。
王清看了她一眼,然后问道:“婚期就快了,你的嫁妆都绣好了吗?要不要找几个绣娘来帮你。”
王桢道:“多谢父亲,但已经绣得差不多了。”
王清点了点头,然后将自己带过来的匣子移到王桢的面前。
王桢有些不解的看着匣子,王清解释道:“这是你娘的嫁妆。当年你娘去世后,你娘的嫁妆便在王秦两家人的见证下封存了下来,你外祖母和舅舅们言明这些东西是留给你和涵哥儿的,现在你既然要出嫁,我便先将你的那一份交给你。这匣子里头的都是田产铺子的契书和帐册,这些田产和铺子现在都由你娘当年陪嫁来的忠仆管着,我每年会查一次帐。另外还有一些金银器件和古董字画等,我都让人封存在库房里,等你出嫁的时候,我让人加在你的嫁妆里头。”
王桢将匣子打开来看了看,里面放着的果然是一叠契书和几本帐册,而那些帐册则应该是总帐册。
秦氏是秦太夫人当年唯一的女儿,秦家当年本来走通了薛贵妃的路子,准备送她进宫的。结果后面却嫁到了王家来,当年还是东昌伯夫人的秦太夫人虽然恼她不识好歹,但毕竟是亲生骨肉,给她陪嫁过来的嫁妆虽不能跟后面的蒋氏比,但却并不少。再加上这些年有忠仆的打理,嫁妆亦有升值不少。
王清又道:“既然已经说到了嫁妆,我也一道与你说清楚。你的嫁妆公中会出五千两,我另外会再给你添上两万两。但云阳侯府下的聘礼只有一万两出头,你的嫁妆不好太过压过聘礼,所以你的嫁妆单子我会让人写成两万左右,余下的你私下拿着陪过去。”
时人嫁娶,女家陪嫁妆一般会比聘礼高出一二成,为的是不让人说成嫁女儿是为了攀荣华富贵。但女方明面上的嫁妆同样不会高出聘礼太多,为的是不让男方面上不好看,亦是不想让夫家以为女方是想压男方一头。而王桢的嫁妆,公中出的,王清添上的,再加上秦氏留给她的,加起来至少有四五万,这已经算得上是厚嫁。按照王清的意思,这些嫁妆不会全部写在明面上,至少有一半是私下陪给王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