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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自由的手继续进攻绿豆糕。要想达到目的,靠的不是蛮力,而是智慧。玉烟继续道:“我不知道这昭县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是有什么,把人,包括堂堂的平祝王爷都归拢了来,但可以肯定这昭县的水是很深的。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但应该不是坏人。”
“应该?”这样的回答自然不会令沈廷钧满意。
“如果我说我被人陷害推落山崖,撞坏了脑袋,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自哪里,你可相信?”玉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沈廷钧注视着那双秀美的眸子,点头道:“我信!我信你真的是从星星上来的,不然不会有这些个离经叛道的举止。”
“你还记得呀!”想起神医谷的箫声,仿佛余音在耳。
“说起来我也算是有缘了。”沈廷钧道。
“也就是说你答应娶我并不全是为了韩松喽?”玉烟两眼放光的看着他。
“这个,等韩松好了再讨论。”沈廷钧扭头不看她。
“你该不会是想过河拆桥吧?”玉烟眯了眼睛,“我可警告你哟!这大夫手握天下之药,可以救人,当然也可以害人。你若敢言而无信,我也敢随时取走他的性命。”
“你是女人吗?”沈廷钧奇怪的看着她,“怎么没有半点儿妇人之仁呀?”
玉烟道:“如果一时的妇人之仁给了别人空子可钻,谁来弥补我的损失?”
沈廷钧道:“这似乎不是我今晚要谈论的话题。”一时不查,险些被这小妮子绕跑了。
玉烟笑,道:“不过是打发长夜漫漫的时间,谈论什么没多大关系吧?”
沈廷钧道:“你让丫环送韩松香囊时,说的话应该不是随口说说吧?”
玉烟叹气,看来今晚不说清楚,他是不会放过她的。“忍冬,问一下里面酒精浴擦完了吗?完了的话,你进去,将韩松系在腰间的香囊取来。”没想到韩松看上去鲁莽,香囊倒是一直带着。
忍冬依言行事,将香囊取了来。玉烟努努嘴,示意她交给沈廷钧。玉烟道:“我与你们不过几面之缘,并无过深的交情。送给韩松香囊,我以为凭你们三个人的大男子主义,面对这么一个小小的玩意,会有人沉不住气强拆了它。没想到,再见它,竟还是完好无损的。你现在可以拆开来看看!”
沈廷钧接过香囊,道:“韩松宝贝的不得了。”拆开香囊,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除了草药,竟然还有一团小小的纸。摊开来,是一张字条,上面书有四个字:小心夜袭!沈廷钧捏着字条的手微微颤抖,心道,这个丫头如果不是敌人一伙的,其心机也未免太深了吧!表面却不动声色,道:“字很丑!”
玉烟笑,道:“这是忍冬的字。你要是见了我的字,才会明白什么是没有最丑,只有更丑。呵呵!”
沈廷钧挑眉,道:“你如何知道我们会遭遇夜袭?”
玉烟道:“我不知道,只是随便猜猜而已,提醒你们小心驶得万年船。如果我真知道,就不会用这么隐晦的方式告诉你们了。”
沈廷钧道:“是吗?再随便的猜测也多少有些依据吧!”
玉烟道:“你道我讹了刘猛二百两银子,他是恨我还是恨韩松?”
“自然是恨你!”沈廷钧越说声音越小,代表着底气不足。
玉烟笑,道:“我只是一只小小的狐狸,不足为惧。别说区区二百两,就算跟他要一千两,他也不是拿不出。所谓的花钱消灾,怕就怕有些事是钱摆不平的。所以,真正令他害怕的乃是我身后的老虎。一个六品带刀护卫不可能单枪匹马来昭县,他背后定有高人。他定然会寝食难安,做了亏心事,肯定是会怕鬼叫门的。你想啊,这位高人来了昭县他一个堂堂的县令竟然全然不知,不知是谁,不是什么时候来的,不知来了所为何事,会不会与他有关系呢?”
沈廷钧浓黑的眉毛已经不自觉的拱起,道:“就凭这,你就推测他要对我们下毒手?”
玉烟道:“你可听说过一句话?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人的面部表情可以伪装,但是眼神却会泄露太多的东西。刘猛看韩松,那是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煮了喝汤的眼神。当然了!这也只是我的胡编乱猜。刘猛也极有可能有那个心没那个胆,他也许就只有用眼睛杀人的本事。那么,就有另一种可能,就是你们三人的人品太差,还有其他的人想杀你们。”
沈廷钧变了脸色,冷哼一声,道:“一派胡言!”
玉烟道:“不过是说着解闷的话,又何必当真?”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见有丫鬟送粥过来,摆摆手,道:“不喝了!吃了太多的甜食,有清茶喝就好了。”
沈廷钧道:“你倒是想得挺美。”
玉烟懒懒的道:“现实已经很残酷了,想得美点儿,没碍
着谁吧?”
外面传来了急急的脚步声,忍冬侧耳细听,道:“莫不是有人给姑娘送茶来了?”
玉烟叹道:“你道我真有那样的好命啊?脚步声如此匆忙,可别是发生了人命关天的大事啊!就算发生了,也千万别与我有关啊!”
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高管家气喘吁吁的出现在门口,眼睛圆整,手指着玉烟。玉烟用食指敲敲自己的嘴巴,道:“忍冬,我的嘴巴真的很乌鸦吗?”
高管家终于缓过一口气,道:“玉烟姑娘,你真的在这里!”
玉烟看了一眼沈廷钧道:“我倒是宁愿自己躺在被窝里。管家这么急找我,不会又有人赶着去投胎吧?这种事,早死早投生。别求我了!我往阎王爷那儿跑多了,是会折阳寿的。”
高管家道:“玉烟姑娘真是料事如神啊!是丁老儿不好了,丁香让人抬了来,就躺在大门外。门房怎么赶也赶不走,执意要见你呀!”
玉烟道:“见我做什么?现在就算大罗神仙在此,也救不会丁老儿的命了。你去告诉丁香,让她回家准备后事吧!我这儿还有贵重病号要看护呢,走不开。”
沈廷钧讥嘲道:“你非但没有妇人之仁,竟然连医者仁心也没有了。”
玉烟道:“听王爷的意思是觉得我应该去咯?玉烟听王爷的!韩松这边就有劳王爷费心了!高管家,咱们走吧!”忍冬连忙为她披好斗篷,玉烟飘忽一笑,全然不理背后有人将手指纂的嘎嘣响。她是被他绑架来的,随随便便走了显得她多不懂事,就只好以退为进请君入瓮了。
醒着的夜还真是漫长!星光闪烁,冷风刺骨!玉烟暗骂着恼人的夜,恼人的天气!
大门外的灯笼发出昏黄的光,石榴正在与门房对峙,躺在台阶上的应该是丁老儿,跪在旁边的是丁香。后面还有两个壮男人,一个是马武,一个差不多是邻居,应该是他俩将人抬来的。
门房道:“死人太晦气,你们还是抬回去吧!”
“闭嘴!谁说他死了?”石榴吼,“只要玉烟姑娘肯出面,他就死不了。”
玉烟低头,检视丁老儿,没有气息,没有颈动脉搏动,浑身冰冷,显然人已经死了一会儿了。石榴冲过来,恳求道:“玉烟姑娘,求你救救丁老伯!你一定会有办法救他的,对不对?”
“我救不了他!”玉烟接过忍冬递上的帕子,擦手。“如果他还有一息尚存,我些许还能试一试。但现在,他已经死了有一刻钟了。”
“不!”石榴普通在她面前跪下,“求求你了,玉烟姑娘!你有起死回生之术,不是吗?你曾经在众目睽睽之下救过他一次的!”
玉烟叹气,“看什么事情只看表面,你还要一直这样认死理下去吗?我当时能救他,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死,只是气郁攻心昏厥而已。而现在,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身体都已经僵冷了,我无能为力。”
“丁香,你怎么这么傻呀!”马武大叫一声,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剪刀。
“你让我死!让我死啊!”丁香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喊起来,捶打着胸前,头发杂乱,看上去竟有几分疯癫。“是我累死亲爹的!都是我害的呀!爹呀!女儿不孝呀!”
“丁香!”石榴冲过去,一把抱住她,“你怎么这么傻呀!你爹的死怎么能怪你呢?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情,你一定要想开呀,丁香!”
玉烟转身,头也不回的往里走。忍冬连忙紧走几步跟上,搀扶玉烟的手,冰凉。忍冬问:“姑娘冷吗?”
“冷啊!”这两个字玉烟说得很轻。
“那个丁香------”忍冬咽了一口唾沫,欲言又止。
玉烟看她一眼,道:“你可觉得我心狠?”
忍冬道:“奴婢相信,姑娘无论做什么事,都自有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