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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艺堪称一绝,只有招待大主顾或是办宴席才操刀,旁人要吃到他做的菜,可是难得很呢!我待会就是要把鹿肉给他做。”
宣华还沉默着不动,霍铮已大笑着招来宵香院伙计,又回头朝她说道:“好了,别怕别怕,来了这儿你是爷,还怕了那些姑娘小倌不成?”
宵香院的伙计也说道:“公子,霍公子说的一点儿也不假,就是我们老板也不是想尝就能尝到陈师傅的菜呢,您别怕生,进了屋,门一关,菜给您送上,就跟酒楼里雅间差不多!”
“好了好了,下马下马,你再在这儿犹豫啊,旁的男人都要笑你了跟大姑娘似的了!”霍铮说着就要来拉她,却立刻被宣华甩开。
这一甩只是下意识地行为,因为从没有人敢这样拉她,可看着霍铮因被她甩了手而发愣的样子,宣华心里多少有些不自然,便依他之言下了马。霍铮倒也不多计较,立刻就笑道:“是了,男子汉的,怕什么!”说着就往里面走。
这风月之地里面的样子果然与她之前所想一般,尽是花天酒地,淫言秽语,处处搂搂抱抱,放浪形骸。尽管是早预料到的,心中却也另有些别的诧异,她本以为这是南风馆,进来却瞧见都是姑娘,那便是青楼了,可刚刚从楼上朝她扔手帕的却又是个男人。总不至有来青楼的客人对她这个同是客人的人做出那般挑逗之举吧。
宣华看了一会儿便不目斜视,两个护从则时刻警惕着,生怕这热闹之地突然飞出个刺客来。
到了三楼,宣华心中的疑惑才解开。原来这不是青楼,也不是南风馆,而是青楼与南馆一体。一楼是喝酒玩乐之地,二楼是姑娘待客的房间,三楼是小倌待客的房间。霍铮对这里极熟,都不用伙计带路就直接往房里走,路上碰到千秋各异的小倌,那些小倌还都熟络地叫他一声“霍公子”。
到一扇门前,霍铮推门而入,里间清静幽雅,竟不似她心中以为的那般浮华艳丽,气热雄浑的沷墨山水画屏,精巧的青花玲珑瓷,古朴沉着的八仙桌,走近几步,还能闻到先前存留着的淡淡茶香,窗边,青纱幔浮动处,隐现暮色下的翠竹之梢,时时传来悦卫的竹叶婆娑声。
得来全不费工夫
霍铮早已拉了凳子让她坐,自己又在另一旁坐下,“贤弟是不是没想到这房里会是这样啊。璂璍我也没想到呢,那何鑫啊,就是爱往脸上贴金,明明开着妓院赚着花酒钱,却就是好这一口,把个房间弄得清清淡淡装书生。”
宣华不禁想,装书生装得这样好,却也是个不同一般的商贾。
他两人坐下,随从各在左右,不一会儿,便有伙计拿了酒菜来,告诉霍铮陈师傅已经开始做鹿肉了, 又说老板待会儿也会来。
霍铮嘀咕,“我平时来他就不出现,一拿了新鲜的野味来他就跑得比谁都快,还说是亲自招待我呢,其实就是要蹭吃的,不就是用了一下他家的厨子吗。”
伙计摆着杯筷只是笑,一会儿说道:“霍公子,还有这位……”
“王公子。”霍铮接道。伙计便笑道:“霍公子,还有王公子先吃些酒菜,鹿肉一好小的便给二位呈上来。”说完才退出房去。
宣华在霍铮的热情推荐下尝了几口,不禁再次对这宵香院增添了些许好感。这里的菜,虽比不上公主府中的精致,却也是色香味俱全,甚至比她在赤阳行馆中的味道都好;这里的酒,虽不那么清那么香,却也甘醇绵甜,回味长久,别具一番风味。难怪男人都爱来此,上好的菜肴,上好的美酒,上好的女人……男人所爱,不就是这些么?
没一会儿,门口便传来脚步声,却还不是一个人的,听着似有两三人,愈来愈近后便在门口停了下来,霍铮显然也听见了,转头看看她,又看向门口,“来了。”
正说着,门“嘎吱”一声打开,一个面稍黑,留着三寸多长的黑须,面目清瘦却和善的人走了进来。霍铮起身道:“何老兄,又想吃新鲜肉了吧!”
宣华也起身,却不曾再看霍铮口中的何鑫一眼,面是直直看向他身后的另一人。
何鑫身后,还跟了两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男人,女人生得沉鱼落雁,男人生的闭月羞花,与她四目相对之时也微微一愣。
他……竟是他……钟楚……钟楚!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让人翻遍了一切能翻的地方,他却好端端躲在这里!今日,看他还能往哪里逃!
“给我将他拿下!”正在霍铮一行人进屋不过两三步时,宣华一声令下,后面站着的两名护从同时拔了刀,飞身跃至前面,一下就将刀架在了钟楚脖子上。
霍铮大吃一惊,愣愣盯向宣华:“贤……贤弟,你这是做什么?”说着看向何鑫,却见何鑫正一动不动地看着宣华,脸上那震惊的模样是他从不曾见过的。
钟楚立刻去拉何鑫的衣服,“老爷,我是宵香院的人,你不能见死不救呀!”
直到这会儿被钟楚拉了衣服何鑫才反应过来,目光却仍然紧紧盯着宣华,“公子这是为何?我们楚终与你有什么旧怨么?一上来就是如此。”他说话时眼睛眨也不眨,只是看着她,口中之言也似失魂落魄般,语气平淡恍惚得异常。
不就欠你一万两
“无关人等退下!拿下钟楚!”宣华站在桌后,对旁人根本无心理睬,只紧紧盯着钟楚,目光中说不出的怒与恨,恨不得将他撕成肉末。璂璍
霍铮被她这气势怔住了,一时竟忘了该说什么,倒是何鑫很快就回过了神来,表情与言语都不再似先前和气,“公子,只要楚终还在我宵香楼,便是我何鑫的人,公子与他有再大的恩怨仇恨,要动他也得先支会何某一声吧。”
从来没有一个普通人这样对她说过话。
宣华此时才将视线慢慢转移到何鑫身上。面目清瘦,不似商人,身材颀长,也不似商人,这样不惧的神态,这样平淡却生威的语气,都与她预料中宵香院附庸风雅的何老板大相径庭。爱璖覜濪略微沉默,她还是回了何鑫的话,“此人名为钟楚,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劝何老板不要插手,因为这事任何人都没插手的资格。”
何鑫却是笑了笑,“公子年轻,口气却不小,这赤阳城内,倒还没有人敢与我何某人这样说话。听公子是京城口音,莫非公子是从京城而来的贵人,所以才敢说任何人都没插手的资格?”
“没错。”宣华直接承认,“我的确是自京城而来,所以何老板还是莫管闲事的好。”
一旁,霍铮拉了拉她衣袖,“贤弟,倒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此时解决?坐下来平心静气谈一谈又有什么。”
宣华侧头,满面肃穆,“此事霍公子也别管。”
“贤弟你……”霍铮有不解,又有不悦,一下子也硬了口气,“贤弟你怎能如此?何老板是我朋友,你也是我朋友,又是我带你来这儿的,你们的事我当然要管。今天只要我在,就不会让你们相斗!”
宣华看着他坚决的神情,转过头去不再与他纠缠,只看向对面的何鑫。
何鑫早已低下头去,似是认真思忖了一番,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闲事我自然不会碰,可这并非闲事,公子要动我的人,先得向我要人。”
宣华只冷冷一笑,随后向护卫下令:“将他带下去!”
话音未落,何鑫便朝外喊:“来人!”少顷,房间门被撞开,好几个提刀执剑的打手冲了进来,或是身上遍布刺青的莽汉,或是眉目冷峻的江湖剑客,明显已经候在门外多时。这些人看上去都有些身手,两名护从神色更凝重,宣华也是微微发愣,却没想到这宵香院竟也是卧虎藏龙之地。
两相对峙时,钟楚瞧着宣华,长长叹了口气:“我不就是欠了你一万两银子么?你家财万贯,用得着追来赤阳?啧啧,真是越有钱越小气,铁公鸡似的。你现在把我抓了又怎么样,我没钱还不是没钱,还不如让我待在这宵香院,我赚了钱一点点凑了还你不就成了。”
“你……”宣华气得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竟无法完整地说出一句话来。这人……竟说她是为了一万两追他到赤阳的,他以为她是同他一样卖身赚皮肉钱的人么!可恨……可恨!
下午出意外没更,现在来更还是没赶上零点……又是一天了~~
谢谢亲们的票票,江南真的很感激~
来陪公子喝一杯
她一下一下深呼吸着,却看着钟楚面似无辜,又似痞子般看你奈我何的模样又气又怒不知该如何是好。爱璖覜濪璂璍按照心中所愿,她是一定要抓了他带回去的,可现在的状况却并不允许她这样。这宵香院是何鑫的地盘,她若不暴露身份,独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