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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落在他们相覆的手上,他的如浸在水中的眸子闪了闪,最后,看向她的目光渐渐酝酿起了某种情绪。如果可以此刻可以流转成永恒,一定是极好的。
觉出他眼中似有什么情绪将要泛滥开来,有些心慌的,她移开眼,望向不知名的远处。有些不受自己控制的东西,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
她的背影很美,却无端勾起他心中莫名的伤感:“雨潇……”
听到他的声音,她并没有转过身来,目光反而更加飘渺起来。清离,清离,我在想些什么?
“雨潇,”对着她的背影,东陵仙君低低叹了口气,“不是要去找北霂仙君他们吗,怎么不走了?”能看出她心中起伏的涟漪,他不由将眉头紧锁。本以为自己可以保她一直如以前那般纯净澄澈,然而终不能够啊。
她这才回过头里,一双如墨玉的黑眸仿若散落了点点星芒,却是只应了一个字:“好。”
影影绰绰地做出一个微笑的模样,在她有些困惑的注视下拉起她的手,紧紧握住:“雨潇,不要多想,还有我在陪着你。”
怔怔地看着他,雨潇点头,绽出一个单纯的微笑,一如初见时那般不染任何纤尘。她知道自己是依赖他的,很依赖,就像此时。
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将原本带着些许媚意的眼眸笑成了月牙形,不论怎样,她都是他所喜爱着的雨潇。手上一用力,将她稳稳的往身边带了带,红光顿起,把他们环绕其中,急速往来时的方向飞去。只一会儿的工夫便落到了雨殇面前,扫了一眼,发现该在的一个也不少。松开环住她的胳膊,静默的立在一旁,目光如水地看着她。
面上闪过一丝愧疚,她似乎又让雨殇师兄他们担心了,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他们一直宠着自己,刚才她的态度那般强硬,该惹他们伤心了吧。正想着,手忽然被牵起,微凉的温度在掌心流转,从心底响起东陵仙君带着鼓励的声音。定了定心,终于开口:“雨殇师兄,银轩哥哥,南梵仙君,雨潇……”
“喂喂喂,怎么到了本仙君这里就叫的这么生分啊!”南梵仙君不合时宜地打断她,随即想起了些什么,第一次犯起了难,“不叫仙君又该叫什么呢,叫落影哥哥,日后让舅舅知道了定说我长尊不分,叫外甥本仙君可就亏大了。”想了想,还是没想到合适的叫法,却让在场的一众仙家变了脸色。
东陵仙君脸黑如墨地盯着他,美眸里跳跃着两簇火苗:“落影,你说什么!”长尊不分?外甥?是帝君对雨潇起了什么心思吗?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脊背一阵阵的发凉,听得怒火四散开来的声音,南梵仙君瞥一眼东陵仙君,直觉自己惹了什么大麻烦,有些不明所以,下意识的往周边一看,才发现众仙的脸色都不是一般的黑。惊觉自己犯了错事,立时安静了下来:“雨……雨潇,你要说什么,继续,继续。”
惊怒的瞪着他,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只得作罢。强压下心头翻涌的不满,雨潇继续道:“雨殇师兄,银轩哥哥,雨潇打算和清离一起前往魔界,去探一探魔帝究竟是什么打算,待魔界之众再来再来时,就要靠雨殇师兄和银轩哥哥了。”
“雨潇!”西凰仙君面色突变,“银轩哥哥不许你去魔界!”他怎会让她离开他身边去往魔界。
“雨潇,师兄也不许。”看着她脸上的决绝,心知他的反对根本没有作用,只能担忧地看着她,“不如换师兄和东陵仙君去魔界吧。”
风轻云淡地笑开,雨潇微微摇头:“师兄,银轩哥哥,雨潇既然已经决定,便不会改变主意了,所以,魔界,雨潇是必去的。”何况,清离不在她的身边,她心中难安。当然凭他们谁去,不与他们一起,她的心也是时时提起的。
“雨潇……”西凰仙君再次叫住她,眸中甚至带了乞求的情绪,“至少让银轩哥哥一起去,好吗?”就算有危险,请让银轩哥哥和雨潇一起应对,好吗?
不忍弗了他眸底的关切与乞求,却还是强迫着将一切忽视,她没有其他的选择。她是灵盘选出来化解这场仙魔劫的,所以,谁都不去魔界,她也必须去。
“对,师兄也跟着雨潇一起。”雨殇在一旁附和,眉心蹙作一团,从小呵护着长大的小师妹,他终是不放心她去独当一面啊,能否让他继续在她的身边保护她。
不甘被冷落的北霂仙君也过来凑热闹,随声附和着:“还有本仙君,还有我也要一起去。”他可不能落下了,再怎么说他那个舅舅对他还是不错的,为了舅舅,一定要时时刻刻在她的身边保护好她。
雨潇突然沉默了,静静地看着他们,再不言语,只是眸色深了又深,他们的担心,她知道,只是这一次,真的不能再由他们护着她了,也该让她保护他们一次了。
“好了,各位仙君就不要再多说什么了,有清离在,不会让雨潇出事的。”静默成空气的东陵仙君开口,知晓她此刻的为难,还是由他来说下去比较好,“诸位若是都随着雨潇去往魔界,众魔来犯,还有谁来率领各仙家抵挡。更何况,几位领头的仙君同时不见,也会引得魔界的猜疑,各位仙君不会,想不到这一点吧。”话音刚落,便见众仙均是面色难看,便没有继续,此刻,若是他在被阻挡的众仙之中,也会无法接受的吧。好在她没有拒绝他,好在他可以陪她一起走过艰难与危险。
“雨潇,我们走,让三位仙君好好想想吧,我想他们定然知道该怎么做。”说完,不再理会他人,拉起雨潇径直往别处走去。过不了多久,再不会有一刻的安宁了吧?
难得找了一方未经血腥污染的地方,收起灵力,落地无声。
抬眼望了望周边的环境,雨潇心中的烦闷顿时去了不少,只是,很快又是一片愁云惨淡了。天界与魔界再不休战,此般景象,怕是难见了。
“雨潇,”伸手轻触她的脸颊,他无比疼惜地看着她,“就这一时,好好陪着我,不要再想别的了,好吗?看着你现在的样子,我这里好痛,雨潇,你觉得到吗?”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他一脸祈求的看着她。
轻轻地在他的胸口处揉了揉,禁不住靠在他的胸前,她唇角微微翘起,给了一句足够让他安心的字:“好,这一刻,只陪着清离,什么都不想。”下一瞬,便见他绝美倾城的俊脸舒展开来,如清风一般拂过她的心头。清离……
幻境(一)
看着映入眼帘的几个大字,雨潇突然之间有些怔忡。“碧落洞”么?墨渊既然入了魔界,如何又将自己的居住的地方称作碧落洞?是借此表明自己并不甘愿堕入魔道,亦或是天界还有谁是他始终不能放下的?
东陵仙君见她望着“碧落洞”这几个大字发呆,眼中也渐渐浮起几丝迷离,心下微动,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在此处耽搁太久。虽说他们现在隐逸了身上的气息,不会被魔界之众情意察觉出,小心些总归没错。
冲着他点了点头,心中逐渐有了一种莫名的希望,如果是她猜测的那样,这场仙魔之劫兴许真的不会太难化解。这样想着,眼底化开点点笑意,如雾一般快速弥散在眼瞳深处。
没有错过她眸底的微笑,他拉起她的手,红光微闪,便进入了碧落洞里。没有时间打量其中与天界也不遑多让的布置,径直往深处走去瑚。
“战翼,王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这战役打得可真是郁闷,每次都不过瘾就收了阵场。”一蓝发小魔面露不解,还隐隐透出些许的不耐烦。不同于魔力高深的魔君,他们这样的散魔最没有的便是耐心,而这一次却偏偏濒临了那为数不多的耐心的边缘。
对面的绿发小魔瞪他一眼,冷着声音道:“魔帝这么做,自由他的道理,我们这些散魔怎敢多语。”在他的心里,魔帝永远都是对的,是高于一切的存在,谁都不能加以微词。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战飞,你记住了,王不容我们怀疑,做好王交代的事,其他的别多问。”战翼冷冷地打断他,一点儿也不顾及平日里的交情。其实魔界并不像外界所认为的那般残忍嗜血,他们也都有感情,也有喜恶,往日里自己和战翼最为交好,用这般生硬冰冷的语气说话确实没有。只是每当遇到与王有关的事情,便不自觉地偏向了王。仍记得在几十万年前,王如天人一般收服了整个魔界。宛如天人,这词倒是用错了,王本来就是天界的仙君。不过是心零落成殇,这才堕入魔界。这次王做出这样的决定,想来又记起在记忆里封存了几十万年的那一段心殇了吧。这次天界出战的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