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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行!”玉烟拒绝的彻底,“这南红是谁?那可是千娇阁的头牌,长得比我俊,性情比我好,还弹得一手好琴。放在这王府中,我就是放心她,也不放心沈廷钧呀!”
沈廷钧就被自己的唾沫呛到,连连咳嗽。
南红就恼怒的瞪过来。
玉烟偏不去接,道:“云竹,我给你指三条路:第一,把南红送回千娇阁;第二,把她扔到大街上,任其自生自灭;第三,带她回家。”
云竹现在终于知道了什么是骑虎难下!这个可恶的女人!好心的给他指的这三条路,哪一条不是死路?不然,她家男人为何要背过身去,双肩耸动,分明是笑傻了。
见云竹不说话,南红的脸上一阵黯然,道:“国舅爷不用为难!南红自己也可以养活自己的!”
玉烟落井下石道:“是吗?当初若是有路可走,会把自己卖身花楼吗?别忘了,你可是这京城男人魂牵梦绕的对象。这眼看着天黑了,你只要现在往大街上一走,不用一百米,你身上的衣服肯定就被抢没了。”
沈廷钧大叫一声,胳膊上让玉烟狠狠的拧了一下,定然是怕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云竹咬牙切齿道:“你们夫妻俩够狠!”
南红道:“国舅爷别听她吓唬人!南红一个人可以的!”说着,转身往外走。
云竹一把拽住她的胳膊,道:“我既然把你赎出来,就会对你负责到底。放心吧,南红姑娘!我国舅府还不太小,绝对有你容身之处。”
玉烟夸张的吸吸鼻子,道:“沈廷钧,你听听!这话,太男人了!”
云竹本已转过身去,却又转了回来,道:“关于皇后的病,你似乎还欠我一个解释。”
玉烟道:“我不欠你的!”
云竹摇头,道:“她的病其实你早就了如指掌,那么,对于下毒之人,你不可能不知道。”
玉烟严肃了一张笑脸,道:“我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云竹,我警告你!后宫之事,你千万不要搀和,否则,你会是死的最快的那个。”
云竹的眉头几乎要打结,道:“什么意思?”
玉烟叹了口气,道:“这后位的下面,是铺满了血和泪的。你姐姐是踩着别人才登上的那个位子,那么,别人也同样想踩着她上位。云竹,每个人欠下的债是迟早都要还的。”
云竹道:“别的我不管,我只想知道毒从何而来。”
玉烟指指南红,道:“问她!”
“我?”南红一头雾水。
玉烟道:“还记得年初皇后召见我后,我们曾有过一次谈话吗?当时可是谈到了南方的某个活物的!回去好好想想,争取打发国舅爷满意吧!”
云竹就冷哼一声,拉着南红离去。
沈廷钧再也抑制不住,爆发出一长串大笑。
玉烟再伸魔爪的时候,被他的大手擒住,包裹在掌心。
玉烟就撅了嘴巴,道:“有那么好笑吗?”
沈廷钧道:“跟他相交那么久,还是第一次看他吃瘪成这样。我为什么不笑?”
玉烟道:“你们还真是损友啊!但若真到了事上,比方说,有一日他落难,你还是会义不容辞的挺身而出救他的吧?”
沈廷钧就敛了笑,道:“你这个魏玄机的徒弟是不是又算出了什么?”
玉烟摇摇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既定的命运,我算不出,恐怕魏玄机不付出代价也是算不出的吧!沈廷钧,后花园的秋千可还在吗?好久没荡了呢!”
沈廷钧就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有些事情,她不肯说,他自然也就不会多问。
皇上今天会亲自前来,说明了事情的非比寻常。宫里的争斗,看似与他们无关,却又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牵扯。无论结局谁胜谁负,其实都不重要。他要的不过是身边这个小女人的安全!
而现在,影响她安全的最大问题,也许不是宫内,而是宫外。那就是,猎杀组织为何要刺杀她?究竟是因为他的缘故,还是她的身上蕴藏着什么呢?
“玉儿!”“沈廷钧!”两人同时开口说话。
玉烟道:“那你先说!”
沈廷钧道:“玉儿,你可知贾鹏程为何带领着猎杀组织刺杀你?”
玉烟重重的看他一眼,道:“自然是因为你呀!”
沈廷钧道:“因为杀不了我便想拿你开刀?”
“是啊!你总算想通了!”玉烟深吸一口气。从最初开始,一直就是这个原因不是吗?
如果不是因为御赐的婚约与他有了牵扯,真正的柳烟应该也就不会香消玉殒了吧?那么她也就不会来到这大康朝,与他也就不会有任何的瓜葛。如果一切
都不曾发生,她还愿意回到以前吗?
“玉儿!”沈廷钧摇晃她的肩膀,“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玉烟就打了个激灵,然后扑到他怀里,道:“沈廷钧,你抱抱我!使劲抱抱我!”
沈廷钧抱住她的力道就恨不得把她揉到自己的身体里,她这样子脆弱虽然能够激起他的保护欲,却也同样调动了心疼。“玉儿,别怕!我保证以后类似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我绝不会让你再犯险的!”
玉烟叹了口气,道:“虽然我很不想煞风景,但还是得说一句,明天我该去一趟柳府了。”
沈廷钧推开她,道:“我陪你!”
玉烟摇摇头,道:“傻瓜!就算柳家是龙潭虎穴,也是目前最安全的龙潭虎穴。有薛梅和柳雪陪着我去就好了。”
“柳雪?”沈廷钧蹙眉,“她可是柳家人,真的可以信赖她吗?”
玉烟道:“别忘了,我也姓柳呀!难道我在你心里也是受怀疑的吗?”
沈廷钧就刮一下她的小鼻子,道:“就算你是一杯毒酒,我也会心甘情愿的喝下去。”
“你个酒鬼!”玉烟咧嘴笑。甜言蜜语才是毒酒,却是女人的最爱啊!她亦不能免俗。
一团白球急速而来,到了近前,直接蹭上玉烟的脚。
沈廷钧就有种想将它一脚踹开的冲动,但看看玉烟脸上的笑容,就努力忍住了。“这般的温顺,哪还有点儿野兽的影子?”嘲笑溢于言表。
玉烟道:“可以肯定的是,它不是中山上来的。我有时候怀疑,它甚至是有思想的,能够分清好坏。”
“小白的确很有灵性!”阿楠走了过来。
玉烟将白狐抱起,道:“你们这又是从白老头那里来吗?”
阿楠看看沈廷钧,道:“没跟王爷请示,就擅自去探视府中囚禁之人,还望王爷不要怪罪。”
沈廷钧道:“这孩子,还真是越来越有小大人样儿了!”
“阿楠已经十二岁了!”倔强的强调,分明是在抗议别人说他小。
玉烟抚摸着白狐,道:“是!你已经是男子汉了!那么,男子汉可不可以说说,怎么会想到去看白老头?”
阿楠道:“前几天跟丹若姐姐去给白爷爷送饭,他见到我很激动。丹若姐姐说,他可能想起了家中我这么大的孩儿。阿楠见他可怜,没事就去陪陪他。”
玉烟道:“他可是开口说话了?”
阿楠摇摇头,道:“没有!但是,阿楠说话的时候,他会认真的听。烟姨,阿楠在想,他的病会不会跟阿楠当时的情况一样呢?烟姨有空还是去给他把把脉吧!”
玉烟道:“好!阿楠,你先带小白回去吧!看丹若她们回来了没有,不知道百结有没有顺道去买桂花楼的点心呢!”
阿楠就接过白狐,离去。
沈廷钧道:“馋嘴了?不如我现在带你去吃吧!”
玉烟道:“我现在只想荡秋千!”
在那种腾空飞舞中,尽情的释放思绪。
屋子里还是漆黑,沈廷钧轻手轻脚的往上起,却被玉烟扑倒抱住。玉烟咕哝道:“这么早就去上早朝!”
沈廷钧道:“乖!你再睡会儿!”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他当然乐得软玉在怀,一觉到天明。
玉烟在他的怀里蹭来蹭去,道:“可是为了那贾家的案子?”
沈廷钧亲一下她的额头,道:“我得去为你报仇啊!”
玉烟道:“子不孝,父之过。你能把他爹拉下水吗?”
沈廷钧叹气,道:“没有确切的证据啊!何况碍于桃妃,皇上也狠不下心来。要说子女犯罪,父母有责,贾夫人不是已经被你剁掉一根手指了吗?”
玉烟道:“那是她儿子让剁的,与我无关啊!”这才放开他。
沈廷钧起身,为她掖了掖被子,然后拎了衣服,到外间去穿。
玉烟哪还睡得着。他这般的小心翼翼,怕吵着她,那像是一个王爷和小小夫人的相处?倒像是她是公主,而他不过是个平民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