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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汉威,你记好了。大哥是尽力不去这么打你,你毕竟大了。但你总作出些杨家的家法饶不过你的错事。趴好!”话音刚落,那棍子刮风抡下,汉威“哎哟!”的惨叫一声,屁股上一阵火辣辣的剧痛。“啪啪~~”棍子不停的重重抡下,先是不偏不斜的落在汉威的屁股上,之后又是大腿上、背上、肩上一阵无序的乱打。汉威已经有时日不挨打了,显得身体经不住了疼痛般的难熬。
“哥~~哥~~求你轻些~~哥~~”汉威一头冷汗、浑身打颤、哀哀的求着,他知道这时候求大哥饶过他是不可能的。
“你老实说,是怎么回事?说不出个究竟我就当你去霪乿嫖妓,打死你不足惜。”听了大哥的话,汉威知道大哥始终对他嫖妓的事情不愿相信的。汉威把头埋在胳膊里,低了头啜泣着、涕泗横流的,咬了牙不再作声。
汉辰立正原地强压着怒气,失望而愤恨的训斥着汉威“你平日顽劣胡闹,哥打你可都留了分寸的。你今天这事是个家法难容的大罪,死有余辜!”
汉威觉得腰都要断了的感觉,棍子抡打在身上的阵痛让他几乎忍也忍不住。大哥是愤怒之极了,很久不下这么重的手毒打他了。疼痛都让汉威觉不出每棍子打在了身上哪个部位,只觉得一阵阵的痛苦煎熬着他。
汉威已经浑身冷汗,惨烈的家法令他没了意识。原本宽背乍腰一路向下延伸的匀美的身躯那平圆紧实的肌肉不停的颤抖抽搐,脖子上青筋显露,俊逸的面颊上露出痛苦扭曲的神色,他紧咬着项上那个‘豹牙’,忍着疼痛,嘴角渗出鲜血,时而呻吟时而惨叫。打了四十来下,就歪头晕了过去。
※※※
“有动静。”门口的士兵蹑手蹑脚的从门缝看进去,声音从门内传出来。抽打声,低沉的喝骂声。胖子士兵趴门缝搂了一眼,吓的轻声退出来。
另两个勤务兵也趁了溜去看热闹,屋内声响大,遮住了一切杂声。
“要说这杨家小爷可也够惨。”小个子士兵在门外逡巡着说。
“真想不到等这晚上还看这出好戏,精彩!《古城训弟》”
“照这么打下去,屁股八瓣了。还是找谁来劝开吧。”
“劝,谁去劝?人家整家务,瞎搅什么。”
“有戏只管看你的。”
胖子扑哧笑了,“这多大了,还脱了裤子打屁股。传出去多丢人。”
“别胡扯,不想活了。”
“这不是当咱们兄弟面随口说说,我还是十四岁那年被我老子这么打过,就够丢人的了。”
“瞧这好像都打背了气了!”
副官在楼道站立不安着:“这么下去要出事。”
※※※
“伙计,你这是做什么?”胡子卿闯了进来。“你风尘仆仆的才来了我的地盘,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下这狠手责打汉威兄弟。”
汉辰收了手中的棍子,怒意难消的说:“你倒问问这畜牲都干了些什么混账营生!该不该打?狎妓,玩娈童,还反了他了!”说罢棍子又抡起狠狠打在汉威的血渍乌紫的臀部。
见汉威趴在茶几上豆汗直流,喘着粗气,就是咬了牙不肯说话。胡子卿绞心般痛楚,他知道汉威这顿捶楚多半是为了帮他保守那个天大的秘密。
“伙计,你教训兄弟我不多管,问题是你这样狠辣的打会把他打残的。”胡子卿上前劝说着,极力要拉开汉辰。
“打残他是轻的,他今天有没有命从这房里出去都是天知道呢!”杨汉辰说得斩钉截铁,依胡子卿对汉辰的熟识,他知道杨汉辰心狠手辣的或许真能说道做到。
“汉辰兄!他是人,有血有肉的人,他有脸面,他会疼,会难过!你看看你都把他打成什么样了,他是你亲弟弟,你怎么这么对他?”胡子卿激动得眼里噙着泪光。
杨汉辰惨笑一声,“他干出这等见不得人的丑事还要什么脸?”,说罢上前一把把汉威从茶几上抓了头发掀翻过来,身后的伤口碰到硬冷的茶几,汉威‘啊呀’惨号了一声。不等他明白大哥的用意,大哥已经抄起脚下的胶底拖鞋,一手抓紧他的头发向后掀起他的脸。汉威只觉得冷不防眼前一阵朔风袭来,立时血星飞溅,那鞋底一下下兜着劲风狠狠的抽打在汉威俊美的脸上。汉威本能的勉强闭紧了眼睛,血腥从口鼻直冒出来。呛噎得汉威干咳着伸手来抵挡挣扎。
“反了你了!手下去!”杨汉辰对汉威咆哮着喝令,丝毫不理会胡子卿在一旁声嘶力竭的劝阻。
汉威试着用手抚摸肿痛的伤痕,不由唏嘘了一下。火辣辣般一丝碰不得。
胡子卿震惊了,他不想为了救楚大元脱险而演的一出戏,居然连累了香丫儿送命,还要连累汉威遭受如此的酷刑。
汉威满脸是血,双颊夸张的肿起来,胡子卿上前一把心疼的搂了他在怀里,歇斯底里的对杨汉辰嚷道:“你疯了!他是人,不是牲口。你怎么这么打他。”
“是!他是人,不是牲口!你胡大少爷想跟我说什么?”汉辰咬牙切齿的说:“不是牲口,我才要管教他,要他知道人和畜牲的区别。是人他就该能克制住自己的想法、欲望,就不能干这下流、龌龊、畜牲不如的勾当!”说罢又对汉威喝令道:“杨汉威,是汉子你就给我爬起来,为你做的错事承受罪责!”
当汉辰的手再次抓起汉威的头,汉威费力的挣扎着,血污的口呜咽着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脸已经肿得如猪头般的恐怖,青紫如茄色,眼睛已经睁不大开。平日那副俊逸潇洒的小模样已经无处可寻。
胡子卿上前挡住汉威对汉辰说:“杨汉辰你混蛋!他是个活人,有尊严、有人格,任何人包括你做哥哥都不能凌驾!你也没资格这么对待他!你教训他可以,但你不能侮辱他!”
“你收起你那套混账的西洋‘遮羞布’理论吧,狗屁的尊严、人格。在中国行不通的!我只知道老祖宗讲的是‘克己复礼’,推的是‘慎独’!”杨汉辰冷笑着奚落着胡子卿的谬论,拉扯着侧身躲在胡子卿怀里的汉威。汉威已经是抵挡不住,求生的本能令他痛苦的呻吟着低头扎在胡子卿的臂膀里。
“孬种!你自己敢去做这等丑事,现在装熊了!”杨汉辰拉了汉威的一条腿往下使劲一拽,伸手抄其家法棍子狠命的朝汉威下身打去,棍子狠狠的打在大腿上,汉威发出无可抑制的失声惨嚎。
胡子卿眼明手快松开汉威,伸手紧抓了棍子,同汉辰撕抢起来。“杨汉辰,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住手,你会伤到他的!”胡子卿声嘶力竭同汉辰大嚷到,抱住汉辰又回头对汉威嚷道:“你这个傻东西,你倒是跑呀!”
汉威还是缩在原地不敢动弹。
“汉辰你听我说!~~”胡子卿死死压住汉辰手中的棍子。
“子卿你不放手我可不客气了!”汉辰气恼道:“跟我动手,你占不到便宜的。”胡子卿很明白,体弱多病的他,动起手来根本不是杨汉辰的对手。胡子卿咬咬牙,坦然道:“你想知道真相是吗?我告诉你~~”
第59章 好友反目
“胡~~胡~~大哥~~别~~别管我~”汉威痛苦的竭力蠕动着血肉模糊的麻木的嘴,胡子卿终于听清楚了汉威那沙哑、呜涂、不成人声的哀告,那是他竭尽了全力努力发出的声音。“我哥~打得对,我错了,就该打!”
胡子卿眼泪都涌出来了,他知道汉威这顿打完全是为了自己。
“子卿~哥~哥,我都~~受了~~这~~许多了~~你~别管~~了。”胡子卿今天是头次听汉威改口从‘司令’叫他‘哥哥’,激动的更是难以自制,“明瀚!老伙计!你清醒一下!你真忍心伤他?他还是个孩子。”
“胡子卿!杨家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胡大少爷来指手画脚了!”杨汉辰平静的话却十分冷淡,冷得向冰窟里的水浇落一头。噎得胡子卿无言以对。是呀,杨家的掌门执行家法,他胡子卿有什么立场来讲话。
“你是不是有病呀,你为什么一定要汉威十全十美,你为什么一定让他成为第二个‘人中美玉’。他是人,不是玉,不是物件,不是神。是人就可能会犯错,就真是他做错了什么事,你也要留给他改错的机会。”胡子卿大嚷道。
“有错就要打,就要扳过来,不然他会越错越深!”汉辰驳斥道。
“他都跟你认错了,你为什么还这么不依不饶的。你这么打会打死他的。”子卿坚持着。
汉辰停下手,对着胡子卿轻蔑的嘲弄说:“你想知道为什么不肯轻饶他?我打他、管他就是不让他有朝一日同你胡孝彦一样,少年放浪无度、醉生梦死不求进取,一朝掌揽大业,误人误己、贻害国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