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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咕噜,叮咚叮咚,扑通~~~”
“咕噜咕噜,叮咚叮咚,扑通~~~”
几声响动,鬼子兵忽然慌张的叫了起来,“有鬼吧。”老崔吓得腿肚子发软,“那个院子,那院子是冤死的小太太的房子,闹鬼。”
“咕噜咕噜,叮咚叮咚,扑通~~~”
“八嘎~~”鬼子揪住了要逃跑的老崔,用刺刀押了他往绿竹小筑里去。
汉威见鬼子都进了院,欣慰的坏笑了顺了墙根往祠堂摸去。
挪开石案,就是漆黑不见底的地道,汉威小心的用牙叼住电筒尾部的圆环,机敏的下了地道费力的将石案复原。汉威关了电筒,上面的石案缝隙还能看到外面月色的光亮,汉威又挪了挪石案底座,终于,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
酒宴正酣,日军军官多有些酩酊醉意,有些人原形毕露了坦胸露背的开始扑上戏台,追逐了戏班的艺人们胡闹。
山本鄙夷的鼻子里哼了声,却没有制止,只是对汉辰自嘲的说:“俗人不懂雅戏。”
汉辰无奈的笑笑摇摇头,看看储忠良说:“姐夫不是找了些助兴的~~那个~~~”
储忠良呵呵笑了拍拍巴掌,一队挣扎着的蒙眼男女呜咽着被押上来,嗓子里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男男女女的有二十多人的样子。都是眼蒙黑布,嘴里夹了舌夹,身着长袍马褂或旗袍丝袜,拼命的扭动挣扎着。
“皇军抓来的这些乱党可恶得很。”汉辰说,“不夹了舌头,堵住嘴,他们就闹些咬舌自尽,已经死了两个了。我的人看不住,只有这样了。”
山本记起这些抓了关押在宋庄监狱的乱民赤党,杨汉威去宋庄守粮仓时曾经要私放这些人。好在被他们赶去的及时,制止了。他亲眼见杨汉辰枪毙过两个乱党的头目,事后也见汉威在家里同杨汉辰翻了脸的气急败坏的争吵过。
“该杀的都杀了,”储忠良酒力微醺的说“剩下的这几个颇有意思的,留来大家赏玩。”
见汉辰诡异的笑了看着他,储忠良心领神会的哈哈大笑说,“可惜,此间的尤物都不及杨司令的弟弟半分。”
见汉辰愠怒的样子,储忠良解嘲说:“玩笑玩笑,杨司令家中藏娇,这个大家都知道。”
汉辰悠闲的品着茶。四周传来日本人的嬉闹淫笑声,和追逐扑打声,汉辰平静的喝着茶,无心去看。
山本陪了杨汉辰正襟危坐着,一副不屑的表情,但对属下的暴行却是不置一词的默许。他眯了眼、品了茶、轻声哼着唱段。
“优西优西~~”龟田提了裤子从屋里意犹未尽的出来,身后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被两个士兵从房间拖了出来。那女人蒙眼的黑布已经去了,哭得红肿的细长小眼绝望的看了山本大佐开始打了挺的挣扎,嘴里“呜呜”的发出哀鸣。
储忠良也从旁边一间屋子摇晃了出来,心满意足的对汉辰挑挑大拇指。
“明瀚,你也别这么假正经,去挑一个玩玩,还不错的。”储忠良说。
杨汉辰笑笑,“我在醒醒酒。”
呜呜的哭噎声此起彼伏,储忠良感叹说:“怕是大日本的男子比支那的东亚病夫雄风强悍,所以他们都撑不住了。呵呵~~”
听着储忠良同杨汉辰的对话,山本并未留意看那刚被龟田糟蹋过的女子,只是兀自的品茶,感叹说:“这种茶,在日本也就是下等人喝的,味道不正宗。在支那这种贫困之地,也只得忍了。就象这些支那女人,有幸被大日本皇军临幸,是她们三世修来的福分。再过些时候,我们大日本的慰安团就要来了,那女子比支那这些要强上百倍。”
储忠良也随声附和了说着日本国如何的地大物博,物品精致。山本的话题转向了大日本皇军是如何跋山涉水的辛苦来到支那这片蛮夷之地,不仅要教化这支落后的民族,还要帮了改善支那人的品种来恩惠这些支那女子。
山本狡猾的边说边观察着汉辰的面色表情,揣测着这个弃暗投明的年轻将领是否有做大日本东亚共荣国度傀儡的可能。
汉辰听了先是不语,过了一会儿笑了对储忠良说:“储姐夫可还记得二十几年前,杨家有个家奴叫吴三儿,倒夜香的。”又对龟田和山本解释说:“就是清洗屎桶的下人。”
储忠良似乎想起来,点点头。
“这吴三儿当年就是一个饿得将死的乞丐,被爹发了善心留了他在杨家找个差事糊口。谁想他在杨家偷盗,被爹他老人家打个半死,钻狗洞逐出的杨家。后来这吴三儿投了几个主子都忘恩负义的恶习不改,只有落草当强盗。反过头来打劫了那些对他有恩的主人,借了这些不义之财发迹了。自那以后,就自己让人改称他做‘吴三老爷’,那派头比龙城任何的达官贵人都大,就连吃个馒头都要惺惺作态的剥了皮吃,说怕硌到牙。怕他当年当乞丐快饿死的时候也没这许多讲究,无非就是心态不平的要耍阔,为了掩饰他下贱家奴的出身。这是奴才暴发了摇身一变成主子的通病。呵呵~~”
山本听出汉辰的指桑骂槐,脸色时白时红,又不便发作。
杨汉辰借了酒力又说:“这唐朝年间,扶桑国不过就是李姓的家奴吧,磕头纳供也是不争的事实。几十年前,甲午海战,打劫了清政府,得了笔意外之财发达了,这小门小户发达了可比帝王家还要排场大。可这奴才就是奴才,到了哪里也做些禽兽不如的奴才事儿。”
龟田涨红了脸,恼羞成怒的拔出军刀。
“怎么,大日本帝国的军人就这么点涵养?”
“龟田君!”山本喝止道,冷笑了看了杨汉辰。
※※※
汉威终于在徒步奔走了许久后,看到了洞口的亮光。长期的黑暗中,看到光亮的兴奋,让他险些兴奋的叫嚷起来。
“小爷吗?”一个声音传来,不见人。
“黑子。”汉威应到,“黑子,是我。”
汉威、小黑子在宋庄同黄英会合。
知道拆开了“锦囊妙计”,汉威才真正发现了后面惊人的秘密。
随了黄英带来的工程专家,汉威等人来到一座河边石屋下的地道,那石屋地窖狭窄的通道越走越宽。
地下密室里,手电筒的光亮一柱柱扫向高垒的炸药包。
黄英说:“这是日本人早修建好的地道,炸药都是经过防潮的,不过没有安引爆装置。一旦需要的时候,这些炸药足以把大堤炸平,水淹龙城。”
“小爷,日本人太歹毒了。”小黑子恍然大悟说:“原来他们早就在咱们的大堤下做了埋炸药炸河堤的机关。”
汉威惊愕的摸着这一包包炸药包,在龙城他杨家军的眼皮下,居然日本人能放下了这么多炸药,做了如此精心的准备,这些年,他和大哥都睡在炸药堆上,居然浑然不觉。
“杨司令说,这大堤是五年前储忠良出钱找人设计翻修的。这些地道、机关,怕是他们早有图谋和准备。这地道工程没个三、两年是挖不出来。”听黄英一说,汉威才想起,难怪当年储忠良那么大兴土木的建这个奇怪的储家庄,他当初就隐约觉得不对。
小黑子感叹说:“好在咱们司令聪明过人,没逞一时之勇同鬼子白刃相拼。不然真同日本人开了仗,都不用放一枪一弹,日本人只要找准了水势,把这炸药引炸轰了宋庄这段儿堤坝,龙城就变鱼塘,咱们也都成了鱼食。”
汉威想,这倒未必是大哥料事如神,怕还是储忠良露了狐狸尾巴。大哥平日做事谨慎,知道储忠良可能是同日本人暗中勾结,自然就顺理成章的怀疑到这段堤坝。
汉威轻描淡写说:“黄龙河一到了涨水多雨的季节,天时地利都对我们不利。”汉威看着爆破专家在一旁仔细勘测着炸药的堆放情况。
“还有‘人和’也不占吧,何长官那边见死不救,咱们龙城杨家将是孤军奋战。”小黑子一句话,汉威笑骂了敲他脑袋说:“你还真长进了,还懂了‘天时、地利、人和’的道理了。”
“那是,也要看是跟了谁学的。”小黑子得意说。
“来得及吗?”汉威问,焦急的等待中,仿佛希望在一点点破灭。黄英带来的俄国爆破专家一头大汗的改装着引爆装置,同黄英嘀嘀咕咕的说了些什么,黄英看看表对汉威迟疑说:“不太顺利,再等等。”
汉威看看表,摇摇头说,“来不及了。”
仿佛一切都不顺利,都不能按时完成,汉威打开了大哥的第二道锦囊。
※※※
汉辰表面神色自若,内心却十分焦急。时间已经到了,却没听见爆炸的震耳欲聋的声音。这就表明,可能今夜的行动失败了,错过了最好的天机,更让他担心的是小弟,小弟不会有什么意外吧?汉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