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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颖站起身,在花厅里转来转去,实在拿不准主意,苦恼地问:“翡翠什么时候要抬为姨娘?”
“就是明天,二房瞒得紧,也是刚刚打听到的。”门房有大房的眼线,那位老大爷以前受过李氏的恩惠,救过他急病的孙子,对大房很是感激。这两天不少人出府,回来的时候抬着十几个笼箱,说是二太太娘家送来的土产。
门房也不能打开来瞅瞅,幸好老大爷心里起疑,时时注意着,这才偶尔发现笼箱露出一小角,正是几件府中规格里的姨娘穿的粉色衣裙,便赶紧来禀报。
稍稍再打听,才知道翡翠已经点头了。
流霜急得团团转,从李氏那边回来,立刻就告诉了苏颖。
流玉却奇怪了:“二太太不像是那么大方的人,翡翠都要进门了,又长得年轻漂亮,知书识礼的,比起采荷采莲,只怕要极为受宠,又有手段,二太太难道真让翡翠轻轻松松的当姨娘?”
这十多年来,二房的姨娘和通房丫鬟,不是死就是伤了身子,再也生不出子嗣来。流玉流霜在府里呆了好几年,见识过叶氏的手段,哪里会有这么便宜的事?
可惜如今翡翠被憎恨蒙蔽了双眼,别人的话半点听不进去。
流霜惋惜,李氏对翡翠的失望显而易见的。这个丫鬟耗费了李氏不少心血才培养起来的,转眼却落到了二房的手里,哪里能高兴?
不过李氏也不认为,区区一个翡翠,就能动摇到大房的根基,也就随她去了。
“姑娘放宽心,翡翠始终是丫鬟,哪里真的能掌握大房方方面面的事,太太心里有数,不会让二房有机会得逞的。”流霜柔声安抚着焦急的苏颖,又使眼色让流玉伺候着苏颖用饭歇息,免得大公子怪罪下来,她们两人也要吃不消的。
苏颖无精打采的,勉强吞了几口饭,神色蔫蔫的,被流玉哄着上塌睡了,流霜这才松了口气,小声叮嘱道:“你在外间守着,我去去就回。”
“姐姐要去找翡翠?”流玉拉住流霜,眼里透着担忧:“翡翠如今什么都听不进去,姐姐何必去自寻其辱呢?”
翡翠的性子向来孤傲,容不得半点瑕疵,因而才会对这事勃然大怒,毫无理智可言。流霜是苏颖房里的管事娘子,翡翠只怕不会给她好脸色。流霜拍了拍她的手背,温柔一笑:“不尽尽人事,我心里始终不安。”说罢,流霜压低声线道:“你也明白二太太的为人,我有不好的预感,今夜不去瞅瞅,只怕要睡不着的。”
跟翡翠也有几分交情,流霜想着跑一趟,也算是全是一场姊妹情。
流玉说不过她,叹道:“姐姐早些回来,翡翠没给你好脸,你也别太让着她了。”
“我省得的,”流霜笑了笑,清楚流玉素来刀子嘴豆腐心,对她很是关心。提着一盏小灯笼,流霜渐渐融入夜色中,再也不见。
流玉心里一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却只能在柳宛干着急,期盼着流霜早早回来……
苏颖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揉着眼起身,便见流玉双眼红红,一看就知道一夜没睡,不由愧疚:“我没什么事了,你去歇息吧。”
流玉眼里含着一泡泪,当下就跪在榻前:“姑娘,流霜姐姐昨晚去瞧翡翠,一夜没回来。我刚让春儿去问,守门的婆子都说没见过流霜姐姐。”
“什么,流霜不见了?”苏颖愣了,赶紧起身,流玉帮忙梳洗好,就见春儿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干什么,没见惊着姑娘了?”流玉宠着春儿这个孤女,也有几分怜悯在里头,一声呵斥,也有维护的意思。
苏颖见春儿满脸惊慌,挥挥手浑不在意,只问:“发生什么事了?”
春儿红着眼,急急答道:“姑娘,翡翠姐姐昨夜悬梁了!”
“昨夜悬梁,那不是流霜姐姐去的时候吗?”流玉急得要命,恨不得立刻跑过去瞧瞧。
春儿抹了泪,又道:“天还没亮,有婆子去找翡翠,准备净面上妆,今夜就抬到二房当姨娘。谁知敲了很久的门,没人来应,一打开,却见翡翠姐姐悬梁好久,身体也凉透了,流霜姐姐就睡在旁边的榻上。”
说到这里,她仿佛欲言又止,瞅着苏颖不吭声。
“快接着说,吞吞吐吐做什么?”流玉急了,连忙催促。
春儿这才低着头,一鼓作气地说了:“府里的人都说,翡翠姐姐得罪了苏姑娘,姑娘昨晚派流霜姐姐去奚落翡翠姐姐,这才让翡翠姐姐一时想不开,夜里偷偷悬梁自尽的!”
“胡说八道,简直一派胡言!”流玉气得眼睛都红了,转头又道:“姑娘,这事有奇怪,流霜姐姐昨晚说了,去看看翡翠就回来,没道理留夜也不叫人来说一声。她知道奴婢担心着,从来有事耽搁了,都会叫小丫鬟来传口信。”
苏颖握住流玉的事,让她冷静下来,又问春儿:“流霜如今在哪里?”
春儿一五一十地答了,流霜对她一向很好,自己小心翼翼地到处打探消息,就希望苏颖有办法救流霜:“二老爷一早听说翡翠悬梁,气病了,二太太便叫婆子绑了流霜姐姐,关在柴房里,等候老太太和大太太发落。”
越听越是不对劲,听着滴水不漏,可总有种违和感,苏颖百思不得其解,便让流玉请了管嬷嬷和谭嬷嬷过来。
“两位嬷嬷请坐,”苏颖也不多做寒暄了,开门见山地问道:“嬷嬷应该都听说今早的事了,如今流霜被绑着,翡翠也没了,嬷嬷怎么看?”
管嬷嬷一早听说此事时,也很是吃惊,如今面上倒是不显,蹙眉道:“翡翠不但悬梁,还留了书信,说苏姑娘逼人太甚,诬陷了她的清白,毁了她的一生。”
言下之意,有这书信在,跟苏颖拖不开干系!
流玉没想到还有这一茬,整个都愣了,连忙跪下道:“悬梁前留了书信,翡翠真是心灰意冷,又怎会还想得如此周到。还请嬷嬷出手帮忙,恢复姑娘的名声,救出流霜姐姐!”
谭嬷嬷叹着气,摇头道:“翡翠不但寻死,而是在报复苏姑娘,误以为是姑娘派人四处散播流言蜚语,毁了她的终生。那书信让翡翠身边的人都看过了,确认是翡翠的笔迹,并非是模仿的。”
证据凿凿,不但苏颖背负了难听的名声,影响了大公子,也给大房重重一击。要是老太太发话,大太太管家不力,把管家权交出来,大太太也站不住脚,拒绝不了。
管嬷嬷也接着道:“二太太一口咬定是流霜故意去打击翡翠,才让翡翠想不开悬梁了,今天好好的喜事变成了白事,只怕流霜的处境很不好。”
叶氏对付不了有司尉护着的苏颖,对付她身边一个管事姑姑还不容易?
拿流霜开刀,就如同当面狠狠给苏颖扇了一个大巴掌,落了大公子和大房的脸面!
流玉白了脸,满目绝望:“难道就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流霜姐姐被罚吗?”
被打板子是小事,就怕二房公报私仇,从中动了手脚,把流霜打残打死。就算是管事姑姑,到底还是一个低微的奴婢,被二房打杀了,连大太太也不能说二房的不是!
苏颖想了想,问管嬷嬷:“难道不能去衙门,请仵作来验身?”
跟着苏老爹去过衙门,苏颖倒是知晓几分,却见管嬷嬷摇头。
“国公府里死了一个奴婢而已,家丑不宜外扬,不止老太太绝不会让衙门的仵作进来验尸,连大太太也会反对。”
“难道就让流霜受罪,让翡翠死得不明不白?”苏颖苦恼地咬着指头,到头来,她居然连身边的丫鬟都护不住。
“不行,我们不能在这里等消息,坐以待毙。”她下定决心,不管如何都要试一试,不能让流霜白白受罪:“流玉和管嬷嬷跟着我去翡翠的房间看看,谭嬷嬷留在柳宛里。”
流玉偷偷擦掉眼角的泪水,果真跟着姑娘是好的,不管到最后能不能救出流霜,有这份想要维护她们的心,已经足够了。
管嬷嬷难得露出了一丝浅淡的笑容,显然苏颖的做法很得她心。
三人来到翡翠的下人院落跟前,却见两个粗壮的婆子守在门口,见着几人,板着脸道:“老太太命人落了锁,免得污浊之气沾染了主子,还请苏姑娘回去。”
“让开!”苏颖扫了两人一眼,不悦道:“我的丫鬟一夜未归,被二太太擅自扣押,待会我还得去老太太跟前说上一说!”
两个婆子满脸涨红,被苏颖噎得不轻。偏偏流霜还没认罪,牵扯不上苏颖,她张口倒打一耙,两人还找不出理由来反驳。
苏颖都敢闹到老太太面前了,还能怕她们两个婆子吗?
“苏姑娘,还请不要为难奴婢们,奴婢们也是听命行事。”其中一个婆子冷着脸答道,不肯让开。
“不过想进去见见我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