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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隐约听到了大贤良师,什么陈氏的打算,什么荀氏一族的意图。
徐济更加的一头雾水,但是徐济意识到已经不能听下去了,再听下去自己就来不及离开了,于是不等他想清楚这些断断续续的词语之间的关联就先蹑手蹑脚的退走了。
回到马车上的徐济依旧茫然,现在的荆州牧还是王睿,还不是后来“八俊”之一的刘表刘景升,徐济对于这位仁兄几乎是一无所知,而徐济唯一了解的名称就是“大贤良师”,那毫无疑问是张角了,徐济没有料到张角这么早就开始纠集人手了,更没有料到黄巾起义这件事情很有可能还有世家大族的手在后面推动,徐济又是冷笑,这些豪族,果然没一个手底下还干净的。
陈到依旧未归,商队的营地也已经开始热闹起来,果然还是一副平静的模样,只是这下面涌动的暗流,早已经是汹涌澎湃。徐济默然看着这一切,摇摇头,继续回去睡觉去了。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陈到也已经搭建好了一个小营帐,徐济是想睡在马车里的,无奈马也要吃草料,所以他很不情愿的被陈到从睡梦中叫醒,连日来走走停停已经消耗了徐济极大的耐心,他甚至开始烦躁,今天的发现使他更加烦躁,一头雾水的他感觉到对眼前这个商队的一无所知,陈到显然无法帮到徐济。
此时徐济正坐在篝火前,皱眉端详着不远处的荀匡,他究竟是否明白呢?徐济充满了疑惑,远处的荀匡谈笑风生,显然没有发觉到徐济的观察。陈到在一旁忽然问道:“少主,我发觉了些有意思的事。”
徐济转头看着陈到,眼露疑惑。
“商队里,分成了两派,泾渭分明。”陈到的回答言简意赅。
徐济又一次皱起眉头,现在疑惑反而是不减反增,势力复杂的商队,泾渭分明的派别,参和了多少势力之间的博弈呢?徐济开始担忧了,似乎自己介入了一个自己无法控制的局里面,而且,恐怕也是棋子之一。
但徐济这人绝对不是甘于被人利用的角色,既然有人算计了他,那徐济必然会反咬一口,既然敢算计我,自然要承担代价,徐济的想法朴素至极。
“叔至,我们这一路上,怕是再也安宁不了了,我猜,这商队里,怕是不止两股势力在博弈,局势越来越不明了了。”顿了顿,徐济又补了一句“叔至,小心提防,我们势单力薄,身陷局中,自保恐怕都不甚容易。”
陈到虽然没能完全理解徐济这番话,但他就这点好,只要你交代了,他就会去办,不论他是不是能够理解这命令的意思,真是天生的军人啊,以服从为天责,徐济心下赞叹道。
旦日,商队又是早早启程,随着离开襄城越来越远,商队里的氛围也随之隐隐的变化,起初的克制的融洽越来越淡了,荀匡也渐渐地有些压制不住商队里越来越明显的分化现象,徐济知道自己现在还插不上手,人微而言轻,只有局势越混乱,徐济才能获得更大的空间放手而为之,徐济开始稳坐钓鱼台,而陈到则是烦不胜烦,徐济可以很随意的找个由头避免争端,但是他就不一样,武人总有些龌龊的手段逼人发怒,也幸亏徐济早有提醒,陈到这一天里就被挑衅了不下八次,这要换个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少年,一时冲动之下,多半就是废了,这种事情还怪不了别人。所幸陈到原先就是沉着冷静的性子,再加上早有防备,陈到终归是应付过去了。
当然,脸色很不好,徐济看他一张苦大仇深的脸,笑着对他说:“这脸再长就比得上你的坐骑了。”
陈到只是回以一个堪比哭相的笑脸,一定是故意的,这个无良少主,陈到的怨念徐济显然是不知道的,呃,就算知道了,估计也只会笑的更开心。
是夜,徐济早早的就躲进了营帐,陈到为了避免更多的麻烦事也以护主的由头不再多留。
营帐里。
陈到苦着一张脸问徐济:“少主,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些个渣滓都不是我的对手,为何一直要忍让?”
徐济笑了笑:“如果能不忍我也不想忍,可惜形势比人强,这商队里显然有人想置我于死地,可是明面上这是荀氏的商队,他们不好直接下手,能逼得你出手伤人,不,你不用伤人,只要出了手我们必定被赶出去,一旦离开荀匡的庇护,你我在荒郊野岭能活过多久?再者姑且以为荀匡是想保我,另一方想杀我,这只是小事。更为有趣的是,这商队里不仅仅是我们,还有那笔至今不知其意的大买卖,甚至是还有这些豪族们图谋的变化等等。这局里已经很乱了,我们只要再坚持几日,这里边的势力自然是耐不住的,到时候我们反而会被忽略,那时就是你我放手施为之时了。”说完这番话的徐济稍稍有些口干舌燥,陈到递过一壶水,徐济接过来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叔至,我估摸着就在一二天内,商队就有些人按捺不住了,那时候你我正好趁势去看看,到底有谁想要徐济的命,到时候荀匡,只怕也不得不出手了,正好借他的手,先除掉那些敢于动手的家伙。”
陈到面沉如水,接回徐济手里的水壶,再次问道:“少主有几成把握?”
徐济面露微笑:“十成!”
陈到没有问为什么,徐济也没有打算主动解答,一主一仆很有默契的不再提这件事,唯一的变化是陈到更为的低调沉冷,徐济也毫无存在感的隐没在越发不稳定的商队里。
有时候,一个人就像象棋里的卒子,可能是送死的祭品,也可能是直捣黄龙的先锋,徐济已经做好准备要狠狠的给幕后的操控者狠狠一巴掌的教训。
我徐济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既然暗算于我,徐济定要还你一份大礼,否则,岂不是太过对不起你这般重视的谋划了吗?
徐济开始默默盘算起来,他这一次是真正意义上的独自谋划一件事情,身陷于这样的局中,徐济的潜能被无限的激发出来。
荀匡这些天很烦,他自从接到命令要他带领这支商队之时就知道这绝对不是轻松的活计,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料到事情复杂到了这样的地步,越来越纷乱的局势已经维持不了表面的平静了,他开始担心起来,其实这一趟行商无所谓结果,荀匡的责任只需要把徐济安全护送到江夏就完成了,是的,荀匡是完全听命于荀彧的,基本上是家臣这样的存在。荀匡明白这一点,尽管他在弹压商队的势力纷争,但是实际上,他唯一担心的,还是徐济的安危。
当然,徐济的低调让他的压力少了许多。他当然不知道,徐济已经开始算计他了。
第十二章
这是离开襄城的第六天,荀匡感觉越来越痛苦,距离宛城还有大约五天的路程,但是他已经控制不了商队里越发明显的矛盾了。
徐济也看的越发清晰了,陈氏,钟氏,这只商队打着荀氏一族的名号,实际上却是另外两个家族的买卖,难怪主事的荀匡毫不在意。甚至徐济还笑着额对陈到说,荀匡也许巴不得这笔买卖成不了,这世家豪族私底下那些龌龊真是不提也罢。
当然,荀匡没有这么阴暗的想法,但也绝对没有想要维护这两家的意图。正是这个原因使得商队越发换乱起来,围绕这笔徐济还不太了解的买卖,两族几乎到了刀兵相见的地步,若不是荀匡时时弹压,这只商队决计是到不了宛城就支离破碎了。
这两日徐济反常的平静,陈到都疑惑了,他虽然没有问,但是徐济仍然告诉陈到实际未到,水已经混了,但是还不到他们这样的小鱼出没的时候。
陈到固然是一知半解,他不知道徐济等的是什么时机。
那么徐济在等什么呢?
他在等陈氏出手,从那次偶然间听到的对话可知陈氏对于这件事十分的上心,恐怕不会需要太长时间他们就会动手除掉商队里钟氏的那些头脑,剩下的,说白了也是豪侠儿一般的人物,哪有忠心可言呢。
果不其然,终于在第七日的早晨,商队发现了一个死者,徐济记得他叫钟成,是小管事级别的。荀匡原本就苦着的脸又像是蒙上了阴云,荀匡只是冷冷哼了一声:“这事我记着,到了宛城再算账,你们两族的事我不插手,但是,谁让商队出了事,休怪我荀匡手下无情。”
说罢也不再看尸体,转身就走,留在原地的人也是面面相觑。徐济也是走回到马车上,临了对陈到吩咐了:“叔至,今日起我们得更加小心了。”
陈到看着徐济进入车厢的背影皱起了眉头,形势的确是越来越严峻,但是前几日都是外紧内松,今天这句话显然是意味着要有所改变。
徐济暗自思忖,既然都动刀杀人,荀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