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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想到,太子竟能打出这样的旗号!宣华想想,母皇连日来病重,也不曾上朝,也不曾出清心宫,自己又的确常在清心宫,最可怕的是,母皇今晚根本出现不了,这旗号竟是极为致命!旁边守卫宫门守卫已朝她投来怀疑的目光,他们刚才看到皇上的轿子,却没看到皇上的人,而这种逃命的时候明明行路最快,连她这个公主也是从清心宫徒步跑过来的,皇上为什么偏偏要坐在轿子上?
意识到情势严峻,宣华立刻跑到门楼上去看女皇,女皇仍在轿中静静躺着,她叫了好几声也不曾醒来。
不一会儿,喊杀声由远及近,显然她们上北宫门来的消息已被太子得知,正杀过来。
“公主,皇上到底如何了?为何在轿中不出来?”说话的正是值守在北宫门的禁军统领周德。宣华知道他在傍晚时受过皇上召见,所以对太子那边的谣言并不相信。
看着神情急切的周德,宣华实话说道:“周统领,母皇昏迷了,今夜恐怕是醒不了了。”
“什么?”周德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久久才说道:“这,这怎么办?”
宣华看着宫门下黑压压的兵士,问道:“周统领,若皇上在这门楼之上,北宫门能坚持多久?有没有时间向宫外求援?”
周德立刻摇头,“区区一个北宫门,区区卑职一人之部,如何能长时间抵抗?再说皇上若不出现,恐怕所有人都要听了太子的话,助太子来攻北宫门除公主你啊!”
宣华脑中一会儿是乱轰轰的,一会儿又是空白一片,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身旁所有人都骚动着,甚至有一起逃过来的宫女哭了起来,一低头,就亲眼见着大片的队伍从远处袭来,直攻向这边。
周德也看见,立刻喊道:“太子谋反,所有人戒备,誓死保住北宫门,保住皇上!”
没想到下面却有个声音道:“皇上在哪里?”
德声了就。周德一时发怔,随后又立刻喊道:“皇上就在北宫门,只是圣体欠安……”
“周德与宣华公主勾结,隐匿皇上驾崩消息,意图谋反!”下面立刻又传来一阵喊声,周德当即拿过身旁弓箭手的弓箭,两臂一开,只听一声弓响便见箭只飞出,喊话的那人胸口中箭倒地。
“犯上作乱,制造谣言者罪当死!”周德大喊一声,本是威严万分,然而这一箭却似是欲盖弥彰般,引来底下守门军士一阵骚动与议论。
“皇上已驾崩,宣华公主胁皇上圣体图谋不轨,斩宣华,除逆贼!”正在这时,太子之部冲杀而来,门楼底下本该誓死顽抗的精锐之队竟节节败退,全无抵抗之力。很显然,他们已相信太子的话:皇上已驾崩。若是皇上驾崩,那太子就是天子,就算他们还将信将疑,又如何敢全力抵挡?
看着天上被云彩遮得明一下暗一下的月光与稀稀疏疏的星辰,又看看下面岌岌可危的北宫门,宣华突然转身进了女皇所在的轿子。
“公主……”周德不明就里,要去问她该如何,却见下面情况紧迫,再也顾不得她,立刻去作部署。
“紫菀。”
紫菀此时也看着宫门之下,盯着离宫门越来越近的太子部下,看着原本守门的军士或打也没打就败退,或被杀倒地,脸上看不见一丝血色,神情呆滞,已经完完全全绝望,连害怕恐惧也不再有。那一阵在她身后的喊声也没能让她回过神来。
“紫菀。”喊声又起,紫菀此时才一惊,随后猛地一怔,狂喜地回过头去,大叫道:“皇上!”
“皇上,皇上,你醒……”紫菀慌不迭地往轿旁跑,才跑出两步就看清了站在轿旁那一人的脸,立刻呆住,“公主……”。
宣华稍稍沉着声音,开口道:“扶我去前面。”
紫菀再次让自己得已移动脚步,走上前眼也不眨地看着面前一身雕纹紫袍的女皇常服,片刻之后立即明白宣华的意思,忙在她身侧扶住了她,往门楼最中间走去。
宣华公主虽是皇上亲生女儿,长得却并不太像女皇,但任何人穿这样一身衣服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皇上驾到。从来没有人敢正视皇上的脸,这月光若隐若现,气氛极其紧张之夜本就难以分辨容貌,更何况是隔着高高门楼的距离,更何况是那些根本不清楚皇上长什么样子的守门军士!
定局
“皇上在此,何人敢犯上作乱!”紫菀在门楼之上大喊一声,底下立刻就有人抬起来,一见到身穿紫服的人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爱酯駡簟
“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几乎所有人都跪了下来,甚至在刚才已经倒戈的军士也跪了下来,山呼万岁。
宣华知道这是最关键的一刻,再次努力调整着嗓音,模仿女皇的语气道:“太子谋反,罪无可恕,取太子人头者重赏!东宫之部,此时若能助朕除反贼,前面所犯之罪赦免……”
这话一出,底下又是一阵骚动,东宫部下中已有为数不少的人左顾右盼,开始动摇起来。原本守在北宫门的人更是信心大增,立刻举刀向对面杀去。
郑铎坐于马上,此时紧接着大喝道:“皇上已驾崩,上面的皇上是假的!”说时,已招呼身后人拉弓,宣华站在门楼之上,瞬时便见一只银头利箭朝自己射来。
那一刻,已没有时间来供她躲闪、求救,或是思考。脑中只闪出一个念头来:她此次是要死了。
那箭越来越近,甚至连她自己都能肯定这一箭定能正中自己喉咙,让自己瞬间毙命。一时间,脑中闪出许多人影来。母亲,父亲,那个只梦到过一次的小女孩,还有钟楚……或者,是钟离陌。
钟离陌的样子是最为清晰的,他穿一身耀眼的窄袖红衣,衣摆处金织的流云图案充斥着她的眼眸,仿佛认成他是踏云而来;一头黑发随着风、随着他翻飞的身姿在空中飘散,一瞬间她手上都有了缠住他发丝的感觉;她看着他,第一次没有受他脸上面具的遮挡而透过面具看到了他的脸。
他以极快的速度凌穿掠来,在离她一丈远时手一挥,一只绑了飞刀的丝线从袖中飞出,缠上她面前的银头利箭,一带,箭便被带离她面前,他的人影也继续向前,落在了她身旁。
紧接着,底下又有人飞过,同样的银面卫打扮,只是手持短刀,只听得“咔嚓”一声,他手上便提了个东西,落在了北宫门前。
“太子已死,皇上在此,谁还敢犯上作乱!”那人手举着太子还在滴血的头颅,面前众人喊。正面立刻沸腾起来,有人跪,有人叫“皇上万岁”,有人更勇猛地拼杀,又有更多的人朝郑铎杀去,形势几乎立刻逆转。
大道宣下。宣华转头看向钟离陌,只见他也正看向自己。
原来,他不是死前的幻象,是真的。门楼之下正热闹,所有人都舒了口气士气大震,只有他们站在最高处,相对看着一动不动。
……
蓝天白云,分外晴朗,她脚下空虚飘渺,似乎是踩在空中,低头去看,却是一大片的绿草地,草地前是悬崖,却并不可怕,因为飘散着浓浓的雾气,像传说中仙山才有的仙气。
“宣华……”
她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心情忽然大好,回过头去,只见有人自身后同样飘着雾气的草地上走来,红色流云服穿在他身上,英挺而俊美。
她看着他轻轻地笑,他一步一步靠近,终于到她面前,揭下脸上的面具,又朝她叫道:“宣华。”
她一笑,转头看向远处的蓝天白云,他自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与她一起望向前方。
睁眼时,玉竹正看着她,脸上泛着笑。
“公主很少会笑了,不知刚才梦到什么,竟让公主这么开心。”
“我……”宣华看看房顶,又看看身上的被子,这才知道自己竟是才自睡梦中醒来。笑?没想到自己会笑,而梦,现在想来,竟是朦朦胧胧的十分模糊,只依稀是有心情很好的感觉。
“公主好些了没?”玉竹又问了一声,回头朝宫女说道:“去把公主的粥端来吧。”
宣华这才想起了十一月十八,北宫门,太子,在北宫门恢复宁静,她自门楼上下去时晕倒了。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是现在外面正是阳光灿烂。
“我怎么了?”宣华问。
玉竹一边将宫女端来的瘦肉粥舀了喂向她,一边说道:“公主连日疲惫,昨天夜里又是异常紧张,以致体力不支,昏睡到了现在。”
宣华点点头,自己接了粥过来喝,又问道:“那皇上醒了吗?现在宫中是什么情形?”
“公主昏迷不久皇上就醒了,此刻正惩处所有与太子叛乱相关的人呢,单单东宫与郑府,就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获罪。”
宣华又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