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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檀放下手中的书,脸上显得有些疑惑。
她不知道她成亲的时候桑家有没有来人,应该是来过的,只是她没有见着人。但自她进门以来,她倒是不曾见过桑家的人上门。周世瑛在家中很少提到桑家的事,想来他对桑家应该是感情不深的。只是不知他们今日为何会上门来,白氏将他们送到她这里来是什么用意。
王檀想了一会,接着开口道:“你将他们请到花厅吧,我等一下就过去。”
等王檀进到花厅时,看到的便是两个近六十岁的夫妇,男的穿着一身青灰色的葛布直裰,女的穿一件沙绿色绣花褙子,两人的衣裳洗得都近乎发白。女的头上甚至都没见一根金簪子,全都是用银簪子或木簪子绾着。
两人坐在椅子上,眼睛东张西望的,将房间的物品全都打量了个遍,眼睛都像是带着光似的。
桑二老爷和桑二夫人是桑家的嫡房,是先继远侯夫人桑氏的同胞亲弟弟。他们的穿着很大程度上已经代表了桑家的最好水平。
看来,桑家日子过得并不好。
周世瑛是桑氏的养子,伦理,桑二老爷和桑二夫人算是周世瑛的亲舅舅舅母。
王檀走过去,对他们福了福礼,笑着道:“问舅舅舅母安。”
桑二夫人连忙轻咳了一声,接着站起来将她扶起来,笑着道:“你这孩子,都是一家人,这么客气做什么。”说着又拉住王檀的手,打量着王檀的脸,又道:“哎呀,一直也没机会见外甥媳妇,如今一看,外甥媳妇果然如外面传的那样,长得如天仙似的。”
王檀颇有些不习惯桑二夫人*辣的眼神,这让她想到狗见到肉骨头时的露出的眼神,仿佛她就是肉骨头似的,她好似准备随时都扑上来。
王檀抽回自己的手,道:“舅母过奖了。”说着便走回到上首的椅子上坐下。
接着又看到桑二老爷一直在端着茶猛喝,丫鬟时不时的就要上来给他添水,王檀便又问道:“这茶可还合二位的口味。”
桑二夫人端着茶碗,仰天叹了一下,道:“好茶啊,我都多少年没喝过这样好的茶了。想当年,这样的茶叶家里堆得满库房都是,喝不完变陈了,就赏给下人喝。如今,舅舅家里,是连这样的陈年旧茶都喝不起了。”
这是来找她哭穷的?
桑二夫人听着也并不阻止,在椅子上跟着坐下后,也继续道:“早就想来看望外甥媳妇了,只是……”说着她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只是家里日子艰难,拿不出闲余的东西来,我也不好空着手上门,这么一直拖着便就拖到了现在。”
果然是上门哭穷的!
只是今日也不见你带着什么进门了啊!
王檀含笑当壁花,并不应她的话。
桑二夫人有些意外,都见她这样说了,她以为这个外甥媳妇至少会问一问她们日子过得如何,她再将家中日子过得如何艰难描述一番,说不定她就主动送上银子给他们了。只是如今,她却只笑不说话,她倒是有些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说下去了。
但再不好接,也得接下去,总不能来一趟空手回去。
桑二夫人便又接着将自己如何如何想来看望王檀和周世瑛这对外甥和外甥媳妇,结果因为没钱置办礼物不好意思上门。再接着说了一说当年桑氏跟桑二老爷的姐弟情深,桑二老爷友爱姐姐,当年连得一个鸡蛋都会先让给姐姐吃。当年姐姐出阁,桑二老爷因为再不能常常见到姐姐,都十几岁的人了,还哭得稀里哗啦。
一边说时,都是几度拿袖子擦眼睛,仿佛是十分怀念的样子。然后再说一说当年周世瑛出生时,他们一见到周世瑛便觉得十分亲切,见桑氏将他抱养在膝下,还觉得十分高兴,时常来看望这个外甥。当年桑二老爷连酒都舍不得喝,就为了攒钱给外甥买玩具。再接着隐晦提一提当年桑氏对周世瑛的恩情……
王檀听着他们的话,觉得十分可乐。她在想着,这些话里是否有五分的真实。
桑二夫人说得口干舌燥,但王檀除了说几句类似“多谢舅舅舅母厚爱”“舅舅舅母真是好人啊”“等二爷回来,我一定将您们对他小时候的照顾告诉他。”
但说来说去,就是不提关照他们给银子的事情。桑二夫人听得十分恼火,最后只得直接表明来意,做出为难的样子道:“外甥媳妇,其实我们今日来,是有些事想找你和瑛外甥帮忙。”
王檀仿佛这才想起忘了问他们的来意了,抱歉的道:“哎呀,看我,我都忘了问舅舅舅母来府里,是不是有什么事了。”说着又道:“舅母有什么事您说,我都听着?”但却绝口不提一定帮忙的话。
桑二夫人不由在心里骂了一句滑头,但接着却又得继续殷勤的笑着道:“是这样的,你小表妹定了亲,过些时候就要出阁了。但家里艰难,实在凑不出银子来给她置办嫁妆,所以我想问外甥媳妇能不能借我些银子应应急。”
王檀问道:“舅母是想要皆多少?”
桑二夫人道:“不多,借三千两就行。”
王檀吸了口气,三千两银子叫做不多?
王檀笑了笑,开口道:“舅舅舅母,不是我不借给您,若是您们借的是三十两银子,我二话不说立刻给您们。但是三千两,这么大一笔银子,我总要商量过二爷才好决定。何况,家中的钱财一向是二爷管的,我一时也凑不出银子来。”
桑二夫人和桑二老爷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第156章
桑二老爷突的脸色大变;从椅子上站起来怒道:“外甥媳妇;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看你舅舅落魄了所以看不起我;连借点银子都推三推四的。”
桑二夫人连忙装做着急的站起来;拉了拉丈夫的袖子又对他使了使眼色,然后才回过头来笑着对王檀道:“外甥媳妇别介意啊,你舅舅的脾气有些急。何况你也知道;我们家突然落魄了,你舅舅心思敏感,最怕别人看不起他。”
王檀心道:你们确定不是故意先壮声势好吓住我。
桑二夫人见王檀仍在椅子上稳稳的坐着;连个眉头都没有多动。心知这一招只怕对她无用。但丈夫已经将戏唱了开头,她总要将戏接着唱下去;便又扬起更加温柔慈和的笑;对王檀道:“我们女人以夫为天,我知让你突然拿出这么多银子出来,你必是不敢擅专要问过瑛外甥的。不如这样,我听闻外甥媳妇的嫁妆十分的丰厚,你不如从自己的嫁妆里借些银子给我们应应急。”说着拍了一下大腿,郑重的保证道:“你放心,只要等舅舅舅母一有银子,马上就还你。”
王檀简直要无语了,上门第一次,就敢打外甥媳妇嫁妆的主意了。何况她说的是一有银子就还她,看他们这样子,只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有银子的,难道他们还准备不还了。
王檀笑了笑,开口道:“舅舅舅母说的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她刚说完这句,然后她便看到桑二老爷和桑二夫人都悄悄的伸长了脖子,眼睛发亮的等着她说下去。王檀便又笑着继续道:“只是虽说我嫁妆丰厚,但我出阁的时候,我母亲怕我年纪小拿着这么多的嫁妆被人哄了去,所以都是我母亲派人管着的,我平时若要动用嫁妆,都得先跟我母亲报备过才能动用的。这样,若是舅舅舅母不急的话,我明天就回娘家问过我母亲,等后天就将银子给二位送过去,你看可行?”
桑二老爷和桑二夫人偷偷对视了一眼,这种事的关键是摆着长辈的款儿在当场吓住她,这要等她回了娘家告诉了王家的人知道,这女子的嫁妆连夫家都不能随便打主意,更何况是舅家,到时候王家的人说不定都能打上门来。他们桑家如今的境况,可惹不起王家。
房中静了一会,桑二夫人又不自在的笑了一下,接着道:“我说外甥媳妇你也太没心眼了,外面都传你嫁妆丰厚,但如今嫁妆却还是握在你娘家这里,这不是跟你娘家没给你陪嫁妆一样。虽说父母都不会贪图孩子的东西,但这孩子也有长在手心的和长在手背的。我听说你娘家还有几位亲兄弟,女人靠儿子傍身,对儿子必是多疼一些的。这万一你母亲拿你的嫁妆贴补儿子,你以后可没地儿哭去。女子嫁了人便是别人家的人,就是对娘家也该多个心眼。”
王檀叹了口气,然后道:“舅母说的我都明白,只是为人子女,“孝”字第一,便是我娘真的打这种主意,我也有顺从的份。何况,这些嫁妆本就是娘家给我的,我娘若是又要了回去,那也是应该的。”
桑二夫人这下实在不该说什么了,难道她还能说你不要这么孝顺你娘。
正巧这时,外面莲雾走了进来,对王檀行礼后道:“少奶奶,刚刚桑姨娘让丫鬟来问,听说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