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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支太紧?”秦歌挑眉直直看向她,见她点头,她嘲弄一笑,“开支太紧,姨娘也敢在这里大吃大喝。”说着眼神扫向她那一桌丰盛的膳食,浓汤燕鲍翅,
酱烧娃娃鱼,木瓜炖血燕,清蒸东星,就连佛跳墙都有,在想起自己桌上摆的那几道连油水都少的可怜的菜叶子,秦歌顿时气的牙痒痒的。
韩姨娘看了看桌上的菜色,非但没有觉得尴尬,反而有一丝得意,娇笑着道,“婢妾不是怀有身孕吗!”
秦歌冷笑一声,直直对上她的目光,“你是觉得你肚子那块肉,比我这嫡女还值钱吗?”说着她顿了顿,话锋一转,“姨娘就是姨娘,就是掌了家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韩姨娘最忌讳什么?就是别人说她上不了台面,她恨恨的瞪了秦歌一眼,怒声道,“放肆!”
“你才放肆!”秦歌厉眸扫向她,眼神阴戾的说道,“身为一个姨娘,见到本小姐不但不行礼,竟还敢对本小姐大呼小叫,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找死?”
韩姨娘对上她的眸子,顿时一阵寒意从脚底直直上涌,她缩了缩脖子,但很快又反应过来,眼一眯,嘴一瞥就开始大哭起来,“哎哟!欺人太甚啊!竟然这么对待一个孕妇,我……我干脆死了算了,省的在这里碍人家的眼,呜呜……”说着就要去撞柱子,一旁的绿柔见状急忙上前拦着,也跟着哭诉起来,“姨娘,你可不能死啊,你怀的可是侯爷的孩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和侯爷交代啊。”
“交代?交代什么啊,都被人欺负到这份上了,我哪还有活路啊我,你别拦我,你让我死,让我死!”
韩姨娘哭的梨花带雨,秦歌却看的心烦,大吼一声,“够了!”
说罢看向绿柔,厉声道,“让她死,你再敢拦她,就跟她一起死。”
韩姨娘一听,顿时愣住了,也不哭了,不敢置信的盯着秦歌,颤抖着唇道,“你……你这个丧尽天良的……”
她话未说完就被秦歌一个冷眼扫过去,吓得她急忙闭上了嘴。
秦歌嘲弄一笑,看着她紧绷的身子,“死啊,怎么不死了?放心,你死后,本小姐一定会为你立个牌位,木的就不要了太低档,本小姐命人给你铸块黄金的,绝对不会让你白死的。”
“你……你……”韩姨娘咬唇死死看向她,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么无情的话竟然是从那张殷红的唇瓣里说出来的。
“本小姐怎样?”秦歌挑眉,讥讽的看向她,“你要死,本小姐便为你立牌位,还是黄金的如此奢华,你总该心满意足了吧?”
“什么牌位?”秦歌话刚落,一道阴沉的男声带着风雨欲来的气势平地响起。
秦歌闻声望去,就见秦城一脸怒意的站在门口,一双眼睛不含一丝温度的看向她。
韩姨娘一见他,连滚带爬的扑倒他怀中,梨花带雨的低低哭泣,“侯爷,您总算是回来了,呜呜……妾身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秦城低头看了眼怀里的韩姨娘,有些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道,“别怕,有本候在看谁敢欺负你。”说道最后秦城的声音变得凌厉无比,看向秦歌时,眼神更冷了。
秦歌一勾唇,眸中暗含讥讽,“欺负?侯爷你可是大大的误会我了?韩姨娘要寻死,我琢磨着怎么样也要做块像样的牌位,怎么?我做错了吗?”
“你……”秦城气的浑身发抖,大吼一声,“孽女!”
“孽女?”秦歌挑眉,“你叫谁?”
“叫你,你这个孽女,竟然敢对长辈无礼,简直无法无天了。”
秦歌嗤笑一声,“长辈?侯爷在说笑吗?”她顿了顿,继而道,“她不过一个姨娘,顶多算半个主子,见了我怎么着也要行礼,就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侯爷莫不是还要我对她三跪九叩不成?”
“你倒是有理了还?”秦城冷笑着看向她,不等她回话,又恨恨的说了起来,“回来不过几天,就给本候捅了几个篓子,不但不反省,现在竟然还欺负起姨娘来了。”
秦歌一挑眉,“不知侯爷口中的篓子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秦城冷笑一声,“昨日游湖你是不是打了忠勇侯家的嫡女?”
“是又怎样?”秦歌淡声说道,毫不在意的迎上秦城的目光,打人这一事,她从来就没想过否认,也否认不了,毕竟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但那又怎样?
“又怎样?”秦城气的浑身发抖,怒极反笑道,“是不能怎样,但是你杀了花云影就该偿命,来人,把这个孽女给本候拿下,本候亲自交给忠勇侯发落!”
他话音一落,就有几个青衣侍卫从门口涌入,秦歌面色一寒,“侯爷凭什么说我杀了花云影?”
“凭什么?就凭你和她有仇,就凭昨日所有人都找到了,唯独你不见了身影。”秦城双眸渐冷的看着她,扫了眼身后的侍卫,“还不给本候动手。”
秦歌心里是一片冰凉,尽管她对这个男人没有一点感情,可虎毒还不食子呢,他倒好巴不得她去死,这样的男人别说做人,做畜牲都不配。
她眼神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对上秦城,质问道,“就凭这些侯爷就要定了我的罪?还是说,侯爷想拿我的性命去讨好忠勇侯,呵,就是不知道人家领不领情。”
“你……你这个孽女!”秦城气的双唇颤抖,恨不得上前掐死她,这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想着狠狠剜了眼身后的侍卫,“把她绑起来,先饿个三天在送去忠勇侯府!”
侍卫一听顿时一拥而上,秦歌看着眼底杀意一闪而过,就在她准备动手的时候,一个黑影飘然落下,他挥了挥衣袖,一股骇人的罡气破风而出,几个侍卫顿时像是一片片破布似的缓缓飘落在地,死相惨烈,皆是被震碎了心脉,双眼凸出,死不瞑目。
燕臣看了没看地上的死人,一双黝黑的瞳孔暗芒浮动,无边无垠的眸子带着铺天盖地的幽凉,淡淡的扫了一旁呆若木鸡的秦城。
仅一眼,就让刚刚还盛怒中的秦城,仿似置身在无边的地狱,原本光亮的天空一瞬间就变成无边无际的黑暗,他深陷其中任他怎么挣扎,竟然连一点渺茫的光亮都未寻到。
他双腿一哆嗦,无力的跪倒在地,“郡……郡王……”这杀神怎么来了?想着他偷偷瞄了眼秦歌,暗恨道,果然是煞星只要有她在就一定没有好事。
秦歌震惊的看着眼前背对着自己的燕臣,让她不经意间想起一句话,谈笑间,取人性命杀人于无形,这个男人,竟然强大到这种地步。
她不禁后退两步,看着他波澜不惊的背影,散发出睥睨天下的强大气场,让世间万物都显得极其渺小,似乎这天下间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入的他的眼。
如果说西陵玉是春风中的暖阳,小溪边的潺潺水流,置身在百花盛开中的仙人,那他就是腊月的寒冬,雪山上常年不化的冰,站在云端顶上的神魔。
燕臣理也没理秦城,任由他跪着,转首看了眼呆怔中的秦歌道,“他是不是在欺负你?”他的声音一成不变的清淡,却少了面对秦城的冷然,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秦歌听着的他的声音猛然回过神,勾唇一笑道,“是啊,他要饿我三天,还要把我献给忠勇侯,任他们处置呢。”
燕臣闻言眯了眯眼睛,“那就拉出去砍了!”
他此话一出,秦城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身体比之前还要抖的厉害,他动了动唇,“郡王饶命啊,饶命啊!”他丝毫不怀疑燕臣话里的真实性,别说是砍了他,就是天王老子眼前这个男人怕也是照砍不误。
他等了许久都没等到燕臣的反应,见他只是注视着秦歌,顿时将希望转换到秦歌身上,“歌儿,我可是你的父亲,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秦歌顿时嗤笑一声,“救你?救了你之后,让你把我关进小黑屋饿个三天,然后再交由忠勇侯让我生不如死?”
秦歌每说一句燕臣便冷一分,吓得秦城身子抖得愈发厉害,急忙讨好秦歌道,“爹爹是跟你开玩笑呢,开玩笑呢。”
秦歌闻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么不要脸的话他也说的出口?她现在突然觉得多看他一眼都觉得倒胃口,扫了一眼瑟缩在秦城身边的韩姨娘道,“让她把候府日用一切恢复如常。”想了想又道,“仅限凌云阁就好了。”
秦城一听立马点头如捣蒜,“好好好,爹爹一定吩咐韩姨娘,一定。”
秦歌点点头,再也不看他一眼,径自出了房间。
燕臣紧跟在她身后,路过秦城的时候,凉薄的眸子若有似无的扫了秦城一眼,顿时吓得他大气不敢出,看他如此模样燕臣厌恶的收回视线,步履平缓的走了出去。
直到两人的身影再也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