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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的,比如狎玩娈童的大皇兄,比如永远长不大的四皇妹。正是如此,她才有可能,有机会去与他们争上一争。
“来人!”久久,皇上才突然朝外喊,声音夹带着不少怒气。
外面立刻便传来紫菀的声音,“皇上。”
“宣太子进殿!”
“是,皇上。”
紫菀离去,皇上才侧过头来,“你是当真要废驸马?”
“请母皇成全。”宣华坚定地说,“母皇,这样事,儿臣无论如何也忍不下去。”
得君旨意终如愿
皇上在书案旁走了两步,“其实,哪怕不出这事,你也要废他的吧,也许这事其实是你乐意见到的。爱璖覜濪璂璍”
宣华心中大惊,背上陡出了一身冷汗,却不露深色,疑惑地抬起头来,“母皇……母皇说的是何意?”
“听闻,你从不召驸马伴寝,府上还养了一堆容貌俊美的男人。”皇上不紧不慢地开口,不是责问,却胜似责问,让宣华心中不由“砰砰砰”地跳。虽是心跳加速,却又微微松了口气:好在母皇说的只是这个。
皇上看着她,接着说道:“你早就对钟楚不满,早就想废了他吧?”
宣华声音极小,有认错求饶的意味,“母皇知道,驸马他是……儿臣知道母皇不愿儿臣轻言废驸马,所以才隐忍至今,可现在他弄出这等败坏风德之事,不只损了儿臣的声誉,更损了大皇兄的声誉。母皇不知,就连儿臣府也被他弄得乌烟瘴气,他出身风尘之地,性情也极为轻浮,此次也定是他引诱大皇兄在先,儿臣若不废他,对着大皇兄心中也倍觉惭愧。”
皇上沉默不言,沿书案缓缓踱步,行了大半圈,才至椅上坐下,微微叹了声气,“好,朕就允了你,终归,你与钟楚也是走不长的。”
宣华低下头欣喜地开口,“谢母皇成全。”
“你说的客栈之事,除了你府中家丁,可有旁人知道?”皇上问。
宣华回答,“客栈中人并不知详情,知晓此事的只有儿臣府上几个家丁与大皇兄身旁近身护卫。母皇放心,儿臣已安排妥帖,府上那几个家丁定不会多言。”
皇上点头,“好了,你先下去吧,钟楚之事自行安排。”皇上说着,一手撑了头,在额头上按了按。
“是。”母皇是为大皇兄而头疼了吧,她以往喜爱大皇兄,现在却屡屡对他不满,近来朝中已开始有另立太子之言,母后头疼也是应该的。踌躇一会儿,宣华只瞧了瞧书案后的母亲便退下殿去。本想开口问:母皇是否头疼?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小的时候,含柔从御花园里摘了花去给母皇,母皇笑逐颜开。她看了,也亲摘了几个新鲜果子去,却被母皇冷声讥讽了一顿,她道:你却也大了,知道寻方法来逢迎朕了。
含柔仰着头问,“母皇说的什么呀,含柔怎么听不懂?”
含柔不懂,她却是懂的,从小她就比含柔聪明,比含柔懂得快、懂得多。母皇对她的冷落她是早就知道的,可直至那时才知那冷落不只是冷落,更是不喜与厌恶。至此,她再不曾有意在母皇面前献过殷勤。不错,母皇的眼睛很厉害,她的确是逢迎,的确是奉承,谁叫母皇是君王,是掌控她命运的君王呢?既然她的逢迎无用,那她便不再逢迎,只是心中暗笑着看别人逢迎。可别人的逢迎,母皇却是笑着的。
一步一步,宣华步履轻快地出清心宫,出宫门,出皇城。夜已深,半月皎洁,繁星满天,路旁地里,有一阵一阵欢畅的虫鸣声。与进宫时的怒容不同,此时宣华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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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罢焚香宣男宠
一步一步,宣华步履轻快地出清心宫,出宫门,出皇城。璂璍夜已深,半月皎洁,繁星满天,路旁地里,有一阵一阵欢畅的虫鸣声。与进宫时的怒容不同,此时宣华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
第一步,她已完成。大皇兄的进宫面圣,她是不怕的。公主府内,有大皇兄的人,大皇兄还在沾沾自喜,她却是心如明镜,那杀钟楚的信息,正是她有意透露让大皇兄知道的。所以大皇兄情急之下才邀钟楚见面,在钟楚受伤后同进客栈,褪衣包扎之际两人的情不自禁可想而知。大皇兄一心以为她是要杀钟楚的,是自己救了钟楚一命,却不凑巧因一时之欲而被人撞到,此话,他却不敢对母皇说。母皇早知他喜爱男人,早知他倾心于钟楚,却不知他竟还暗放奸细到了皇妹府中。认下私会妹夫的丑事,比抖出罔顾兄妹之情、工于心计的实情,要好得多。
马车在公主府门前停下时,街上许多屋中都已熄了灯,夜正深沉。
马车中的宣华揉了揉腰,在下人撩开车帘后起身出马车,玉竹早已下了马车将她扶下。
“他人呢?”过门槛时,宣华开口问。
玉竹回答,“听公主的吩咐,让驸马在北苑寝房中好生歇息,无人打扰。”玉竹这话听着,不知道多舒畅。真实意思是:钟楚那厮已按公主的吩咐关在了北苑寝房中,下令谁也不许靠近,谁也不许私放他,此时还是好好关着呢!
宣华嘴角微扬,步子往西边偏去。玉竹明白她是要直接沐浴了再进房,立刻朝身后丫环使眼色,让她们去准备。
浴池中,热气氤氲,花香满室,过一道轻纱帘,再挑了红色珠帘入内,里间恍如仙境。热气更缭绕,花香更袭人,池水之上,布满红色的妖娆花瓣。
宣华站在浴池旁,由丫环腿去衣衫。对襟白色轻纱长衣,对襟曳地锦缎长衣,织锦腰带,红色长裙,抹胸一一坠落于地,缠绕在她小腿周。
抬腿,莲足轻迈,步入浴池。倚靠在池沿,任丫环拿了丝帕替她擦洗,心中既暖且舒。废了钟楚,便是招卫长凌。
卫长凌……换了驸马,她就该与新驸马同寝了吧。那人如果是卫长凌,她倒是可以接受,只是她还不想这么早生儿育女,似乎是得想个法子避一避。
从浴池中起身时,宣华慵懒地下令,“召任尚章去寝房中等我。”
“是。”丫环得令,退出浴池外,再对外吩咐。于是一时间,公主卧房中忙作一团,添锦被,燃红烛,连香都从清香怡神的换成了香艳撩情的。
宣华进房时,任尚章早已伫立于房中,低着头,脸微微泛红。
房中不同以往的香味让宣华愣了愣,直至看见任尚章的局促,才这明了,莞尔一笑。这帮下人,自作安排!
“尚章见过公主。”
“坐着吧。”宣华遣下旁人,坐在了房中书桌旁,抬手轻指对面。
遭废驸马临行夜
“坐着吧。爱璖覜濪璂璍”宣华遣下旁人,坐在了房中书桌旁,抬手轻指对面。
她绾起的发上带着水气凝结的晶莹小水珠,脸上泛着热气熏蒸过的酡红,脸如桃瓣,唇如红樱,细颈洁白柔腻,身上染着醉人的花中芬芳。
任尚章依言坐下来,不敢抬头。
宣华也不同他多话,从一旁拿了张叠着的白纸,又拿出一卷帛锦来放在他面前,“来吧,写完。”
任尚章讶异地抬起头,只见她已悠然地靠在了椅背上,伸手拂了拂鬓旁的碎发。他不再问,直接打开那白纸,却是当日在书房中写了一半的废夫文。意思是,今夜让他来不是下人暗示的那般,而是让他完成废夫文?废夫之事,已成定局?
任尚章自不多问,提笔便开始写。
写完废夫文,宣华略略看过一眼,唇角轻扬,嘱他回房歇息。出门时,有丫环进去,依稀听见里面公主说道:“把这,再准备五百两白银,送与驸马房中,让他明日天明前出公主府。”
任尚章不敢多作停留,一步步往子衿苑走。
果真是废了,没成想竟这样快,且逼得这般紧,看来公主对钟驸马,是再也不肯容忍半分了。
诸事完毕,宣华上床,才要去拿枕边的书册,外面便有丫环轻声唤“公主”,玉竹出去,只片刻便进来。
“何事?”宣华一边翻开手中书册,一边问。那丫环的声音她记得,正是她吩咐去给钟楚送废夫文的玉桂,为何玉桂又回来了,难不成这钟楚还有诸多要求?五百两竟还嫌不够?
玉竹站在床边回答,“公主,驸马说临行前要见公主一面。”
宣华不经意地笑,“好啊,让他进来。”其实此人她知道,是善于纠缠的,大概是风月之人都有的卑贱性子吧。今夜他听话倒还好,今夜若他再惹着她,她便在这最后一夜给他个教训,让他自此别说是公主府,就是京城也不敢来。钟楚此人,她忍耐已久。
钟楚进来时,宣华仍倚在床上,绾着的青丝已被放了下来,随意垂在胸前,手上拿着翻了一半的兵书。
迟迟不闻他开口,宣华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