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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一面递给慕菡示意她穿上。
“紫夙,你为何总是拒人以千里之外。”慕菡接了罩衫并没有披上。
“菡儿,你宁可相信他也不相信我吗?”紫夙有些意外慕菡的反应,极力掩饰话音的颤抖。
“他的行动目前全在我们意料之中,你何出此言?”慕菡静静地望着紫夙。她心里也对紫夙这两天的表现心生疑虑。
“希望是我多疑了。天气越来越凉了,不要冻着自己。”紫夙叹了一口气,终究只是轻轻搭了搭慕菡仍半挂在手上的罩衫。他的担心不是空穴来风,但在她面前,他宁愿说服自己代替说服她,就像很久以前那样,在心里默默说,要护她安宁一样。
“谢谢。”慕菡将手缩了缩对紫夙说道。但这两个字却生生隔断了紫夙和慕菡才有的稍许的亲密,怎叫紫夙不痛心!
“菡儿,为什么从那次玄蒙回来以后,我们就变得如此生疏?”紫夙趁慕菡还未转身之际,便俯下身用力扶住了慕菡的肩胛,眼睛死死盯住慕菡。他凤眸里燃起的渴望好似炉灶里的火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你……紫夙,我说过我不希望你不顾全大局。我们首先要做的是夺回属于你的皇位,解救战乱中受苦的百姓。原先是我错了,害你受伤,害百姓受苦。如今我会尽力弥补,这些罪过不应该让百姓承担。”慕菡不敢去看那一双盯着她的如火的眼睛,她怕她自己多盯了一会一样失去控制。
她现在觉得她的心底仿佛有一双手,想要使劲地掐着自己,让自己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可是事实是,她说这样的话的时候根本不敢抬头看紫夙。
“看着我!我没有不顾全大局,我已经照你说的去做了。菡儿,我只求,只求你相信我。”紫夙头埋得低得更低了,视线与慕菡的几欲撞上,声音越说越轻,几乎就是野兽受伤后的低吟浅诉。
慕菡只听他的声音,又怎么会想不出紫夙内心的挣扎和渴望。依照他以前在琉泽的性格,他是绝不会低头向任何人解释和低头的,可是为了她,他居然愿意低头,放下他那曾经的王者之姿,这已经是最好的证明。
不,即使他的柔情蜜意是发自内心,不是装出来的。但他,却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而低头,这对于她而言何其残忍,与其将来他幡然醒悟的时候不受待见,不如趁早自己死心。她即使再痛心,也决不能对这样一个人动心,想到这里,慕菡推了紫夙一把,连同他方才才递给她的罩衫也一并扔了过去,然后迅速转身。可是当她转过身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心还会那样痛,痛到连眼泪流下来都不自觉。她有时希望,背后的人能上来拉住她,哪怕只是喊她一声,可惜身后却如丑时的天空一样一片寂静。也许,她从认识紫夙那天起就是一个巨大的错误,她一面跑一面让眼泪肆无忌惮地在脸上流淌。
她所不知道的是,站立在她身后的人,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最终,他只是闭上了眼睛,藏起了凤眸里的波澜。对着天空也像是对着自己说:“菡儿既然我答应过不再强迫你,我便会一直等到你愿意说的那天。”
“菡姐姐?”一个身影出现在远处。
慕菡赶紧抹了抹眼睛和鼻子,想让自己的表情尽量看起来自然些。“恩,风有些大,我回屋穿衣服。”
“紫夙不是给你送过去了吗?”琳儿摇摇头,岂会看不出慕菡眼里的异样。
“是吗?”慕菡偷偷吸了吸鼻子,心一狠道:“我没碰到他。”
“那我等下碰到他跟他说一声,让他不用给你送了。不过,菡姐姐,我听说彤国的太子公子彤即将即位,许多路都封了道,四处准备祭祀大典。”琳儿将后半句压低了声音说道。
“哦?是这样?”慕菡心不在焉地回应着,一面往屋里走。
“我只是觉得,这消息或许对你们想要的有点帮助。”琳儿跟上慕菡的脚步。“以后再见公子彤可非易事,你想他继位以后可就身居宫中,我们这样没有身份的外乡人士又怎么能轻易得见。”
“知道了。琳儿,让我一个人静静好不好。”慕菡用了无奈的乞求语气,可即使这样一句也耗尽了她最后一点力气。她想在已经全然不愿再在这件事上多想。
琳儿动了动嘴唇终究是没有开口,慕菡决定的事她不用多费唇舌。她叹了口气,目送慕菡有些神情恍惚地走进屋里。
慕菡打开柜子,只挑一件最厚的衣服披上。她知道这衣服不是她的,知道其实彤国虽然冷而不寒,但她依旧将自己裹的严实。她越来越没有安全感。
“上天,你为什么要如此惩罚。让我不能直接面对自己的情感。难道是前世,我负的人太多了吗?”
“我一定要坚持到,紫夙重回琉泽的那一刻,好好地问个明白。”
卷二 梦囿他国 度君意 第十六章 闹市拦轿遇小彤
三日后的闹市街头。
“瞧瞧,听说这轿子里坐的就是公子彤啊。”街上熙攘的人群议论纷纷。
“嘘,小声点儿,可不是吗,人家现在已经是皇上了。”
慕菡站在人群外,一面听着众说纷纭的公子彤,一面又从人群的缝隙中依稀看着越来越近的皇家人马。她还没有行动就已经被队列整齐的卫兵阻拦在一丈开外,光看现在这种情况,她也清楚自己没有一丝可趁之机。
说起来,她此番也是偷偷从府邸跑出来,绕过了紫夙和琳儿,没有告诉他们,怕他们因为知道此行凶险而不允许她出门。她也是对时机的掌握煞费苦心,等了许久。可是眼下皇家的人马就要经过她的身边,她再不行动,这一群人一旦入宫,她便毫无机会了。不想错失这唯一的机会,也只有孤注一掷了。
说时迟那时快,她撞了一人,趁乱将手中的包袱往人堆里一扔。包袱倏忽穿过人群间隙,便砸中了卫兵所骑的马。她扔的力道不重,能让马儿乱了步子但又能被控制而不至于局面太乱。她舒了一口气,这一步她演练多时,看来还不错。说起来,这个功夫还是由于她小时候玩丢沙包的游戏玩的精。
“什么人!”卫兵纷纷拔剑,叮呤当啷的声音,吓坏了原本还一直往里挤着准备一睹传说中公子彤芳颜的人,顿时四周空气凝结如冰。
“啊!军爷,民女,民女不小心绊了一跤,不知道手里东西跌出去会惊到马,对不起对不起!”慕菡装出一脸怯弱惊恐的样子,指了指干净的路中显眼的碎花包袱。
“哼,惊扰皇上的座驾可是死罪。”说罢,那人拔出剑的剑锋就指向了慕菡的要害。剑锋反射着阳光,慕菡有些睁不开眼。
她心里一沉,现在可是在皇上见封的路上,他们不会真的就此越俎代庖,让她就地见红见血吧?不行,就算有一丝可能,她也要将这可能降到最低。
“军爷饶命啊,民女真不是故意的,民女捡了包袱就走,不会惊扰圣驾的。今天是圣上重要的日子,你们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死了民女事小,脏了圣上受封事大。”慕菡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边假意高呼一边缩着头往里跪过去,果然见到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卫兵,没有再往前,想必公子彤还是体恤爱民,连这卫兵也通晓主人的意思。但是假如真如她所想的那样,如此顺利地捡到包袱,那么她也就可能见不到公子彤。她抬头望了一眼那一顶明黄软轿,着实有点郁闷。
原以为她这样惊扰了车马,公子彤会出面,她好以其他理由拼死留住他,反正现在是他受封,一定不会乱杀人,最多只是换来一场牢狱。更何况,她所想好的说辞未必不能使他动心,再不济她挟持也可以。只要留住了他,那么与彤国结盟的事就会有希望,不过她万万没想到她偏偏算漏一步——假如公子彤不出来,她见不到他,他的属下未必肯由着她来。
她正盯着已经拿到的包袱出神,忽然间却听到马嘶鸣起来,心下一急,果然看到方才已被稳住的白马正朝她冲过来,想要侧身躲闪已是来不及。她是一个小人物,自然没人顾及她。她只能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突然间,她感觉自己被人以掌力推了出来,她站不住一下便跌坐到了路边。惊魂未定地睁开眼睛,却发现刚刚冲向她的那匹马已经突然倒地而毙。再看那轿中的人,不只何时已从轿中飞了出来飞了出来,就这样站在当中。
他一身明黄,在阳光下闪耀异常,甚至连头上所簪的钗子全是纯金雕龙,腰带上镶满了金玉珠石,周身贵气自不容说。不过他的脸上却戴了半片白玉面具。白玉洁白无瑕,与他脸十分契合,既遮住了他上半边脸,也遮住了他的表情。在明黄的映衬中,他这样的气息与普通的帝王之气甚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