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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的丝络随着晚风轻荡,脚下时轻时重地踩着一颗小石头,一副不耐之态。
树上有落叶飘下,擦过她地发又掉至肩上,嫩嫩的绿叶,初生之春,生机盎然。
她拾起那叶片于掌间搓弄,扭头瞧了眼宫墙血幕之赤,眉头小皱,复又低了眼。
身后冷不丁响起个暗哑的声音,“怎么还在此处?”
曾参商遽然转身,面上滞霜之色顿化,颇不自在,往后退了一小步,才道:“那个……想来想去,还是要谢你。”
沈无尘面色稍霁,一直沉着的眉头也因见了她而舒展开了一点,“同我,永远不需客气。”
她颊边飞起两片红云,“唔……”不知再说什么,“我……回去了!”
沈无尘前跨一步立于她身前挡住路,略低了头,“在这里等我这么久,就为了一个谢字?”
曾参商脸色微臊,朝着他靴前便一脚踩上去,见他猛抽冷气,才一挑眉往边上走去,小声道:“先前被皇上急急忙忙地叫去,我怕你是不是哪里触怒了皇上……”
沈无尘眼微眯,脚尖剧痛,心尖却暖,望向她,“原来如此。”跟在她身边一道往前走,低声问道:“现下还是住在六部公舍么?”
曾参商点点头,“暂时还没挪地方“颇有不便……”沈无尘低眼,“搬去沈府住。”
她蓦地一眨眼,抬手揉揉耳朵,“你说什么?”
沈无尘眼底乍然泛光,只是道:“府里平日里也有布衣幕僚,你来也无不便之处。”
无不便之处?!
曾参商狠狠瞪着他,“沈大人疯了不成。”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我断然不会同你待在一个屋檐下地!”
沈无尘面色微黯,脚下步子也慢了些,抬眼看向斜阳,良久后才又道:“这点你倒不需担心,过两日我便不在府上了。”
曾参商斜眉看他,“怎么?”
黑杈什子下阴影一片,周遭杳无人声,沈无尘突然停下,垂袖去握她的手,眼神凉薄如晶冰,“皇上着我出使北戬。”——
以下字数不算钱——
1,今晚通宵未睡写的更新,苦得一塌糊涂……原因是晚上被写夏小满的石榴美人勾搭着聊天,聊啊聊啊聊,聊得我生生死死不得休,此夜只念她一人……(这是哪章的台词,有奖问答)……直到近凌晨五点(北京时间近晚七点)才被她放了,二人开始码字……由是,今日才知为何她能写出十样锦而我只能写欢喜,原因就在于话痨实乃天赋也……望天,可见我此生此世也写不了种田文了……没话痨这天赋……
2,玄香同学今天在群里推荐了《划地为牢》这张专辑,里面的歌都很中国风,很赞,很适合做欢喜地背景音乐,我以后写更新就改听这个了……谢谢玄香同学,真的很棒很适合。:)
3,今天这章我写哭了。
卷三 欢若平生,喜之不尽 帝业二十七
“出使北戬?”
凝晖殿上轻且低的一声响起,在这空空荡荡的大殿上带起几丝回音。
古钦说罢,便闭了嘴沉下眉,半晌后才又抬头,朝上望去。
前方九腾金龙镂彩祥云高座上,贺喜黑锦缃棱长袍如水直垂而落,不起一点褶皱,置于座侧的手微屈,面上神色若如平常,褐眸中深浅不定,看着古钦,良久才点了点头,“不愿去?”
“臣并非此意,”古钦忙低首,“只是不知陛下为何在此时遣臣出使北戬。”
朝中今日刚闻,南岵境内中宛援军袭狄风之部,南岵京北驻军亦是蠢蠢欲动,欲南下反攻被占诸地;贺喜传重臣群议,后遵诸臣之意,诏命朱雄按兵以守寿州,万不可轻举妄动。
群臣将退之时,却又偏偏将他留下——
欲命他出使北戬。
饶是他再自诩体察圣心,也想不通贺喜意欲为何!
贺喜眼望他而不开口,忽地掀袍起身,沿阶下座,一路负手向他行来,眼底之色渐幽渐深,凝眸几瞬才开口:“今日已着枢府传令,调北梁道禁军往西。”
北梁道禁军……往西……
古钦蓦地反应过来,头皮一阵发麻,“陛下难道是想对中宛……”喘息瞬时微窒,说不下去。
邺齐北梁一道,北上衔戬西向接宛,若不是贺喜欲对中宛动手。何至于命他此时出使北戬!
只是现下南岵境内兵事未平,不向南岵增兵却向中宛发兵,两面齐攻又如何能顾及周全,倘是这二国之内有一个吃败,那另一面定是亦会受损!
更何况北戬同岵宛二国缔盟多年。又怎会于此时倒戈反助邺齐!
贺喜侧步而移,俊面荒峭,低声开口道:“迫中宛使其收兵,南岵京北诸地才可疾取。”他眸光凉淡,瞥一眼古钦,又道:“最重要的是,邰定会举兵以攻中宛,邺齐的动作不能比邰慢……”
他地动作不能比她慢。
疆土之争。他与她谁也不会因情而弃己国之利。
古钦眉一皱,不解道:“陛下如何知道邰定会向中宛发兵?”
贺喜眉梢微动,面色由沉渐渐转明,负于身后的手轻轻相握。
狄风因中宛所袭而伤,以她那般睚龇必报的性子,又怎会放中宛于不顾!
先是,二人均欲集中兵力将南岵攻下,由是暂不顾中宛北戬二国如何,阻援伐岵才是所重之处,只是如今事出有变。他不能不考虑她在这情形下会做出什么事来!
倘是她攻中宛得利,中宛定会收援兵以归,而狄风之部前无重阻,必会早于邺齐攻占南岵都城梁州……他如何能容忍自己落于下风而让她一人独占种种之利!
更何况。如若邰先行举兵攻向中宛,邺齐亦可趁中宛重兵西移之时而占其东面之地,如此良机他如何能弃而不用!
因是无论如何,他也要调兵以待,以备将来能够即时攻伐中宛……
古钦等不到他开口,不由低声又道:“陛下?”
贺喜回头,眉斜斜一扬,却只是道:“朕就是知道。”没旁的解释。看着古钦脸色变了变,又道:“只是邺齐自北梁道出兵,难保北戬不会趁势南下为乱,所以才要让你出使北戬。”
古钦眉头更紧,“陛下如何就能知北戬愿毁盟以助邺齐?”
“北戬怎会愿毁盟以助邰?”曾参商凝眉以问,身侧马车垂帘流苏淡淡扫过她的肩。车外天已全黑。时有街上灯火之光透过车帘照入车内,暗中时亮。车身一路摇晃,越行越快。
沈无尘面上忽明忽暗,目光拢着她地脸,久久不松,光影棱棱过身疾转,却不及他眸亮一分。
曾参商被他看得满身不自在,这才感到车内狭小窒闷,背后渐渐覆了一层细薄冷汗。
先前听他说出使北戬之由时神志专注,竟未注意到他何时和她*得如此之近,更未注意到他看向她的目光何时变得如此露骨。
水过心尖一般,胸口渗出些凉痒之意,令她颇感不适。
这才发现,他眉目之间似峦如涧,挺俊非凡。
年轻有为,位高权重,深受皇恩,满腹才学,容貌上等……这些词个个套在他身上都不为过,只是像他这样的男子,为何要——
这样看着她。
她有英气而无柔气,形容不似寻常女子那般娇媚,行事鲁莽不计后果,待他……更是糟糕得不能再糟糕。
朝中沈郎,多少京中千金的春闺梦里人,可他却要同她纠结不休,何苦来哉?
她虽青涩却不傻,于宫外久等他时,心中已是隐约明白他是何意,只不过她心中之志……
并不在男女之间。
沈无尘看她神色变化莫测,不知她心中在想什么,目光更是放肆,将她看了个够,而后才开口道:“皇上之意,并非是要北戬毁盟以助邰。”
“哦?”曾参商挑眉,愈发不解。
沈无尘身子朝后*了*,低沉一喘,才又道:“邺齐同邰二国共伐南岵,唇亡齿寒之理北戬不会不懂。自中宛半年前派援兵南下施援以来,南岵发往北戬的兵函不下数十件,而北戬既不派兵南下,亦不分兵扰邰邺齐之境,其下深意已是昭然若揭。”
曾参商默然,眉微微皱起。
沈无尘看她一眼,又道:“北戬国虽小,可境多险隘,易出而难进,若想攻进北戬并非易事,需得耗时耗力又耗财。北戬自恃其险而按兵不发,就是想要待以观望,看四国于南岵境中究竟会成何势。北戬皇帝向晚,生性沉寡,野心又是极大,多年屯兵却是隐而不发,想必是想要找准时机一举成其大业。此次南岵若败,邰与邺齐二国下一个目标便是中宛,到时怕是免不了一番霸土夺疆之争,北戬若是于那时出兵南下同争,占取中宛北面诸地也不是不可能之事……到时天下便成三国鼎立之势,北戬拓疆称雄指日可待。”
曾参商听他之言,小脸乍白又黑,诸多疑虑自心中滚过,一时间竟不知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