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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明白了,荀淑和张让的关系果然非同寻常,而且荀爽是前两年才回的颖阴,而据说之前因为党锢的缘故他一直避居汉水之滨,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如此。而且现在也可以确认一件事情了,那边是所谓张角想要谋朝篡位那不过是代替品罢了,张角只不过是张让的一个棋子而已,真正想要谋夺那尊宝座的人正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威胁力的宦官头子。
徐济不由得有些心寒,这个家伙的棋下的太大了,布局之大简直颠覆徐济的想象,张让的这盘棋里根本就没有胜败,甚至都没有对手,他不过是自己在玩耍,而这样的人究竟是多么可怕的存在?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甘心仅仅身为一介宦官?
看到徐济脸上的疑惑,张让笑了,但神情之中却遍布着狰狞:“文烈你想必不知道吧?当初我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不远千里前来洛阳,希望凭着自己的能力和头脑谋一个出生,便是这洛阳的权贵令我尊严扫地,最后更是迫不得已要入宫。现在我张让已经是人上之人了,这天下之间我想要什么便是什么了,我便是要大汉四百年国祚为我的尊严陪葬!”
这是一个疯子,徐济此时唯一的想法便是这个,张让的心理的扭曲远远超过了徐济的预料,但徐济却并不怎么厌恶张让,更多的是同情和怜悯,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张让是可恨之人,但他心中的可悲之苦又有几人知晓呢?徐济不知道自己若是也遭遇相同的事情之后还能不能活着生存下去,但张让做到了,虽然他带着恨意和抱负的心活到了如今,但徐济感觉到更多的却是悲凉。
而张让此时发泄完了之后也冷着脸对徐济说道:“今日之事便只是今日,过了今日便再无此事。”语气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不过即便张让不说徐济也没有到处说的打算,张让所说的一切太过匪夷所思了,也太过吓人了,说出去别人只会把自己当成胡言乱语,更重要的是张让既然敢告诉自己那必然是有后手的,自己没有去尝试的必要,而且这个后果一定会是自己无法承受的。
眼见徐济点头张让也神色如常的示意徐济坐下,徐济照张让的意思坐下之后张让为徐济斟上一盅酒道:“今夜之后你该走什么样的路就走什么样的路,我不阻止,但唯有一点,照着你想做的去做,我想看看和当初的我抱着一样的理想的人究竟能走出多远。”徐济只能点头,张让这话的意思其实是对徐济莫大的讽刺,其中的意思不外乎是徐济在他张让看来只不过是他验证自己猜想的一个道具而已。
但徐济还真的就没有脾气,也不敢有脾气,别看张让不过是区区一介常侍,但从他方才所说中看这人的能耐可不只是会拍皇帝的马屁,更重要的是张让的头脑,徐济没有自信能玩赢张让,跟一个老江湖对决是极为不理智的事情,因为对手有一百种方法可以玩死你,而你却只有少数的几种并不太有效的方式去对付对方。
喝完了酒徐济便起身告辞了,张让给他的压力太大了,而且今夜得知的东西对徐济来说过于震撼,一时之间很难接受,所以他实在没有办法再待下去了。而且徐济并不清楚张让的打算,他需要时间好好考虑,而张让也并没有难为徐济的意思立刻便着人送徐济回去西园。
当然如果可以徐济是想自己回去的,怎奈他真的并不知道从此处回西园该从哪条路,所以他不得不接受这样的安排。
一路上徐济一言不发,他这一趟来见张让倒是值了,甚至超值的过了分,听到了太多可怕的消息,一旦这些消息公诸于众并且得到证实这天下旦夕之间就会乱作一团,而张让会成为众矢之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随之而来的是什么?人心惶惶自不必多言,恐怕会有人成日担惊受怕的意为自己身边会有这样的人存在,所以徐济并不打算吧这件事宣扬出去,让它被时间掩埋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
但因为张让,徐济发现自己的前途却愈发未卜起来,究竟要走向何方呢?徐济也不知道。
第一百二十八章:落定
回到西园,天色已经全然黑下来了,徐济也已经是疲惫不已,张让对他说的那么许多实在是太过庞大了,恐怕真没人猜得到这么一个宦官竟然搅动了大汉天下。
说实话徐济也不敢想象这些,如今大汉的局势也许还算能够控制,但这绝不是尽头,张让如何会这么就停下他的作为?而且徐济自己如今已经是张让的所谓期待的未来了,徐济如今也算是自身难保了,这个所谓同乡是不会抱着什么好心思的,这一点徐济无比肯定,就算刘宏不处置自己身后有张让也让他很是忧虑了,而且目前看来刘宏远没有张让来的可怕。
但即便徐济清楚的知道这些却也没有任何避免之法,徐济现在是决计不可能离开洛阳了,在见张让之前徐济还以为自己需要面对的不过只是刘宏而已,现在看来自己的对手恐怕并不是那位皇帝,而是这位中常侍大人,甚至徐济有一种感觉,那便是张让其实完全有办能力解决何进,而之所以留着何进的缘故也不过是为了麻痹刘宏让他以为双方是相互制衡,而实际上呢?恐怕就并非如此了。
西园一切都显得很是平静,但徐济心中却是波澜难定,所以徐济也没心情理会典韦一脸探寻的脸色,他此时必须将这些消息告诉郭嘉,他身在局中着实不知如何处理方为上策,而且洛阳的局势实在过于复杂了些,他这一介督邮在其中实在人微言轻。蝼蚁求生尚且不易,徐济没想过自己还要谋求更多的东西。
信写的很简短,徐济相信郭嘉是能了解自己的意思的,而当下的徐济却还必须面对的是刘宏的处置。虽然自己抵达洛阳已经整整一天但却依旧不见影子,倒是何进张让相继找过了自己,这位正主反倒是不见动静,虽然从张让的言辞中透露出的信息是刘宏并没有为难自己的意思,但这终究不是刘宏的决定,龙椅之上的那位的心思可说不准,指不定那不过是一时戏言,在真正的诏令下达之前徐济哪里敢有半点放松。
而典韦自然看的出徐济的心情不好,他也识趣的没有打搅,甚至他还代为挡下了高顺和乐进的请示。自家主上这个样子怕是处理不了事情的。问了也是白问。至于徐济本人倒是没到这个地步。不过他也的确没有什么心情去处理这些琐屑的事情。
信已经着人送出去了,这回来洛阳徐济身边倒是带了几个幽影的人,此时正好派上了用处。自己的周围怕是早已被人严密监视,也只有幽影的这帮人才有这个本事不惊动监视之人将信送出去了。但尽管已经送出了信,可是徐济还是有一种不安之感在心头萦绕,张让给他带来的心理压力实在是无比巨大,徐济不得不承认这事儿,相比于张让下的这一盘棋,徐济实在自惭形秽,还以为自己是多了不起,如今看来一介宦官都比他还要更精擅于布局谋划,这让徐济不免有些黯然。
想徐济这么些年来一直都谋划着。可是终究是格局太小,张让的手笔才能称之为大,这是以整个天下为棋子的一盘棋,没有对手,没有胜败,一切都是以他一人的喜好为局,所谓的高处不胜寒,说的也许便是这样的境界,早已不在乎别的什么了。
但徐济还是很快就摆脱了这样的情绪,他没有时间也没有权力去伤春悲秋,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刘宏的打算,对于徐济来说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无疑是逃离洛阳,张让就犹如梦魇一般,徐济相信这家伙是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但徐济恐怕没有料到即便刘宏真的发布诏令了,那对于徐济而言不过是更绝望的消息罢了。
当然,此时刘宏还必须面对满朝堂的争论不休。大体上组建新军一事已经无法再阻止了,而有争议的便是这军中领军之人究竟是谁,照刘宏的想法这新军之中当然都是他的人最好,但这显然并不现实,相互妥协和忍让才是朝堂之上的主要方式,刘宏当然做不到先祖那般一言堂,当今的局势恐怕也容不得他一言堂。
何进一方自然是巴不得往这支新军之中多塞进几个自己这边的人,而以赵忠为首的十常侍一方也理所当然的抱持着相同的想法,但这些都显然是违背刘宏的初衷的,而且双方为了此事争论了整整一个早朝也没个结果,虽然这在刘宏的预料之中,但他不免还是十分的不满,也正是因此刘宏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夺回权柄的决心,他实在无法接受自己的天下自己的江山自己却无法一言而决,这究竟是他刘宏的江山吗?出于这样的想法刘宏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