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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拉低了格调?”龙轩微微皱眉。
这些贵妇人们自诩身份,现在华妩的香粉铺只做高层生意,她们还会打着聚会的名义来看一看,但是如果青楼的姐儿们也上这来的话,那她们自诩身份,决计不可能再像现在这样随意。
这名声毁起来容易,建起来可就难上加难了。
“不,女人都是有攀比感的,她们之所以来,并不是因为我这里香味特别,不过是她们抱着固宠的心思来,而只要打出为她们个人量身定做香粉的话,只要她们开始尝到了甜头,后面的事情也就好办了。”
没有什么比丈夫在外面的野花都下手了,她们还自诩身份不动手的道理,就算人不来,也会让心腹来。
而只要连起了这条线,她华妩反正是敞开门做生意,只要不上青楼上门兜售,谁管的了来买香的是什么人。
这些个夫人们虽然已经习惯了夫君寻花问柳,但女人的天性,加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亲子,那么急迫的心情也就可想而知。
“除了那些花魁之外,再去给几个出了名的戏班子也吹吹风。”华妩十指交叠,哪怕计划有纰漏或者是她有意露出的破绽,龙轩自然会告诉华庭,华庭也会替她把漏洞给补齐了,甚至还可能动用齐优的谋划能力。
毕竟从古到今,女人的钱是最好赚的,而她们的目标,也是前所未有的一致。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可惜,这从来都只是个笑话。
京城的戏班子虽然多,但能称得上,龙轩能在华庭身边这么受宠信,那么也必然不是一个蠢人。
华妩这个身份确实是刚来京城,见过的戏班子也屈指可数,这么一排除下来……
“你的意思是?”龙轩若有所思地顿了片刻,“戏梦的花梨花班主?”
“中秋快到了,到时候戏梦班会进宫表演,跟他们打好关系,有百利而无一害。”
戏梦的现任班主花梨,似乎是一个了不得的女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每次我计划要码字的时候都会多出那么多莫名其妙的活动啊摔!
妹子们似乎都没看见更新,我再试试好了orz……
☆、45谁能无过
其实旧日的旧日;并不全然是痛苦。
也曾有两小无猜的旧岁,也曾有倾心相许的羞涩憧憬,也曾幻想过会有子孙满堂,白头偕老;最后死于同穴的不离不弃。
可到了后来,一切只剩下了残垣断壁。
今夜无月,夏泽临幸良嫔。
安歇的卧房内一片宁静,只有香炉依旧在缓缓的燃烧,散发着宁神定心的香气。外间的宫女太监们虽然随时在小心伺候,却依旧在最困顿的下半夜忍不住把头靠着柱子稍微眯一眯眼。
宋瑶怀孕后,不管她有多不甘愿;这侍寝的活都自然而然的被交给了别人。
没办法,您现在怀的是咱们皇上的头一个孩子;说不准还是嫡亲亲的皇太子,都占了这么大的便宜了,您还不让点油水给别人捞,先不说咱们这后宫要的就是一个雨露均沾,说不好听一点,您还指着肚子里怀一个再来一个?别做春秋大梦了!
……宋瑶是有子嗣依靠了,后宫还有大把的女人可不想没了孩子做那孤零零的太妃!
床上的男人满头大汗,额上的青筋甚至爆了出来,双眉紧锁,双手紧紧握成拳,甚至全身都开始微微的痉挛,如果定睛细看,他的口型在微微翕合,似乎在喊什么人的名字……
旁边的妃子睡得正香,忽然祸从天降,莫名其妙被身边的男人一脚踹下了床,茫然间抬头看去,只见大夏朝最尊贵的男人铁青了一张脸。
“睡得比猪还死!要你有什么用!”
地上的良妃身无片缕,原本打着半夜再诱惑夏泽来一发的想法,此时也只能瑟瑟发抖,“陛下恕罪!”
夏泽还不解气,重重地朝她身上再踢了一脚,良嫔惨叫一声,顷刻间精心护理的雪白肌肤上就是一大片触目惊心的淤青。
门外的太监宫女战战兢兢,却无人敢上来敲门,主子们在里面发疯,他们上去受死不成?
“要是宋贵妃在,绝对不会像你这样!”夏泽只着了薄薄的寝衣,身上的冷汗已经湿透了整个背部,想起噩梦里的情形,心情愈发恶劣。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没有在他做噩梦的时候及时把他叫醒!如果是宋瑶,如果是宋瑶……
“来人,摆驾锦绣宫。”
一群人蜂拥而入伺候,赤身**的良嫔猝不及防,下意识一声惊呼就想用头发和手臂遮住自己,随即就被人捂住了嘴,拉着头发往下拖了出去,两条修长的白腿在地上无力地挣动,就像一条垂死的白鱼。
没人会再去搭理她,即便是太监,后妃的身体也不是这些人能看的,夏泽的这种做法,甚至连给良嫔穿衣服的意思都没有,这已经代表的很清楚。
从侍候良嫔的下人们如丧考妣的表情中就能看出来,他们跟的这个主子,彻底没戏了……
夏泽身边的气压过低,他坐在轿子里,外面也没人敢开口为良嫔求半个字的情。
路才走了一半,只听到里面的年轻帝王不耐烦地开了口,“去大道宫。”
这个意思就是,宋贵妃也没用了?
抬轿子的几个小太监都有些软脚,谁都知道夏泽在去大道宫的时候就代表着他心情极为不佳,让人试药活活打死的不是没有先例。
……他们还年轻,着实不想这么早就去见佛祖。
“是。”
跟在轿侧的大太监刘锡低声应了句,挥了挥手示意人赶紧去大道宫布置,同时狠狠瞪了这几个找死的小混蛋一眼,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十年八年的功夫压根做不下来。
……不对啊,刘公公您不是号称进宫才七年?
夏泽闭着眼,轿子几乎不见颠簸,好像就这样要一直抬着他到老,好像这条路永远都没有尽头……
就是这样!夏泽骤然睁开眼,好像要送他去死一样!
“停下!”
轿内人突然一声爆喝,吓得抬轿的小太监脚一软,险些把天子给头上脚下颠出了轿子。
刘锡顿时大惊失色,抬手就狠狠照着那闯祸的小太监脑壳上削了一下,“小王八蛋,还要不要你这颗脑袋了!”
至高无上的天子陛下却从轿子里探出头,额头上还带着刚才磕出来的红印,面无表情地看着刘锡,“赏。”
这变化太快,刘锡瞬间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这竟然是要赏这个闯祸的小龟孙子?皇上实在是越来越难理解了!
小太监喜笑颜开捧着赏赐的银子滚了,刘锡没好气的挥挥手,沉默地侍立在大道宫外,抬头看了看黑沉沉的天色,无声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甄皇后这一死,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也亏得小太监这一磕,把刚才几乎魇住的夏泽给磕醒了。
他自从甄绮死后就开始迷恋修道,在外人看来是因为对前皇后的长情,但实际原因是因为他手上血腥过重,不得不依靠丹药和修道解除噩梦罢了。
夏泽拈了三柱香,恭恭敬敬地插在了香炉内,这才慎而又慎的拜了几拜,团腿坐在了一旁的案边,就着这么个逼仄的场地抄写起了经书。
往日里夏泽心神不宁的时候就会过来抄写经书,抄着抄着心情自然也就平复了下来,但今夜不知道是为什么,烦乱的心绪却始终得不到宁静。
他似乎始终都能听见少女时的甄绮在耳旁的爱娇和笑闹。
“阿泽,来这边……”
“阿泽,今天父亲答应……答应我跟你在一起了。”
“阿泽,柳宁的确是个人才,让他去翰林吧,现在就脏了手,以后可就不好用了……”
“帝师?这么年轻的帝师……不过树立一个天下读书人的楷模也未尝不可。”
“你看,这是我新调出来的香,柳宁和宋瑶都挂上了,只有你这个……可是我特制的,死也不能取下来!”
“阿泽,阿泽……”
真正陪他打下这片江山的人,是甄绮。宋瑶再有巧手妙语,也无法代替这旧日中不可更替的那一段。
那些回不去的时光……
夏泽停下笔,魔怔般地抬头望着那些高不可攀的神像。
木雕泥塑,金箔加身,这么多年来,神仙们一直都是同样的悲悯神情,不管战乱太平,不管妻离子散,不管悖伦更替,不管……忘恩负义。
九天的神仙们居住的那么高,是否真能听见源自人间的祈祷?
……又是否,真能向下界展示他们应有的慈悲?
门忽然轻轻地响了一声,没有听见刘锡的禀报,夏泽也并不回头,这大道宫能未经通报进来的人只有一个。
柳宁。
“你这又是何苦。”
似乎是站了很久,身后的那人才幽幽叹了一口气。
“你说,我当年是不是做错了,没必要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