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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走到了宫门,玉烟的身体就踉跄了一下。上前扶住她的却是云竹。玉烟不说谢谢,也不看他,径直走向马车。
云竹看向薛梅,道:“怎么回事?”
薛梅咬一下嘴唇,道:“烦请国舅爷速去叫我家王爷回府!就说白狐中毒而死。拜托了!”
“不能去!”元炫彩随后风风火火的赶来,“那边的事应该还没有完。”
云竹道:“如果不去,殿下就不怕那平祝王爷犯起混来,以至于对婚事不管不顾吗?”
元炫彩道:“什么意思?”
阿莲道:“主子,此事可大可小。王爷那脾气可拧得很,若是没让他第一时间知道,怕是又要闹呢!”
那是极有可能的!元炫彩就倒抽了口气,冲着云竹摆摆手。
玉烟虽然还活着,但却是已经等同死过一次了。她那个儿子若是知道了此事,绝对小不了的,而且还会无限制的扩大。
这好歹还是玉烟没事,真要是中毒的是她,而不是那只替死的白狐。她的儿子是绝对会翻天的!
元炫彩想到这里,心里也就开始了阵阵后怕。
马车颠簸,玉烟只是呆滞的抱着白狐僵冷的身体,竟如同石化了一般。
丹若抿一下嘴,道:“主子,那碗汤奴婢偷偷用银簪试过了的呀!怎么可能有毒?”
玉烟没说话,目光突然间变得清冷,然后直直的向她射去。
丹若虽不明就里,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主子这种眼神,竟像是要吃了她般。看向薛梅,也是一副冷脸。
王府门前,玉烟在薛梅的搀扶下下了车。
三匹快马从对面而来,紧急停住。领头人一身黑衣,让整个的人显得愈发的冷傲。三步并作两步的奔了过来,喊声:“玉儿!”
元炫彩上前一步,道:“钧儿,那只白狐是代她而死的。好好安慰安慰她!”
沈廷钧道:“母亲累了,请回吧!此事,儿子会处理的!”
“也好!”元炫彩坐上马车,回公主府。
玉烟看着沈廷钧,眼中再次泛起水雾,然后聚拢,滚落。
沈廷钧心一疼,上前一步。玉烟却猛的后退一步,一扭头,一口鲜血就吐了出去。
沈廷钧一把抱住她,惊呼道:“玉儿,你别吓我!”心里大惊,不是说白狐中毒吗?莫非她也中毒了?
“主子!”薛梅和丹若也都上前一步。
玉烟终于出声,道:“扶我回府!我没事!”
沈廷钧见她还是紧紧的抱着白狐,也不敢硬夺,揽了她的腰,将她带进府内。
王二急急的奔来,看到玉烟嘴角的血迹,也是一愣,道:“属下这叫去请太医!”
玉烟靠在沈廷钧身上,道:“二总管,关上大门!”
王二就看看沈廷钧,对方只一个眼色,他立刻吩咐:“立刻关门!”
沈廷钧道:“我抱你回去休息!”
玉烟一抬手,道:“等等!先让我清理门户!二总管,把丹若给我拿下!”
所有的人为之一愣,丹若更是面如死灰。
沈廷钧大吼,道:“拿下啊!没长耳朵吗?”
登时就有两个小厮上来,抓住了丹若的两只胳膊。
丹若也不挣扎,愣愣的问
tang:“主子,奴婢哪里错了?”
玉烟咬一下唇,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为何要杀我?”
丹若一惊,旋即悲愤道:“奴婢冤枉!主子是何其聪明的一个人,奴婢是什么人,主子心中会没数吗?”
玉烟捂着胸口,道:“好!不说是么?那我就让你看看,为了你所谓的义气,你对我是怎样的忠心。二总管,去弄一只猫或者狗来,然后再准备一碗肉汤。”
王二赶紧去吩咐。
丹若看向玉烟,玉烟却不看她,闭了眼睛倚在沈廷钧身上。
“烟姨!”阿楠从东院跑来,“小白它------”
玉烟这才挺直脊背,瞪大眼睛,视野模糊中感受着阿楠的靠近。
阿楠伸出颤抖的手去抱白狐,玉烟这才松了手。
阿楠颤声道:“怎么会这样?它昨天还好好的呀!烟姨------”
沈廷钧呵斥道:“男子汉大丈夫,不许哭!”这孩子要是一哭,他怀里的人如何受得了?
阿楠的眼泪就在眼里打转,转向丹若道:“丹若姐姐,这究竟怎么回事?”
玉烟道:“阿楠,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它!”
阿楠拼命咬着唇,最终却还是没有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喊道:“为什么?为什么呀?烟姨,我们说好要挑个好日子一起将它放生的呀!我们说好的呀!”
“阿楠,小白它------”玉烟哽咽,说不下去。
沈廷钧道:“韩松,带你这个小徒弟回东院。”
韩松立马上去拽住阿楠,连拉带拽的往东院走。
怀里空了,玉烟就觉得心也跟着空。“沈廷钧,你抱抱我!使劲抱抱我!”
此时此刻,她必须借助外力找到自己的存在感。
又是这句话!每次听到她说这句话,他都恨不得将她揉到身体里,方能平复心中的纷乱。
从最初到现在,她展现给世人的一直都是那般的强势。这样子脆弱,还是第一次。
沈廷钧用力的抱着她,感受到她身体的瑟缩,心就跟着抽紧。“玉儿,能够为你而死,也不枉它来这世上走一遭了。”
“沈廷钧!你怎么可以这样子说?”玉烟猛的推他。他这是安慰她还是给她添堵啊?白狐不欠她的呀!为何要为她而死?
沈廷钧就叹气,知道自己嘴笨不会安慰人,但是自己说出的这句话真有那么遭吗?
云竹道:“柳玉烟,你的男人说的没错!”
薛梅道:“属下也是这样子想的!如果哪天真能代主子去死,相信应该是属下最幸福的归处。”
玉烟再用力,终于挣脱开了沈廷钧的双臂,道:“混蛋!以为这是伟大吗?这是再自私不过的行为。所谓的把生留给我,却也把一辈子的心痛和愧疚留给了我。我才不稀罕!”
沈廷钧道:“我就是自私!谁死都可以,我只要你活着!”
“你------”玉烟气结,无语。
她知道,他们是因为爱她才会这么说这么做。可是,难道他们不知道,她也是爱着他们的呀!
失去的痛经历一次就够了,真的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王二回来,身后跟着两个人,丫鬟手里端着汤,小厮怀里抱着一只黄色的猫。王二道:“玉夫人,需要怎么做,请吩咐!”
玉烟道:“薛梅,去掏丹若的衣袖,找出那支银簪!”
丹若挣脱小厮的钳制,自己从袖中掏出了那支银簪,交到了薛梅的手上。
玉烟道:“将银簪放到肉汤里搅一搅,然后将汤给那只猫灌下去。”
丹若突然明白了什么,后退一步,道:“主子这是在怀疑奴婢在簪子上下毒?”
玉烟道:“簪子上有没有毒,一会儿就知道了。这不过是一个试验,验证一下你对我是何等的忠心。”
一炷香的时间,黄猫开始烦躁。
玉烟连忙转身,面对着沈廷钧的胸膛,道:“这只猫的死法就是小白的死法。你们都睁大眼睛看好了!”
她却不敢看!既然是一样的死法,她怎么忍心看小白再死一次?
只是,眼睛可以不看,但耳朵却不能不听。
猫的叫声,本就有挠人心痒的作用,此刻加了凄楚,更是别样的扰人心神。
小白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叫,不是它不会,是它在隐忍。就仿佛它是懂得人类情感的,知道自己一叫,她绝对会失控。
原来狐狸真的是有灵性的啊!
玉烟想着,身体就软软的倒在了沈廷钧身上。
“玉儿!”沈廷钧大叫一声,横抱起她,往东院跑去。
“主子!”丹若大叫一声,跪倒在地,哭喊道:“奴婢该死啊!”
沈廷钧冷冷的扔出一句话,“关起来!等候玉儿的处置!”
沈廷钧抱着玉
烟进了东院,就见阿楠瘫坐在院子里,白狐躺在他面前。那画面,任谁看了都会心酸。
韩松不停的踱着步,看上去要多狂躁有多狂躁。看到沈廷钧以及他抱在怀中的人,一愣,道:“爷,属下马上去请太医!”
沈廷钧道:“快去!至少去请两个来!”
“啊?”韩松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请一个太医来,就够闹得满城风雨的了。还要两个来,王爷这是摆明了要把事态闹大呀!
沈廷钧道:“另一个打着护国公主受惊的旗号请!”
韩松立马会意,大步走了出去。
沈廷钧这才抱着玉烟进了主屋,直奔内室,将人放到榻上。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