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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云管家来了还没几年呢。”弄影答道。
笙歌听了便吩咐道:“我现在先睡一会儿,一个时辰后,你们叫醒我,该去拜访一下云管家了。”
两个小丫鬟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惊喜,现在姑娘终于知道要反抗了,知道得为着自己的将来搏一搏了。
张婆子屋子里,坐着张婆子的丈夫杨管事,还有她的儿子杨海,女儿杨春兰,杨春兰长得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身上穿着的是丝绸制的衣裳,一袭嫩黄色的衣裙衬得杨春兰肤色如玉,坐在凳子上小口小口的吃着饭,一举一动,倒是比笙歌这个正经的主子还像个大家小姐。
再看他们桌子上的菜色,三荤五素两个汤,后面还备着饭后甜点和水果,在这个庄子,张婆子一家才是主子!
杨海今年已经十六,他虽是云家的家生子,但在庄子上,他过得便如同少爷一般,也进了学认了字,便自感着高人一等。
吃完饭,他忽然对张婆子道:“娘,我那日见着笙歌妹妹了,如今长得愈发的好看了,娘,我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
杨管事一听,有些受了惊吓,赶紧喝道:“怎么回事?我们在这庄子上这么对六姑娘已经是要遭天谴了,怎么,怎么能还肖想姑娘呢?”
张婆子本来听着儿子这般说,自己心里也是有些害怕的,他们在庄子上称王称霸的没什么事,反正主家也不来人。只若是设计了六姑娘的婚事,少不得得惊动了主家,但是,这事也不是不能呢成。
张婆子原本还在想着这事儿的可能性,便听到自己丈夫说了这般话,便“啐”了他一口,道:“就你那点出息?我们儿子进了学,可是连先生都夸的,她那个样子,怕是还配不上我们儿子呢!再说,若不是儿子如今还是家生子的身份,不能参加科考,说不定我们家就出个官老爷了!”
杨管事原本觉得这事儿忒不靠谱,可听自家婆娘这么一说,那心思便活络了起来,若是娶了主家的姑娘,即便这姑娘再不得宠,那自家儿子也能脱了家生子这层皮,身份也会高一些,到时候说不得就真的考了秀才举人当官儿去了。
越想,他便越觉得美,眼睛也泛着兴奋的光,“婆娘,我们合计合计,这事估计真的能成。”
杨春兰听着,笑道:“娘亲这么有本事,想来定是胸有成竹了,哥哥,妹妹在这儿先恭喜你娶得佳妻了。”
杨海倒是羞涩的笑了笑,“借妹妹吉言,到时候定然多给你包个红包。”
杨春兰掩嘴笑道:“那妹妹就等着我的红包啦。”接着,又转过头对张婆子道:“娘,我听说城里的胭脂铺子来了写新鲜的颜色,我跟孟家的小姐约好了一起去看看,这就去了啊。”
张婆子便道:“嗯,去吧,记着带两个人跟着,不要贪玩,早些回来。”
杨春兰乘着马车带着两个小丫头出了门,庄子门口,云福管家正坐在椅子上晒太阳,半眯着眼,听见马车的轱辘声,眉头皱了皱。
直到声音离得远了,他才睁开眼睛,云管家已经将近六十了,但一双眼睛却不显浑浊,他盯着远去的马车,神色有些阴沉。
马车华丽,四周坠着彩带,马车的帘子更是用的穿插暗金云纹锦,这明眼人一看便是那个富贵府上的小姐出游,哪里能想得到,里面坐着的,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丫鬟?
☆、第一卷 清河笙歌 004 自知之明
想容将时间掐的很准,来过来叫醒她时,她刚好睡满一个时辰,弄影打来了热水,准备给她净脸更衣。
不过,她还没出得门去,张婆子便咧着嘴笑得一脸张狂得意的过来了。
跟上次一样,她没有敲门,直接就进来了,看着笙歌笑道:“呦,姑娘这时刚睡完午觉,准备在庄子上逛逛?”
笙歌的睫毛下垂,敛去眼底的寒意,只在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意问道:“张妈妈这会儿过来是有什么事儿?”
她死后魂飘百年,便是她活着时如何的天真不知事,便是那百年所见所闻,人情冷暖她是看得一清二楚,以旁观者的身份看世间百态,对于人心,她想她该是通透的。
能够重生,她很是感恩,但这不代表她能被人随意欺上头来!重活一世,她是想要随心随性的活着,而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将她欺负的憋屈至死!
当她的亲生妹妹为了一个只不过才见了三两次的男人就向她下了狠手,她便看透了这世间冷暖。利字当头,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出卖的,所谓忠诚,不过是背叛的筹码不够!
上辈子,她看尽了云家藏书,学尽了君家医术,习得了流家音律,可这一切都抵不过百年飘荡间的所见所闻。
笙歌没有发现,现在的自己其实是相当矛盾的。她自认看透人心,所以冷心冷情,可偏偏又对世界心怀感恩,内心深处却又是渴望着温暖的。
她冷漠,却又心软。
张婆子听了笙歌的问话,笑得更欢实了,一张脸都皱在了一起,走近笙歌拉着她的手语气中带着罕见的热情说道:“姑娘啊,您如今也有十三了吧?”
笙歌虚与委蛇:“张妈妈好记性。”
张婆子一个劲儿的点头,说道:“寻常人家,这个年纪都已经开始说亲了。这主家这么久也不来看姑娘,我真是担心…毕竟姑娘您的亲事可是耽误不得的呀。”
笙歌心里怒气上涌,这个刁奴,竟然连主子的婚事也想插手,当真是猴子大王当久了,便不知道山中是老虎当家的吗?
“张妈妈对我可真是上心,只这件事府里没有定论,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不是吗?”
张妈妈听出了笙歌语气中的冷意,心里有几分不悦,但还是堆着满脸笑对笙歌道:“那这几天我便给府里去一封信,让府里给看看拿个主意。”
“那就有劳张妈妈了。”
想让一个人死,她有几百种方法能做到不知不觉,但现在却都做不到。哪怕一根银针在手,她也能让她死的悄无声息,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张婆子走后,弄影的怒气在意遏制不住,语气极为愤怒的道:“姑娘,这个张婆子也真是太大胆了些,怎么能,怎么能连姑娘您的亲事都想插一手?她——她这个恶婆子!”
就连一向温和细致的想容此刻也是怒气不止,笙歌本也很是生气,但听了弄影的话不知怎的就‘噗嗤’笑出了声。
“姑娘,您怎么就不生气?还笑得出来?”弄影心里还在忿忿不平着。
笙歌眯了眯眼,懒懒的声音中还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对着想容和弄影道:“一个奴才做到她这个份儿上,离灭亡也就不远了。这是她自取灭亡!”
后面几个字,笙歌说的声音很小声,但却透着一股杀气,让想容和弄影都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一个人可以不聪明,可以不漂亮,可以没有银子,但却不能没有自知之明。”
自知之明,这四个字也深深的印在了想容和弄影的脑子里。
“走吧,去找云管家。”
想容在前面带路,弄影在笙歌旁边伺候着,几人到了庄子门口,此时云福还坐在椅子上晒着太阳。
“姑娘,那位便是管家云福。”想容提醒道。
笙歌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云福本是闭着眼晒着太阳假寐,听到声音眼睛颤了颤,但还是假寐着没有动。他是在云福自请来庄子上的,只为了来帮帮这个小丫头,只是当时他几次三番的示好,她都无动于衷,他索性也不久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了。
一晃几年过去,他原本还以为他就在这个庄子上呆到入土了,却不想他还能等到她过来找她的一天。
笙歌轻轻的走了过去,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给云管家披上。披风刚披上去,云福心绪动了动,心里有些感动,有些享受。他虽是下人,但确实是将笙歌当作小辈看得,他的儿子没了,孤家寡人一个未免有些孤单。
但想容和弄影看着笙歌的眼神中都有些不赞同。笙歌抬脚往回走去,想容和弄影跟在她的身后,弄影忍不住问道:“姑娘,您这是为何?怎么来了也不叫醒管家?”
“我们下次再过来,晚点过来,免得扰了福伯歇午觉。”
想容皱眉道:“他是您的管家啊姑娘。”
笙歌却是笑道:“首先,你家姑娘我是有求于他,态度好点自然所求之事会容易些,二则,我刚刚还跟你们说过的,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家姑娘我如今是个什么处境,你们还不清楚吗?端主子的架子也得看有没有人当你是主子,明白吗?再则,福伯虽是下人,却也是个老人,关心老人的品格我还是有的。”
“姑娘。”身后响起了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笙歌回头,嘴角带着浅笑,淡淡风华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