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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怕是他自己不想活了,我们何必多管闲事,到时候还要废一口棺材钱!不如明天早上到这附近寻一寻,说不定到时候偷偷把一个饿死在路边的人给包起来,去城外卖人肉我们还能赚些银子,总好比救一个人而浪费银子强。”说罢,官阡陌轻轻将手臂至于身后,素色的绣着水粉花色的衣袖在月光下显的分外清美,转头便向着大路走去。
却是同时,身后仿佛传来一阵淡淡的风声,夹杂着桂花酒香和一些腐烂的菜味,更有些湿泥的味道从身后掠过,没多久,便发现那个刚刚想要离去的人忽然间走在他们身后,她们走一步,他就跟着走一步。
“噫?”小喜看了一眼身后,忽然间惊讶的偷偷看了一眼身旁满脸了然的官阡陌,小声絮叨:“姐,你这明显是激他嘛!”
“有些人啊,就是要激一激,才能乖一点。”官阡陌勾起嘴角笑了一笑,便转眸以眼角的余光随意瞟了一眼身后跟着的乞丐,加快了脚步继续向前走。
她们加快了脚步,身后的人也加快了脚步,但似乎是因为太虚弱而有些跟不上,直到落的有些远了,官阡陌忽然间停了下来,没有回头,却看向小喜:“你先回楼里去,去我房间烧些热水,再找件干净的男子的衣服送去,我很快就回去。”
“可是姐,这大半夜的,你……”小喜蹙起眉,有些犹豫。
“你以为,这明月城里暂时有几人敢明目张胆的对我如何?”官阡陌依然浅浅一笑,眼里尽是好看明亮的光芒。
“可是……”小喜又撅了撅嘴,然后转头看向他们身后落下好远的那个似乎是走不动了的身影,鄙夷的撇了撇嘴:“好吧,那姐你小心点,我看啊,那个小子不像是个好人,说不定是故意引起你注意的骗子呢,哼!”
说完,转身就向着不远处的荷月楼跑去。
看了一会儿小喜灵巧的背影,官阡陌便转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那边同样停了下来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她而不动的身影。
不由的,官阡陌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直到走到那人面前一丈开外,才轻轻停下脚步,莲花小足并于及地的素色长裙中,清澈明亮的杏眼淡淡的,冷冷的扫着那个被凌乱又肮脏的头发遮住脸的男人。
“你,从来都没有接受过别人的好意吗?”她问,声音不轻不淡,不急不缓,眼神却很干净,没有一丝杂尘。
也许,那些杂尘在这十年的厉炼里,早已经习惯的埋藏在心里,眼里,却没有半分。
见他不答,官阡陌倒不急,只是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又一次挑眉,明亮好看的眼睛轻轻一眨,轻笑着问,故意说的仿佛嘲笑又不削:“还是,从来都没有人对你好过?”
花迟番外:《血蝶--陌上花开》6
官阡陌想,她所猜测的第二个,一定是对的。
因为那个男人透过凌乱发间的眼神里,微微染了些恼意,虽然稍纵即逝,可她看见了。
那种眼神她懂,所以才会看得那么清楚。
那是一种悲愤恼怒到了及至,却又拼命将怒意按压了回去的一种无奈。
因为她懂,所以官阡陌知道她现在不能再说任何话,否则恐怕再多说一句,这个看起来脾气很臭的乞丐,是她再说什么样的话去激他,也无法再肯随她走的了。
“走吧,夜里风大。”不再多说什么,官阡陌又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转身,放缓了脚步,向着荷月楼的方向走去。
直到感觉到了身后的人攒了些力气,也一点一点挪动脚步,偶尔还会有难过的咳嗽声,但都尽量压到最低。
直到走到离荷月楼稍微近了些的地方,眼前是一片灯火通明的明月城最繁华的大街,即便是上元节,这里也依然热闹非常,富得流油的公子哥,闲的发慌的读书人,喝酒的喝酒,搂女人的搂女人,欢歌笑语连绵不绝。
官阡陌忽然停下脚步,因为她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微顿的细碎之声。
她偏过头,以着眼角略扫着身侧的方向,声音不轻不淡:“这里就是我的家,我生活的地方,若你觉得我很脏,或者是讨厌这样的地方,你还有可以退后的余地,若是进去了,你就必须听我的话,否则我照样会像那些人一样的叫人打你。”
说时,官阡陌忽然间转过身,直直的看向他:“我忘记告诉你,我也不是什么善良的姑娘,但我不会主动去害人,除非你惹恼了我。”
那边的乞丐冰冷的目光又看了看她,然后又迟疑的看了一眼那边一看就知道是青楼的地方。
见他停在那里不动,官阡陌微眯起眼:“我的家在青楼,你觉得它脏么?”
乞丐沉默了许久,忽然间不知为何笑了出来,声音略有些沙哑,似是虚弱到了及至:“不脏。耀都皇朝中最脏的地方我都呆过,这种地方,又哪里脏得过那些脏处。”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越过官阡陌的肩侧,一步一步走向了荷月楼的大门。
那一刻,官阡陌缓缓转过头,双眼静静的看向那道背影,忽然间发自内心的勾唇笑了笑,便也走了过去。
“走走走!哪里来的臭乞丐!这荷月楼是你配来的地方吗?滚……快滚!!!”楼门外的守卫刚一看见要进去的那乞丐,顿时抬起胳膊就要上前。
而那乞丐却微微抬起头,透过凌乱的头发看了他们一样,冷哼了一下,轻笑,没有后退。
“臭小子!你个臭乞丐笑什么?快滚!不然大爷我揍得你满地找牙!”
说着,门前的守卫大汉顿时掳起了衣袖抬起拳头就要向他脸上打了一拳。
“力叔,这是我的人。”倏然,就在那拳头将要落在乞丐脸上的那一刻,忽然间因为这样的一句话而停住。
那大汉惊愕的转过脸,看向已经走到他眼前的官阡陌:“阡陌?”
“力叔,他不是乞丐,只是一个我稍微落魄些的朋友,我请他去我房里喝些酒水再洗一洗身子,不会打扰我们楼里生意的。”
这个力叔有四十多岁,当初她就是被他从人贩子手里买了来带进荷月楼的,但是刚开始她年纪太小时,李妈妈叫她去后院劈柴,也是这个力叔当初看不下去,帮过她很多回,所以,官阡陌与他很亲。
力叔轻轻放下手,有些怀疑的看了一眼那个忽然间转过头直直的看向官阡陌的乞丐。
虽然怀疑,但是他当然信阡陌这丫头,只好向后退了一步,冷冷的说:“进去吧,洗干净些,别熏到楼里的客人。”
力叔这话一出,那乞丐转身就要走,官阡陌一见,忙抬起手握住他的手腕,在力叔和其他守卫惊诧的眼神下,抬眸瞪了一眼乞丐的眼睛:“连乞丐都宁可当了,还差这么几句被污辱的话么?”
说罢,便有些强硬的拽着他的胳膊,快步走了进去。
走向楼四周的小路,尽量离热闹的大厅远一些,但还是遇到一些熟人,在那些人惊诧和疑问的目光下,官阡陌什么也没说,只是牵着那乞丐的手,快步走到楼梯处,忽然间停住了脚步,转头看了一眼正淡淡凝视她的乞丐,然后转头看向四周,见李妈妈没有在这附近,这才忙又拉住他:“走吧。”
刚上塔上楼梯,似乎是因为她怕被那些醉酒的公子拦住而有些急,忽然间感觉到手中的手腕下坠,慕地转过脸,只见那乞丐忽然间双腿无力的单膝跪了下去,抬起没有被她牵住的手,有些吃力的抚上胸口咳了几声。
官阡陌一见,收回了脚步,微微俯下身看了过去:“你怎么样?”
那乞丐地没说什么,依然转开头,似乎是虽然跟她走了,也不愿多对她多说什么。
还真是傲气的很!
官阡陌翻了个白眼,转头见李妈妈从那边出来了,怕现在忽然间被栏住而问许多事情,又想了一下这乞丐身上的伤,便连忙又拉着他,但却小心了些的快步走上了楼,然后走进拐角,顺着里边的小长廊走向了深处靠南边的房间。
花迟番外:《血蝶--陌上花开》7
退开自己的房门后,这才松开手,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身后同样不再跟着走的乞丐:“这里是我的房间,你身上今天被踢打出的外伤很多,因为虚弱似乎也添了些内伤,否则不会咳血,你需要洗个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我才能叫楼里会医术的姐妹替你看看伤。”
见他不动,官阡陌也不再催,只是将房门敞开着,便转身走向另一边:“我先去琴房休息,干净的衣服已经叫小喜挂在了屏风上,半个时辰后我会回来,你洗还是不洗,自己估量,好自为之。”
说罢,便转身走进了隔了几道门的专属于她的琴室里。
没多久,一阵悠扬舒缓的古琴之声便从那边的房里传了出来。
花迟静静的站在门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