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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无良小厮吹雪一进蹁跹阁立刻成了西门大官人的缘由。
蹁跹阁内厅由东南西北四座角楼合抱而成,中央竖起高台,供姑娘们表演歌舞之用,四座角楼之间交互贯通,规模宏大富丽堂皇,每层均有数量不等的席位,越往高越是稀少但陈设装饰却愈发豪华,显然是专为达官贵人们准备的。
为庞昱他们引路的四个姑娘都是年方二八的俏佳人,个个肌肤晰嫩,雾鬓云鬟,淡妆丽雅,楚楚动人,一边走着一边频频回头媚笑,极尽挑逗之能事。
庞昱自信身形挺拔、相貌英俊,混个“汴梁先生”什么的绰绰有余,虽然穿的差了点但对女人的吸引力绝不会因此减少,只要凌厉(应该是凶狠、残暴吧)的眼神遮掩好,这些出来卖笑的姑娘肯定以能与他攀上关系为荣。
吹雪这厮长的既矮小瘦弱,眼神又淫……怎一个猥琐了得,尤其穿上那身原本属于他的衣服简直像是猴子带高帽——不伦不类,丑、衰、矮三样全齐,没被赶出去就算好了,为什么还有姑娘试图勾引他!
都说窑姐爱金,窑姐爱俏,这两点丫占了哪样?
“大官人,今儿还是和往常一样吃喝花用全算安乐侯帐上?”
直到进了大厅,徐妈妈一扭,擦了唇红的血盆大嘴凑过来“无限妩媚”的嗲声问道,庞昱这才恍然大悟。
呀呀个呸的,敢情丫出去快活末了要老子埋单!
吹雪穿着主子的鲜衣华服,还真把自个当爷了,大手在徐妈妈丰满的上拍了一下,无比豪爽道:“那是自然,好酒好菜尽管上,好姑娘叫她七八个来,我们家侯爷有的是银子,兄弟们痛快玩,其他的我来……”忽然卡住,约莫是想起来了今儿和他一块出来“潇洒”的不是家丁界的狐朋狗友,是他的侯爷主子。
“这……嘿嘿……哈……那、那个侯……”
庞昱横他一眼,分明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动作吹雪却觉心惊胆战,仿佛背后顶着把锋利的刀子,随时可能刺下来。
哎呀妈呀,人家江湖高手讲究剑气伤人,那得先练上几十年功夫,咱侯爷年纪轻轻光靠一眼神就大杀四方了,真是高下立判,高下立判啊!
吹雪很想谄着脸过去恭维,弥补花侯爷银子吃喝玩乐的过失,不过他更加清楚若是当着众人面说破主子身份下场只会比现在更惨。
“那个……侯兄啊,这样安排您还满意吧。”算他随机应变,改口的快。
庞昱哼一声,没等说话呢吹雪又嚷开了。
“徐妈妈,还不快把温柔、晴儿、楚楚、怀玉叫出来陪我这位……朋友,伺候周到了记得啊。”
他随口一点叫得竟是蹁跹阁四大头牌,别说徐妈妈只是个不入流的站街老鸨,这几位艳名远播闻名京城的红姑娘请一个出来都做不得主,就算蹁跹阁总管事夜叉妈妈在场也断不可能让四个“女儿”一起出台陪客。
说倒底吹雪只是太师府一个下人,姑娘们所以奉承巴结,讨好卖乖,不过是畏惧他身后那位谁也得罪不起的主子——就是站在他身边,一双暗透着淫光的贼眼潜藏在帽檐后瞧瞧这、瞅瞅那,到处找漂亮姑娘看的庞大侯爷。
没人知道安乐侯来了,所以吹雪再嚷也是白搭。
原因很简单,倘若区区一介家丁都能随便点翩跹四艳作陪,日后还有哪个世家子弟、王公贵胄再会光顾这里。
跌份啊,懂么?
家丁怎么都是家丁,主子再牛他还是家丁,和身份卑微的家丁玩同样女人?
脸还要不要了!!!
“大官人,您知道的,奴家这……”
徐妈妈果然为难,方才还在媚笑的大饼脸一下子皱成了苦瓜。
吹雪扳起脸孔,两眼一翻:“侯爷原话:侯公子是本侯的过命兄弟,形同一体,你要给我好好的招待,陪他去青楼一定玩得尽兴,他不快活就是本侯不快活,他不高兴就是本侯不高兴——徐妈妈,该怎么着你看着办法。”
得,我算是明白什么叫无耻了。
近距离体验了一把身边小厮“狗仗人势”的戏目,庞昱感触丛生。
啧啧啧,倒底是西门吹雪啊,真有一代剑圣的风范——哦不,是贱圣!
“老鸨子,还不快把温柔、晴儿、楚楚、怀玉叫出来,陪我们公子喝酒——”
思绪骤被打断,并非贱圣不耐烦的催促,而是径直来自……
身后!?
第五章 青楼争锋
“没听见么!快把温柔、晴儿、楚楚、怀玉叫出来,陪本公子喝酒——”
明明是清甜娇脆的童音,偏偏跋扈意味十足,乍听之下比居然吹雪还横!
庞昱顿觉好奇,想看看哪家的小厮牛叉到这份上,岂知才一转身肚子就被结结实实的顶了一下。
“谁撞我?”
庞昱厉喝,可是眼前什么也没有。
奇怪,明明……
他眼睛骨碌碌地环顾四周,但映入眼帘的只有周围同样看热闹的客人和姑娘——眼睛不约而同的睁得有点大。
不是吧,注意到本侯英俊魁梧的身板一个个震惊了?
“喂喂、玩笑吧,这样的……也来玩。”
“夜叉妈妈,你们做生意太没原则了吧,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
“走走走,快出去!”是在说我么?不对啊。
庞昱满头雾水,他穿这身从头到脚都是吹雪的衣服,奢华名贵自然够不上起码也是用上好布匹精心裁剪出来的——太师府一等家丁、安乐侯的贴身小厮穿的能差了去?再说了以前他来寻欢作乐找姑娘时吹雪也是这样一身衣饰,今儿“单独”来逛还被当成大官人奉承呢,抱怨起哄的对象肯定不是他。
不是说老子那是说谁?
庞昱四下里乱看想尽快弄清楚状况。就在此时——
“喂,你撞到我了,还不滚开。”
他听到不知哪传来的冰冰冷的声音。
极度克制、压抑、扼杀住即将爆发的某些东西般的说话方式。
并且,他只听见声音而没看到声音的主人。
“唉……?”
现场气氛变得有点古怪……或者说昏暗?
庞昱扭头缓缓看向右边,没人;再看看左边,也没人,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比较诡异的上面——居然,也没有人!
不会吧,出鬼了这是?
庞昱旋风般转过身,结果还是没人!!!
唉呀我的妈呀——
是哪位神仙姐姐在天上呆腻了,下到凡间来调戏本大帅哥玩?
“到处看什么,连句歉意的话都不会说么?”
冰冷的腔调把庞昱拉回了现实。
这一次他没有漏看。
视线的下方、很下方,位置比他的胸口还要低很多的位置。
一双清澈明澈的大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
细柳眉,丹凤眼,芙蓉面、点绛唇,如果不是瞪庞昱的眼睛充满挑衅意味,犹如刀刃一样闪闪发光……他,真的是一位堪称“绝色”的公子哥。
之所以用“绝色”形容是因为这个人确实当得起。
脸颊似冰雕般透明,薄唇与初夏时节的蔷薇花蕾差堪仿佛。琼鼻尖挺,如腻脂美玉;贝齿细滑,犹胜荔瓣珍珠,如云似瀑的柔顺乌发只以一支檀木簪挽住,映得吹弹得破的娇嫩肌肤莹白如炼乳一般!
庞昱穿越的年代晚了点头,没机会见到潘安宋玉,但是据他估计就算两位千古美男站在一块也是绝对比不过眼前……眼下这小子滴。
啊不对,有一点这小子要输。
——身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
庞昱仰天大笑。
众宾客先是一怔,然后连同伺候他们的窑姐粉头还有老鸨龟奴什么的一个个忍俊不禁,全都跟着笑了出来。
“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多大的孩子才居然就想姑娘了。”
也不知是哪个好事佬操着老学究的古板语气“沉痛感慨”了句,全场霎时哄笑一片,爆起各种各样的讽刺讥嘲。
“小弟弟,青楼可不是那么好玩的,你下面毛长齐了没?”
“不知哪位姑娘好福气,今晚可以采了这位小公子的童男身啊。”
“想当年安乐侯十三岁初入欢场,当夜便摘下了兰香苑的花魁朱艳儿,一炮打响名动京城,公子莫非欲效仿之。”
“真是强中还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呢。”
“哈哈哈哈哈哈——”又是庞昱笑得最响。
忒欢乐了简直,十一、二岁的小娃娃也敢来青楼寻欢作乐嫖姑娘,大宋朝还真是民风开放、不一般的开放啊。
“谁再笑!”骤听绝色公子一声冷叱。
分明是童稚未褪的嗓音,然威凛昭昭,竟有种打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森冷煞气!
出乎意料的,全场宾客无不心头一颤,大把取笑言语全哽在喉间。
——明明只是一个半大小子啊,居然扔句话就憋得这一大群人汗流浃背、满面通红,一个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