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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唤了一声父亲便跪到了床前,眼睛有些湿润了。
“起来吧。”安怀远对着跟进来的安守礼说道:“去,在门外看着,谁也不许进来!”
“父亲,您现在感觉怎么样?请了那位大夫过来把脉?”原本心里对父亲十分怨恨的安逸在见到忽然就变得老态龙钟的他的时候便什么都放下了。
老头子已经成了这个模样,他这个做儿子一天没有在膝前行孝,他还有什么脸去恨!
“来的太急,路上也没什么可买的,我给您买了这个。”安逸回身拉了把椅子过来对着安怀远坐了,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只油纸包来打开碰到了他的面前:“这是我教书挣得银子买的。”
他有些孩子气的说道,似乎自己二十几岁才挣到钱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
纸包里是两块切得方方正正的桂花米糕,一打开桂花的香气便传了出来在安怀远的鼻尖萦绕着,他伸手接过儿子第一次用亲手挣得银子给自己买的吃食不禁老泪纵横!
“好,好!”他枯瘦的手掌哆嗦着拿起一块米糕往嘴边送去:“父亲吃……”
米糕冷了之后再吃就有些掉渣,安逸心酸酸的看着父亲一口一口的艰难的吃下去了一块米糕之后,竟是弄得被子上以及胡子上都挂上了碎渣,很是狼狈。
“我给您擦擦。”起了身想去拿块布巾为父亲打理一番,手却被安怀远拉住了:“坐下,为父有几句紧要的话对你说。”
安逸听话的又坐了下去,伸手把安怀远手里拿着的油纸包又包好了放到了他的枕边:“呵呵,您夜里饿了吃。”
安怀远点点头,一双浑浊的眼睛贪婪地在安逸的脸上看着,最后他轻声一笑:“你娘老说,你最像我,爹这么一看啊,倒是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了。”
“我比爹好看,您太瘦了!”很想在父亲面前做个孝子的安逸依旧的不会说话,一张嘴就是找人不爱听的话。
“呵呵!”安怀远也笑了,他示意儿子往前再坐近些才用放松的语气说道:“不错,你跟着她倒是很有长进,闵岚笙娶得是贤妻啊!”
“您说我们东家?她平日里都和个爷们似的,闵岚笙估计是怕她!”安逸没心没肺地说道。
“父亲有几句要紧的话和你说,你听到以后就烂到心里,和谁也不要说,知道吗?”安怀远无心去探讨闵岚笙两口子的生活,他现在最关心的是自己的孩子。
“嗯,您说吧,我听着呢。”安逸也坐正了身子,神情凝重的看着父亲。
“去年年底,京里就有了消息,当今皇上要彻查当年的十一皇子余孽,经办这件差使的就是姜皇后唯一的弟弟国舅爷姜温。”
“他从京城一直追查到咱们州府的地界,最后挖出了几家底下印坊,搜出了许多已经印制好的黄历,还有模板……这些都不是你该知道的,你听听就是了。”
安怀远不想安逸再卷进这些是是非非中去,因此各种细节并未多说。
“那是父亲已经知道你的两个哥哥都牵扯到了这个案子里,因此就招了个由头把你打了出去,那是为了保你的性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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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为安家留后(第三更)
古时候一人犯罪全家甚至全族都要被牵连的案子很多,历朝历代无辜被牵连枉死的鬼魂不只有多少。
安怀远在朝堂里待过,因此他比谁都知道这种斗争的残酷性。
当他看见姜温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自己的书房中之后便已经凭着敏锐的判断嗅出了危险了味道。
因此他毫不迟疑地找了个由头将安逸先从府里打了出去,给外人造成严父教训儿子的假象,实则是怕自己也过不了黄历造假那一关,万一有个暗地里咬自己一口,他现在可是必死无疑。
自己死了没有关系,毕竟自己已经给安家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就算到了地下他也对得起安家的列祖列宗。
可皇上已经点过他了:安家以后能不能有后全在你进退之间……
权衡利弊之后,安怀远先头一个把安逸赶出了府,并且告诉他:“有多远滚多远,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在知道儿子终于听话的安全地‘滚’走了之后,一咬牙一跺脚,写了密报,亲自向皇帝检举了自己还在做官的两个儿子,将他们和十一皇子曾经联系过的事情给捅了出去!
安怀远自己送出去两个野心勃勃的儿子,留下了一个最无能早报的三子,那是他看透了,只有不在权利里打滚的人才能活的更自在。
老三除了喜欢男人以外五毒俱全,但是他没什么坏心眼,就是偶尔得罪人了,顶多是挨顿揍挨顿骂的事,还不至于为他招来杀身之祸。
权衡再三,安怀远选择了将安逸保护起来。
只是最后他也不知道为何就没了一点三子的消息,后来他也怀疑过这事儿和女儿有关,只是那段日子他天天带着姜温在平县以及平县周围的座座大山里转悠,自己都忙的不行,也就暂时忘了安逸。
安逸听了父亲说出的话已经呆坐了半天,他还是不能相信居然是父亲亲自检举了大哥和二哥。
“好了,你大哥和你二哥的事情你一定要烂在肚子里,为夫还要告诉你,这次抄剿私造黄历的案子,典藏书堂的老堂主邓恒也向国舅大人说了不少事情,万一……”
安怀远慢慢的坐直了身子,目光如炬地盯着自己的儿子说道:“万一姓邓的以后欺负你,你便可以用这件事要挟他,据说这次抄剿还是有漏网之鱼的!”
“大哥和二哥会有事么?”父亲对他说了很多话,每一句都非常的重要,而安逸只记着是为了保全他父亲才把两个哥哥给卖了的。
安怀远黯然的摇了摇头:“我以后怕是只有你一个孩子了……”
“不,还有妹妹。”怕父亲伤心,安逸赶紧说道。
说完之后才发现妹妹并未在父亲的房间里伺候,他有些生气地说道:“妹妹可太不像话了,您都病成这样了,她还那么踏踏实实的做她的大小姐!”
“是为父不许她出来的。”安怀远一说到安静就心里发堵,因此他又缓缓地朝身后靠了下去。
安逸是个没有压力见的,他不会伺候人,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身子虚弱的朝后倒去也没伸手扶一把,最后‘当’地一声后,安怀远的后脑勺磕在了床帮上!
这下一直看着父亲磕疼了的安逸才赶紧伸了手。揪着安怀远的一只胳膊往起拉,疼得安老头直叫:“放手,快放手!你要把为父的胳膊拽下来了!”
手忙脚乱的帮着父亲从新坐好,安逸挠了挠头,心里想到:要是守诚在就好了,他最会照顾人,要是这次把父亲照顾好了,说不定就能允许我娶他进门呢!
“你笑什么?”安怀远有点生气,自己都摔疼了,这个混蛋儿子居然还站在床边笑?
“我是笑自己笨!从来没做过伺候人的事儿,一伸手就笨手笨脚的。”这回安逸倒是不傻,没有把自己想媳妇的事儿说出来。
“记住喽,你是安家的少爷,从来都是人家伺候你,轮不到你去伺候别人!”安怀远说了会子话,已经明显感到精神不济,但他总是认为自己与儿子说话的时候已经越来越少,因此就想把自己脑子里的那些东西都塞到儿子的脑袋里才好。
父亲的这番话安逸并不认同,他想起了前段日子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守诚是如何衣不解带的照顾自己的,他想过,守诚的岁数小,以后他们老了一定是守诚伺候他的时候多,所以他一定要多对守诚好,以后也学着心疼人。
别人都好说,媳妇必须要他心疼才成……
“你怎么又笑上了?”自从儿子回来坐在自己跟前,已经莫名其妙的笑了两次了,安怀远看着他有点脑子不正常似的。
难不成是被自己方才的那些话吓到了?
儿子从小被自己冷言冷语的骂惯了,如今这般年纪还是那么不经事,安怀远怪自己还是对他用心的太少了。
儿子小时候,他忙,如今他有闲了,儿子却已经长大。他现在想做慈父估计父子两个人都会不适应的。
“为何不见妹妹?”往日只要他一回安府,只要与父亲一靠近,安静用不了多少工夫必定会出来在他眼前晃,而他也是看到妹妹就烦,基本安静一出现他就离开,兄妹二人打个照面就是了。
安怀远看着安逸,在确定他真的是在找安静之后才确定儿子是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
可见苏夏至做事严谨,口风极严。那守诚呢?守诚也是知道