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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老爷一叹气,愁眉苦脸道:“你这糊涂的,二哥说有人看见紫菱进了药房,买的不是伤寒药,而是麻沸散。”
“麻沸散?”阮氏目瞪口呆,没想到那个老实巴交的紫菱居然会骗她:“买麻沸散做什么?她弟弟的伤感难道是假的?”
“伤寒是真,不过有人送走了紫菱的弟弟,威胁紫菱买了麻沸散回府。”三老爷越发愁苦了,今儿在书房里二老爷难看的脸色,他就知道坏事了,原本还算平稳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她、她拿着麻沸散,用在谁的身上?”阮氏听得心惊胆颤,一时想到二老爷最近调查的事,一股凉意从脚底蔓延上来,哆哆嗦嗦地问:“难道是……翡翠?”
“不错,就是翡翠!”三老爷头疼得要命,二老爷费了那么多的功夫,最后却查到阮氏的心腹丫鬟身上,简直是在打三房的脸面!
阮氏惊慌地尖叫起来:“紫菱做的,跟我们没关系。翡翠死了的事,难不成还赖到三房头上来?”
“你疯了?那么大声,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吗?”三老爷几步上前,粗鲁地捂住她的嘴,免得阮氏继续大声嚷嚷:“紫菱是你身边的大丫鬟,卖身契捏在你手上,弟弟又被人先送走了,谁都会怀疑是你指使的,才安排妥当……”
见阮氏在怀里瞪大眼拼命挣扎,三老爷继续捂住她的嘴无奈道:“先别慌,二哥暂时没有证据,他还是顾念兄弟之情的,也不想国公府抹黑,就跟我说一说,看你有没头绪。你最好仔细想想,最近紫菱有跟谁来往过?”
阮氏这才停止了挣扎,三老爷放开手后,她喘着气拼命摇头:“紫菱一直跟在我身边,除了那次突然要出府半日,从来没离开过啊!”
她越想越是害怕,抓住三老爷的手臂急急道:“我们把紫菱叫过来,让人细细审问,肯定能问出蛛丝马迹来!”
三老爷这才回过神来,他们两人光是在这里烦恼,倒是忘记了那个吃里扒外的丫鬟!
“去,把紫菱绑过来!”他吩咐门外的小厮,立刻去抓人。自己就不信,撬不开那丫鬟的嘴巴问出真相来!
谁知等了又等,只等着一个小厮惊惶地跑回来,摔在地上白了脸:“回老爷太太,紫菱投井了!”
“什么?”阮氏恨得双眼满是血丝,瞪着小厮的表情似笑非笑,十分扭曲可怕:“怎么会让她有机会投井,你们这些饭桶,一个两个都抓不住一个丫鬟吗?”
小厮看着平日温柔纤弱的主母突然化身母夜叉,吓得声音都是颤着的,哆哆嗦嗦答道:“回、回太太,我们到的时候,紫菱房间已经没了人,
匆忙找出去,就看见紫菱要投井。不敢吓着她,我们就想着把人劝下来,谁知道紫菱大叫了一句就投井了,我们根本拦不住!”
三老爷一听,急了:“她说了一句什么?”
小厮瞅了阮氏一眼,声音越发低了下去:“紫菱说,她下辈子再报答太太的恩惠……”
“你先出去!”三老爷眼看阮氏双眼发直,显然是惊着了,连忙打发了小厮,扶着她坐下:“你先别急,就凭着这么一句话,二哥怎可能怪罪下来?”
阮氏倒吸了一口凉气,慌得啜泣起来:“老爷,这可怎么办,分明是有人嫁祸给我们。紫菱这一投井,死无对证,临死前又喊了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谁能相信不是我们做的?”
三老爷也没了主意,他刚从二老爷的书房出来,没多久紫菱就投井死了,二老爷怕是要怀疑自己杀人灭口了!
偏偏他们百口莫辩,紫菱是阮氏的心腹丫鬟,没有谁是不知道的。
阮氏身子虽弱,脑子却不笨,急忙说:“老爷,无缘无故的,我怎会去害死翡翠?单凭这一点,说我们杀人就站不住脚!”
三老爷却难得灵光,使劲叹气:“你总是跟在二嫂身边,平常人看了都说你们姊妹情深。翡翠入门,受到威胁最大的就是二嫂,你一时鬼迷心窍不想她难过痛下杀手……这理由算不得牵强!要不是二哥突然查了起来,哪里有空闲理会一个丫鬟的死活?”
阮氏直接软倒在地上,差点晕死过去,虚弱道:“老爷,难道这祸事就得我们不明不白地咽下了?”
三老爷咬咬牙,下定决心道:“二哥为了仕途,肯定会置三房的死活不顾,还赚一个大义灭亲的好名声!为今之计,我们只能去找大哥帮忙了!”
“这行吗?”阮氏心里忽上忽下的,这些年来她没少帮叶氏给李氏下绊子,三老爷也跟着二老爷向大老爷对着干。如今落难了,大老爷和李氏真的会出手帮忙吗?
光是想想,大祸临头,二房却要为了仕途牺牲他们,原本孱弱的阮氏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三老爷只好暂时先放下此事,抱起阮氏回了房,又派小厮匆忙去请大夫,折腾了整整一宿,天明前才让阮氏服了药,安稳下来,他也累倒在软榻上。
自己一向没有主意,还是等睡醒了,写一封信,派心腹日夜兼程送去给大哥,好帮三房渡过难关……
阮氏一晚上大怒大悲,身子骨垮了下来,昏迷了足足三日才醒来。
只是刚醒,她就立刻叫嬷嬷把三老爷请来,沙哑着哭喊道:“老爷快拦住琴儿,别让她出去了,尤其身边的人,一个都别给他们出门,不然就要坏事了!”
三老爷写了信让人送出去了,心里轻松了几分,这两天一边留神阮氏,一边吟诗作对,过得十分惬意,就没注意司琴的举动。
听见阮氏刚醒来,甚至没来得及梳洗便叫了自己来,三老爷不由拧紧了双眉:“琴儿一向乖巧,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如此忧心?”
阮氏支支吾吾的,不敢开口,三老爷厌烦了,看向他身边的嬷嬷喝道:“老东西,还不快说!”
嬷嬷“扑通”一声就摔在地上,兢兢战战转述了司琴看上秦晟的话,眼看三老爷的脸色越来越冷,她趴伏在地上恨不得缩成一团!
三老爷通红了眼,指着阮氏,手臂都在哆嗦:“好,很好,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女儿,要气死我吗?”
他好不容易送了信给大哥求救,转眼自家女儿却去谋算李氏的亲侄子,这不是打大房的脸吗?
大哥会出手帮忙,那才怪呢!
三老爷派人把司琴叫来,司琴刚进门,他就一巴掌扇了过去:“说,你到底有没去招惹秦晟?”
司琴没想到三老爷突然扇了自己一巴掌,脸颊立刻肿了起来,疼得她双眼含泪,立刻不甘地叫嚣道:“你凭什么打我?我是喜欢秦晟,非他不嫁,又碍着你们什么了?”
说完,她悲沧地大笑起来:“爹爹问迟了,我一早就派人去给秦公子送了一副有趣的画儿,这个时候他已经看见了……”
三老爷手脚发凉,没料到司琴的动作这么快,恨不得撕了这个唯一的女儿:“你这个不孝女,哪个黄花闺女会像你这样倒贴上去的?你也不怕掉价,传了出去,谁敢娶你?”
司琴被老嬷嬷扶着,冷哼道:“爹爹不必担心,秦公子肯定会娶我。谁叫我没一个有本事的爹,喜欢风花雪月,却不敢读书,免得越过二伯被打压,满腹才华却只懂乖乖缩在家里当乌龟!我不替自己谋算,难不成还等二伯娘给我找婆家吗?呸,我才不稀罕!也就你们以为二伯家的好心,出什么事,他们第一个就把你们推出去做挡箭牌,好保住自己!”
“你——”三老爷气得脸色涨红,拿起手边的茶杯就扔了过去:“要不是我们忍气吞声的,你以为能过现在的好日子吗?我们养大你,不是让你跟亲生父母对着干的!嫁入秦家,你也不拿出镜子来照一照,国公府一个庶出而已,秦家一出手对付你就跟捏死蚂蚁一样容易!”
“养我?开玩笑,从小到大母亲有抱过我一次吗?母亲不是总嫌弃我不是男儿身,不能替她出一口气,没让她脸上有光吗?跟缩头乌龟一样,过的什么好日子,我才不喜欢,这些都还给你们!”司琴一边哭叫着,一边把玉镯、金簪子和玉佩一件件摘下扔在地上,跺着脚恨恨地掉头就跑。
三老爷看着散落一地的首饰,心肝都疼了。原来在女儿的眼中,他就是个不成器的缩头乌龟,根本没放在眼内吗?
“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有本事就别回来,别认我们做爹娘——”他大怒,伸手一扫,桌上的茶具碎了一地。
☆、57第五十六章 处5置美人
第五十六章处置美人《
不到一个时辰,李氏就听说了司琴离家出走的消息;不由蹙紧眉头。也不知道阮氏怎么教导女儿的;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家身边居然只带着一个老嬷嬷就离府;要是出了什么事;国公府以后在外人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她管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