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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牡丹。从镇子上买的。”苏姑娘带着几分得意说道。她虽然不会大家闺秀都会的琴棋书画,可她会种花草,买回来的几棵牡丹在她的精心照料之下都活了,只等花开了,自己进进出出地行走在一排‘国色天香’中这也算是一桩风雅之事吧……
“牡丹?”高婶子不记得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牡丹花,就觉得那些东西看着熟悉:“婶子这记性……唉!”
送走了死活也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牡丹花的邻居,苏姑娘快步跑进了屋子:“秀才,再给我看看!快点快点!”她心急的催促道。
闵岚笙回手一指身后的桌子,小布袋就放在上面:“这是什么?你那么紧张。”
“这是……”嗯?
苏姑娘把视线从布袋上移开望向闵岚笙:“你怎么知道我认识?”
“嗤。”秀才轻笑一声,认为她这个问题太过肤浅不作回答。
“我的表现有那么失败吗?”拿了桌子上的布袋,再次确认了里面的东西,她走到秀才背后俯下身子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我要是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辣椒籽。”
“哦?是花么?”秀才在收拾东西,一站一张地翻阅着书案上的纸张,挑挑拣拣。
“你要出门?”苏夏至诧异地问道。
两人成亲以来,除了有数的几次,他都是猫在家里的,比养在深闺的大小姐还大小姐。所以一看到他收拾东西,苏姑娘很好奇。
反手把手边已经打开的信件递给她,闵岚笙继续在自己众多的诗词文章里挑选着。
信封里有一张烫金请柬,是平县县衙用公文的形式送达的,以示这封请柬的重要。
“奉天书院是什么地方?”请柬上的繁体字写的新云流水,苏姑娘连蒙带猜算是把上面的内容看了个七七八八。
原来是平县的县大老爷召集自己地方上的文人墨客聚一聚,大家坐在一起说说写写歌功颂德的文章,拍拍当今圣上的马屁!
“就是我的老师办的那家书院。”
“那你这次去了岂不是能见到你的小青梅了?”出于女子的敏感,听到他一说安举人,苏夏至马上就想到了秀才‘十动然拒’的初恋。
手上一顿,闵岚笙停了动作,回头面无表情的对着她说道:“安小姐住在府里,极少在书院走动。为夫未必能见到她。”
“啧啧,遗憾啊……”苏夏至摇头晃脑地直起身子,拿着辣椒籽朝外走去。
“这次若不是盖了官印我便不去。”拉住她的衣袖,闵岚笙耐心的说道:“秋试的时候,为夫还要请县令大人写几封保举信,这样一路到京里也能方便许多……”
“得得,别跟我解释,老子……”舌头打了个结,苏姑娘想起他嗷嗷叫的话,翻着白眼改了口:“奴家……妾身……小女子……你大爷的!”
“靠!说不惯!”一连换了几个自称,苏夏至都不能把话继续下去,索性一挥手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不用跟我解释,反正我对这些也不懂,自己拿主意就好。”
“呵呵。”闵岚笙一直盯着她的眼睛看,见她目光坦诚没有半点儿拈酸吃醋的意思,心里不禁一阵小小的失落,轻笑着松了手:“我要出门五日呢。”
“嗷。”苏姑娘心不在焉的声音从屋外转来,紧接着就是一声惊叫:“糟了!”窗前人影一闪,她已经提着裙子飞奔了过去。
“艹啊!老子才给你洗的澡,你怎么又进鸡窝了!”
后墙边上围的不算密实的栅栏里,猫小白挤在一白一黄两只母鸡中间瞪着水汪汪地眼睛不解地望着叉腰发怒的主人,毛茸茸的小嘴上沾着一圈鸡食。
“你敢有点追求么?这么小就天天嫖鸡早晚死在鸡身上……”伸手掏出一身鸡味的小黑狗,苏夏至痛心疾首的教训着它。
屋里坐着的闵岚笙无奈地摇头,伸手揉了揉鬓角的穴位,同样觉得痛心疾首……
再一次给猫小白擦干净之后苏夏至把它带进了屋里,放在地上任它随便乱逛,“我去给你收拾换洗的衣物。”她对秀才说道。
“有劳娘子。”口里道着谢,闵岚笙跟着她进了里屋。
打开柜子拿出一件新做的素色袍子搭在床边,苏姑娘半个身子钻进衣柜中翻腾:“你去忙你的,我一会儿就好……”以为他要过来帮忙,她开口说道。
“已经收拾妥当。”身后的人轻声答道。
“那你自己收拾衣服,反正天热了衣服带两套换洗的就好。”苏夏至又丢了两件里衣在床上:“就这几件衣服看着还新些……用包袱皮包了都带着吧。”
“娘子。”堵住门口,闵岚笙望向她的眼睛里冒着幽幽地光。
“嗯?你怎么不叫我傻子了?”听惯了那个称呼,苏姑娘竟有些不适应他这个忽然的改变。
“你不是不爱听吗。”
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苏夏至伸手拍拍他粉嫩的脸颊:“乖!”
门口被他堵住,依旧不放她出去。
苏姑娘无奈的抬头:“行,您歇着,我帮你收拾去……”
“还不给我穿吉服么?”秀才的语调堪称幽怨。
心脏猛地一跳,突来的问话使她心慌,胡乱地收拾着床上的衣物,她结结巴巴地答道:“不就是……穿吉服么,这着什么急……”
身后的人不说话。
苏夏至只觉得小屋里的压力空前的大。
他们两个都知道‘穿吉服’代表着什么。
老实说,她并不排斥与闵岚笙有身体接触。
可一想到自己要与生的几乎完美的他‘赤诚’相见,她就怕的要死!
不止一次地想过这一关要如何闯过,可越想越觉得没出路,甚至她都认为自己根本过不去这个坎了。
一会儿害怕脱了衣服自己身材没料惹他嫌弃,一会儿又怕赤城相见之后怀了孕,在古代生孩子把自己生死了……总之苏姑娘担心的事情千头万绪,可以说是没一件正经的!
包袱乱糟糟的包成了一团,如同此刻她的心情。
转过身子把包的烂豆腐一样的东西塞进他的怀里,苏夏至嘿嘿笑道:“收拾好了,我去煮晚饭……”
“……”闵岚笙纤瘦颀长的身子堵在门口,并没有多少威慑力,可她面对沉默不语地他就是不敢走过去。
默默地对视了片刻,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动作优美地搭在了自己的腰带上,缓缓地就要解开:“你在怕是不是?可你总要面对为夫的身子,那么,现在就来熟悉吧……”
离铉的箭一样冲到他身前,按住他动作的手,苏姑娘手脚冰凉牙齿打颤:“你放心去吧……”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秀才蹙起了眉。
“我的意思是,你放心到书院去吧,明儿我就去镇子上把吉服取回来,然后在家乖乖地等着你回来……”苏夏至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可惜她现在说的口舌发干,秀才也没有半点放过她的意思。
“等我回来做什么?”他用逼死人的语气问道。
“洞……洞……动次打次……”
“嗯?”闵岚笙挑眉,声音拖得老长。
垂着头,终于说出了那两个让她想死的字:“洞房。”
下颌被他用指尖轻轻挑起,他的唇瓣也轻轻的落在了她的唇上,闵岚笙温柔的答道:“好。”
“那个……嘿嘿……就是不知道你的吉服做好了没有。”苏夏至作死地说道。
“嗤!”秀才冷笑一声,把一手抱着的包袱仍在床上,里面的衣服马上散落出来,“吉服就在东屋的柜子里。”
“嗯?!”他是怎么发现的?
“那件新袍子是做吉服的时候一起裁制的,你怎会只取了它回来。”对着床上的一件新衣一努嘴,答案毫无悬念。
苏夏至一拍脑门:“百密一疏啊……”
“呵呵。”闵岚笙的笑声稍显得意。
“本姑娘心情不爽,晚上没饭吃了……”面对如此臭不要脸的他,苏姑娘拿出致命一击。
“既然不吃饭了,娘子也是无事可做,不如还是来观赏观赏为夫吧……”不要脸的人决定把不要脸的行动进行到底,继续脱衣服……权色倾城
“我去煮饭了……不要耽误时间……”苏姑娘小马似的冲将出去,落荒而逃。
“呼!”长长地出了口气,闵岚笙用衣袖擦去额上密布的汗水,整个人也快虚脱:“好悬!”真要这样脱了衣衫与娘子面对么?他也是怕的……怕她会笑话自己瘦得和竹子一样的腰肢以及手忙脚乱的动作。
只要苏夏至再坚持一步,就能看到某人外强中干的模样,只可惜……
……
第二天清晨早早的煮了饭让秀才吃了,苏夏至高高兴兴地送走了压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