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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掌柜放下茶杯疑惑的接过地契,摊开一看,整个人的都傻掉了,这地契怎么会在她身上,心里一下忐忑不安起来,将地契合拢递还给雪兰,沉沉的说,“你就是谷三小姐吧?”
谷倾芸点点头,“不错,你们定北候已经将恒源绸缎庄抵债给了我,我还是很诚心想让顾掌柜继续担任掌柜一职。”
顾掌柜手一紧,星眸一凝,站起身来,“不知三小姐想如何处置恒源绸缎庄?”
谷倾芸浅浅一笑,“一切如以往一样,放心,我不会干涉顾掌柜的任何决定,相反,顾掌柜在内的所有人只要是愿意继续留下来的,月钱一律翻倍,只要是跟着我的人,我绝不会亏待他,但是背着我暗地做手脚的人,我也绝不姑息,是去是留单凭顾掌柜意愿?”
这恒源绸缎庄他付出了多少才有今天的局面,它更像是他的孩子一般,用心呵护着,虽然易主,但是他却不反感,只要能留下来就行。
顾掌柜青衫一撂,单膝跪了下来,拱手说,“顾锦衍拜见叩见三小姐。”
谷倾芸没想到这个顾掌柜如此识趣,废不了多少口水就收服了,谷倾芸看得出这顾锦衍之所以留下并不是为他而是为了恒源绸缎庄和里面的伙计。他对它们有了感情。
连忙起身将顾锦衍扶起,“顾掌柜快快请起,以后绸缎庄之事还有劳顾掌柜多担待着点,有什么难处尽管说便是。”
顾锦衍点点头,缓缓起身,转身从里面自觉拿出账本递给谷倾芸,“三小姐这是恒源绸缎庄的账本,请三小姐过目。”
谷倾芸接过账本随意的翻了几番,就直接将账本扔在了桌上,看着顾锦衍好似有话说,但又开不了口的样子,“顾掌柜有话直说就是,我很开明的,如果是对绸缎庄有利的顾掌柜但说无妨。”
顾锦衍手骨紧了紧,星眸闪烁着光芒,点点头,“那顾某就直言不讳了,还请三小姐多担待,以前定北候每三个月就叫人来查一次账,并将盈利全部带走,如果店里要进货还需经过其他两家掌柜的同意才能到侯府拨款,顾某素来和他们不合,故店里要进新布料囤货,有时往往因银子周转不过来,而失了先机,不知三小姐能否……”
商人就是要抓住先机,失了先机就失了银子,看来这顾掌柜在定北候手里竟干的如此憋屈,是个人都会窝火,原本可以赚到银子的生意却因缺银子而做不来,看着别人赚钱自己却受气。
谷倾芸无聊的撩拨着青丝,不断的旋转着,淡淡的说,“顾掌柜是想让我放权给你?”
“三小姐误会了,顾某绝非此意,只是恳请三小姐给店里一些周转银子……”
如今的谷倾芸像是那种却银子的人吗,她才不会像纳兰文涛那般蠢笨,布料生意就靠抓住时机做的事季节性的生意,所以绸缎庄银子的多少直接影响到这绸缎庄生意能否做大的因子。
不待顾锦衍说完,谷倾芸插话说,“顾掌柜多虑了,你以后只要年底将账本给我过目就行了,其他时间银子随你调拨,不知顾掌柜对另外两家绸缎庄有何看法?”
顾锦衍一愣,随即想到天香楼那事,怕是不止他一家绸缎庄抵押给了三小姐,现在三小姐是东家,一来就如此信任他,他绝不能让三小姐蒙受无故损失。
拂须直言说。“三小姐,恒远绸缎庄的钱掌柜和恒宇绸缎庄鲁掌柜都是定北候的亲信,贪墨银子不说,还时常到顾某这来拿布料,此两人三小姐绝不能用。”
谷倾芸微微挑了挑眉,她幸好先来了这恒源绸缎庄,不然要是先去了恒远或者恒宇绸缎庄碰到那两个阳奉阴违的掌柜,怕是这顾掌柜要活生生被冤死了,让她白白错失了一个好掌柜。
她绝不容许这样的人继续留在这里,免得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上好的粥,她只想做一个甩手掌柜,凤眸低凝看着顾锦衍,淡淡的说,“那我让顾掌柜连着掌管三家绸缎庄不知顾掌柜能否担当的了?”
谷倾芸说的风轻云淡,但是顾锦衍却是风中凌乱了,什么,他不是在做梦吧,这三小姐果真是最开明的人,废除那么多规矩不说,还涨了月钱,如今还要让他来统管三家绸缎庄,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谷倾芸浅浅一笑,“怎么顾掌柜还有所犹豫,是怕没能力经营好这三家绸缎庄还是怕钱掌柜和鲁掌柜他们?”
顾锦衍心里一紧,忙摆手,这样的机会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一人掌管三家绸缎庄虽吃力了些,但是三家一起更利于银子周转和布料调配,利远大于弊。
“顾某愿意,谢三小姐抬爱,顾某定当不负三小姐所望。”
顾锦衍虽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是打鼓着,这钱掌柜和鲁掌柜可也不是什么善鸟,他怕很难让两人折服,如果那两人依旧背着他阳奉阴违,怕是有付三小姐之信。
谷倾芸一眼就望穿了顾锦衍的疑虑,“顾掌柜可是在疑虑怎么应对钱鲁两掌柜?”
顾锦衍凝重的点点头,“是的,三小姐。”
“雪兰把那两家绸缎庄的地契给顾掌柜。”顿了顿,“顾掌柜不是说了他们是害群之马,除了就是,到时你拿着这两地契上门直接卸了他们的掌柜之职,看他们怎么蹦跶。”
顾锦衍蹙了蹙眉头,沉沉说,“钱鲁两掌柜还跟官府有勾结,就是怕到时官府上门找麻烦?”
谷倾芸摇摇头,看来这个顾掌柜还是不了解她,她都不把定北候纳兰文涛放在眼里还会怕区区官府,更何况她身后还有一条恶狗,北辰柏既然想讨好她,那势必就不会放任着不顾,这样的恶狗不好好利用着,岂不太浪费了。
凤眸中闪烁着幽冷的眸光,声音清冷如白开水一般,“顾掌柜大可放心,既然这绸缎庄是在我名下了,如果哪个官府不长眼尽管让他们来找我谷倾芸,我会好好教育教育他们,官府该如何保护善良百姓的。”
“嘶……”顾锦衍看着谷倾芸那慑人的眸光,忍不住倒抽了几口冷气,这三小姐果然威武非凡,想来也是她能从定北候那要来银子和地契,难道还会怕区区官府吗!
心里一喜,忙鞠了一躬,“是三小姐,顾某知道该怎么做了?”
谷倾芸缓缓起身,点点头,“那就好,刚才那个店小二不错,可以的话提拔一下。”
顾锦衍忙点点头,“是三小姐。”
雪兰见着小姐要走,也插了话,“小姐见着那雀金苏绣甚是喜欢,顾掌柜帮忙抱起来。”
“好好,小苏赶紧给东家把店里的几匹雀金苏绣都包裹起来。”
小苏就是那个刚才招待谷倾芸的店小二,外面的小苏听着一愣,什么时候那小姐成了他们的东家了,但这些问题显然不用他们操心,他们只要踏实办事就行,随即高兴的喊道,“好嘞,掌柜的。”
雪兰也跟了出去,顺便也挑了几匹贡缎和其他布料,谷倾芸出来看着一大堆布料,凝了凝眉,斜眸看了眼雪兰,你这丫头还真不客气,这是抢劫的节奏吗?
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顾掌柜,算下这需要多少银子?”
顾锦衍哪敢收,整个绸缎庄都是三小姐的,拿自家东西他可没听说过还要付银子的,忙摆手,“东家要是喜欢拿去便是。”
谷倾芸声音一冷,“顾掌柜以前定北候的家眷是否也是这般随意拿了布就走人的?”
顾锦衍也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点点头,“回东家,是的。”
“那我今天就立个规矩,凡是任何人来店里买东西,一律付了钱才能将布料带走,最多看情面优惠点,不然请她出去,不要给任何面子,绸缎庄开门做生意,不赚钱还不如直接关了。”
“嘶……”周围的店小二被这谷倾芸的气场震的倒抽了几口冷气,谷倾芸的话虽清冷无比,但是一字一句无不深深敲进了他们的心里。
顾锦衍没想到东家居然会这么说,这太超乎他的想象了,谁叫谷倾芸是来之现代,虽没见过怎么开店,但是起码的一套还是知道的,这样的风气绝不能见长。
东家都如此吩咐了,他还能有什么意见,“小苏给东家算算这批料子一共需要多少银子?”
小苏点点头,拿起算盘噼里啪啦的拨动着,手一停,“雀金苏绣三匹计五万九千九百九十四两,贡缎计五匹五千两,青罗沙、马苏布计一千两,共计六万五千九百九十四两。”
谷倾芸没想到这个小苏拨算盘还是一个老手,这么快就全部算好,淡淡说,“雪兰给顾掌柜六万六千两。”
雪兰没想到这一买都赶几年的花销了,谁让她们不差钱,六万两银子就是毛毛雨,很快雪兰拿出六张一万两和六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顾掌柜,“顾掌柜你点点,数目可对?”
顾锦衍紧张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