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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在室内望了一周,她忍不住问他,“怎么样,可有什么不协调的地方吗?”
他看着想了想,突然问她:“怎么不见你的梳妆台?少的好像就是这个……”
听他说这个,她这才笑:“哦,听说卧室里放镜子之类的东西不太好,我就让人把它放在浴室里了。”
他听过笑,忍不住调侃:“怎么你也信起这个来了?”
见他如此,她也揶揄他:“我信啊,怎么会不信呢!不过之前,也不知是谁找着要人家生辰八字的……”
话未说完,便被他一把捉了过来,随后坐到圆桌的扶手椅子里。
“说起这个,我真得和你好好说说。铃兰,你猜,他们那些合八字的人是怎么说的?”
她笑着摇摇头:“我不懂这个,随他们怎么说好了!”
他见她似乎不敢兴趣,便神秘地瞧了她一眼,对着她圆而大的眼睛笑道:“他们说啊,咱们两个是缘定三生,想逃都逃不了。”
她一听,忙皮笑道:“那岂不是糟了?”
他一脸讶异:“怎么了?”
她看着他笑:“人们不都想要多姿多彩的人生吗?转了那么几世,对着的就那么一个人,难道不觉得单调吗?”
他知道她这是玩笑话,但却认真地对她说:“铃兰,三世之中能对着一个人,说明我们两个缘分颇深,不能尽断,这样难道不好吗?”
她抱着他的脖子,“如果是顺缘,那自然好。但如果是逆缘,世世烦躁不安,怎么会好呢?不过,我倒想听听咱们结缘的那一世是为何呢……”
他想了想,随后笑道:“他们说,我是一个位高权重的将军,而你,则是我的一位远亲。”
她似乎很意外,“就这样吗?”
见他点头,这才又忍不住笑:“哎,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铃兰想了想,“没什么。不过想想能修为远亲,也比同船共渡的缘分深多了。”
这句话他倒是很喜欢:“嗯,这话说的好。”
她笑着抚抚他的眉心,“前世的事咱们是管不了的。至于其他,我倒希望过一天是一天,能够得好,这才为上。”
他也笑着点头,“是啊,今生未完,又谈何来时?铃兰,若是将日子订在八月初八,你看怎么样?”
她忽然听他提这个,忙直起身子问:“这么早啊,会不会太赶了?”
他连忙否认,“怎么会呢?我们两个这么多年,难道你还嫌快吗?”
她听过,不由心生感触,这才低声细语说:“胤祥,咱们不要请别人,你看好不好?”
“这是什么意思?”
她笑着看他,“我想……就咱们两个人,清清静静的,也比那些虚假的热闹好多了。”
他会心一笑,紧紧抱着她,“放心吧,你的心思,我都知道,哪会让你不自在呢?”
159。…成婚(上)
八月八日还真是个好日子,无风无雨,也不冷不热,让成婚的喜气又多了几分老天照顾的意思。
在铃兰家乡,男女成婚一般都是在晚上的。到了这里,胤祥让人合了八字,良辰吉时还是定在了晚上戌时。
下午时分,铃兰在宜柠的帮忙下沐浴、更衣、化妆,忙完了其他一些琐碎的事情,终于在戌初从万竹胡同上轿。而王建和衷勇,自然是以她娘家兄弟的身份护行。
不到一刻钟,胤祥便率领着鼓乐齐鸣的娶亲队伍在路上前来迎接。
因为有婚前新人不能见面的禁忌,所以他们两个这几天都没有碰面。在喜乐声中,她听到他的声音,欣喜之余,心里忽又多出几丝略略的紧张,忙下意识用手抚了抚心口。过后,这才又自我嘲弄地笑。
铃兰虽然在轿子里,但一路上有宜柠在外面提醒着,她自然知道行至何处。等到了家门口,宜柠忙凑到轿窗的帘子边说:“姑娘,十三爷要射箭了!”
果然,不到十秒钟的时间,铃兰便听到有三声箭响朝轿门这个方向接近。过后,轿子在抬轿人的手中又上下颠动了三次。随后等轿子缓缓地落在地面上停稳,她这才扶着宜柠的手慢慢下轿,脚踩红毡走到房门偏前方的天地桌前右方站定,透过红色盖头的底端,她看到了胤祥的鞋子,此刻他就立在自己左边的位置。
听得执事人喊过“拜北斗”,她这才在身边人的低声引导下,面朝北行了三个叩首礼,随后才是和胤祥一起拜天地。
刚完,便又有一人递了一个花瓶状的物甚到她怀中。可能是里面放了东西的缘故,铃兰感觉沉甸甸的。还好,这个吉祥物外面包了红绸,又像是用丝线扎了口的,倒没了会把它打破的忧虑。
等到了新房门口,她又听身边的执事妇人喜笑着说:“跨马鞍,跨马鞍,跨过去,即平安!”
在她们的提示下,铃兰稍稍抬高了脚。等不知不觉中被人送到了喜床之上,她这才知道早已经跨过了马鞍。
接下来是撒帐子。胤祥刚拉着她的手在床沿上坐定,便有几个傧相把果盘所盛的枣栗、桂圆、花生、石榴、金锞、银锞、小如意、珍珠等物件一一撒向了帐中,每撒一次,他们都笑着说了一些吉祥语:“一撒荣华并富贵,二撒金玉满池塘,……四撒龙凤配成祥,……六撒六合同春长,七撒夫妻同携志,……九撒九九多长寿,十撒十金大吉祥。”
这些都是铃兰以前没有听过的,现在听了,心里面也增添了一层层绚丽的色彩。此时胤祥拉着她的手,也坐在在自己身边,先前的紧张立刻淡了下去,喜悦的心情更是浓了几分。
到这里来的,基本上都是百川门的人。铃兰是他们的主子,所以也没有人敢说来闹洞房的。等喜乐鼓手停歇下来,胤祥随他们出去后,屋子里也立马变得极为清静。
胤祥的脚步声铃兰是能听得出来的,等他回来进屋绕过屏风到她面前,铃兰已在这里一动不动地独自静坐了大半个时辰,身子早就乏了。
现知道是他一人进来,她忍不住开口低声问:“胤祥,我可以动了吗?”说着就忍不住抬手去揭自己头上的喜帕。
他见此,忙叫着上前:“先别动!”
她听他语气如此急切,还以为犯了什么禁忌,即刻停住手,又重新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
他到了铃兰身边,轻声笑着说:“这个得我自己来才好。”说着就上前拿起那杆碧玉喜秤,小心翼翼地挑开了铃兰的红色盖头。
毕竟是婚礼,铃兰今日总算化了个妆。虽然很素淡,但她脸上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还是极为出色,亮晶晶、水汪汪的,带着温暖的喜庆气息,真是让人忍不住想去亲近亲近。不过,她只看了自己一眼,即刻便羞怯地低下头去,将视线打在离脚下不远的地面上。
想起她在一方不透风的喜帕内呆了一个多时辰,他忙揽了她的肩道:“铃兰,来,咱们到外面去坐吧。”
他的提议,铃兰很是顺从。见他伸手过来,也拉了他的手起身,由着他拥着朝屏风外面走去。
十盏烛台托着雕龙凤呈祥的红烛灼灼地燃烧着。铃兰借着这些光芒放眼望去,室内全是红艳艳的一片,很有婚礼上吉祥的气息。
转头时忽然看到新房门首的铜镜,忙问他:“胤祥,那是……?”
他笑,“这放在新房中,是用来避邪的。”
她一听,即刻想起《聊斋》里那些狐媚仙妖,不由抿嘴一笑。
见她笑,他也想起以前她说的那些有关狐狸的故事,也跟着笑。
她见他笑,忙又问他,“你笑什么啊?”
“没什么……”他将她安置在圆桌的一把扶手椅里,自己这才也挨着坐下,“我刚刚问过了,你好像都没吃什么东西。来,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好歹也要动动筷子。”
说完,便捡了几样她爱吃的小菜放到她面前的杯盘里。铃兰见他这样,欢喜着笑了笑,也照此为他选了几样。
比起铃兰的矜持,他倒是很自在,吃饭的样子和平日里也没什么区别。
两人略略吃了几口带着吉祥寓意的小菜,他这才弯下身,从圆桌的暗阁里拿出一个玻璃瓶子,随后再是两个细口水晶酒杯。
那瓶子不用细看,铃兰便知是一瓶西洋红酒。现见他忽然弄出一瓶来,忙笑着问他:“以前我最爱喝这个,你这瓶是从哪里来的?”
他笑着答:“这是几年前一位故人送我的。现在你的身子喝不得白酒,今儿个还是用这个好。”
听他说起饮酒的事,她这才想起交杯酒还没喝呢!
看他细致地将两个水晶酒杯倒满后递了一杯过来,她忙顺势接了。待他带着满满爱意拿起另一杯向自己伸出右臂,她也笑着抬起右臂绕过他的,也像他那样看了一眼后,这才一口气咽下了生平的第一杯交杯酒。
这酒很是甜蜜,亲切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