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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玉烟有幸见到柳太医,这才得知噩耗柳烟人已经不在了。这么好的姻缘无法消受,玉烟也替她可惜着呢!”
霍东明道:“关于这件事,本官也有错。当初接到柳府报案,以为柳烟小姐去了昭县。便对昭县发了协查令,全力寻找柳烟小姐。哪知,前几日得到消息。柳烟是去过昭县,不过早就从昭县去了京城,到了她父母那里。”
“霍大人!”玉烟加重了语气道,“这柳老夫人能够教导出一官一商一医,应该是个严厉的主儿吧?”
“姑娘为何突然问这个?”霍东明不解。沈廷钧则翘起了嘴角,跟这个小丫头讲话,他都占不到便宜,何况别人?
玉烟道:“大人只管回答是还是不是。”
沈廷钧道:“柳老夫人以严治家,本王也是早有耳闻。”
“那就是了!”玉烟邪邪的笑,“一个在柳老夫人身边教养了七年的大家小姐,不吱一声,就先跑去昭县,再转
tang向京城,是谁借给了她胆子呢?霍大人,照此推断,京城的那位是不是真的就有待于商榷了。”
霍东明一时间无语。他原以为眼前的女子被人称道的只是她的医术,现在看来,思路如此清晰,反应如此敏捷,倒真是世间少见了。随即叹了口气,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儿,还请王爷和玉姑娘移身到府衙。”
沈廷钧这才起身,大步走了出去。玉烟却没有立即走,而是吩咐百结让店家将桌子上的点心打包。她始终都觉得浪费粮食等同于犯罪,尤其在这个产粮很低的古代。
下了楼,正好忍冬和申海远远的奔来,俩人都是一脸的急切。忍冬道:“我们一回府衙,听说姑娘这边出事了,就赶紧赶过来了。姑娘,你没事吧?”
玉烟摇摇头,左右看看,道:“还好!丹若呢?”
忍冬面露难色,道:“我们出去后就跟丹若分开了,她说她喜欢独来独往。想来,现在也应该回到府衙了吧!”
玉烟道:“那是个知趣的,不过是怕打扰了你们而已。”忍冬和申海的脸登时就红了。
回到府衙,沈廷钧赶着去听霍东明堂审。玉烟没兴趣,便想着回房间休息。沈廷钧对着她的背影问:“你就不好奇吗?”
玉烟头也不回的摆摆手,道:“你们审不出来的时候,记得请我帮忙!”直接换来两个大男人的嗤之以鼻。
刚进院子,就见丹若从屋里奔了出来,冲到玉烟面前,绞着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玉烟道:“我没事!”
丹若咬了一下唇,道:“奴婢有事禀报!这次出去,奴婢一时心软,带了个人回来。奴婢任意妄为,请姑娘责罚。但是这孩子真的很可怜!”
玉烟看向屋子,从里走出来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你还真是心善啊!先前塞了个百结给我,现在又捡了个乞丐。丹若,你这是欺我太好说话吗?”
丹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姑娘被关进大牢的那一天,奴婢从大牢里跑出来,正好碰到了这个孩子。当时他还有娘亲在身边,可是,刚才奴婢在大街上再见他,却是差点儿认不出------”
丹若话未说完,却见那小乞丐一步一瘸的奔了过来。高飞和申海连忙上前抓住了他的两个胳膊,他再怎么挣扎,却也是动弹不得,只能瞪着一双眼睛看向玉烟。然后张开嘴巴,不确定的喊出了两个字。玉烟的周身略过一阵惊颤,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个人会喊她“烟姨”,那便是阿楠!
玉烟快步走过去,她抬起手,将蓬乱的头发从他脸上撩开,就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阿楠,真的是你!我是你的烟姨!”
“是!是表少爷!”忍冬也奔过来,“你们两个还不赶紧松手。”
“烟姨!”阿楠乌漆墨黑的脸上滚下了两行清泪。
“好孩子!没事了!”玉烟拍拍阿楠的肩,顾不得百感交集,吩咐道:“赶紧准备洗澡水和换洗衣服!”一时间,申海去准备洗澡水,忍冬去找仆妇要衣服。“高飞,先带阿楠去吧!百结,去吩咐厨房,准备点儿吃的。”玉烟回头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丹若,道:“丹若,跟我回屋!”
玉烟靠在软榻上,看着还搞不清状况的丹若,道:“说吧!见到他时是什么情况?”
丹若正了正神色,道:“我与忍冬他们分开后,就一个人闲逛。这个孩子正在路边乞讨,我看他一眼,他也正看着我。那双澄澈的眸子让我莫名的挪不动脚步,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于是就扔了三个铜板给他。没想到我刚一转身,就冲过来三个大一点儿的乞丐将铜板夺了去。”
玉烟道:“这事不让你遇上就罢了,一旦碰上了,以你的性格就没有不管的道理。”这一点儿可以从她对百结的护爱上就可以很明了。
丹若道:“还是姑娘了解我!我冲上去问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冲着我来了。令我没想到的是,那孩子竟然冲到我面前保护我。如果不是霍大人正好带着官差经过,他们一见官差就跑了,否则,我们这顿打怕是逃不了了。”
玉烟皱眉,想来这霍大人正是带人去接她呢!“这不是造反吗?乞丐靠乞讨为生,证明是一无所有的人,无家无业,无依无靠,说白了就是无能的人,怎么可以对你这个施主如此之凶悍?是谁给他们的胆?来往行人就没有出头的吗?”
丹若道:“路人皆都绕着走,这种事恐怕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吧!为防那几个人再回来找这孩子的晦气,奴婢这才自作主张的带他回来。只是万万没想到,他在嘴里一直念叨的烟姨竟然就是姑娘。”
玉烟突然想到了什么,“你说在昭县的时候,他曾经去县衙那边找过我?”
丹若点头,道:“是的!其实,我,噢不!是奴婢,决定带他回来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他冲着奴婢喊‘烟姨’。奴婢才恍然他就是那个在县衙门口碰到的孩子,他不是喊我‘烟姨’,只是告诉我他见过我。”才当人奴婢没几天,这在自称上还是没有完全转换过来。
玉烟皱眉,若有所思,须臾道:“是了!阿楠的脑子是有问题,却也有他的执念。丹若,在我面前自称奴婢还是我,全凭你们高兴就是,我没关系的。我让百结从桂花楼带了点心回来,你先吃一点儿吧!”
“谢姑娘!”丹若到此时才完全放松下来。
忍冬和百结一同回来,玉烟看看她们道:“忍冬你跟丹若留在这儿,阿楠见过你们俩,在熟人面前他不害怕。待会儿他洗完澡出来,你俩先伺候他吃饭。其他的什么都别问,等我回来再说。”
“姑娘要出去?”忍冬问。
玉烟道:“是啊!找谢大人,算账去!”
忍冬再问:“姑娘可是要借兵,打乞丐去?”
玉烟叹气,道:“你当乞丐是木头呀?他们长着脚呢,到哪里找去?你们这个时代,消息最灵通恐怕就是乞丐了。阿楠被带进了县衙,以为他们看不见吗?恐怕现在,早就跑光了。百结,咱们走!”两个留下的丫鬟,看着主子离去的身影,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她们家姑娘这是去算得哪门子账呀?
玉烟等在廊上,看着从大堂里出来的沈廷钧和霍东明,脸色不太好,说明审讯不顺。看到玉烟,沈廷钧的嘴角不自觉的流露出讥嘲,“你不是不好奇吗?”
玉烟露在外面的嘴巴微微一笑,带出好看的弧度。“谁说我不好奇了?这件事可是攸关我的性命,我当然要亲自审了。”
霍东明讶然,道:“姑娘要亲自审?怎么审?”
玉烟道:“大人的大堂恐怕是女子登不得的吧?所以,烦请大人设个小堂,只需命人将大胡子和掌柜的带来就好!”
霍东明看向沈廷钧,道:“王爷,您看?”
沈廷钧眼睛盯着玉烟,道:“本王倒要看看,咱们都撬不开的嘴,她能有什么办法。”这样的说辞算是默许了。
小堂设在了会客厅,人也按照玉烟的要求带了上来。沈廷钧和霍东明分别坐到了主位上,玉烟则坐在侧位上。
掌柜的叩头道:“小的刚出府衙,不知大人又将小的叫回来所为何事?”
霍东明指指玉烟,道:“郑掌柜,是这位姑娘想见你!”
郑掌柜看了看玉烟,道:“原来是个怕羞的姑娘。”
玉烟笑,从座位上起身,道:“掌柜的何必拐弯抹角呢!我不是怕羞,而是遮丑,这一点儿没有人告诉你吗?”
郑掌柜道:“姑娘说笑了!今天第一次见姑娘,姑娘生的如何,哪是咱们能知道的。”
玉烟道:“郑掌柜对这城中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