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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对你已经没有办法了。习玉,你粗鲁也不要紧,信口开河也不要紧,但你绝对不可以受伤,一点点都不可以!”他闭上眼,想起方才曲天青浑身狼狈的模样,心中猛然一揪。天青那样,他惋惜而且怜惜,但他不能想象习玉变成那付样子,他怕自己会疯掉。
习玉几乎要窒息,无奈怎么也推不开他可怕的怀抱,只能苟延残喘地瞪圆了眼睛,低叫道:“快放开我!我快闷死了!”
念香沉声道:“今日开始,你一刻也不能离开我身边!一直到下次我手刃此人!你若是再不听话,我……我便脱了你的衣服将你捆起来!再不放你出来!”
哇!习玉好不容易从他怀里把脑袋挣出来。“你……你是变态啊?”她有气无力地骂着。
念香瞪了她一眼,终于放手,然而一只手却始终抓着她的手,坚决不放。他将曲天青扛在肩上,牵着习玉慢慢往客栈走去。
走了半晌,他忽然轻道:“我很早以前就想问你了,变态是什么意思?你们那个世界的骂人话?”
习玉哈哈一笑,挤眉弄眼地说道:“就不告诉你!”
“说嘛!小气!不然我回去就真的要做变态的事情啰!”
“你学的不是很快吗!变态就是……变态!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好,那我回去就继续变态!”
“你果然很变态……”
曲天青觉得有人在用湿润的巾子擦拭自己的身体和脸。她本能地抗拒——别!别碰我!她努力抬起手,一把推出去!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叫声,然后咣当、哗啦、乒乓……一连串声音,曲天青不由吃力地睁开眼睛,却见习玉抓着一块湿布尴尬地站在床边,而地上狼藉一片,脸盆滚去了角落,地上全是水,想来她那一推,把脸盆推翻了。
她冷冷看了习玉一眼,过了一会儿,闭上眼睛冷冷道:“你来做什么?笑话我的吗?”
习玉坐到床沿,悠悠地说道:“你不是已经睁开眼睛了吗?我是在照顾你呀。”
曲天青咬住唇,道:“你出去!我不要你照顾!我不想看到你们!”
22.采花贼(4)
习玉叹了一声,拿着毛巾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玩,道:“你这话说迟啦,我都替你擦了两遍身子你才跟我说不要照顾你了,那我之前干的不是浪费吗?你说说该怎么赔偿我。”
曲天青这才发觉自己是光着身体的,不由大羞,赶紧抓紧了被子,涨红脸厉声道:“出去出去!我自己来!”
习玉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趁着她没力气,将胳膊扭了过来,她笑吟吟地指着她雪白胳膊上的一点殷红,“这东西还真的存在啊!我还以为守宫砂只是传说呢!真好看啊,这颜色!”
曲天青又羞又恼,偏偏也不敢真的对她怎么样,只得咬牙道:“你羞辱够了吗?少夫人?”
习玉放下她的胳膊,替她把被子盖好,轻道:“你没有被那人凌辱,说实话,我很开心。虽然我很不喜欢你,但是我也不想看到你受这种伤害。既然你能对念香说出那些话,我想我之前是错看你了。”
她顿了顿,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半晌,她才嘟哝道:“好吧,我先说就是了!先前我一直误解你,是我不对啦!虽然我还是不喜欢你,但是我承认你是个很有个性的人,我还挺佩服你的!”
曲天青沉默着,还是没说话,习玉把毛巾丢到桌子上,笑道:“我想说的话都说了,心里舒服多啦!那个……你放心!念香要我告诉你,一定替你找到那淫贼,然后由你亲自手刃。”
她转身要走,忽听曲天青低声道:“他……我……”她似乎是在哽咽,却咬牙不发出任何声音。过了一会儿,她忽然说道:“之前在一千零八级台阶与你说的那些话,都是我不对。我擅自替少爷作主,认为你配不上他……都是我太狂妄了!可是我告诉你,就算你是个好人,我还是讨厌你!讨厌死你了!那个没眼光的少爷,我才不要去喜欢他!我……我……”
她说到后来,已经露出哭音。习玉露出一个微笑,摆了摆手,道:“好吧,我们果然还是两看两相厌。没办法,反正也快到青州府了,以后再也不用见面啦!那么我走了,你睡吧!念香今天会在走廊里休息,你放心吧!”
曲天青抓起被子蒙住脑袋,道:“啊!你快走吧!终于能分开我才高兴呢!你这个讨厌鬼!”
习玉笑嘻嘻地走出房间,这人,说不定真的很有意思呢!
23.采花贼的报复(1)
一大清早,客栈下面摆摊子的人已经出来了,叫卖声嘻笑声不绝于耳。新鲜的包子也刚刚出笼,一揭开蒸笼盖,雾气大团大团地上升,香味顺着窗户缝钻了进来。迷迷糊糊的习玉翻了个身,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嗯,好香……”她喃喃说着,顺便抬手擦了擦快要流出来的口水。昨天因为急着去找曲天青,她晚上饭都没吃,饿着肚子上床睡觉,这会儿闻到香味,便再也睡不下去了。
“好冷好冷!这什么鬼天气!”习玉推开被子刚要下床,只觉奇寒彻骨,忍不住张口打了个大喷嚏,赶紧继续钻去被子里取暖。
门突然被人打开,念香含笑的声音传来:“醒了?快起来吧!外面下雪了!”说着他走了进来,习玉立即闻到包子的香味,急忙爬起来,果然,念香手里捧着一个纸袋,里面装了好几个白胖胖的包子。
“念香,你真是好人!”习玉感激得无以复加,伸手就要去拿包子。
“等等。”念香笑吟吟地把包子放去桌子上,“先起来梳洗了再说,哪里有在床上吃饭的道理?”他顺手拿起习玉放在床边的外衣,替她穿上,将微乱的头发理了理,然后笑眯眯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习玉手忙脚乱地系带子,穿鞋子,一边瞪他,道:“你看什么?曲天青起来没有?她好些了吗?”
念香抓过梳子替她绾发,说道:“她早就起床在后院里练功了,我们都打了两套拳,才不像你这个懒猪,太阳照屁股了才起床。”
“她……已经完全恢复了吗?”习玉由着他给自己绾头发,顺手拿过隔夜老茶漱口。
“天青不是娇贵的人,昨夜只是受了惊吓。倘若那人不是突然出现,只怕她也未必会那么容易被擒住。她我不用担心,倒是你……”他插了一根玉簪子,固定住她的头发,然后捏了捏她的脸,笑道,“你呀,什么时候能不让我操心?不如让我来教你一些功夫吧,自保就可以。”
“我才不要。”习玉大口吃包子,嘟哝着,“每天那么早起来打拳,根本是虐待。练武过度身上还会有硬梆梆的肌肉,还会变罗圈腿,多不美丽啊,我才不要!”
念香恶劣地笑了,道:“嗯,那也是,你身上都是肥肉。”
嗬!前段时间还说自己是个猴子,现在又说自己全身是肥肉。唉,男人啊,真是没有口德的动物!习玉大方地摆手,表示不和动物计较。她一口气吃了两个大肉包,这才心满意足地拍着肚子站了起来。
“哇!下雪了!”她推开窗户大呼小叫,什么叫做鹅毛大雪,她终于有了概念。春天快来了,这大约是最后一场雪,放眼望去,天地之间都是白茫茫一片,街道上也是白皑皑的,令人想起一句话:瑞雪兆丰年。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对了,念香,难道这里没有过新年的说法吗?在我们那里,过年可是最大的节日,全家人不管有多忙,都要在年三十晚上聚在一起。南方人吃素什锦,北方人吃饺子……”
她想起在司马家过的最后一个新年,爸妈都不在家,她那神样的大哥也不在,空荡荡的屋子,只有她一个人吃着半冷的泡面。这样的情形,似乎已经成了定格,她记忆里,几乎就没有所谓全家人欢聚一堂的景象。司马家的人永远忙碌精致,没有任何节日。墙上的大钟在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发出可怕的声响,咣咣的,越发显得空寂。那年,她许的新年心愿就是——九月之前一定要离开司马家。
谁说许愿没有用?她微微笑了,她不是成功了吗?达成心愿的不是神,而是终于能够想通的自己。她这十六年来,唯一一次觉得对自己满意,就是提着箱子飞快走出司马家大门的那一刻。前面的路该怎么走,她不知道,后面的人会怎么看,她也不想管。可是,那一个瞬间,她真的喜欢上了自己,她终于成为了一个勇敢的人。
母亲在后面叫她,她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令她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