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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湘湘的声音又响又亮,语气恶毒中充满幸灾乐祸躲在旁边偷听的安若素,留着泪冲了出来
“本来就死绝了倭寇攻城,胶州城破,整个胶州城不知道多少户破家人亡,倭寇一进城就奔着城东富户,不要说小小禾了,隔了两街的周参将等武将家都被杀得灭了门,就连胶州城父母官林大人也在城破时殉城,林夫人吞金殉情,林家老少死得就剩下三两个奴婢……”徐湘湘说得越发痛快,仿佛林熙菡两人越痛苦,她身上的痛就越发轻了
“呵呵……,你们再也回不来家了……”
“你们没有家了……,回不了家了……”徐湘湘得意地看着哭泣的林熙菡安若素,把命运施加于她的痛苦,统统抛给别人,她的人生就会灿烂两分
林熙菡看着得意说个不挽湘湘,难过的心中充满厌烦,八九岁的女童,天真的残忍,自私的恶毒,本能的天性,赤裸裸的让林熙菡厌恶
“真可怜……”
“你才是真正被抛弃的人,你爹娘才是真正抛弃你的吧”
“进香那天人很多,你娘怕丢了你姐姐,才会抛下你吧”林熙菡讽刺道
“对,就是你娘不喜欢你,只喜欢你姐姐你这么讨人厌,你娘一定是故意丢下你的,省得你回家欺负你姐姐”安若素红着眼眶附和
“才不是呢我娘最疼我了,比疼我姐姐还疼我,每天都烧我最喜欢吃的菜,会给我做新衣服,会给我做桂花糕我最爱吃桂花糕了,我娘每次做都只给我吃,连大哥都没有……”徐湘湘反驳道
“呵呵,那是做给你姐的吧,你很羡慕吧,很消是给你的吧你娘要是疼,怎么会丢了你,没丢你姐你家要是在乎你,胶州城破前,怎么一个月都没找你……”
“恐怕你丢了,他们就直接离开胶州城了吧,就怕你找回来……”林熙菡直接打断徐湘湘话
“那一个月可没有倭寇要是没有倭寇我爹我娘一定会找到我的,离开这个鬼地方”安若素看着徐湘湘青白的脸,心里很是痛快,“而你,就是没有倭寇,你爹你娘也不会要你的,他们只喜欢你姐……”
“才不是呢我娘最喜欢我,比喜欢我姐姐还喜欢他们一定会来接我回家……”徐湘湘辩解
“华妈妈送你回家,你怎么没回去……”
“你爹娘不要你,怕你找回去,都搬走了”林熙菡打破徐湘湘最后一丝幻想,“你永远也回不去了……”说完拉着安若素走了
屋内响起徐湘湘痛哭的声音
“徐湘湘她爹娘真的是抛弃她了吗……”安若素听着徐湘湘哭声,有几分不忍
“怎么会气气她的”林熙菡叹了口气,打击了徐湘湘心里并没有高兴几分,徐湘湘毕竟是个孩子,与她争持到底失了体面不过这般争持,让林熙菡清醒几分,林府真相,还有家,她一定会回去
“那,徐湘湘还能回去吗……”安若素有些过意不去,小姑娘到底不是什么心狠之人
“不知道”
林熙菡曾经听过林玉煊提到徐举人,道德君,才学胶州城一等一的,然品性迂腐至极,最崇尚先秦遗风,先秦对女子要求忠贞乖顺,女子束缚极重,比宋朝朱熹提倡程朱理学还腐朽几分恐怕徐举人搬家,就是怕别人知道他有个女儿被拐卖,失了名节,至于徐湘湘找到父母,徐举人家还会不会认她,真的难说
至于徐夫人,孩子是娘心头肉,怎能不爱,偏心会有,但不会不爱丢了徐湘湘,她比谁都痛苦庙会人多眼杂,难免有失误,徐湘湘的姐姐年长几分,徐举人那般重贞洁,徐夫人定会更注意长女,怕庙会失误留了话柄,毕竟徐湘湘长姐大她几岁,大胤十四岁就议嫁
“九娘,我们还能回去吗?安家真的……”安若素忐忑
“素素,不管怎样,我们一定会回家的”林熙菡的话让安若素,心定了几分
第五章罚
金乌夜梦中醒来,轻轻睁开眼,缕缕曦光散落在湘妃竹上,朦胧而暧昧羞涩的眼泪从矜持的湘妃竹翠绿的枝叶上滑落,落在蔷薇花上,纤弱的蔷薇微微发颤
珍珠泪亲吻着悄然绽放的花骨朵,顺着花瓣儿调皮地蹦入尘土,流下润泽的水光
轻纱般的晨风温柔地吹过庭院,将蔷薇花的清香送进沉睡女童的梦中
一阵刺耳的尖叫声,打破了静谧美好的画面
酣甜梦中惊醒的女童们,一脸惺忪与茫然,迷迷糊糊梳洗完毕聚在园子里
初春的早晨微凉刺骨,呼吸着凉湿湿的花香,十来个身量不足幼小娇弱的女童饥肠辘辘立在空荡荡的前院,有些凄凉可怜
“姐儿们,今日里就免了课业”华妈妈话一落,众女童皆是面露一喜,老城的安若素心计及重的周瑞萝也不例外,脸上掩不住喜色也难怪她们如此,实在是环琅阁课业太过繁重,将这些聪明伶俐的女童磨得成人干没精力去想他事安若素和周瑞萝再怎么得天独厚聪明城府,也不过是七八岁的女童,繁重课业苦不堪言,哪怕早已习惯了作息课业
就连林熙菡这等有前生今世的也为之一悦,面色缓和了两分
华妈妈不动声色打量众人表情,微皱柳眉,似喜似嗔,眉宇间一派娇艳清纯之美,眼角间两抹淡淡鱼尾纹,像似眼角拉长了般,添上一副成熟媚态
“不过嘛,妈妈为了姐儿们好,特意请了女夫子给姐儿们开了一个新课你们可别怕苦,好好学”女童不以为然,此时课业繁重,能用的时间早已被挤压掉了,纵使开新课也无法将时间分成两半用
华妈妈优雅地侧身,低头吩咐了一下旁边丫鬟,凹凸有致的身材,自然摆出曲度美姿,不动的裙摆,空中优美划过的玉臂,半面侧面,蓬松的乌发,在淡淡晨光下,有种无与伦比的风情
林熙菡看傻,第一次不用包含情绪的眼光打量华妈妈,她真的是一个难得的美人,哪怕岁月从她身上流过,留下的却是岁月赋予的独特成熟之美
“老奴夫家姓陈,是个织茧人,应华妈妈所托,教姐儿们缠丝课,甚惶甚恐,怕误了妈妈差事”华妈妈引进的新夫子让众人皆失望了几分
她年纪约过五旬,头发花白,衣着简单,脸上皱纹不多,但是样貌极为普通,干瘦干瘦地站在那边和乡下婆子没两样,又听她说是织茧人,又是教缠丝课的,众女童皆附,难不成华妈妈还让己等人做农妇,织布养蚕不成
“老奴这般说,姐们可能不懂这样,老奴给姐儿们演示一番得了”陈嬷嬷一笑间添了两分憨厚,“啪啪”拍了两下,只见两个粗使婆子抬了个硕大的花绷子
林熙菡暗付陈嬷嬷用这么大的花架子,难道瞬间绣个大幅绣品,那倒是个真本事
没等林熙菡细想,又有婆子捧着三个不到两尺的黑匣子,后又两婆子押着一豆蔻芳华少女进来
少女长得极美,面庞饱满,五官精致,纵使形容狼狈,那副孤傲出尘气质也不减半分她被押着出来,两个粗使婆子对她又拖又掐,她却面色平淡,脊背挺得笔直,就像一杆青竹不受风雨侵
“啪”,陈嬷嬷自少女进来未曾说一句,上去就是一个巴掌,少女左颊立即浮肿,五个指印印着白皙娇嫩的肌肤尤为明显
“众位姐儿可能不知道她是谁?她可是前任相国李炳的嫡孙女,千磨万击不堕智李青竹的嫡长女,在园子里也住了十一年了……”陈嬷嬷得意地摸了两下少女的脸,少女神色平静,似悲似悯地看了两眼陈嬷嬷
少女的眼神太过犀利了,陈嬷嬷在她目光下竟有几分狼狈
“都说生恩不如养恩大,我们环琅阁养了她十三年,她竟然再出园子的时候,不服管教,放火烧园子逃跑……”
“这般不知感恩,深深堕了李府李相国的威名……”
“今天,我们就用她做绷子,给姐儿上上课,也不枉园子里在她身上花费”说完,陈嬷嬷得意地扫视众女童,“上花绷”
众女童不理解陈嬷嬷的意思,只见粗使婆子将少女架到了花架子上,给少女加了镣铐,将花架朝下,撕了少女外套,露出少女白皙的美背陈嬷嬷笑了两声,打开黑匣子,各色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十几种针
莫不是在少女背上绣花众人这下总算知道陈嬷嬷的打算,心下了有些惊愕,林熙菡与安若素对视了一下,各自发现对方眼里的惊吓不忍
陈嬷嬷不关心旁人态度,林熙菡两人对视间,就打好了花样子,是幅上好的青石湘竹,颇有笔意
陈嬷嬷有些满意作品,拿出大针头,开始绣纹边,陈嬷嬷下手又快又狠,动作美观却残忍少女苦痛得闷哼了两声,却因喉咙卡着哑物,发不出声音这种痛苦声音压抑得越发显得沉痛,少女因疼痛手脚痉挛,被束缚住的四肢渗出了血
陈嬷嬷显然极为欣赏这种痛苦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