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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闵岚笙轻笑一声,抬头在娘子的秀发上吻了吻,随即将她放到了炕上,让她侧着身子睡得更舒服些。
娘子一个人管着家里家外的那么多事情,并不轻松,闵岚笙知道她累。
看不见她的时候就会想着要自己清心寡欲,不要总想着‘吃掉’她,及至两人一躺到炕上,他脑子里的那点想法就换成了要怎么‘吃掉’她……
睡了个回笼觉之后,苏夏至神清气爽地爬了起来,站在炕边上穿衣裙的时候,耳边听见外面几个孩子嘁嘁喳喳地说着话。
“哥哥,要不明天的冰酪我也不吃了,你能和大舅要一个给我么?”
嗯?看来一一还没有死心啊……
苏夏至放慢了手里的动作,耳朵支楞了起来,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孩子们说话。
“嗯。”苏奕的话不多,这算是答应了。
“那,能给乐乐姐姐也要一个么?”
苏夏至暗自点头:一一这孩子一点不独,有了好东西也会想着她的哥哥姐姐们,挺好!
“不成!”苏奕果断的拒绝。
“为什么呀?”一一的声音立时高了起来,似乎有点心急。
是啊,为什么呢?苏夏至也想知道小奕子为什么只答应了一一而拒绝了乐乐呢。
“她还尿裤子,这个东西是粘上的,总是尿裤子会掉了的。”苏奕一板一眼地给两个妹妹解释道。
“噗!”屋里偷听的苏夏至已经笑晕在炕上……
……
吃了早饭,秀才和高越坐上马车去了平县。
苏夏至在家收拾了一番之后终于把正屋和厨房都拾到利落了,她抬头看看半阴不晴的天,正好出门不晒,于是便带着苏奕和一一出了门。
“舅母。”才下了台阶,身后传来乐乐小猫似的叫声:“我也想跟您出去玩……”
苏夏至对于孩子的正当要求是不会拒绝的。
明知道大姑子正在院子里犯酸水,她还是痛快地对乐乐伸出了手去:“舅母是去平县看看铺子,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吧。”
“我愿意!”小丫头马上从院门里迈出腿来,伸着小手拉住了苏夏至的手,紧紧的,可是没少用力气。
“哈哈!这孩子,还怕舅母把你丢了啊?”一手领着乐乐一边回头对着院子里喊了一句:“中午别等我们回来吃饭了……”
闵青兰慢步走到了院门口,看着苏夏至先上了马车,而候在马车前的小厮又把几个孩子依次举给了她,一会儿工夫,孩子们便都进了车厢,车厢上的小小的窗口马上就探出了一个笑眯眯的小脑袋来,那是乐乐,是她的女儿。
只是乐乐在看到站在门里的母亲之后,脸上笑容马上僵住,她只是一愣神儿,就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闵青兰看得心里五味杂陈,已经除了酸味还加了苦。
与周存孝和离后,她回了娘家。弟弟和弟妹对她们母女是没得挑。
她心里也是知足的。
今年过下来,她在旁边瞅着岚笙小两口好得如同蜜里调了油,亲亲热热的让人好不羡慕!
尤其是苏夏至,如今的她早就不是杏花村的那个干巴巴的黄毛傻丫头了!
不说别的,光是她的那份水灵劲就让同是女子的闵青兰嫉妒的不行。
闵青兰明白:人家的日子过得舒心,自然瞅着连相貌都雍容淡定起来。
她也想拥有弟妹身上的从容,甚至在暗地里观察过苏夏至的做派,后来她泄了气,一个人夜里睡不着的时候闵青兰问自己:你这辈子就这样了,就是再学人家,最后也是落一个孤独终老……
最近她的心思愈重。
眼瞅着岚笙的任期将满,用不了几个月后他就要被调度,那弟妹是一准儿会跟着他上任的。自己怎么办?
难道就在这偌大的院子里过一辈子?
以后的事情闵青兰不敢多想,否则会越想越烦躁,对于将来,她是失落了……因为除了孤老一生,她看不到别的出路……
眼睛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直到看不见了影子,她才闷声不响地关了院门,站在门口四下打量了一番之后,也没发现有什么活要急着干。闵青兰低着头回了东屋,一头倒在炕上发起了呆……
……
安逸解散了书院,苏夏至在平县的那家面馆生意曾近一度受了不下的影响。
毕竟那家面馆的客人原来大多都是书院的学子。
在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苏夏至果断调整了面馆经营的时间,改成了昼夜都开。
十二个时辰铺子都开张的,在平县除了医馆便是那间味道独特的面馆了。
对于东家的这番变革,面馆里从掌柜到伙计再到后面的大师傅,都觉得心里没底儿。
个子心里都在琢磨:谁没事夜里不睡觉还出来吃面啊?
这个疑问憋在他们心里没多少日子,便化为了惊喜!
夫子街原本就是平县最热闹的一条街,而且平县唯一的一所看棚,也就是后世说的戏园子,就建在夫子街后面的街道上。
因为是平县唯一的看棚,因此生意便分外的红火。
而看棚又是人们消遣的地方,进去的门槛并不高,一天几个班子排下来,到了最后一场散了的时候,已经很夜了。
苏夏至就是看中了这个商机,改变了面馆的经营时间后,只要看棚一清场,她的面馆用不了多一会儿便会人声鼎沸起来!
一般看了戏或是看了杂耍班子的杂耍之后,大家都还兴致勃勃地不想回家,正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吃个夜宵,再闲扯几句,既填饱了肚子又尽了兴,还花不了几个钱,是件皆大欢喜的事。
等看戏的这一拨子人吃饱喝足吹完牛皮陆续离去之后,看棚里登台的戏子也卸了妆,换下了戏服,穿上自己的衣衫之后得了闲。
走几步到面馆里吃上碗汤面,再要上一份店里的小菜,在天亮之前喂饱了自己的肚子之后,这些伶人戏子才会陆续离去……
如此白天夜晚,各安排了两拨人手,面馆的收入不降反升,又因为面馆生意好的时候多半是在深夜,并不惹人注目,苏夏至不动声色的闷头发着小财!
在仕林春和面馆都转了一圈之后,看看天色也差不多到了要吃午饭的时候,苏夏至买了菜和肉,准备到县衙的后宅自己起火做饭。
马车停在了县衙门口后,一行人先后下了车,苏夏至赶鸭子似的将几个孩子都轰上台阶,怕秀才在里面有公干,这些孩子进去闹腾,苏夏至让小厮带着他们走了侧门,她自己则径直进了正门,想先和秀才打个招呼。
县令大人的夫人才进门,在门口当差的衙役门房便过来见了礼,苏夏至一边和蔼可亲毫无架子地与众人说着话一边往里走,正瞥见赵主簿匆匆进了大堂的身影一闪而没。
好机会啊!
她抿嘴立在过道里,稍一思忖便有了主意。
先轻手轻脚地躲在大堂的门口往里看了看,在瞅明白里面就是秀才和赵主簿两个人之后,苏夏至抬腿迈了进去。
“秀才,今儿我又在娘家耽搁了有一个时辰。”站在门口,苏夏至背着身脸冲着外,装模作样地拍打着手里的帕子,似乎是才从地上捡起来一般。
大堂里没有声音,苏夏至抿嘴一乐,自顾自地说道:“我娘又给孩子她大姑说了门亲事,说是我嫂子娘家二哥的嫂子的堂兄弟,近便的很,是咱家亲戚呢!”
坐在公案后面的闵岚笙用手掐了掐额头,暗自琢磨着娘子口中的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亲戚。
“要是这个相不中啊,镇子上陈婆子也打听呢,说有几个人真真不错,要不我回去问问姐姐吧……”
该说的话已经说的差不多,苏夏至的帕子也掸干净了,她稳稳当当的回了身,随即大惊失色地说道:“哎呀,赵主簿您也在啊!”
“真是对不住!”赶紧对着有些发愣的赵主簿点了头,苏夏至勾魂似的给秀才飞去一个眼神,随即她从前堂直接朝着后面走去:“我去做饭,一会儿都过来吃!”
娘子一开口,闵岚笙便猜到了她的用意,再一看她的眼神,闵岚笙更是心下了然。
待苏夏至走出了大堂之后,他才摇着头说道:“家家一本难念的经,我家岳母大人是个热心肠,总是替我姐姐说媒,而我姐姐又是个眼界高的,总说别的可以不挑,唯有一样儿:非识文断字不可……唉,让我夫妻夹在中间,真是为难……”
“扯远了……”闵岚笙唠叨了几句之后,猛然意识到自己是‘失言’了,马上转了话锋,又与赵主簿说起了公事。
赵主簿一副心不在焉地架势,虽然垂首立在书案前做出了认真倾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