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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道:“可怕杀人?”
她抬睫望向他,见他眼底墨邃无光,不似说笑。不由一眯眸,半晌之后,慢慢摇了摇头。
心中恍恍一亮,陡然明白过来。
他为何会带她来。
人刹然而动,冷冷一吸气,看他策马向前,不由跟了过去,立在山坡南面峭缘之处。遥眺远方火亮之向。
漫天飞雨滚杂厚重咆哮战声,层层逼来,雨雾拧着血光,蜿蜒吞噬了她地心神。
浑身血沸之下,心底隐隐漫出些,陌生不明地东西。
似是奋然。又似狂躁。
本是惧血之人。此时却被这血战之声搅得整个人都紧兴而动。
昏暗天际似被那隆隆凄厉哀号之声所染,渐渐压低。然后更低,低到就似要倾墨而下,掩透远远雨血之色。
又过许久,两山之下静得让人发颤,千骑伏兵不出一声响动,她心且不安。
他却立如磐石,陡削面庞上隐隐带了胜者之意,一双眸子中忽明忽暗,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恍念之间,忽听远处传来铁蹄踏地之声,倏然而近。
坡下猛地窜过一人一骑,飞也似地往北面奔驰而去。
她怔然,不及有所反应,隐见其后又跟了数百骑,甲溃兵乱,人马喘息不休,逃命似的从两山之间飞穿而过。
东西两面仍是毫无动静。
南面战声却是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转瞬之间,底下有数百骑过,人马之众渐渐多了起来,却是慌乱无章,蹄踏甲动兵器乱动,一派昏聩不知所向之样。
夜色之中,雨幕之下,骑阵之后远远有帅旗随扬而来。
黑底白案,诺大一个燕字。
她整个人都呼吸不得,血凝心烫,马缰勒得手都痛。
腰间铁剑陡鸣而震。
身旁之人忽而策马回头,往坡北行去。
他弯身,自马下捞起弯弓,动作迅急,拈指抽箭,张弓搭弦,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镞尖对准山下渐渐扬近的中宛帅旗,随之慢慢紧移。
她僵着,看那面高擎之旗随败退乱兵疾速荡近,飘进两山之间。
耳边骤然响起弦铮之声。
利羽飞冲,穿过雨幕重重,直削旗杆系绳。
丈宽帅旗遽然半落。
当此一刹,东西两山之间伏兵齐齐呐喊出声,震天动地大吼不休,箭啸不止,利镞哧哧穿过丛木,顷泄如注,射入溃逃而过的中宛大军之中。
南面扑杀之声愈近。
两山之间,一人倒落数马翻,中宛大军瞬时乱上加乱,仓促之间撤退之阵全无章法,哀号低骂之声混杂不清,血雾混雨腾腾而飞。
军后忽然有银甲一片,光凛透雨,伴着怒喝指阵之声,几瞬间便将乱军稳住,又挥斥后方人马,便欲破谷而冲,意在图速。
她在坡上俯瞰山下景象,看着那人那甲,心口恨火几欲破腔而出…………
当是燕朗无疑!
两面山下伏兵人马瞬时皆发,持抢策马,冲入中宛退军之中,如利剑横扫苍波,生生截断了中宛大军退路!
南面吼声震天,蹄踏兵颤,远远便见方恺帅旗逆雨而展,如朔风过原一般,风圣军并邺齐轻骑似潮水一般自后方直直涌来,将中宛退军之部尽数压入两山狭长之带。
眼烫心抖。
南面重兵在迫,中宛前锋拼命似地朝北突围,北面千骑伏兵数寡难敌,不多时便被斜破一口,待整阵重围之时,已有数十中宛骑兵冲出重围,朝北飞驰而去。
破谷而出人马众中,银甲之光陡亮。
刺得她一双眼火红。
她急急一喘,转身看他,一眼就见他眼底满是寒意,面无怒色,眉梢眼角却隐隐散射凌厉锋芒。
他收弓,臂下长枪之尖凛凛逼人,眉飞横眸,冲她道:“随我下山。”
貌似是今天上大封推。感言无非一句,谢谢大家长久以来地支持,鞠躬。
本想爆发来个万八千字的,奈何昨晚因赶报告通宵未眠,今天体力不支哇,四千来字就要头磕键盘了。这几日实是抱歉,后面更新若无意外应该都会比较正常了。
铁血柔情,此章我大爱,大萌,呼吁大家一起萌啊……
下章,小喜无敌,小欢坚韧,铁血柔情加强版。
卷四 雄图江山,何为欢喜 天下三十二
雨雾腾绕,他的眼神堪比淬火之剑,凌厉得让人不敢直视。
她凝眸以视,然后轻一点头。
于是他猛地掉头,臂下长枪一转,枪尖微挑她的马缰,勾着一绕,带她一道下山。
杀气凝重,利甲尖枪塑得他浑身上下都是刃,都是锋,都是直叫人胆战的扑面戾气。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战气腾腾,铁血狂沸,黑倏如箭。
二十丈的陡坡,在他发疯似的猛冲之下,弹指几瞬便跃至底下湿泥之地上。
她心跳得似要扑出来,人在马上却不颤不动,手将马缰攥得更紧,不知是受他杀气所染,还是被那不远处的近战之声所骇。
玄甲之上,雨粒点点触目,在夜色中散发着诡异的冷光。
两山之间,三面大军血战不休。
弓矢利箭,碎尸四落,血沫横飞,遍山漫野的哀号之声令天幕为之陡颤。
燕朗率军追袭,以为退军无粮溃散,却不料他遇到的是满怀恨火、誓要替狄风报仇、以血尽洗前耻的邰风圣军将士们!
而两军并师合战、割首计功,邺齐铁骑又怎会甘心于邰大军前落了下风,其挥剑持抢、纵马杀敌之猛利又何弱于风圣
如困兽出笼、饿豹捕食,一路返追至此的两军将士们都杀红了眼,于两山间狠剿中宛大军,战势胜负一眼便明。
隆隆战声似春雷过阵。嚎吼枪撞之声如飞絮一般直塞耳际。
睹此之景,纵是在夜雨之中,心也为之巨震。
英欢轻吸一口寒雨之风。
镇了镇神。
贺喜纵马驰过乱战之中,冷冷一吼,长枪白亮之尖划过北面阵前。点了阻敌千骑中的五十人马,长臂倏然一挥,落枪,又提,直指前方破谷而出的百余骑中宛散兵!
五十人马飞奔离阵,顺他所指,直扑窜逃敌兵。
风雨之下,他眸光如狼。凶狠万分,口中响厉一声马哨,她座下青骢昂脖嘶鸣一声,跃蹄冲过阵前,驰至他人马之侧。
二马并辔而行。
蹄踏雨碎,泥水溅身,破风之向,正对前方银甲灼灼之光。
马在狂冲,前方先行地邺齐轻骑已然挥刀斩向逃窜的中宛人马,雨血遍地而淌。她呼吸骤紧,攥着缰绳的手开始发抖。
耳边传来他沉厉的低嘱之声:“松缰,拔剑。”
她长睫微微颤了一下,座下战马怒冲横踏。颠飞离道,若是松缰,又如何能控得了马势……
可她信他。
右手松开马缰,然后探至腰间,蓦然抽剑而出。断剑之刃犹然锋利,在雨幕之下折了寒光一线。
他猛地一抽鞭,持抢在手,跃过她人马。侧眸冲她飞快道:“任马而行,随我而来!”
她还未来得及点头,便见他已回头,纵马直冲向前。
前方中宛散兵已被邺齐轻骑砍杀近半,余数拼命朝北狂奔,蹄声震震。甲裂人翻。混着风声雨声,颇令人寒。
他身影如惊锋一剑。自溃兵中一路持抢横杀而过,人马过处不留人命,泼墨走龙一般迅猛刚厉。
明明是战生败死之血事,却被他做的这般利落雍华。
她任御马顺风而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地背影,看他手中长枪飞转,利尖直对不远处的银甲黑马,眸底如火在灼,滚烫非凡,连心都透着浴火之殇。
双腿猛地一夹马腹,喝斥青骢再行快些。
右手紧攥剑柄,断刃之锋逆风割雨而过,然后蓦然抬起!
当此一刹,才知他到底要带她来做什么。
若是这般,她必不负他用心之苦!
他凛凛之势如狂风扑地,为她清出血路一条,身后是邺齐轻骑拦杀之声,唯前方将甲银光由他来追。
飞驰之速,快得不可思议。
她睫落睫掀之间,他便已冲至前方那人那马之后,就见玄甲陡震,长臂一挥,枪落之刹,马蹄屈倒。
颤栗嘶鸣声起。
马倒人未翻。
她心口有血在涌,看那银甲颤了颤,便要翻身去捡地上落枪,可他却攥枪不动,勒马回身,望着她。
他望着她。
而后蓦然收枪指前。
目光寒凌似尖冰,其间何意不须他道,她已然明白。
青骢纵驰,剑削雨风,眼前只有那银甲一方。
她狠一吸气,马蹄碾泥而过之刹,手起剑落,直直劈向那颤光银甲,用力猛烈,右手虎口陡然作痛。
心底有碎石滚过。
刺痛万分。
银甲颤倒在地,她猛地勒缰回马,疾催几步,胸中恨火喷礴而出,扬手挥剑,再度砍下,狠狠割过那人颈侧!
浓浓的血腥味荡在这潇潇冷雨之中。
她深吸一口气,眼前一暗,浑身力气在一瞬间统统消弥,握着剑的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