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绰就要倒下去。
忽然间,他想起来了老师从小对他的严格要求和教诲。他没有好好遵循教诲,却是成就了现在这样一副无赖、叛逆的性格。那一天,他正被老师在寨口罚站,却看到一只白色的身影。
那身影娇弱似猫,眼睛里却有一种威严不可侵犯,仿佛宣告是它的领地。承允本就受了老师的处罚心里不甘,看到白色的小猫,竟想欺负它。他偷偷地捡了个石子,对准小猫扔了过去。
不想那小猫居然灵巧地一躲,末了还对小承允来了个蔑视,仿佛嘲笑承允不过如此。承允一恼之下,便扑了上去。一人一猫居然光天化地之下扭作一团。若不是后来承允的老师赶到,他们还未必舍得分开。
不过自此“一战”之后,承允反而和这只小白猫不打不相识。他练武的时候,小白猫会从无柳山谷中钻出来看他练武,而承允打猎时也会有意为小白猫留点新鲜野味。
就这样年复一年,小白猫不再是娇弱的小白猫,而逐渐长成了一只小白虎。承允的驭兽术也今非昔比,当他周围野兽环绕时,他仍然最看重的是这一只白虎。缺少玩伴的他,白虎就成了幼时的他的唯一玩伴、兄弟。
多年以后,他还幻想着要看到小白虎再有小小白虎。他也想过小白虎可能会先他而去,但他绝没有想到是这种方式。
想到这儿他有勉力撑起来,闭上眼睛默默道:“对不起。”
他看着蔓延的火势,明白他不可能带它穿越火海。最后再看了它一眼,承允头也不回地朝玄蒙而去。玄蒙还有更多的事儿等着他。
……
玄蒙宫内。
呯的一声,桌上的杯盏被人不小心碰到了地上。紫夙看着自己的软弱无力的手掌猛地抬起头望向一旁的琳儿,凤眸里寒意骤起。“你对我做了什么?”
琳儿道:“暂时封了你的武功。”
“你!”紫夙又打碎了一个杯盏。“先是虚假的记忆,再是封我的武功,你究竟想怎么样。”
琳儿心里摇了摇头,她不过是能想到的折中办法。既然没法恢复紫夙以前的记忆,那么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封印了紫夙的武功。失心蛊发作时人的武功会精进,但如果中失心蛊的人是没有武功或者武功被封印的,是不是稍微威胁就小了些。但琳儿表面上不会对紫夙解释的。她只是淡淡一笑道:“你好好养病。”
紫夙咬牙切齿:“不可能。”他想要上前,但因为武功被封后的虚软和不习惯最终只能坐在床沿上。他的双眸居然因此含着惯有的冷意。
琳儿心里一阵忧虑,假如慕菡见到现在这样的紫夙又该如何。本该是柔情缱绻的他,现在变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又冷酷无情的人。可是如若不这样,紫夙在玄蒙城内一天,威胁就不容小觑。
窗外传来了玄蒙军大胜的消息。玄蒙宫内人人奔走相告,欢天喜地的表情溢于言表。人人路过时都在商讨着如何庆祝,但房内的紫夙表情与众人成了鲜明对比。
“紫夙,你们琉泽都败了,你就降吧。”琳儿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莫名地没谱起来。既然琉泽已经败了,为何还不见瑾沫、燕求澜和慕菡。可是仅限于心中念想,琳儿还是一心希望引起紫夙内心深处的回忆。
“你们玄蒙果然人如其名,故弄玄虚不说,还坑蒙拐骗。”紫夙冷然一笑,仿佛洞察一切一般。
琳儿哑口无言,紫夙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即使中了失心蛊,损人不利己还是颇有建树。“那你们琉泽还玩以大欺小的偷袭。”
“哼,琉泽城下一战,你们还不是借用彤国,不然你以为你们能有今天。”紫夙满不在乎。
“但现在你是玄蒙的阶下囚,你不仅无法得见在琉泽的亲人,还得任由我们玄蒙摆布,这你也算值了是吗?”琳儿有意将亲人说的重了一些。
“亲人?我可从没有什么亲人。”紫夙居然面不改色,大大出乎琳儿的意料。
“你的王妃们呢?还有的你的弟弟,难道他们不是吗……”
“王妃?”紫夙眼里破天荒地闪过一丝迷离,他将这两字重复了几次。是的,他的确有好多王妃,但他念着这两字时心里想过的只有一个影子。这影子居然不是别人而是王爷府里他的粗使丫鬟慕菡,这不是太搞笑了吗?虽然,他的确让她假扮他的王妃,但那只是权宜之计啊。
此刻,紫夙的眼里严肃万分,与以前不相信自己的意识相比,他觉得这一次反倒有几分可信。不过这粗使丫鬟也算他的亲人吗?他想他又开始糊涂了。
为什么“慕菡”两字他念着的时候仿佛有一把利刃切入自己的胸口,他不解,因为以前从来没有过。他突然大声吼叫起来,他要宣泄,他不要被那虚假的记忆蒙骗!
卷二 梦囿他国 度君意 第六十五章 初闻噩耗难自已
琳儿眼里早将紫夙的不同寻常收于眼底,思忖着刚刚到底是那句话刺激到了他。 他的表情越痛苦,就表明他内心的记忆正在复苏。
“你为什么还不敢相信?”琳儿看着紫夙,摇摇头。
紫夙的眉头锁的越来越深,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狰狞。他不是不敢相信,是那种回忆翻搅的痛苦让他神游恍惚,就像有人将他的灵魂生生剥离开来。
“紫夙?”琳儿见看紫夙额角不断落下的汗珠,就心里浮起一丝担忧。失心蛊强行破除会有如此的副作用,她绝没有想到。原本她有八成把握现在只剩四五成。琳儿望了望窗外,慕菡显然还没有回来,自己答应她的一定不能辜负。
紫夙脸青一阵白一阵,双手紧紧抓着桌沿。他的脑海里出现的却不是玄蒙,而是那一个风雪交加的白天,那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鲜血滴染了白雪。他内心惊慌失措脸上却镇定如斯,自己原本就不残忍,为何要佯装。因为那是他的母后对他说的,作为一个帝王要担的起天下,负的起百姓,一切大局为重。大局,多么残忍的一个词语。
他所喜欢的、所挚爱的都一文不值,湮灭在历史的过往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喜欢上了一个人对他怒对他反驳,他自己也分不清。
那个人好像就在他的周围,可是他的记忆里就是寻不到那人的样貌。会是慕菡吗?思索间,他的心里有一股暖流流遍四肢百骸,这个不确定的答案却让他的心稍稍安顿。
“我与慕菡在很早以前就认识吗?”紫夙皱着双眉,但这一次表情不如方才的冷漠僵硬,他是发自肺腑的。
琳儿险些要激动了,他的这一句话她为了慕菡等太久了。她所做的都是为了慕菡啊!“对,你们认识。”琳儿不由自主地哽咽起来。“你们不仅,认识还认识很久了。”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紫夙颤动着薄唇,看着远方,努力回忆过去,可是脑海里所存的只有一片苍茫,好似一面明镜落满了灰尘。“可是,我什么也记不起来。”紫夙第一次牵起嘴角,即使是最牵强的笑容,在琳儿看来也是一个极大的进步。
“没关系,慢慢来。”琳儿安慰道。她现在恨不得慕菡就站在这儿,听听紫夙一点一滴的恢复,这比教会一个婴孩儿说话还要幸福。
此时,房门却被人打开了。门外亮堂堂的光线照进屋里,屋里没有更亮却有一种光明与黑暗对比衬托出黑暗的可怖。门口站着的却不是瑾沫,而是燕求澜。他一身戎装上还沾染着些许土灰,是经历了数次恶战的结果。
他就这样站在房间门口,脸上带着深深的忧虑而不是一战胜利的喜悦。他怀里抱着、靠在他肩头沉睡的正是瑾沫,瑾沫一头凌乱的发丝,俊秀的脸上有些许灰尘,眼角还带着泪意。
琳儿出于敏感,上前为瑾沫诊脉。燕求澜并没有排斥,将瑾沫托得更平稳。
“脉象还算稳,却是像受了惊。”琳儿摇摇头,去取了纸笔。“燕将军能否告诉我,公主是因为何事焦虑,我好对症下药。”
燕求澜话到嘴边看了看琳儿和房内同样将视线转过来的紫夙,反而吞吐起来。他岂会不知慕菡与房内二人的关系。“琳儿姑娘,既是如此,这样也好。末将本该如实奉告,只是事关重大,还希望琳儿姑娘有心理准备。”
琳儿还是第一次看到燕求澜吞吞吐吐,她印象中的燕求澜做事爽利,坚决从不拖泥带水。但从他的表情中来看,琳儿觉得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
“慕姑娘没能从守护之阵出来。”燕求澜定定地说。
“你说什么!”琳儿失声一叫,才觉察到自己的失态。她本该早就放下了得失,但她怎么也想不到慕菡会回不来。“守护之阵你们不是最熟的吗?瑾沫怎么会舍得放菡姐姐一人在阵中!”
“与公主无关,如果琳儿姑娘一定要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