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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凝姐给他使着眼色,低声埋怨说:“你走就走,摔什么门?”
“我没~”汉威坚持着。
“你再给我摔个门看看。”大哥阴冷的喝斥着,“摔呀!”
汉威自己都想不起来他刚才怎么关的门,丝毫没觉察自己有摔门的举动。
“我没有,我无意的。”
“还顶嘴!”大哥喝着:“你长本事了是吧?人还没走呢就想造反了。”
汉辰边说边开始咳,吓得玉凝和凤荣赶去捶背倒水的伺候着。
汉辰坐稳对汉威吩咐说:“去请家法来。”
“龙官儿,你挣的什么命呀?”大姐凤荣劝解着:“你打小弟也不在这会儿,等养好了身子,你慢慢收拾他。”
“去!”大哥坚持着。
汉威委屈的看着大哥愤怒的眼神,知道大哥身体有病,也不好再惹怒他,挪蹭着去书房取来藤鞭。
在离床还有几步距离的地方,汉威跪下,把家法高高举过头。汉辰强撑挪了起身,不等大哥动手,汉威却抢白道:“大哥动手教训汉威之前,汉威有一事不明还要请教大哥。”
“死到临头还耍舌头,大哥倒听你费什么口舌。凭你说破天,你今天这顿打是挨定了。大哥这些年想你大些了,给你留些脸面,你反不是好歹的愈发放肆了。”
“大哥,津浦前线,大哥病入膏肓,高烧不退、咳血不止。明知身体不支,指挥部都搬到病床前,大哥都不肯下火线。”汉辰一惊,不想小弟提到津浦的事,想必是送老赵和小廖时听到些什么。
“津浦会战,全凭大哥运筹指挥之功,战总上下皆知。但津浦大捷后,大哥徒劳无功,甚至各界诸多误解,包括小弟都险些误会大哥的品行,大哥又图得什么?还不是为了抗日大业,为了驱除鞑虏。”汉威疾言厉色说得振振有词。玉凝和凤荣听了大惊失色,都追问了汉辰:“小弟说的是真的吗,你这是拼的什么命?”玉凝呜咽的哭了出声。
汉威又委婉了语气说:“既然大哥为了抗日都要拼上性命,小弟如果真出国去苟且偷生,你让小弟有何颜面立身于世,日后小弟背了这黑锅和遗憾岂不同胡子卿大哥当年‘八一五’一样抱恨终身?大哥如果真疼爱小弟,就不止是保住小弟一条性命,世上远远有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
沉默片刻,汉辰叹了声问:“你聒噪够了?”忽然坚硬了口气喝道:“家法拿来!”
“龙官儿,你这身子骨还不好好养养,都这样了你还打得动他。”大姐凤荣劝了说。
玉凝正要开口,被汉辰一个冷冷的眼神阻止了。
汉威捧着家法跪行几步到大哥床前,汉辰一把从他手里抓过藤条。
“松手!”大哥喝道。汉威的手紧紧握了籘鞭的鞭稍,就是不放手,忽闪着水润的星眸哀哀的望着大哥求告着:“大哥,大哥真舍得打威儿吗?”
“松手!”大哥沉着脸骂道:“我怎么舍不得,都是我平日纵惯的你没个规矩。”
“哥~”汉威紧攥了藤条乞怜的看着大哥,“大哥身子不适呢,就饶过威儿今天吧,”忽然涎着脸儿,央告着一脸怒容的大哥说:“大哥权且记下威儿这顿打,待大哥身体好了再打不迟。若大哥此时因为打威儿再累坏身子,威儿就罪大恶极了。”
一番话逗得玉凝噗哧笑出声来说:“小弟又耍起无赖了,这招儿破敌怕没用,破解你大哥的招数怕有效呢。”
“这个小兔崽子,几曾学得这般油嘴滑舌的。杨家的孩子从你七叔到你几个哥哥,见过哪个在家法面前还这么浑闹呢。”大姐凤荣也笑骂了说。正欲上前从兄弟二人手里夺过家法藤条,就见胡伯进来禀报说:“张继组先生来探望大爷。”
“张大哥真是我的命中救星!”汉威情不自禁的赞叹一声,逃脱出身,说:“大哥,汉威这就去迎张大哥上来。”
“混账东西。”汉辰也骂了句,无奈的把藤条交给玉凝。
※※※
客厅里,顾夫子听何文厚讲了津浦大捷的一些内情和他的为难,微捋长髯频频点头说:“秉章,你做的对,是这个道理。”
“文厚苦于于汉辰师弟有这层关系,怕褒奖了他,未免落人闲话。况且军中各路诸侯复杂,当此抗战之际,实在难处理汉辰弟这~”
“这个秉章你不必多虑,汉辰他是个明理之人,不会有他念。”
何文厚犹豫说:“这个自然是,汉辰弟他并无怨言,据说身体不适,旧疾复发还在坚挺。这津浦大捷,虽是汉辰指挥之功,也多是师傅当年教导有方,名师高足呢。只是这~”
“怎么,汉辰他同你抱怨了?”顾夫子察觉了何文厚的神色。
何文厚说:“这倒是没有,只是庆功宴上,各界民众只知有赵祖信司令指挥之功,不知道汉辰弟的辛劳,怕是汉辰弟颇觉冷落,很早的退席,而且连夜赶回了龙城,就没再回来。”
顾夫子本来为徒弟的丰功伟绩欣喜的面色逐步阴沉下来,名将居功,这是为将为臣者的大忌。顾夫子面露不快,问道:“他有没说是为什么?”
“说是回龙城养病,说是痼疾。”
顾夫子迟疑问:“他咳血的病又犯了?”
“听说是。”何文厚答了说。
“你这个当师兄的,可知道他这个病什么时候犯的?犯了多久?”见顾师父面露焦虑,何文厚答道:“这个不很清楚,汉辰先时隐瞒,所以我也不曾知晓。后来高烧不退,我曾去看过他,他说是老毛病了。我想子卿也似乎有咳血的病,就没太留意。怎么~”
“唉~”顾夫子叹道:“子卿的病,那是咽炎,是喉疾。轻得多,不至于要命;只是汉辰这病,是心肺病,是硬伤所致,既然都高烧不退了,怕是病得沉了。”
何文厚面露紧张之色,眉头蹙起。
“孟子曰,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顾夫子叹息说:“秉章,你怎么看这句话?你这个为人君为人兄长的,恩威并施,这‘恩’也是必要的。”
何文厚频频点头称是。
“汉辰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这个你放心,他不是不能反,怕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顾夫子说:“我看,我去龙城看看他吧,怕他病得不轻。”
“年纪轻轻,就得这种病,怕终非吉兆。”何文厚忧虑说。
顾夫子叹气:“人说,少年吐血,命不久长。汉辰这病,都怨我,都怨我呀!”
“先生不要自责,要自责,也是文厚为人长官兄长的太不尽责。”何文厚抱憾说。
顾夫子摇摇头:“汉辰这病呀,是他年轻时候做了件有辱门风的荒唐事。那时候我和他父亲先老帅都痛心疾首,狠狠的责打他。你也是知道汉辰的,牙骨硬,不认错不求饶,他父亲和我都在气头上,就轮换了手打他。打得他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了,就昏厥过去。”顾夫子沉吟片刻说:“也怪我,掐醒了他,我就问他,你倒是知错没有?他终于点点头,我就气呀,你知道错了,还敢去做错事,就抡了板子按他在地上接了打他。现在想想,汉辰能点头认错,怕是真熬到极限了。~他倔强呀,我边打边让他说,从今不敢再做错事了,他就不肯开口。杨老帅火气就上来了,暴怒了接过我手中的家法板子劈头盖脸的打呀,打得他在地上翻滚,背脊上挨了的板子怕是打了要害了,就伏在那里呛血,吐了一地的血。”顾师父说着伤感的擦擦眼角的泪,说:“郎中看了,就说这孩子没救了,怕就快去了。我不甘心呀,找来了个教堂的洋大夫,才把他送去了教会的医所拣回条命。可从此,他的咳血的病根就落下了,我离开他的那年春天,他犯得特厉害,也是高热不退好几天,险些送命。”
顾夫子说:“若是为这事你疑心汉辰是对津浦之战忌恨于你,那就错怪他了。做长官,要宽容,要善待部下。还有这古语说,兄友弟恭才是正道。”
第128章 张继组来访
张继组在汉威的陪伴下刚要上楼,顾师母同梅姑去庙里烧香祈福刚回来。
张继组上前见了个礼,掏出顾夫子捎来的家书和何先生送的补品呈递给顾师母。之后,又小心谨慎的拿出一个油纸包裹对顾师母说:“这是夫子单独交代的,吩咐我小心路上不要受潮,也没交代是什么东西,说是师母看了自然就明白。”
顾师母念叨说:“是攒的槐花吧?”
“嗯,都闻到香气了。”梅姑应了说。
打开层层油纸,里面果然是一大包槐花。胡伯出来看了说:“亏得顾师父记挂着,果然是拿大爷当亲生儿子般的疼惜。”
张继组一打听,才知道这是味药引,也可泡茶,是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