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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岚笙只是拉着娘子说他到她的身子里探寻过了,自然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那是一句夫妻间的调笑……
而有一句话是闵岚笙没有说出口的,生活的越久,他与她便越契合,契合到严丝合缝,契合到从彼此的一个眼神都会知道对方的心意。
他喜欢这样的契合,那是一种天造地设的默契,也许离了她,穷其一生他都不会再找到这样圆满的默契。默契到连对安逸出手的方式都那么的一致!
那种感动使他从心里觉得幸福。
“放开些,要勒死我了……”失神间,娘子已经开始在挣扎。
闵岚笙没有松开手臂,而是抱着她直接放到了里屋的床上,他温柔的注视着眼神又开始躲闪自己的小女人,白皙的手指伸向她的衣襟:“傻子,我们生孩子吧……多生女儿,儿子一个就够了……”
“……”一句话把苏夏至吓得差点没了魂,她两只手死死地揪着衣襟的带子不松手:“多生女儿,儿子就生一个?一个还不够么,为什么要生那么多?”
试了几次都因为娘子死命的不松手而没有解开衣襟上带子的闵岚笙索性退到了他的腰上动作优雅地解她的裙带:“人多了才热闹,你看咱们新买的那张桌子,只咱两个坐着吃饭多冷清……”
苏夏至嫁进闵家的时候,正屋里摆的那张桌子就已经快散了架,缓缓悠悠地放点东西就怕它直接分裂成木头。
所以尽管银子紧巴到就快接不上,苏夏至还是买了一张新桌子。
买的时候她挑了一张最大的搬回了家,摆在正屋里有点碍事。
闵岚笙问她为何买了这么大的,她没说桌子不管大小都是一样的价钱,自己财迷自然是哪张大就要哪张,而是说:“现在咱家里就咱两口人,以后总会有人多的时候,还是大的方便……”
天哪,苏夏至那时候想的是家里回来客人,比如自己的娘家人……可身上的这个东西竟把桌子边上的空位都排满的孩子!
那张桌子可以能坐九个人的啊!
上衣还好好的穿在身上,裙子和衬裤已经不翼而飞,在苏夏至还满脑子做着九减二等于七的算数体的时候,秀才已经开始耕作。
“我不要生七个!”这数字太吓人!完全超乎了苏夏至的小脑袋所能接受的极限。
“七个……是多了……”闵岚笙的话语有些断断续续,“六个……正好。”
……
屋外下着瓢泼大雨,屋内雨收云歇。苏夏至眼泪汪汪地蜷着身子不理他。
“娘子,你又不理我。”打着伞跑了出去,闵岚笙一只手端了半盆水回来,给娘子擦干净了身上的汗渍他躺下讨好的想把她捞进怀里。
苏夏至使劲往墙边又靠了靠,还是不想和他说话。
她怕生孩子,上个月杏花村里就有个媳妇难产死去了,一尸两命。消息是山下村的女人们闲聊的时候脸上带着夸张的表情说出的,当时她听了就更怕。
现在的日子多好啊,两个人甜甜蜜蜜的,不管有多大的事儿,秀才和她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就算自己有时心急说话重了他也从不对自己红脸。
秀才懒,不爱做家务。可现在家里就两个人,家务再多也就是两个人的活儿,苏夏至并不觉得多干点儿活算什么,她愿意守着他就这么细水长流的过下去……
可生孩子会死人的,万一自己生死了,那,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好日子到头了不可怕,还有谁会像自己这么去爱他么?
苏夏至舍不得现在的日子,舍不得手脚虽懒可心里却宠着他的闵岚笙……她简直不能想象没了她以后,他身边会站着别的女人!
“你啊。”把娘子搬过来对着自己,闵岚笙用布巾给她擦把脸。
苏夏至使劲摇头:“脏死了……”那布巾才给她擦过身的……
“呵呵。”闵岚笙轻笑一声把她揽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就为这点小事儿也值得哭鼻子?”
苏夏至吸溜了一下鼻子,心道:反正又不是你生,你当然不怕。
“是女人总要过这道坎,就像我们第一次洞房的时候,你不是也怕的要逃……”
“别扯淡,这不是一回事。”
“我知道你想的是旁的事。”闵岚笙把头一歪紧贴她:“我也怕,和你在一起越久我便越怕失去你。”
他总觉得娘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怕她还有再回天上的一天。
因为在乎所以珍惜,因为珍惜所以怕失去,因为怕失去所以患得患失……这是天下间情侣的通病。
“你到底是谁……”在苏夏至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他轻声的问道。
“傻瓜,我是你娘子!”闭着眼睛的苏夏至往他的怀里又靠了靠,口齿清晰的说道。
……
天亮的时候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停了,只是天还阴沉着。
尽管这样秀才还是得出门,老师的寿宴总是要到场的。
“带上伞。”递了一把油纸伞给秀才,苏夏至与他一起出了门:“高越,可跟好了你秀才哥。”
“嫂子放心吧。”高越伸手接过苏夏至手里的竹篮快步走到了他们夫妻前面。
“这孩子懂事。”秀才去平县的安府,苏夏至去镇子上推销装好蓝的挂面,正好有一段同路。
“嗯。”闵岚笙望着高越的背影点点头。也觉得小四儿再磨练个几年确实可以独当一面。
岔路口上夫妻分了手,闵岚笙嘱咐了娘子早去早回,回去的时候一定要雇车。
苏夏至点头应了,站在路口看着秀才和高越上了去平县的马车她才快步往镇子上走去。
天阴成这样,看着就像在憋大雨,她确实不能在外面耽搁太久。
这回她没有迟疑,直奔了茂昌记。
阴雨天气,难得的茂昌记的人并不多。苏夏至迈步入内,只觉得从这边到那边望不到头。
茂昌记一溜有二十多间店面,中间都有一人粗的柱子支着屋顶,所有的房间通着,显得格外的长。
隔不远就有一个伙计站在货物后面等着主顾上去问询,而里面货物分类摆放的形式竟让苏夏至记起了上一世的农贸市场。
“掌柜的在么?我是如约来送货的。”就近招手让一个伙计过来,苏夏至如是说道。
伙计皱了眉:“小娘子是和我家掌柜的约好了?”
“怎么?”瞪着眼说瞎话还得做出样子来,苏夏至也皱了眉,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若不是你家掌柜的催的急,谁会在这种天气走几十里路到镇子上?这回去指不定能不能雇上车呢。”
年轻伙计眉头皱的越深,他苏夏至说道:“您先此稍候,我这就去请我家掌柜。”
“嗯。”苏夏至点点头,待到伙计离去后她自顾自地在这间镇上最大的杂货铺子里溜达起来。
一看之下,她点了头。茂昌记生意能做的如此之好是有原因的。
货物齐全丰富不说,价位也与镇上所有的铺子持平,并没有因为自己做大了而店大欺客。
“掌柜的很会做生意啊!”她由衷地夸赞道。
“小娘子是说我请您来送货的?”身后一个男子的声音突然传来,苏夏至听得身子一僵。
转身时她已经换上了一副带着淡笑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任何异样:“当然不是!”
身后的中年男子生的周正,一袭蓝衫穿的利利落落很是四衬,透着一股子稳重干练。
“那您这是?”中年男子看了看请自己出来的伙计,眼里带着问询的意思。
“这位小娘子进来就说是掌柜的要的货,要见你。”伙计赶紧回道。
“您是这里的掌柜?”
“我是啊。”掌柜的点头承认。
“掌柜的。”门外跑进来一个身上油脂麻花的小胖子,快步走到掌柜的身边嘀咕了几句,然后对苏夏至行礼说道:“苏姑娘,请跟我来。”
跟你来?这回轮到苏夏至莫名其妙了,心道:我就是到茂昌记推销挂面的,跟你干嘛去啊!
一愣神的功夫她马上就警觉起来:“你认识我?”那小胖子口中方才称呼自己的分明就是‘苏姑娘’!这三个字自打她成亲后可有日子没人称呼了。
如今听到真是分外——惊悚啊!
她可以肯定自己在镇子上没有亲戚朋友,这个小胖子怎么能认识她呢?
“呵呵!”蓝衫掌柜此时说话倒是客气了许多,他先呵呵一笑,随后说道:“姑娘跟着他去就是。”
他一指苏夏至手里的竹篮:“跟着他去才是正路。”
“嗯?”苏夏至听得糊里糊涂,心里稍一捉摸,便点头道:“劳烦小哥请头前带路。”
一想到自家的厨房和高婶子家后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