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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问出口的。
一个是天之骄子,一个是污如草芥,又甚么可比的?
「信我的话,就宽容我几日,我把我过去的事和这个朋友的事,以后好好同你说一下。」
这个几日,大概是几十日——反正他们也快到目的地了,进入那个地方,把东西拿走了交给雇主手上,他们的任务就结束了。那么,温浮祝的任务就要开始了,强的也好别的也好,总之正如江墨那句歪打正着,先把这人绑回去再说,实在不行……让顾生下毒毒失忆他。
无论怎样都好。
尤其是今天这事一发生,温浮祝才感到从心底漫出的些许无力——他在那时,第一反应竟然是排斥了谢常欢,而是恨不得江墨在自己身边的。能有这个想法,那是因为江墨跟自己的出发点一样——都是为隗昇为苏衍谋事的。如若这么来想,谢常欢到时候接受了自己的职位还好,接受不了,直接下毒,毒失忆,然后重新培养。
——谢常欢,我们着实半斤八两,你是个下三滥,而我对于我所执求的东西,也不比你高洁到哪儿去。
——哪怕到时候心怀有愧,我也绝不想让你死,或者……让你离开我。
温浮祝忽又笑了笑,慢慢俯下身凑近他,伸手轻轻抚摸上他脸颊,「你辛苦了。」
音色太暖,眼中盛情太多,如水般静旋漫绕,刹那便呛灭了他所有感官。谢常欢眨了眨眼,也咧着嘴笑了笑,尔后不由自主的直起腰板来吻上他的唇角。
温浮祝只是略微蹭了蹭就当先偏开了头,「我先去送东西。」
谢常欢刚准备揽上他腰的手一顿,从空中慢慢无力的垂回身边,他尽量表情平静的盯着窗户,不去回头,声音中一二分戏谑之意,「老温,你不怕是假的么?」
一股冷寒忽然从心底陡升。
浑身血液也好似凝固在门边这一刻。
「老温……」谢常欢又软塌塌的趴回了桌上,「我们今夜先熄灯睡吧,且让你朋友做一夜无用功——他是不是今夜也要查探这里到底是甚么?明日他有了他自己的思量,再把我探查到的拿去和他核对一下看看有没有遗漏的。」
越说越苦涩,谢常欢咽下一口愤懑之气,这才又开口,「毕竟我可担不起一不小心害死他的责任。图是我探查的不假,但我也不敢保全都是真。」
也是啊,自己怎么会这么大意,如若真害了江墨……
温浮祝头一次发现自己如此茫然。
刚才为甚么想也没想的便打算去找江墨了,是因为想快点带谢常欢离开这里,是因为想让他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吗?还是……
「他对你来说是不是很重要?」
谢常欢也不知怎了,越累还偏偏话越多,声音也一句比一句嘶哑,「若我打个不吉利的比方,今夜你拿着我的图去找了他,他也信了这图上的分布,尔后,他又不小心因此死了。你会不会杀了我来报仇?」
「你在瞎想些甚么?」
温浮祝起初刚听到这个比方是有点气的,一是气谢常欢没事找事,二是气这个情景——江墨和自己若是分散在不同处,两厢死了那便死了罢,如若他温浮祝在的地方江墨也在,那他俩必定战无不克。
这是多年来的一种信念。
并不是因为所向披靡的久了——而是这种一场场一战战赢下来的信念,已经让他俩越来越坚定彼此的磨合度。
不会的,永远也不会有那天——有他江墨在的地方,温浮祝就不会死;同理,有他温浮祝在的地方,天时地利人和还有万物皆可利用,怎么又会保不住一个江墨?
可常欢说的又没错。
忽然多了一个可以控制自己『心』、『欲』的外在因素呢?
一时便觉手上纸团似有千斤重,累的他手腕子再也拖不起这思虑——谢常欢问的着实巧妙,也着实问住他了。
会?还是不会?
「这跟你又有甚么关系?」温浮祝拼命理回三分清明,他觉得他一入这谷里头时就有点不清明了,「你给了我,到底是我去给了他,如若你这问题真成立,那么我该杀了我自己来谢罪,同你无关。」
「可你若没信我,自然就不会连累他了。」
「常欢……」温浮祝这边想安慰他稳他心神的话头还未起,便又瞧见他挺直了身板,目光坚毅的回过头来,似有暗火陡燃。
他听得他认认真真的问,「老温,不如我这么问吧,如果有一天我要杀了那个男人,你会不会替他杀了我?」
「为甚么想这么问?」温浮祝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但是这图纸怎么想都是不能先给江墨的,明儿早上要是瞧见了还可以如谢常欢所言那般核对一下,故而此刻慢踱回来坐到了他身边,不用劳他那么怒目圆瞪努力做出一副认真的模样来,还须得回着头这么费劲。
「就是想这么问!」
温浮祝真笑了,忍不住将炸了毛的谢常欢揽进自己怀里,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柔声道,「你瞧,你终于体会到我的难处了吧。当初瞧见你和十三寻那么要好的时候,你当我心底没担心过?」
「可我领你见他了!还大大方方的介绍给你了!」
我这不是暂时不能领你见吗!如若最后你能理解,不毒失忆你或者直接毒傻你,让你仍能这么有趣不是更皆大欢喜么?
「那你还有个忽然蹿出来的徒弟呢。」
「你便没有么?」
「我自是没有。」温浮祝继续轻声笑,他有的是学生,可不是徒弟,所以这个问题他确实没答错,虽然故意拆分了意思,但那也要怪谢常欢自己没问好问题。
「好了好了,你别紧张那个人了,我和他之间没有任何你所想的那般苟且关系。常欢,你说了你要信我的,不是么?」
「嗯,信你。」谢常欢垂下眼,有点没有神采。
「我是之前有些事没同你讲清,」温浮祝轻吸了一口气,大抵是看这么没精神的谢常欢自己也有点不忍心,遂安慰道,「等着我把这火药的事弄清楚,之后再陪你完成好任务,到时候咱俩身上都没甚么负担和责任了,我们再一起理一理这事成吗?」
「嗯,听你的。」
温浮祝瞧着谢常欢似乎也是累极了,索性一使力气打横抱起了他,便准备将他往床上送,这般自己抱抱他之类的,也能是让他心情好些的吧?
可心下却又不知想到了甚么别的,温浮祝忽然又觉得这,这种感觉突又像是一种甜蜜的『负担』了,不知怎的,大概是江墨突然『杀』出来这一举,才让温浮祝觉得,自己竟然怕这样过劳过重的负担,而此时此刻,他除了想要呆在江墨身边,同这个从小故交好好絮叨分析一下一切可能,求个心安外,便是下意识的想要逃避谢常欢。
可瞧着这人现在的模样,他又偏偏脱身不得。
谢常欢现在也是累的很,懒得动弹索性就软软的窝在温浮祝怀里,可到底是个大男人的身量,等着温浮祝走到床边之后才恨不得暗自咬碎一口银牙——床是在上面的!下面是架空的啊!
他现在要继续装一个瘸子,还怎么将谢常欢抱上去?
索性扔上去好了……
一手刚托到屁股的位置,未及使力便察觉到谢常欢有要动的意向,温浮祝下意识卸力,只以为他明白过来了,会自己上去,可到了才发现这人是想自己上去不假,顺道抓了自己衣领,将自己连拖带拽的也扑上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五章。
这屋子里是有两架床的,头对着头,也就是说这每一个床的长宽差不多只能是一个成年人的身量,他俩、尤其还他俩都是大老爷们,完全塞不开。
温浮祝想了想,瞧着谢常欢的模样是懒得动了,便打算摸到床头那边,自己凌空爬到另一架床上,刚想走又被他揽住了腰,恶狠狠一使气力将自己往下拉趴了。
谢常欢将头埋进他怀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轻声道,「老温,陪我会儿吧。」
温浮祝无奈,自己难道像是个能趁他睡熟了扔下他跑的模样么?
这大热的天,塞得连翻个身都不易就算了,这人还得紧紧贴着自己。
一时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温浮祝淡声问,「我重不重?」
自己现下不能同他肩并肩平躺着,连背对背靠着也塞不下,只能这么上下贴着,跟烙饼似的。
「重,好重。」
谢常欢连发音都是闷闷的。
温浮祝双手在他身侧撑开了,减少点自己的分量——他是知道自己的,看起来轻飘飘的,实际上骨头沉的很,就像是当初玩摔跤,江墨能轻轻松松的把顾生扔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