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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永华仰天哈哈大笑几声,倨傲的斜视杨汉辰说:“成者为王败者寇,你有什么好威风的。”
又仰视已是乌云滚滚的天空,说了声:“总座,学生给党国丢脸了。”说罢就撞开士兵,纵身向城墙撞去。
“廖兄!”胡子卿一声惊叫,冲上去抓了一把,但小廖的劲太猛,子卿只觉得他拉小廖的胳膊被狠命拽了一下,一声闷响,小廖倒下,鲜血顺了头流下。
在场的人都惊愕了,没曾想廖永华会有如此激动的举动。
“可惜一条汉子!”汉辰叹了句,挥挥手,左右上去探了下鼻息,说:“大帅,还有气。”
“快请大夫!”胡子卿大喊着,急得青筋暴露。
一场意外的惨败,还平白的被杨汉辰这个黄口小儿羞辱一番,小报上满是这段轶闻,何文厚气得咬牙切齿。
胡子卿也是十分生气,开诚布公的责问何文厚:“先生为什么要出此世人不耻的下策,去派黑衣社绑架杨汉辰的幼弟?”
何先生愠怒的说:“这都是云西路,自作主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已经狠狠的斥责他了。”
胡子卿凝视着一脸怒色的何先生,略含歉意,垂下头,说:“事已至此,怕只有听由天意了。”
“杨汉辰倒是个将才,我倒小觑他了。”何先生叹了句,胡子卿苦笑一下,暗自想,我多次劝告你不听,偏去惹他,还当他也是个少承父荫的公子哥不成?
※※※
深秋,青松冷柏的掩映着银杏、梧桐、翠枫。
满腹心思的胡子卿踩着落叶斑斓铺满的小径再次来到龙城时,汉辰已经在机场迎了他。
兄弟二人依旧拥抱在一起,亲热的寒暄几句。
“子卿,你这个大忙人,无事不登门,不会又替何文厚来招安我吧?”杨汉辰毫不避讳的单刀直入,点破子卿的来意。
子卿被他捅破窗纸的举动唬了一跳,略带尴尬了说:“你还是这么口舌刻薄。”
“若是如此,你就不用开口枉费唇舌了。”汉辰斩断了子卿的后路。
子卿笑了说:“怎么听了你的话如唱《群英会》,仿佛我胡孝彦是蒋干过江了。”
“呵呵,我可不会唱戏,虽不比周郎,也还算‘闻弦歌而知雅意’吧。”汉辰话里韵味深长。
二人相视而笑。
汉辰带子卿来到杨家的新公馆,小白楼。汉辰的新媳妇玉凝也热情的欢迎子卿的到来。
入夜,露台上,子卿松懒的靠在躺椅上,说:“真想有一天一睁眼,天下太平,我那时什么也不用做,就天天搂了美人在天上飞、地上跳、水里游。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愁,每天都是不一样的幸福。”
汉辰嗤笑了一声,说:“又在痴人说梦了。”
“有梦,就相信会有这一天,只要你想得到。”
“你胡大少爷倒是会做白日梦,真若是依了你这么去疯耍,百姓怎么办?你可还是镇守东北的封疆大吏。”
“天下太平了,谁守江山不一样。那时我也没了这么多责任要担,我就向何先生请辞,不愁吃不愁穿的玩遍世界各国。”子卿看着天,如醉如痴的说得如小孩子一样的天真,“伙计你是不知道,驾了飞机穿在云层里那感觉真好,茫茫的一片,飘呼呼的~”子卿边说边用手比划,那动作都是那么潇洒。
“你呀,真是投错胎了。”汉辰听得哭笑不得,“胡长官,你这疯言疯语的也就对我胡说,可别拿出去传了笑掉别人大牙。”
子卿也不同他辩驳,长长的打了几个哈欠,捂了嘴说:“伙计,你等我会儿,我去吃片药就回来。”
“你不舒服吗?”汉辰也坐起身,“用不用我帮你去请个大夫?”
子卿倦怠的摇摇头,笑笑说:“不妨,就是没带针,只能吃药片顶一顶。还是那大烟膏子,我不是改打吗啡了吗?好一阵子的事,你该知道的。”
“怎么,你还没戒掉那牢什子,不是说那毒物沾了就要人命的么?”汉辰紧张起来。
“好了,在西京他教训我,躲来龙城还听你聒躁。那东西要好断,我怎的就不断了他。”胡子卿说得有些焦躁不安,话语很是唐突。
过了一阵,再返回露台时,汉辰坐在那里没搭理他。
“生我气了?”子卿哄着他,“我这脾气不时的就这么急躁起来,是我不好。”
见汉辰还不搭理他,子卿凑近前笑了说:“怎么,还跟小媳妇似的耍上小性子了,不怕你新媳妇见了臊你。”
汉辰这才噗哧笑了,又板了脸说:“子卿不是我说你,你这由了性子乱来,到哪里是个头儿?”
见子卿低头不语,象个做错事的孩子,汉辰说:“我也不好劝你,可惜七叔不在了。”
“可别~”子卿笑了告饶说,“七先生要是知道,定拿我挫骨扬灰了。你没见他在军营里搜那抽大烟的,抓到了往死里打,关了在那禁闭室里几天,难过的那些兵瘾上来拿头撞墙,撞得不比小廖那次轻。”
“知道你还~”汉辰自知劝他没用,咽下了半句话,转了问:“那小廖怎么样了,头上的洞可好了?”
“你还好意思打听呢。”子卿抱怨说:“被你不当人的捉弄那次,他可是没脸在西京混下去,他那些同门的师兄弟把这段故事传得走了样,何先生又舍不得他,送他出国去学习军事,回避一阵。”
“伙计,你还就真打算这么同那何狐狸混下去了?”汉辰叹息说,“我见前些日你发的那通电,要出关去帮何狐狸剿平马、时的叛乱。是不是太冲动了,得不偿失呀。你不能观望一阵?我怕何文厚势单力薄的挺不过多久,哪里是马、时的对手,广州那边也虎视眈眈呢吧?”
“你不要错怪何先生了,这回真是马宝福、时风举他们太不象话。中央讨论军队重组方案,划分驻地,当了面他们都答应得好好的,私下又勾结了说不公平。哪块儿地薄、哪块地厚的,分同家中兄弟分家产一般,怕家中兄弟也不见得这般的不要脸面。让他们一个军团保留十个师,他们嫌少。当了面上不谈,下面抱怨何先生不公,居然联合了通电谋反。”
“你这话不对,我看来看去,是马宝福一个人在闹,时风举那老奸巨猾的可是只见通电未见出兵,就一个光打雷不下雨的。怕也在观望吧。不是漫画里都画了老马一受捏窝头、一手拎大刀;封老鬼一手拿算盘,一手拿烟枪;你那何总理,一手拿钞票,一手拿大炮;呵呵,贴切得很呢。”
胡子卿不屑的说:“马宝福就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对何先生一点诚心没有,亏了这么厚待他。”
汉辰说:“这一个巴掌拍不响,我还是这句话,这么多人反他,必有他的不是。”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胡子卿忽然恍悟了问。
汉辰看了他一眼说,“马宝福人来找过我,拉我入伙;广州那边也有人过来;老封鬼得很,派了他一个小老婆左拐右攀的招了玉凝来下枕边风。”
胡子卿脸色不太自然,听过汉辰轻描淡写,知道各路人马也在拉拢杨汉辰,而何先生给他的任务也是无论如何要收买拉拢杨汉辰归顺,最坏的情况让他不出兵,隔岸观火。子卿心想,何先生果然猜测的不错,已经有人抢在前面接触过杨汉辰了。
胡子卿忽然诡笑了问汉辰:“伙计,你就真盘算了孤魂野鬼的这么守了龙城一辈子?”
见汉辰疑惑的望着他,子卿说:“我是说,这国家肯定要统一,中央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一支旧军阀存在。这也是先总理的遗愿。如果你坚持下去,全国的力量迟早回来剿灭你。那时候你杨汉辰岂不成为了民众的公敌?不说伙计你本事如何,举国上下就没个将帅强过你了?如今几乎是各方诸侯归一,你怎么就不能易帜?”
“剿我?”汉辰笑笑说,“他先自保吧,你以为你入关来救他,他就平安无事了,他如今内外受敌。马、时二人占了全国四分之一的兵力吧?他如何去抗?怕他中央嫡系部队少得可怜,空有个名分,若没你胡少帅两肋插刀帮他,他早就被剿平了。”又奚落说:“你倒还真是他何文厚命中的福星呢,就不知道他这西京政府再过些个月,是姓何还是姓马姓封呢。我就是归降,也要等看清个局面。”
子卿不服气说:“你见到没见过他,怎么就这么的武断?”
“听其言,观其行,不必见他,我就知道是个什么货色。”汉辰噎了子卿的话急忙说,“偏题了,咱们说过,不谈国事。”
“是你先扯出来的!”子卿抱怨。
子卿坏笑了忽然问:“伙计你也够能的,这么快就娶了如弟妹这日夜精华般的女子,还踏实的跟了你。见她看你的眼神都是由衷的崇拜。”
“姻缘天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