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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门,郭大浪子还一副不曾清醒的样子的问道:“这是去哪啊?“徐济没有回答,径直走着。
没有得到回答的郭嘉也没有再问,走在徐济身旁不言语了,气氛一时凝重不已。
“奉孝,我想去见文若,我们都得预备些不时之需,文若能帮到我们。”
“什么不时之需?”
“我已经预感到颍川风雨欲来,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没人会注意我们了,文伯说最近郡守府出没了不少文士还有传令的小吏,兴许,颍川要变天了。”
郭嘉思考了一会儿,问道:“莫非这些世家又要争斗?”
“固然,颍川这地方虽然没有油水却是个最能打熬资历的地方,谁不想在此捞个好名声高升?”
“是要避过风头吗?”
“自然,新官上任免不了要找人开刀,有什么能比解决司马徽弟子更能讨好世家豪族的?”徐济语带嘲弄的说道。
“你准备怎么办?”
徐济眼神里露出了一种莫名的神采来:“这是还只是迹象,但是我估摸也就是三五月内,我还有些时间,看来不得不提前去游学了。”
郭嘉点头赞许:“也好,你去躲一躲总是安全些,这些家伙总是找麻烦也是件不痛快的事儿。”
徐济笑道:“要委屈你了,你必须去文若那里躲着,你郭奉孝可是恶名远扬,只怕也不会少了对你的意向。”
郭嘉也是笑着说道:“我郭奉孝可是风流年少,自然不免招人妒恨,不像你徐文烈,我可是翩翩美少年。”言罢还一副顾影自怜的模样。
徐济一巴掌打掉了郭嘉的“气质”,认真的道:“我这一去怕没个一年半载不会回来,颍川郡里你多多用心注意,特别是黄巾道,我总觉得事情就要来了,那是我的机会。”
郭嘉神色一凛,端正的说道:“我省得,你既然把这事托付于我,那自然是效死命了。”
徐济又是一巴掌:“什么死不死的,你这身板能做什么?还有,你也需经营些人手,我们都不是适合自己办事的人,还有许多事儿我们也不能自己去办。”
郭嘉猥琐的笑了起来:“徐文烈,这事你不必担心,我郭奉孝向来是不会以身犯险的。再说了,我还想多多风流,哪有时间花在这上面。“徐济哭丧着脸拉着一脸放浪模样的郭嘉向荀彧的府邸走去。
而此时的文伯正站在徐府的大堂里,他面前是个把脸藏在阴影里的年轻人:“文伯,你真的觉得这个小家伙能行?““我的眼光是不行了,但是你总该相信先生的眼光不会错。“文伯倒是浑不在意年轻人的质疑。
“我会自己确认。”说罢就离开了。
身后的文伯笑的越发开心了,文烈,老头子就只能做这么多了,能不能收服这个桀骜的家伙就靠你自己了。
第七章
少顷,两人已经到达了荀氏大宅。
这是一片相连的府邸,居住着荀氏一族大部分成员。门外有两尊石雕,徐济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府门上方是端正的荀府字样:“当真是高门大宅啊!”徐济这么对郭嘉说道。
郭嘉也抬头看着匾额,神色自若:“见得多了就习惯了,这颍川郡里这样的宅子可不少呢。”
徐济随即摇头失笑:“进去吧,我们走侧门,正门多有不便。”
郭嘉点了点头,跟上了徐济的脚步。
侧门就在不远的转角,由于郭嘉是常客,很轻松的就进入荀府了,领路的是个书童模样的少年,一看就是书香世家的下人,礼仪上毫无差池,徐济对身旁的郭嘉使了使眼色,郭嘉眨了眨眼,一副了然的模样,于是郭嘉上前对那领路的书童问道:“文若何在?”
书童毕恭毕敬的回答道:“二公子尚在迎接客人,吩咐小人带二位先去他房中稍候。”
乘着这会儿时间,徐济仔细看了周围的环境,荀氏一族果然是大族,尽管是偏门也设置的十分精致,而且,徐济能看得出这里面别有文章,墙上的垛口,加厚加高的墙壁,无一不是彰显荀氏一族的早有准备,这里不仅仅是荀氏一族的核心,更是荀氏一族的堡垒,几乎很难冲破这高强的阻碍。
更明显的是,沿路所见的小厮都是身强力壮之辈,显然这些人不仅仅是小厮,只怕拿起刀枪也是杀人放火的主。徐济不禁笑笑,这荀氏一族只怕不是为求自保吧,也许其实别有所图。
一路无话,荀彧的居所就在荀氏府邸的中心位置,他毕竟是荀绲次子,更是少有才名,自小被世人称作“王佐之才”。自然是荀氏一族十分看好的下一代,故而居所也是在核心的位置,徐济不由想到了所谓的中心论,越靠近核心,就越是危险,恐怕荀彧行事低调也是知晓这缘故吧,他这么想到。
两人在荀彧房中坐定,不多时就看到荀彧领着人进来,这人神色泰然甚至有些木讷,抛开他的衣服,放进市井里只怕都看不出差别来,这人倒是礼仪恭敬,进来还不等郭浪子开口就先行行礼。
郭浪子一脸的莫名,这人看装扮已是及冠的年纪,这房中他年纪最长却反向他行礼,郭奉孝登时便是一呆,荀彧这时立刻便解释开来:“这便是我与你们提过的,我的族侄,荀攸,荀公达。”
郭嘉恍然,这人是荀彧的侄子辈,自己二人与荀彧平辈论交,先天就长了一辈,这人倒是有趣,若是换做自己只怕这一礼死活都不会行的。于是郭嘉也笑着说:“公达?我们都是平辈论交,不必拘泥这些。”郭嘉看向一旁的徐济,只见这人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似乎早知如此的样子。
其实徐济哪里是早知道,不过是出神罢了,他着实不太相信眼前这个平淡的像市井庸人的家伙就是曹操后来口里说的“谋主”,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你看郭奉孝一副清秀皮囊,你也不晓得他这人是个如何惫懒的货色。
徐济还在放空,荀彧已经招呼起郭嘉来:“奉孝与文烈今夜因何而来?”
郭嘉又看了看徐济,依旧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只得自己开口说道:“文烈说近来郡守府多有士人出没,更有风闻郡守已经离任在即,文烈以为三五月内必有事端,故而前来求个保护。”
荀彧面露微笑:“果然文烈也看出来这里面的龌龊了,这任郡守原本也只是权宜,现下郡里的几个世家已经按捺不住了,他们恨不得颍川能时时掌控于鼓掌之间,只怕,哼……”荀彧也是一声冷哼,显然很瞧不起这些人如此急迫的作为。
“何须急于一时?”郭嘉又好奇了。
“文烈的出现。原本司马先生一走这颍川郡里再无与他们相抗衡的人了。再者听闻党锢不久就要消除,这些人巴不得立时入仕为官,自然急不可耐。而今文烈承继德操公的衣钵,这颍川郡里茫茫寒门学子具是以德操先生为首,即便文烈无所作为,仅凭着关门弟子这身份就足以煽动这些人来了。”
“正如文若所言,我呆在这颍川城里即便不言不语也是隐患,时局越发紧张了,百姓早已多有不满,若是要保颍川不乱现在任上的郡守死活也是留不住自己的官位了,而寒门士子和小吏又多半不与世家相睦,我的身份更显尴尬,只怕这新任郡守上任第一件事便是寻个由头要了我的小命,这城中的世家豪族也会很乐意的帮忙。”此时徐济终于开口说道。
“文烈有何打算?”半晌没有开口的荀攸暮然开口问道。
徐济微微一笑:“形势比人强,我自然是要躲的,想来此事世家之间还有许多勾当不明不白。还没能腾出手来找我的麻烦,我先避避风头,先学学勾践。原本也是预计要游学,只等这新郡守一俟上任我便离开颍川,这中原有多大?我何处去不了?”
荀攸低头想了想:“这不过是权宜之计,你总要回来的。”
徐济自信的笑了笑:“待我回转之时,这天,怕是已经变了!”
荀彧也露出沉思的模样,眼中忧色忡忡,这天下,真的要乱了吗?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谁又愿意在乱世里艰难生活呢,荀彧不愿意,郭嘉不愿意,荀攸也不愿意,徐济自然也不愿意,可是世事无常,一个人就像蝼蚁,无法改变大势。
徐济振奋精神,笑着说道:“我若是走了,这郭浪子只怕就要文若费心了,他这人惯会生事,你多费心照抚。我可是身家都交给他了。”说罢哈哈大笑。
荀彧也是被逗得笑出声来:“哈哈,不需你多言,我但在颍川一日,奉孝就莫要想生事一日。”
荀攸在一旁也是拂袖而笑,只有郭浪子满脸的不愉之色,嘴里念念有词的不停声讨着徐济。
一晃眼两个月过去,这两月来颍川城里更是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徐济已经不怎么出门了,每日躲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