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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拿捏一点错处。
反观蒋氏,做的就要比她们差多了。此时她就不耐烦的对丫鬟道:“就说我在歇息,让他们回去吧。”
杨麽麽不由劝道:“夫人,您便是不喜四少爷四小姐,但面子功夫总要做了。他们既来请安,总要将人叫进来问上几句,你若不耐烦见他们,就早点打发他们走就是。”
蒋氏道:“我才不耐烦跟他们相看相厌呢。”
杨麽麽张口想再劝,蒋氏却先开口打断她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什么贤良的名声之类的我也不在乎,别人爱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呗。”
杨麽麽无奈的摇了摇头。
其实什么“坏了名声”之类的还都是次要的,就怕会坏了夫人和老爷的夫妻感情。不管如何,四少爷和四小姐总是老爷的亲生孩子,老爷总是希望他们都好的。
流言传上一遍没人信,传上一百遍总会有人信的,再深的信任,有了一百一千个人的话来动摇,都可能会破碎。老爷听多了别人说夫人对四少爷四小姐不好的话,难保心里不会有什么想法。这世间对女子不公,哪怕腰杆再直,不依靠着男人也无法立身处世,更何况夫人对老爷看得还如此重。
只是这些话,她说上千遍万遍,夫人总听不进去,反相信男子那微薄的情意。
夫人和侯夫人是母女,为何性子却差那么多。想当年侯夫人的手段如何了得,可惜夫人却没有学到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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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雾躺在榻上,轻轻的拉了拉身上的被子。
夜已经入了三更,淡淡的月光从窗纱照了进来,外面偶有清风吹动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她虽然极困,但却仍留着半个心随时注意着前面拔步床上的动静。
她们做丫鬟的,从小学的就是伺候人的本事,像这种给主子们值夜的时候,是绝不敢死睡过去的,得随时准备着主子们半夜醒了需要人服侍时能马上就起身。
屋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那脚步走得急切却轻浅,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显得格外清晰。莲雾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会,隐隐约约能听到那脚步声是往正房方向而去,接着又是似有似无的说话声。
却在这时,拔步床上传来一阵翻身的声音,紧接着一个稚音传来:“莲雾。”或许是刚刚醒来,那声音里还略带了些忪哑。
莲雾这才想起,八小姐一向是浅眠的,外面那些细碎的声音可能将她吵醒。莲雾连忙从榻上下来,拿了火石点了蜡烛,然后移了烛台走到了床边,撩开床上的纱帐,轻声问道:“小姐,您醒了?”说着将蜡烛放到旁边的一张梨花小桌上,又撩起纱帐用银钩勾了起来。
莲雾将王檀扶着坐了起来,或许是因为还没睡醒,她的眼睛还有些惺忪。王檀用拳头在眼睛上轻轻的揉了揉,才让自己清醒了些。然后问莲雾道:“我听到外面有声音,你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莲雾轻声道是,然后出去了。
莲雾走后,王檀深呼了口气,又拿手拍了拍脸颊,等完全清醒了之后,才有伸手拉了拉被子将自己裹起来。
过了没多久,莲雾就从外面回来了,对王檀道:“小姐,好似是四少爷突然又发病了,四少爷的小厮白术进来问老爷拿主意。刚刚老爷已经去外院了。”
王檀有些意外道:“发病了?严重吗?”她记得大夫说涵哥儿的身体已经好多了,要不然王清今日也不会允许他去东昌伯府。
莲雾了解的信息到底有限,只摇了摇头道:“奴婢不清楚。”
王檀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莲雾见她似是想起来,又问道:“小姐,您可是想要去看四少爷?”
王檀想了一会,然后道:“算了,我就不去了,我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没得还要给大人添乱。你帮我把衣服穿上,我去正房看看母亲。”
蒋氏对王桢和涵哥儿的事情是不愿意沾边的,她肯定没有随王清一起去外院。但此时她怕也绝对睡不着,反正她也醒了,她去陪她。
作者有话要说:求评,求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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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耗心神
王家外院;涵哥儿的住处。
王桢坐在床边,双手握住涵哥儿的一只手;声音微颤的喊着:“涵哥儿;涵哥儿……”表情悲痛,眼眶含泪;几乎忍不住就要落下泪来。
而躺在床上的涵哥儿;则双眼闭合,面色苍白,看上去了无生气。
王清领着太医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对太医道:“杜太医;请您为犬子请脉。”
杜太医恭敬的答了一声是;然后放下医箱;拿出扶脉用的软木;走到床边。却见到仍还坐在床边的王桢,便又恭敬道:“王小姐,请您避让一下,让下官为王少爷扶脉。”
王桢的神情却有些恍惚,仿佛并未听到太医的话。王清皱了一下眉,连忙开口道:“桢姐儿,你先让开,让太医给涵哥儿诊脉。”
王桢这才回过神来,看到傍边的太医,连忙抹了一下眼泪然后让开。
杜太医将涵哥儿的手拿过来放到软木上,又将手放在他的手腕上,然后闭上眼睛静静的听脉。一会儿之后,他才又睁开眼睛,将扶脉的那只手收回来。
王桢有些急切的问道:“如何了?”
太医并未答她的话,反而伸手又将涵哥儿的眼睛翻开瞧了瞧,接着又从医箱拿了一排针出来,从上面抽出两支概约半寸长的针,往涵哥儿的脑袋上轻轻的扎了下去。
针扎了一会,躺在床上的涵哥儿突然轻咳一声,接着悠悠的睁开了眼睛。太医将针拔了出来,又将他的手放回到床上,然后才拿着软木和针走了回来。
王桢已经迫不及待的跑了上去,握住涵哥儿的双手,急切的道:“涵哥儿,你终于醒了,你吓死姐姐了。”
涵哥儿的脑袋还有些混混沌沌的,过了一会他好似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昨晚本是在看书的,后来就觉得肚子不舒服,然后不断的想吐。他记得他好似就是吐着吐着就晕倒过去了,想来他又是生病了吧。
看着王桢担忧得几乎要哭出来的脸,他不由挤出一些笑容来,道:“我又让姐姐担心了。”那话说出来却有些气息虚弱。
王桢摇了摇头,哽咽道:“说的什么傻话,姐姐只要你好起来。”
那边王清看到涵哥儿醒来,反而不急着过去看他,而是问太医道:“杜太医,犬子的身体如何?”
太医道:“小少爷生来带有不足,脾胃虚弱,这是食用了酒水等刺激脾胃之物,导致体内五脏六腑运行紊乱,才引得腹吐昏迷。”
王清不由蹙眉,府中众人皆知涵哥儿身体病弱不得饮酒,连饮食都要十分的主意,是无人敢与他酒喝的。再想到他今日是去了东昌伯府,这酒怕是在东昌伯府里喝的。想到这里,他又不由心里责怪东昌伯府,明知道病人忌酒却还让他饮用,也太不为他着想了些。他本以为东昌伯府是涵哥儿姐弟的外家,里面都是他们的外祖舅父,定会好好照顾于他。
旁边的王桢自然也听到了太医的话,心中不由愧疚起来。
在东昌伯府用饭时,福安公主赐酒给涵哥儿。外祖父家的富贵全倚仗着福安公主,全家人皆捧着她,福安公主又是个不喜欢别人拒绝的性子,舅舅舅母他们虽明知道这样不好,却也不敢替涵哥儿拒绝。
而她呢,想着父亲偏心两个小儿子,涵哥儿的以后怕还要靠福安公主这个舅母撑腰,虽也知道涵哥儿不能喝酒,却也不想他为此得罪了公主。且涵哥儿的身体最近好了许多,她又想着侥幸这一点酒应该不会让他出事,所以也没有阻止,但没想到这却害了涵哥儿。
都怪她,若早知涵哥儿是滴酒都沾不得的,就算得罪了福安公主,她也不会让他喝的。
那边王清没有多纠结与东昌伯府的不当之处,已经请了太医去外室写方子了。
太医写好方子后交给王清,王清在上面看了看,他是懂点药理的,确定上面的方子没有什么问题之后,才将方子递给小厮让他去抓药。
太医站在一边,看着王清有些欲言又止。王清见了,又连忙问道:“杜太医,您可是还有什么话要交代的。”
太医道:“有句话,不知下官当不当讲?”
王清道:“太医有什么话说就是。”
太医想了一会,才开口道:“我刚刚为小少爷诊脉,发现小少爷印堂暗沉,是耗神过多之症。我知晓王家是耕读传世之家,但小少爷身骨虚弱,实在宜多静养而不宜多耗心神。否则心神耗尽,便是人尽枯竭之时。”他这是以为王家让病中的少爷仍是苦读不缀,才导致涵哥儿心神耗费过多。
王清低着头沉思了一会,然而却并不多说或辩解,反而对太医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