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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你说那枇杷蜜里的毒,会是她下的么?”
“应该就是她了。”宣华回道:“只可惜,如今却是死无对证了,她想必也知道禁卫府中严刑难熬,所以先做了了断。”
宣华停了脚步,往那目光穿不过的铁墙看去,无法相象里面正用着何等刑罚,被用刑的女子又是怎样的容貌。那一夜,何青仪的哀叫声再次盘旋在耳边。
再次见识禁卫府的“墓地”风貌,随着带路的银面卫一步步往间,却在经过一间似乎墙壁是被铁皮所包的房间时,听见了里面凄厉的惨叫声。是女人的声音,并且还是个年轻女人。
宣华收回目光往前看去,这才看见前头不远方的最里面,正有银面卫等着。
往前,再往前,阴暗不见阳光的房中终于辨清前方坐着的人的面具,模糊不清的面庞中只能看着面具才能知道那人原来是名叫钟离陌的禁卫府大阁领。审讯公主,自然是要大阁领亲自出马吧。
在房中站定后,银面卫便说道:“宫女玉竹,随我来。”
玉竹紧拽着手,回头看一眼宣华,身子微微发着颤,迟疑一会儿才缓缓抬脚,跟着银面卫走向一旁的小门,到另一处不知名的地方。
与伶人有私情?
两人都明白,既然是受审,自然不会让两人在一起的。爱戄聽突o到了刑讯室的宣华尚且无法预料等着自己的是什么,更何况是身份卑微,还离开了她的玉竹。
宣华看向前面的钟离陌,只希望他能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尽量善待玉竹。
“宣华公主王蔻,与太乐署教头岑霏是何关系?”没有任何因她是公主身份的客套之话,钟离陌直接问道。
转念一想,却又不觉得奇怪。也是,吹埙也不是什么安安静静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事,又在宫中,如何不会有人知道?而禁卫府,又有什么是不知道的?不自觉地,想起与岑霏相见的夜晚,又想起后来的好几个夜晚,然后……然后是昨天。
然而银面卫并不回话。她又问道:“你们把他们关在了哪里?他们若有什么闪失,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夜间去百草林做什么?”钟离陌问,竟有些咬着字说出话来的感觉。
“如何自尽,将看到的自尽过程一字不漏地叙述出来。”
光线太暗,他的脸那么那么的不真切,然而站在下面这样看过去,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清晰地感觉到他是盯着自己的,锐利的目光像是定在自己身上一样。宣华不由微微垂眼,回答道:“吹埙。”
许久之后,他才开口:“所以说,公主与岑霏有私情,夜间幽会于百草林?”
“不知道,一点也不知道。”宣华回答。
又是一阵沉默。
……
钟离陌将手紧紧握住,胸中那一股烈火又“腾”地冒了出来,几乎要将心肺都炸开。一时间忘了身在何处,忘了在做什么,只是盯着她,盯着她,恨不得下去抓住她领口,让她再说一遍,什么叫甚得欢欣,什么叫要岑霏到身边陪伴!意思就是招他做男宠?像沈凝之陪着皇上一样?男宠,哼,很好,很好!
静默中,钟离陌回道:“公主,请俱实以告。据我所知,太乐署后面的百草林常有埙声,那里有人在夜里相互吹埙,一个是公主,另一个便是岑霏。百草林附近的宫人也传言,岑霏甚得公主欢欣。”
再次经过那一座座铁墙所围的房子时,宣华有意问道:“朝晖轩的其他人,是不是被你们关在了这里?”若是的话,这里会不会就是禁卫府关押犯人的牢房,那何青仪会不会就在这里?
钟离陌也不接着追问,又说道:“那公主身旁的宫女玉桂呢?”
“在马车中,在我与玉竹不曾注意时自尽。”
越说越走样,宣华心中莫名的生气,不禁回道:“是又如何。”
“从何时起,如何认识,为何让他教?”钟离陌继续问,一旁则有人执笔记录着。
再次看他威严冷漠的样子,宣华心中稍有不快,也冷了语气回道:“从何时起不记得了,那天我恰好掉进了鹄临池里,消息灵通的禁卫府不会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吧。有天偶然有了兴致,便去了太乐署,见到了岑霏,他吹埙好听,便让他教我了。”
久久,钟离陌才再次开口:“公主对于枇杷蜜有毒一事知道多少?”
“太乐令沈凝之身旁宫人中毒一事呢?”
问完有关玉桂自尽的话,她便被银面卫带回住处,审讯过程,除了站得久一些,倒也不曾受过其他罪,只是不知道玉竹如何。还有,还有何青仪。12126188
“沈凝之宫人中毒?”宣华反问一句,大为诧异。
宣华看着他,微微扬了扬下巴,回道:“我命他教我吹埙而已。”
“吹埙?”钟离陌突然扬高了声音,真似问案的堂上大人,“是吹埙?只是吹埙吗?”
在心中苦笑一声,宣华接着说道:“不知道。在大阁领说话前,我还不知道沈凝之中毒了。”OSzG。
宣华一时怔住,竟没想到,他对这事知道得这么清楚。
初进禁卫府,她是不是也被扒过衣服;那些刑具,有没有在她身上用过,母皇口中的折磨,对何青仪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样的声音,这样的语气,宣华听出来了,是审问,真正的审问。甚至不像是审讯官问疑犯,而是丈夫审问妻子是否不忠一般。那个被侍卫追赶的刺客,那个引起侍卫警惕,却在后来无半点音信的刺客再次映入脑中,有一丝想法一闪而过,却再寻不见。
钟离陌看着她,并不回话。毒下人到。
宣华不去在意,迎上钟离陌的目光,回道:“我知道大阁领要问什么,就是想确认岑霏是否如流言所说,甚得我欢欣,是么?不错,我是准备向母皇要了他来在我身边陪我,我喜欢他还来不及,怎么会下毒害他?那枇杷蜜里的毒不是我下的,大阁领要查的断肠草,我一点也不知情。”
然而宣华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自己会被送进禁卫府:因为沈凝之。小小一个岑霏算得了什么,母皇怎会在意,可若是沈凝之中毒就不同了,那自然是大事,母皇甚至将案子交给了轻易不出动的禁卫府。沈凝之中毒了,所以她被怀疑了,所以被送到了这里,站在这里受审。
想到昨天,心中突然“咯噔”一下,昨天突然跑过来的侍卫,侍卫口中的刺客……宣华抬头去看坐在高高公案后的钟离陌,心里一点点虚起来。沉默之后,实话说道:“是在百草林,无意中捡了他的埙,我吹响埙,他以树叶声相应,才认识。虽然在后来,我偶尔也会在夜间去百草林,但前面说的也的确属实,他确实是教我吹埙的。”
“请公主随属下往前走。”银面卫面无表情,语调平平地说道。
再次领悟道他们的守品如瓶,宣华只是装作生气地“哼”了一声,随着他继续往前走。
进禁卫府这样好的机会她不想放弃,想看一眼何青仪,哪怕一眼也好,可是阶下囚的身份,她实在不知要如何去达成愿望。最简单易行的是找钟离陌,可再想想,那却又是最难的,甚至,她也不愿求他。
想方设法出门去
回房没多久,玉竹也被送了回来,看上去安好无恙,让宣华松了口气,又确认道:“怎么样,他们有没有对你用刑逼供?”
玉竹摇摇头,“奴婢也以为会被用刑,可他们没有,只是问了断肠草的事,又问了玉桂的事,奴婢才知道原来沈大人的食物中也被人下了断肠草,皇上这才大发雷霆。爱戄聽突o”
“断肠草……”宣华低吟道:“果然是断肠草,下毒的人,目标到底是什么?杀岑霏?杀沈凝之?杀我?母皇,又是如何打算?”
宣华微微叹了口气,往屋中走去。母皇怎么想,对禁卫府如何交待,钟离陌定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可他却成了那副样子。
玉竹自然也不知道,低着头并没有说话。
宣华也看看那衣服,回想道:“我记得,钟离陌有时也是不带刀的。”
“我想用这衣服试一试,在禁卫府找找何青仪的下落。”
黄鼠狼,正是闹出那点轻微动静的罪魁祸首。
门外空地上左右各站了名银面卫,虽不是守在门口,可在她们脚才迈出门槛时那两人就转过头来,说道:“公主,不得出房门。”
玉竹朝银面卫冷哼一声,才要扶宣华进房,却只听旁边头顶一阵轻微的动静,面前几个银面卫瞬间就抽出了刀。
“奴婢也在想,杀岑教头的可能性小,杀沈大人,有动机有能力的也不多,倒是杀公主的……”玉竹转了话峰,说道:“凶手可真大胆,竟要下毒害公主,还嫁祸给公主,让公主进了这禁卫府,别人常说进了禁卫府,不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