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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大人要的不就是有人说闲话吗?”闵岚笙一手支着书案,一手撩了袍子右腿往坐腿上一搭,身子探向姜温,而姜温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往后一躲……
闵岚笙心里一阵冷笑:装断袖?你就这个样子差的太远!
“姜大人要的不只是京城里那些眼睛盯着你的那些人的闲话,而且还巴不得这些闲话能传到左相大人耳中吧?”
“嘿嘿!”姜温身子前倾,又成了八道弯的坐姿,无赖似的说道:“这都被你看不出来了?不简单啊!”
闵岚笙别开了头,实话实说,他对于姜温的无赖是束手无策的。
明知道自己是被这厮利用了,还不能张口去解释。
总不能说:哎呀,诸位大人,你们千万不要误会啊,其实姜大人送到我府上的浴桶真是他自己用的,我们不在一起洗澡啊……
闵岚笙从平县到了帝都,官职也从七品直接升到了五品,这是当今圣上的破格提拔。
饶是如此,他虽然位列朝班,还是没有开口议论朝政的份。于是一大清早往金殿里一站,他不打瞌睡的时候几乎都在偷偷地观察站在前面那些可以说话的大人们。
观察着这些站在自己前面的人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几天的功夫,还真被他抽出点门道了:左相大人看见姜温就眉开眼笑,亲热的很!而姜温却不咸不淡的,似乎还挺嫌弃人家。
在想想从户部衙门里听到的那点捕风捉影的传言:左相大人家的十小姐对姜大人一见倾心害了相思病,听说都要病死了……
见了人家几面就要死要活的,这病的确实不轻,闵岚笙心里也觉得这样的女子挺讨厌,可还没等他去同情一下国舅大人呢,那厮就把浴桶抬到了自己家里,闵岚笙立时觉得这国舅大人更讨厌,与左相家的十小姐乃绝配!
“嘿嘿!”见对方一眼就猜到了八九不离十,姜温也不打算再隐瞒,于是对着闵岚笙大倒苦水:“左相家的那个蠢货……”
“咳咳!”左相大人家的嫡小姐不知道是多少人家的公子求都求不到的呢,到了国舅大人的口中却成了蠢货,闵岚笙轻咳一声,脸上的笑意止不住的挂了上来!
“哼!我就知道和那个女子有了牵扯便会成了笑柄!”
闵岚笙的笑意让隐忍了许多天的姜温恼羞成怒起来。
他‘噌’地站了起来,双手叉腰,拉开了泼妇吵架骂街的架势在闵家的书房里来回走了几圈之后压低了声音说道:“前两年,我姐夫才登基的时候,就是左相那个老匹夫带头上书,逼着我姐夫充盈后宫,还说我姐姐是祸国妖后,要独霸六宫呢!”
“这些都是姜大人亲耳听到的?”闵岚笙插嘴问道。
“他递折子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当初我姐夫就是拿着这些折子逼着我姐姐……”
姜温说到这里忽然闭了口,俊脸一红,没有再说下去。
闵岚笙一看他的表情,心里却是明白了:当今陛下独宠皇后娘娘一人,如我心里只有我家娘子一样,实在是放不下别的女人的。
陛下一定是拿着那些折子装模作样地去骗皇后娘娘了,只要让皇后娘娘‘偶然’地看到这些折子,她便会体谅陛下的难处,感恩戴恩自是不必说了,陛下也正好用这个由头让娘娘多为他生几个孩儿!
闵岚笙猜的一点没错,当今的皇帝陛下正是用了这个法子,骗的皇后娘娘心软,一口气又生了四个孩儿。
就是四年前的那场突然取消的秋试,也是因为正巧与皇后娘娘的产期碰上,于是昭帝便不声不响地将科考做了改革,将秋试与春试合并,几场考试一并举行,让天下举子省了来回的车船劳动之苦!
想到这里,闵岚笙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家里:我与娘子成亲年头不短,为何到现在只有一一一个还儿呢?
难道是我耕种不勤?还是闵家祖上福德不够,我就注定了是个子嗣单薄的?
闵岚笙失了神,坐在书案上半晌不语。
姜温却依旧气哼哼地在书房里走溜,一扭头瞅见闵岚笙的表情,他停住了步,指着秀才说道:“你这样子一看就是没有想好事,当真是和我姐夫算计我姐姐是一个样子的!”
“咳咳!”被人一眼看穿心事,闵岚笙尬尴的咳嗽了两声,倒是笑了起来:“姜大人怎么不说了?”
“还说什么?那个老匹夫一定是早就想着要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宫,现在看这条路已经绝了,便又打起了我的主意,我姐夫不要的蠢货,我就要了么?”
“所以呢?”闵岚笙坐直了身子,双手抱在胸前,警觉的看着在地上走来走去的国舅爷。
“哎呀,所以我不是就断袖了吗!”姜温停了脚步,鬼一样的飘到闵岚笙的身侧,对着他眨了眨眼睛,小声说道:“怎么样?我可救过你的命,这点忙你都不帮我?”
闵岚笙被他的骚样儿恶心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身子不自觉的往后仰去:“离我远点!”
……
两个男人关起门来在书房里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些什么,苏夏至既不关心也不好奇。
反正她是知道的,那两块料在一起除了坑爹干不出什么好事来……
从正房里收拾了碗筷送去厨房,还要穿过二道门的台阶,上上下下的很不方便,从搬过来苏夏至就打算着将这厨房改造一番呢。
先烧开了一锅开水,泡了一壶茶让高越给秀才送去了书房,她则借着剩下的热水加了把碱面,刷洗着碗筷。
“娘,我来洗吧。”娇娇擦完了桌子又扫了屋里的地,她不声不响的站在了苏夏至的身后,要解她腰上的围裙。
苏夏至闪身躲了一下:“加了碱面了,烧手,娘来吧!”
见母亲不许,娇娇不再坚持,她又拿了一只木盆舀了水,将苏夏至才洗了一过的碗再用清水洗干净。
苏夏至抬头看了看这个懂事的孩子心里也是高兴,若不是手上有水,她就会伸手去揉揉孩子的脑袋了。
“从家里带来的书要常看,别丢下了。娘亲忙过这阵子就会给你再找间好的学堂,你和妹妹们都要去读书。”
苏夏至的灵魂是现代的,对待女孩子的教育也是现代的。
与古人固有的重男轻女的思想不同,她却认为女孩子更要多读书才好。
试想一个大字不识的母亲,即便是再疼爱自己的孩子,又能给孩子多少帮助呢?
总是要读些书,有了见识,眼光才会开阔。
只是她的这番见地也只能是她这样的母亲才会去这样做。
而大多数人家,哪怕是官宦人家的女子,在没出阁前,接受最多的教育不过琴棋书画与女红,而她们读的‘书’自然与男子读的书是不同的。
苏夏至实在无意于培养自己的女儿成为那样的‘名门闺秀’!
“娘放心吧,我每天都会按照先生说的继续练字抄书呢,您做晚饭的时候,我还和妹妹们一起抄了篇字呢。”
娇娇说话时的语气不紧不慢,小大人似的,每次看见孩子这么规矩的说话,苏夏至就心疼!
这孩子在周家名为小姐,实则没过上什么好日子,连自己的亲奶奶都不待见她,再加上闵青兰胆小怕事的个性,养成了娇娇从小就爱看人眼色的个性。
哪怕是到了闵家这么多年,苏夏至有意无意的纵容着她宠着她,小丫头依旧是成了含而不露的性子,比一一和乐乐胆小了很多,倒是照顾起两个妹妹来是个名符其实的大姐姐模样。
“还再练安先生给的那几张帖子?”苏夏至随口问道。
“是呢。”娇娇点头道:“那几张帖子上字笔画简单,妹妹们正好跟着一起练。”
“嗯。”苏夏至没再言语,想着收拾书房的时候,好像是见到书架上有本什么字帖,等晚上没事儿的时候问问秀才,看看孩子们能不能用。
娘两个一起把碗筷洗了,苏夏至又烧上了一锅水,准备让孩子们等下洗澡用。
那个时候的浴桶并不是寻常人家能用的起的东西。
一只浴桶都是经过打磨出弧度的特殊的木头箍成的,买一只要不少银子。一般人家洗澡沐浴不过是烧锅水用盆子盛了凑活着洗洗就是了,能痛痛快快洗澡的必定是讲究的有钱人。
苏夏至自问不是讲究的人,可她爱干净,更爱瞅着就干净的人。
所以她家里的人也被她养成了习惯,即便是天冷了,也得隔三差五的洗个澡。
安排好了孩子们,她解了围裙,一边放下袖子,一边出了二道门,站在垂花门下最后一阶台阶上她左顾右看着,看了一阵子之后,又从两边的甬道上走了几遍,心里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