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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骗哥,哥你相信我!”汉威绝望的祈求着,跪在大哥眼前,哀哀的央告:“哥,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为什么人人都拿我当杀人凶手,我没把姐姐扔河滩,我没~~”
“打你我都嫌脏了手,滚!”汉辰转身说:“你没骗我,你还说你把姐姐亲自送到了家,你还信誓旦旦的对我讲你见到了姐夫,还替我向姐夫道谢!你哪句是真话。”
“哥~~哥,乖儿真没把姐姐扔河滩。”
“但姐姐的尸体是在河滩发现的,这是铁的事实!”汉辰冷冷的说:“你走把,我看了你害怕,姐说的对,我当初一念之仁误养了只狼崽子!”汉辰转身的眼神已经如利剑般的慑人。
汉威木讷的起身,呆滞绝望的目光看着大哥,已经停了泪水:“你让我滚哪里去?我就这个家,出了杨家门,我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我想大姐她出事吗?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你还要我怎么说,所有人都怪我。”
“我不听你说,给我闭嘴。”
汉威绝望的眼色,“威儿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令哥满意,威儿二十多年都听哥摆布,都努力做个杨家孝顺的好孩子。这些年,哥不许威儿出门,威儿就不敢出门;哥让威儿学什么,威儿就听哥的话;哥要打威儿,威儿就受着;哥给威儿一个笑脸,威儿做梦都记得。就是现在出了杨家大门,威儿能干什么,能怎么活,威儿从来没想过。”
汉威咽着泪凄然说:“大姐说的对,威儿不过是杨家买的一个玩意儿下的蛋,还把自己当什么杨家少爷了。哥真不该养威儿,当初跟爹娘去了反干净些!”
汉威含了泪冲出房门,汉辰听到旁边祠堂的门被狠狠撞上。
“小爷,小爷~~~”胡伯劝阻的声音,“出去!”小弟汉威的怒喝。
汉威立在供案前,撑扶了供案,泪眼看着爹爹的牌位,“我连我娘什么样子都记不得了,爹去世的时候为什么不带我走,也省了大哥为难,为我生气。也省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对。”
“大爷,你消消火儿。”胡伯忙过来劝着,汉辰已经青筋暴露,“大爷,小爷他不懂事,一时做了错事,你慢慢教他,别动怒!”
汉辰一把推开胡伯,来到祠堂。
昏暗的长明灯前,汉威手撑着供案,对了祖宗的牌位在啜泣。
“哥,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汉威没有回头,但他知道是大哥进来了。
“你给我出去,你还有脸面对祖宗吗?”
“爹他老人家相信威儿是冤枉的。”汉威固执说:“我不是故意的,不是~~”
“你给我出来!”汉辰不容分说的拉了汉威踉跄的拖到书房,胡伯和顾师母在外面都慌忙的劝了汉辰不要动怒。
“走!”大哥拖了汉威往楼道去,汉威惊吓得知道大哥要如何对付他,怕若是真赤身裸体的吊在楼梯上当了下人被大哥一顿毒打,他不如死了的痛快。
一个不提防,汉威挣脱开大哥的手,撒腿就跑。汉辰反应的很快,伸手去抓他,却被汉威逃脱。
只听“砰”的门声一响,汉威躲进了隔壁先大嫂的空房间,反锁了门。
汉辰踢了一脚门,喝道:“你还是男人就给我滚出来!自己闯出的祸,你自己都不敢承担责任么。”
狠狠的话,汉威躲在门后啜泣,他脑子一片混乱,不知道事情怎么突变到这般田地。一切如一场噩梦,忽然一夜间,骨肉分离,天人永别。不过咫尺的距离,怎么能出这种匪夷所思的惨剧?
大哥的咆哮声停止了,汉威坐在门后哭。他不知道怎么办,也不知道该如何出去面对大哥,面对大哥的家法,仿佛他就是那个罪不可活的祸首。汉威不敢想昨夜的事情,但眼前都是大姐泡得发白的恐怖的面容,汉威把头深深埋进双膝。
“咣当”一声巨响,汉威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冲击出去,跌扑出几米远。
第133章 冷雨
大哥泛着杀气和荧光眼神,汉威吓得往后挪着身子。被大哥一把揪起,象扛小猪一样拖到书房。随了房门反锁的声音,汉威心知今天九死一生。
“让你滚你不滚,想死在杨家我就成全你!”
“哥,威儿不是有意的,威儿也不想大姐死。威儿没骗哥,威儿真是送大姐到了门外。”
抽打声和汉威的哭诉声不绝于耳,顾师母在门口喊着:“龙官儿,兄弟做错事,教训一下就算了,你别打坏了孩子。”
胡伯推不开门,只听了小爷汉威“唉呦,嗷呜,啊哈”的声声惨号,不停的说:“我也不想,我不是有意的。”
终于,汉辰怒吼一声:“你若是执行军令这般玩忽职守,我早就崩了你。”大哥打得更狠,藤鞭断了,从祠堂抄出了那根家法板子。
汉威在沙发上翻滚,僵疼的身子近乎没了知觉,嗓子里又粘又甜的东西往上涌,汉威极力往下咽,他知道,那是血。大哥的板子已经劈头盖脸的没有章法的一通乱打,汉威知道大哥肯定是气急败坏了,古人说“大棒则走”但汉威不敢,而且家里此刻也没人会同情收藏他这个叛逆。
“哥~”汉威猛咳着拼死一搏的求告:“大哥,今天是威儿的生日,威儿犯什么大错,大哥今天都会饶过威儿的,大哥~”
大哥不说话,板子毫不减轻力量的在汉威身上猛打,汉威也不再开口讨饶,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冥冥中的作弄。他永远有罪名逃不出大哥的家法,就象杨家总逃不过一场场的骨肉分离惨剧。
大姐凤荣的灵柩停在了寺庙里超度,汉辰一早赶出门时,胡伯惊慌的来禀告:“小爷找不见了,找遍了家里也寻不到,也没见他出门呀。”
“别理那个畜生,随他去。”汉辰愤然出门。
大爷汉辰和顾师母都去了庙里给逝去的凤荣大姐守灵,胡伯让下人们寻遍了楼里楼外每个角落,也没能找到小爷汉威。
胡伯在伙房骂着儿子胡勇:“你怎么这么笨,怎么伺候小爷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没了。”
小勇子憨憨的皱起八字眉无辜的说:“小爷被大爷按在祠堂罚跪,早上我去看他,就不见了人影。”
胡伯叹息跺脚,眼泪都流出来:“这大小姐才出了事,小爷别在任了性出个好歹。”
“他不让我碰他,象傻子一样不停说他不是故意的,他不想大小姐死,还说他没扯谎骗老爷。”小勇子嘟囔说。
胡伯叹息说:“这傻孩子,怕是又钻牛角里了。大爷打他,也是气他做错事,说到底还是兄弟呀。”
“爹,小爷不见了吗?”小黑子胡毅一身军装风尘仆仆的从军队里赶回来。
“小黑子,你回来的正好,急死了。”胡伯知道小黑子定然是知道家里变故。
小黑子随了弟弟先去了小爷汉威的房间,里外搜寻了一圈,问弟弟胡勇:“勇子,小爷说了什么没有?”
胡勇木讷的摇摇头。
愣在楼道里,忽然一声尖叫从祠堂方向传来。小黑子撒腿跑过去,看到梅姑哭着一脸惊愕的冲出来同小黑子撞个满怀。“鬼~,佛龛桌子下,鬼~”
“你怎么能进祠堂!”小黑子怒喝道:“祠堂不许女人进的,你哪里来的?”
胡伯忙把梅姑轰走,随了小黑子来到祠堂。
掀开祖宗牌位供桌下的那块儿黄布,已经看不出面目的血肉模糊的汉威蜷缩成一团,把自己的头深深埋在双膝中。
“小爷呀,可吓死我们了,你怎么躲在这里呀。快些出来,看着凉。”胡伯哄劝着。
汉威甩开胡伯拉他的手,执拗恐慌的往桌角里缩着。
胡伯想,小爷汉威不知道心里是何等的煎熬。说来说去,不管小爷汉威在外面如何叱咤风云,毕竟在家里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是被家里宠惯坏的少爷。突遇这等灭顶之灾,又有着推逃不掉的责任,面对千夫所指,怕他一时间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压力。
胡伯还记得当年老帅去世的时候,小爷也“失踪”过这么一次。当时还是他从大爷经常关押小爷的那间杂乱的柴房中一个竹筐里把瑟缩成一团的小爷找到的。胡伯还记得小爷汉威抬头时那双恐惧的大眼睛,自幼失去母亲,十岁出头的年纪又没了疼惜他的父亲,怕他惊恐该如何活下去呢?那双水汪汪凄怨的大眼睛胡伯现在还记得清晰,那神色中让胡伯隐隐想到过世的小夫人。
胡伯伸手去抱他,小爷就拼命往竹筐里缩,也是埋了头在膝盖里不出一声的沉默,那情景让胡伯想了就揪心。记得大爷把小爷从筐里抱出的时候,大小姐还嘟哝了句:“冤孽,当初就不该留下他。”
胡伯心里一阵酸楚,蹲在地上哄劝说:“大爷不在家,快出来吧。”胡伯如何说,汉威就是缩在案子下不动,那份苍凉惨淡,小黑子看了潸然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