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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就这么打发人?
穆琬有些吃惊的抬起头来,一边的秦尚仪却轻咳一声,穆琬立时就意识到做错了,赶紧低头。
岑染挑挑嘴角,往司棋的方向看去:“给穆侧妃记上第一笔,说盛景朝二十四年腊月十九初巳时初刻,穆侧妃至青鸾殿拜见太子妃,无视宫规,抬头直对君面。秦尚仪,按宫规,这该怎么办?”
“回太子妃的话,照宫规,抄圣诚仁武威皇后启示录十遍,素钗一月。”背规矩,秦尚仪最拿手了。
“很好!就照规矩办。”
一个多余的字也没有,穆琬气得想哭,声音才自哽咽,秦尚仪就接到了太子妃的眼神,立时又说:“宫中规制,腊月正月属吉月,宫中严禁哭泣私祭,违者主妃者禁足一月,抄威后启录五十遍。”司棋听得清楚,记得飞快。记完,端着朱砂录本跪到了穆侧妃面前。
穆碗微红着一双秋目,颤抖得曲膝:“不知太子妃何意?”
岑染最烦和这些女人打交道,实在累。微打了一个呵欠后,很没奈何的说:“这是本宫到东宫要立的第一个规矩,从上到下凡举犯错的,都要在录案上画上供押。你是第一个,也是连犯两次错的。穆氏,本宫不希望在这本册子上看到第三只你的手印。谨言慎行,规矩守制,才是妾妃应该遵守的品格,以前没人教你,今天本宫受累,亲自教你。听懂了吗?”
“是!妾妃明白。”
“很好,那就按吧。”
红彤彤的指印按在雪白的书册上,却连个哽咽都不允许有。穆琬施礼后,带着奶娘新云出殿去了。
杉枝嘴角挑起,颇是得意。贰味却有些忧心的看过来,岑染给了她一个安抚的微笑后,朝秦尚仪说话:“这天下道理,最大最浅的莫过于有制守礼。秦尚仪是东宫仪制典范,从今日起便按这个法子照制内苑。在本宫治下,可不允许东宫内有一个奴才不守规矩的。明白吗?”
没有一个奴才不守规矩,就是说她这个主子可以不守规矩?亦或者是自己这个奴才没有资格管制她这个主子?秦尚仪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既为有权执刑而高兴,又觉得眼前这个主子实在不好对付。称是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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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内务,就该办正经事了。
这两个月岑染已经把那本关于造车术的书翻了个底朝天天朝底,大概部件原理都想通了,唯一难理解的就是轴承。那东西藏在车子里面,岑染没拆过。只是偶尔路过修车摊的时候,好象看到里面是堆珠子。按书上写的好象是两个铜圈各有内沟,然后把珠子添了黄油放进去,既承力也可做滚动。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能不能做出来就不晓了了。
而且,首要的任务是画图!在定南侯府不能干这种事,到了东宫自己的地盘上自然是想干什么干什么了。当下就转到了侧殿书室中开始绘图!盛华没有圆规,只能拿大大小小的碗盖来代替,炭笔的质量倒是不错可是碗盖找不到中心点画出来的图实在没法干!
难不成要先做个圆规?
也是,总要摸摸这边司造局手艺人的底子。
订好路线,画好圆规的图纸。午膳后,便让小施派人去传司造处的锋银师傅。
一刻钟后,传过来三个。都是锋银司的,一个二十多的一个三十多的还有一个四十多的。小施办事水平不错!
把图纸往下面一送,简单说明完毕,三十多和二十多的各问了两个问题后,三个人就一齐退下去了。
“你们猜猜,谁先做出来?”
杉枝笑说是最年轻的那个,因为数他问的问题最多;小施说三十多的那个在锋银处最得用;司棋想了想后:“奴婢觉得是那个老师傅最有办法。”
“噢?为什么?”
“奴婢说不好,只是瞧他很是胸有成竹的模样。乱猜而已。”
是吗?岑染想想伊春与自己的提点,看着这个司棋浅浅的笑了。
没有合适的用具,自然做不成画。
伊春很识相的把东宫内册名录表送上来,庆阳宫小,连带东宫编制也缩水。内宫直接管太子妃管的下人一共是八十一个!各种来历皆有,杂得很。毕竟是初来庆阳落脚,不象东京宫那般数百年积累下来的。不过岑染不急,她有的是时间。反正是家庭妇女嘛,太子妃也只不过是家庭妇女里地位超二的而已。有的是闲时间!
因景帝身体不太好,所以太子监国。每日忙到酉正才会回东宫,而后批阅奏章直到亥时,又读一个时辰晚书才会休息。一如既往的勤勉嗯?
岑染也不去缠他,只是派人去膳房里嘱咐一声,定时定点给太子送晚膳。
一连三天尚寝局的内注都是无宠。
第四天头上,锋银处的三个人一起来了。奉上各自做好的圆规,模样看起来都很像那么回事,可是正经用起来就觉得姓司马的老师傅有水平了。定位针脚打磨得微圆,一点不伤纸面,放炭芯的另外一侧不是直接夹的是炭芯而是用夹的软木包成的炭笔,看上去笨些可是更换起来很方便。另外就是中央转圆的地方浅浅的刻着顺纹,一点不打滑嗯。
“不错!司马师傅手艺本宫最满意,看赏。”
东宫不比皇宫,打赏的单位从来以九钱串为底数,不值得却是荣誉。
司马致谢恩叩头!
其它两个脸色就差多了。而后,岑染当着二人的面把一张折好的图纸赏给了司马致,非常明白的告诉他:“本宫自天一阁得了一本奇书,是威后的赏赐。打算做出来,这是中间一个部件,你做好了本宫有赏,若是外传出去……”
“小臣知道,小臣定会为太子妃殿下保密。”
“那就下去吧。”
又是三天,司马致做好东西呈了上来。又得了一张,又是三天。而后太子妃给的图纸越来越多,司马致忙得白天晚上不睡觉,三个月下来人都瘦脱了形。当然,与他同样受罪的还有因为给太子妃做了一整套大小粗细软硬不同的炭笔而受了垂青的木制处的闫彬。两个人全部让太子妃的图纸操练得不成人形。与此同时,伴随着春暖花开,一条逐渐有趣的消息就在庆阳城内外流传开来了。
“听说太子妃从天一阁得的书是造一种车的。”
“听说那车模样怪得很,只有两个轮子。”
“听说那车不用马拉,只要人坐上去蹬就行,跑得可快了。”
“有多快?”
“反正比人跑得快,听说太子妃让小施公公去骑,后面跟着三个小太监追,要是追上了赏银五十两,可是就是追不上。”
“你说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好啊?”
“谁知道?不过我听说从前到后本钱只花了三十两。”
“那可比买马便宜多了。一匹劣马也得五十两银子。”
“而且还不用喂草料。”
“这东西……太子妃娘家要了?”
“好象没有。”
“那太子妃准备给谁?”
自古而来,就没有哪朝的太子妃自己赚钱的!
所以这图纸也好,东西也罢,总归是会给哪个忠心的奴才的。可是到底怎么和太子妃搭话?商户再有钱也毕竟是士农工商的最后一个。晋见东宫是根本没有资格的。既然如此,就只能曲线救国了。
有人往定南侯府跑的,可王家门风严谨又高贵,商户求见是根本没人搭理的。
有人往沉香公子府使劲,可沉香公子每天忙得根本不着家,两位叶夫人压根不敢应这样的差。
有人往上官大人家里投帖子,可上官大人却说外官不敢随见内眷。
宫外各家商户急得猫挠爪子,东宫内府的小施公公最近却有了新爱好,太子妃派他去传谁来晋见,都不坐马车了,直接骑着银光闪亮包着褚棕色坐垫,前面篮子里垫着软垫的‘自行车’满庆阳城的串悠。那速度风也似的,比坐马车快多了。庆阳城内路面平整,那车还会响铃铛,要停的时候一捏哪里就停下了,可快可慢有意思极了。每次小施公公一出宫门,沿路多少人围着看,越看越有趣,越看越觉得这个什么自行车比家里养个马的方便多轻巧多也实惠得多了。
又过了半月,小施公公换了新车。这次的车变成三个轮的,前面一个后面两个,轮子上面架着一个车厢,里面跺着高高的布匹,还架着顶子,坐在里面一点太阳晒不着。又能坐人又能拉东西……
“贤婿啊,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要是拿不到,便宜了别人,那一年得少赚多少?”
“岳父大人,小婿也知道那是个赚钱的好路子。可是太子妃的奴才不是那么好当的。”
“不就是穆家嘛,谁都知道太子爷恼了姓穆的,只要太子爷的位子稳,穆家迟早完蛋。”
“可就怕穆家完不了,咱家先玩。”
“那怎么办?”
“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