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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廷钧道:“嫡出皇长子元璘今年六岁。”
玉烟道:“那她的确就有了上火的理由了。大康朝既然可以以哭决定皇位的归属,那么将来的皇子中有能者胜出也就不是稀奇的事了。一个女人可以大度的与别的女人分享男人,但不代表她可以容忍别人的孩子来抢夺她孩子的利益。”
沈廷钧道:“你小小的年纪,哪来这么深沉的理论?”
玉烟道:“你管我哪来的!我警告你呀,沈廷钧,你这一生最好只娶一个妻子,否则,女人之间的争斗还是小事,弄得子女之间大动干戈那可就悲剧了。”
沈廷钧就摇头叹息,这个女人还真会钻空子,非得把自己的独占欲描绘的这么冠冕堂皇吗?
云竹已经转过神来,脸色凝重,道:“你觉得皇后的病真的只是单纯的上火吗?”
玉烟道:“如果我说不是,你信,她信吗?”
云竹道:“你的意思是皇后的病很严重?”
玉烟道:“我虽是大夫,没见到病人,也不能单凭你的描述就妄下结论。你最近还是盯着她的好,若是需要我出诊的,尽管来找我。当然了,我肯定是有条件的!”
云竹挑眉,道:“跟我,你还谈条件?”他以为,他们已经是朋友了。
玉烟指着沈廷钧,道:“他当初为了求我给他母亲治病,都是掏了三千两银子的。你觉得,你能逃过吗?”
“你够狠!”云竹咬牙切齿道。是朋友又如何?她连自己的男人都算计,他又算什么?
玉烟笑,道:“等你听了我的条件,说不准会感激我呢!”
云竹转身往外走,却在门口猛的回头,道:“还有一个问题,你给柳老夫人治病,为何不趁机要柳烟,而只是要柳雪呢?”
玉烟敛了笑,道:“因为元宵夜的那盏烛灯放走了!”
云竹道:“你既然算到了,为何不留着?”
玉烟道:“你觉得一盏小小的烛灯就能让我将局势翻转吗?你太低估柳家人的实力了!”
云竹道:“我想告诉你的是,做玩死老鼠的猫也得提防夜长梦多啊!”
玉烟道:“不错!正面的较量就此开始了。”
云竹没再多说什么,走了出去。
沈廷钧就扭过玉烟的头,让她面对自己,虎着脸道:“你们俩之间打什么哑谜?”
玉烟道:“哪有!他只是觉得我该拿烛灯之事大做文章,最好能借此事将柳烟拍死。然后,我就可以上位,做我梦寐以求的平祝王妃。你觉得可行吗?”
沈廷钧道:“实话说,你只有人证,没有物证,他们柳家想翻案易如反掌,更有甚者反咬一口。那个柳烟今日会被你唬住,一是你的死而复生吓住了她,二是她做贼心虚。”
玉烟眼睛一亮,道:“你也认为她才是幕后主使?”
沈廷钧道:“不是你分析给云竹听的吗?”
玉烟眼中的亮光就如同擦着的火柴,闪亮后,接着熄灭了。“如果我说,她之所以会舍弃柳雪而选择与你的婚约,是因为柳雪并非她的亲妹妹,你信吗?”
沈廷钧就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道:“你还在怀疑她是冒充的?”
玉烟就扭头,道:“算了!我们还是说别的吧!”
“我相信!”沈廷钧吐出了三个字。
玉烟就哆嗦了一下,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望进他的眼睛深处,道:“你真的相信?”
沈廷钧道:“我相信血缘亲情!试想,如果是亲姐姐,怎么可能罔顾姐妹亲情,而亲手将自己的妹妹推向万丈深渊呢?再有,就是那柳二夫人和柳烟之间,如果是真的母女,就算感情再淡,也不该那般的漠然。这对母女之间,看上去太奇怪了!”
玉烟的脸上就绽放了一个如花的微笑,道:“沈廷钧,你的榆木脑袋终于开窍了。”就算没有在烛灯这件事上翻盘,她也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重大胜利,这一番假死也值了
。
沈廷钧道:“玉儿,不管是不是我真的开窍了,我只想告诉你,在我的潜意识里,是希望那个柳烟是死在了昭县的。那样就不会再有御赐的婚约,而我就可以履行对你的婚约了。”
玉烟说不上该感动还是该悲哀,揉了揉鼻子,叹了口气道:“把你的痛苦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真的好吗?沈廷钧,你真的可以做到心安理得吗?”
沈廷钧道:“我以为这样子说,以你的性格,会很开心。”
“如果真正的柳烟并没有死,而是正躲在某处看着你呢?”玉烟试探道。她是什么性格?损人利己吗?可如果损的那个人是自己,任谁都开心不起来吧!
沈廷钧道:“玉儿,你非得说的这么玄乎吗?”
玉烟就苦笑,还有更玄乎的呢!如果哪天证实了她就是柳烟,那么他的头上会不会天雷滚滚,当场被劈死呢?
“玉儿!”沈廷钧摇晃她的双肩。
玉烟回神,道:“沈廷钧,与其诅咒柳烟死,倒不如让我就是柳烟,岂不皆大欢喜?”
沈廷钧就捏她的腮,道:“你刚回来,肯定累了!先休息一会儿吧!我让小厨房给你做好吃的。”
玉烟咬着唇,看着他的背影,悲伤就瞬间涌上心头,他不相信她就是柳烟!“沈廷钧------”
沈廷钧就在刚才云竹回头的地方,站定,却没有回头,道:“玉儿,我比谁都希望皆大欢喜。但是你如果是柳烟,你觉得柳家的人乐意吗?只有柳家的人才可以证明柳烟的身份,他们说那个是柳烟,那个就只能是柳烟。现在无论是谁冒出来自称是柳烟,柳家人都不可能让她活着。因为她活着,整个的柳家就得覆灭,欺君之罪是会灭九族的。所以,玉儿,我不管你是谁,我只要你是安全的。唯有你,才是我沈廷钧唯一认定的人。”
玉烟就呆呆的走到内室,然后一屁股坐到了铜镜前,看着镜中那张已经习惯了的俏丽容颜,不禁叹气连连。自语道:“柳烟啊柳烟,你怎么会让自己走到这步田地呢?我到底是让你恢复身份还是不恢复呢?柳家的那帮人,你对他们究竟有多少感情?我该让他们生还是让他们死呢?”
玉烟的手就摸向脸上的伤疤,继续道:“下手如此之狠,你可以忍,我却忍不了。柳烟,你放心,你的父母我会周全,但是,至于其他的人,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主子!”忍冬出现在门口。
“进来吧,忍冬!怎么跟我生分起来了?”玉烟深吸了口气,以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
忍冬就进了内室,手里端着鸡汤,道:“小厨房特意为主子炖了鸡汤,主子就赶紧趁热喝了吧!”
玉烟看看她红肿的眼睛,这丫头从见了她的面就开始哭,一直哭到了现在,也真够可以的。“忍冬,我回来了,你已经不习惯了是吗?”
忍冬的眼泪就又开始吧嗒吧嗒的落,道:“主子,奴婢到现在都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
玉烟接过鸡汤,顺手在忍冬的手背上狠狠的掐了一下。忍冬没有防备,本能的喊了一声。玉烟就笑,道:“梦醒了吗?”
忍冬就有些哭笑不得,道:“主子下手能轻点儿吗?”
玉烟道:“我对任何人下手都不会心慈手软的!”
忍冬终于破涕为笑,道:“这像是我家主子说出的话!”
“找到感觉了吧!”玉烟低头,喝一口鸡汤,“还是谦德王府的鸡汤最好喝啊!就是不知什么时候还能喝上啊?”
忍冬道:“主子治好了那谦德王爷的病,跟他府上讨个厨娘来,有那么难吗?”
玉烟道:“怕就怕这个厨娘对他们谦德王府来说,现在已是千金不换了。”
忍冬道:“奴婢不懂!”
玉烟道:“等阿楠的娘找来的时候,你就什么都懂了。而且,离那个日子应该不远了呢!”
忍冬道:“看到主子这般胸有成竹的样子,真好!主子不在的这几日,奴婢想明白了一件事。”
“哦?”玉烟搅着鸡汤,“你想明白了什么?”
忍冬道:“奴婢觉着自己真该嫁人了!”
“真的?”玉烟干脆将汤碗放到了梳妆台上,“好事啊!怎么突然就想明白了?”
忍冬道:“主子之前一直催促着奴婢成婚,但奴婢真的很舍不得主子。这次主子出事,奴婢突然觉着,如果主子真那么走了,没有看到我穿红嫁衣的样子,不止是主子的遗憾,更是奴婢最大的遗憾啊!当然,奴婢成婚还有一个要求。”
“你放心,嫁妆不会少了你的。”玉烟戏谑道。心中悄悄涌起感动,也就这个丫鬟最贴心了!其他的虽然也很尽职尽责,却不像她这般时时处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