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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点头示意了然,而后转头向荀攸开口道:“待会儿我修书一封,公达你带着信马上回襄邑,主上一看便会明白我的意思。”荀攸虽然点头称是,但却是一脸的忧虑。
而一边的陈到却非常好奇的开口问道:“军师,左右这里没有外人,不若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一付焦急请教之情溢于言表。而郭嘉也值得歉意的看了荀攸一眼,显然那是知道荀攸有话要说,而荀攸只是轻轻摇摇头示意并没有关系。
郭嘉这才转头笑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那我告诉你,今次来行刺我的人一定是袁绍的手下,在冀州也只有他们理由最充分。”
陈到闻言却是皱眉摇头道:“我也想过他们,不过却觉得不大可能,毕竟袁绍已在冀州吃了大亏,他们就不怕事情败露后,主公震怒之下出兵与他拼个鱼死网破吗?”
此时一边的包扎完伤口的张固也出声附和陈到的意见道:“我也觉得不大可能是袁绍动的手,反倒是耿武和关纯两人动手的可能性更大,毕竟先生今天好不客气地驳了两个人的面子,更何况我们现在已经不再是合作伙伴的关系,耿武和关纯为了保住冀州这么做也是理由充分的很。”陈到也点头表示赞同。
郭嘉赞赏地看了两人一眼道:“叔至你二人想得很有道理,不过有一个问题你二人要弄清楚,耿武和关纯现在还未察觉到情势变化,因此绝对谈不上要对我行刺,其他人更不可能。只有袁绍才最有可能,不要忘记现在袁绍屯兵兖州,兖州的东西南都不是他所能图谋的,四面只有冀州才是他的发展空间,既然明争暗夺都不行,那么用点儿阴谋诡计那就在所难免了,若是我一旦身死,主公一定会和冀州关系紧张起来,到那时,说不定会刀兵相见,袁绍当然有机可乘了,至少在幽州的袁谭就不会那么凶险,而且对幽州刺史刘虞也是一种打压,更何况在确立皇上地位这一点,袁绍本来就和主公以及韩馥持有不同意见,主公一旦和冀州决裂的话,那么这拥立皇帝的同盟岂非是不攻自破了吗?刺杀主公麾下的第一军师、扰乱主公和冀州的关系、破坏立帝同盟,此乃一石三鸟之计。只有袁本初手下的几个军师才可想到这么毒辣的计策。”
经过郭嘉一说,两人豁然开朗。
郭嘉冷哼道:“袁绍是退走了,可是之前在邺城的袁熙呢?只怕到此刻袁熙仍然在冀州的某给角落吧?你们还记得我曾经说过袁熙背后另有人物吧?”
陈到和张固的思路马上被郭嘉的话拓展开来。陈到此时也恍然道:“军师的意思是说袁绍的人在冀州搞暗中破坏!”
郭嘉点头,眯起了明亮的双眼道:“所以我才要装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引出这些潜在的敌人来。到时候说不准可捉到在袁绍军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呢!”言罢,郭嘉的眼前浮现出了田丰那深沉而有倔强的面孔。
张固也点头道:“此计大妙,先生真是智计百出,将敌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郭嘉看了张固一眼道:“油嘴滑舌!你以为敌人就会轻易上当吗?若是我没有猜错,袁绍派来的人在邺城的落脚点肯定在沮授那里。我装死的事情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他。”
张固还未想明白,陈到却是想明白了,他顿悟道:“先生说得有理。”
张固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道:“沮授的厉害我知道,可是现在和袁氏家族合作的为什么不可能是其他的世家大族呢?他们不是也和袁绍的关系不错吗?”
郭嘉闻言冷笑道:“世家大族看中的是利益,谁能让他们权力更大他们就听谁的,袁绍现在已经实力大减,他们即便是不想归顺主公,也不会支持袁绍的,充其量就是个观望态度。但沮授不同,这人死心眼之极,而且极重友情,他的老朋友田丰在袁绍那里出力,沮授岂有不管之理?”
张固也恍然。
而这时郭嘉也终于抽出时间来转头看向荀攸问道:“公达你有何担忧?”
荀攸皱了皱眉开口道:“奉孝,主公如今如何能够攻伐冀州?如今主公手上的实力如何支持多方作战?”
郭嘉闻言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如今袁绍在主公身后隐隐成威胁,主公定然是不可能在陈留继续困守下去,冀州必然是主公的目标,只是看主公的态势即便不占据冀州也必然要以冀州为跳板。所以谋夺冀州是必然的。”
荀攸叹了口气点头示意了然。
而后郭嘉对陈到道:“你还是出城去问问我们的人手,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令我处于一种假死状态,可以骗过那些怀疑的人,说不准他们会无所不用其极的试探。这事情越快越好。”
陈到才要说话,敲门声起,只听见门外张夫人的动人声音响起:“陈将军,请开门。”
郭嘉对着一脸愕然的陈到苦笑道:“谁说我算无遗策?我这就说漏了一个人,我装死的事情瞒不过张夫人的。”
陈到闻言一愕,点头苦笑道:“先生说得对,这事情终是瞒不过她,若是先生真的死了,只怕第一个冲过来的就是这个张夫人了吧?”
荀攸却是不明所以,还以为郭嘉和这个张夫人有一腿呢,才待说话,郭嘉淡淡道:“叔至你去开门吧,我自有办法应付她。”陈到点头起身。
房门打开,张夫人那慑人心魄沉静甜美的声音传了进来:“陈将军,奴家是来看望郭嘉先生的。方便吗?”郭嘉闻言和荀攸不由得相视苦笑。
陈到也点头对张夫人道:“先生已经恭候夫人多时了,只是没有想到居然会劳动甄宓小姐的芳驾。”原来站在门外的竟然是母女两人。
脚步声起,显然是陈到让出身来令母女两人进屋来,同时还传出了甄宓的娇哼声:“真是难得,这人世间居然还有咱们兖州第一军师想不到的事情呢!而且还是我这个小女子令郭先生出人意料,那我是不是应该敲锣打鼓大排筵宴痛哭流涕表示庆祝一番呢?”语中充满讽刺之意。
郭嘉这段时间以来早就和甄宓嘻笑怒骂惯了,知道甄宓嘴上虽然厉害,但是其实非常担心自己的伤势,此刻闻言笑道:“呵呵,宓儿小姐到此来郭嘉还真是想不到呢,记得宓儿小姐前些天在宴会上还说郭嘉早死早利索呢!怎么今天反倒关心其国家的生死来了,哈,我明白了,宓儿小姐此来不是关心郭某人的伤势,而是看看郭某人的箭伤是否严重到可以伤中不愈的程度,若是随了小姐的心意,那天下就从此太平了。”
“太平你个大头鬼!”此时,甄宓和自己那年轻的好像是姐妹的母亲走了进来,前者瞪着美目看着此刻正斜倚在床边,没有丝毫要起来一丝的郭嘉,娇嗔道。张夫人慈爱的瞪了自己的女儿一眼,轻责道:“宓儿休的胡说,郭嘉先生毕竟有伤在身,勿令先生过于费神说话。”
郭嘉看了此刻站在母女两人身后的陈到一眼,后者领悟到郭嘉交给自己的任务,连忙一拉刚才因为张夫人和甄宓的到来而站起身来、此刻已经因为两女的盖世容貌而目瞪口呆地荀攸,后者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大感尴尬。忙和陈到一起向三人告辞,红着脸和陈到走出房门。
才一出门,一张红脸的荀攸这才魂魄归窍,对陈到摇头叹息道:“早就听说冀州第一美女洛神甄宓的大名,更闻听其母也是人间罕有的殊色,没看见前,怎么也想不到这人世还有一对如此美丽动人的母女花,简直叫人不知身在何处呢!”再三为之赞叹。
此时两人已经走出了郭嘉所居住的幽静的小院,陈到本待要调侃荀攸两句,谁知一眼便看到了在不远的抄手游廊处有一人快速行走,那身影一闪而过,便出了前方的月亮角门,神色一动,对荀攸道:“公达先生你还是快趁机离开邺城,军师安然无恙,转告主公毋以冀州只是为虑,顺带可否在城外替我寻乐文谦,问他有没有可令军师装死的方法,而后令他唤人进城寻张固便是: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不知何时能回来。军师届时若是问起,烦劳先生替我回答就说我发现了去年初到冀州时,那个在英雄楼尾随袁熙纠缠甄宓小姐,后来见到耿武和关纯大人后就向后躲避的那个中年文士了,我现在就要跟上看看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荀攸自然是听得莫名其妙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今陈到居然不去先办郭嘉交给他的事情,不过看陈到一脸郑重的样子,显然不是开玩笑,待听玩陈到的解释后,马上就明白刚才那个袁熙方面的人出现在甄氏府邸,的确可疑。
荀攸点头应是,陈到也放下心来,又对刚出门的张固交待了几句,便向着那中年文士刚才消失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